第3章 天赋觉醒

蓦然，旋转的玉佩绽放出万道金光，刺得萧铭睁不开眼睛，如同金乌落地给这一方山顶添了一层金光纱罩。

萧铭则是感觉自己进入了一个完全虚幻的空间，自己仿佛悬浮在一个空间里，四方全是一片空寂，唯有这些金光与他并存。

这时萧铭发现，那些织成空间的金光，全都是由字符组成。每个字符都在颤抖或是旋转，很难一一辨认。

蓦然，那些字符金光突然整合在一起变成了一条条金龙，发出一阵龙吟似的啸响，如同长了眼睛全都朝萧铭凶猛的袭来！

“啊——”如同遭受数记闷棍重击，萧铭情不自禁的惊叫了一声几乎晕厥过去。

迷糊朦胧之中，萧铭感觉一股能量波动，像洗澡时的水流倾泄一样从自己的头顶慢慢落下。所不同的是它不仅仅是在体表掠过，仿佛还流淌在自己的身体内部。它渐渐落下，到了眼鼻再到喉间、胸口、小腹田丹，乃至里外全身每一处腑脏骨胳和皮肤细到每一个毛孔，都一一浸润。

凡是那股能量波动经过的地方，萧铭就有一种干渴很久以后喝到清甜泉水的感觉，又像是每天睡觉时脱去了铁甲和铁沙袋，一身轻松。然后，那些地方变得生机勃勃，充满了力量！

每一处肌肉和骨骼都是这样，甚至包括每一寸皮肤，都让他感觉到了力量的存在，力量的增加。

“呀——嗬嗬！”处于心智半迷失之中的萧铭，被这股汹涌雄浑的力量浸泡着，情不自禁的发出了这样一记沉吼。然后，他就软软的倒了下去，陷入了昏沉。

很快，玉佩上的金光消失不见也停止了旋转，“叭嗒”一声落下来，正掉在了他身上。

这时，萧铭感觉自己进入了一个陌生的环境。四周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混混沌沌辨不清方向。自己则像是悬浮在一个无边无际的空间里，没有了任何的方向感。

一片迷茫中，萧铭听到轻微的脚步声，就在前方。渐渐的，一个人影出现在自己眼前。

那是一个三十余岁的男子，身裁高大气度闲定，披散着头发穿一身长袍青衣。

“谁？”萧铭惊讶的问。

来人没有说话，走得更近了几步。隐约之间，萧铭看清了他的五官。紫棠方脸，棱角分明；鼻挺唇阔，剑眉入鬓。眼神算不上凌厉，甚至还有些柔和，但隐隐有一股不怒而威的气势。

这样一张中年男子的脸配上如此的气度与身裁，虽然俊朗，但显然不适合用“英俊潇洒”来形容。准确的说该是内敛大气而有成熟的男人味。

“你是谁？”萧铭更加惊讶。这个人他从未见过，但是偏偏又感觉很熟悉。

男子凝神看了萧铭半晌，几乎将他从头到脚打量了三个来回，微然一笑：“孩子，你看着我难道不觉得熟悉么？你跟我是长得如此之像。”

“嗯？”萧铭惊讶一声，“你不会是想说，你是我父亲吧？”

“乖孩子。”男子的脸上绽放出慈爱又温情的笑容，伸出一张大手来摸萧铭的头。

萧铭感觉，一股暖流从心田升起。许久未尝有过这样的感觉了，隐约记得，当年年幼的时候，只在母亲的怀抱中感受过这种血浓于水的温馨。

“好孩子……我很惭愧，这些年从来没有照顾到你们母子。”青衣男子的声音略显低沉，隐约透出一丝沧桑与伤感，说道：“希望柔晴……不要怪我。”

“不会吧……你真是我爹？”萧铭不禁惊讶的叫了出来。虽然他知道这或许就是个梦，但他祈祷这个梦永远不要醒才好。

母亲的名，正是‘柔晴’。一个稀少的姓，东宫。村中的人都只叫她“萧娘”，几乎都没人知道她的本名。

青衣男子微然一笑，转头来看着萧铭，目光炯炯。

“铭儿，你在练武？”

“是啊……”萧铭尴尬的笑了笑然后低下头，“可惜，练了好些年没一点长劲，不管我怎么努力总是练不过一重《擎阳诀》连一层内劲也没有。真丢人！……母亲临终时还说，不要让我辱没了你。”

“你母亲是这样说的？”青衣男子黯然的沉默了片刻，轻叹一声道，“这不能怪你。凡我族男，至出生后都要进行特殊的‘天赋觉醒’仪式。否则体内就如同有着封印，你练上一万年也不会有一寸的进步。这一点，就连你母亲也不知情。”

“什么？”

“不必惊讶，事实就是如此。刚刚我已经将你的天赋唤醒了。等你步入真武之境后，我们再见。”说着，青衣男子的身影就慢慢淡去消失不见了。

“爹——”惊叫一声，萧醒了过来。全身大汗淋漓，他发现自己躺在了母亲的坟前，身边就掉着那块玉佩。

“怎么突然睡着了还做了这样的怪梦？”萧铭拍打着脑袋，记忆好像有点模糊，心想道：“大概是我太思念父母又太想成为真武了吧……老是做这样异想天开的梦。”

“勤能补拙，还是老老实实修炼吧！”

被这么折腾一回，萧铭迷迷糊糊的有些昏沉回了家，草草的吃过了晚饭倒头便睡，和彭大吉约好的去游泳也抛到脑后给忘了。

一觉醒来，像以往每次一样先进行了早练然后跑到了山顶。收敛了杂念调整呼吸入了静，开始修炼《擎阳诀》。

按照第一层功诀的内劲运转方向指引，萧铭不仅仅轻松的找到了散落在体内的内劲，还让它们轻而易举的在第一层功法指定的脉胳轨迹中运转了一回。

“怎么这样？”太过于顺利让萧铭感觉到有些难以置信，“难道我终于练就了《擎阳诀》第一层，有了一层内劲？”

想到这个，萧铭不禁心中一阵惊颤般的狂喜！——七八年了，终于修炼出一层内劲！

连吸几口气平复激动的心情，萧铭欢欣鼓舞，马不停蹄又开练第二层，反正在功法口诀他已是记得滚瓜烂熟。

大约一个时辰后，萧铭蓦然眼开眼睛，眼中闪过一道惊喜莫名的精光。

“不可思议！”萧铭感觉有点口干舌躁的干咽了一口唾沫，“七八年没有练出一层内劲，今日不到一个时辰就练过了《擎阳诀》第二层——有了两层内劲！”

心脏扑扑的狂跳，萧铭无法按捺自己狂喜的心情。心中蓦然一动，想起了父亲在梦中的话。

“梦中的父亲说，他已经把我的天赋唤醒……难道，刚刚在母亲坟前发生的那一幕玉佩发光、将我击晕，就是他给我进行的‘天赋觉醒’仪式？这么说梦中的父亲……是真的？”

目瞪口呆，萧铭显然有点迷糊了，一时几乎无法确定现在是在梦境还是现实。

仰头一看，日光熠熠刺得眼睛发疼。

“呀，不好！练功忘了时辰，该给铁叔做饭了！”一骨碌爬起来，萧铭快步往山下跑去。

跑下山后萧铭才回过神来，不禁暗自惊愕：今日背着铁背甲和砂袋跑下山，感觉它们就像不存在似的……难道，这就是两层内劲的作用？

心中欢喜，萧铭回到家里喜笑颜开。铁匠起了床正在洗漱，眨巴着眼睛看了萧铭几眼，低声的嘟嚷道：“这傻小子，今天怎么像发qing的小牛犊子般浑身是劲？”

吃过了早饭，萧铭依旧和铁匠一起打铁。

往日颇为沉重的大铁锤，今日落在了萧铭手中都变得轻了。铁匠拿着小锤夹紧了一块烧红的顽铁，示意萧铭下锤。

“砰！”重重一锤下来，顽铁轰然断裂成两截，大铁樽也似往地下沉了半分，脚下的地面几乎都有了一丝震动。

铁匠浑然一怔，轮着眼睛直杵杵的看着萧铭：“臭小子，你想弄断铁锤还是毁了铁樽？”

萧铭尴尬的笑道：“对不起铁叔，我无心的。”

铁匠皱了皱眉头，拿起酒葫芦往嘴里灌了几口酒，蓦然扔出一句：“你练出内劲了？”

“呃……”萧铭怔了一怔，点头。但忍住了没告诉他梦中父亲的事情，更不敢告诉他自己短短的半个早上修炼出了两层内劲。整件事情自己都想不透难以置信，说出去可别被人当是“痴人说梦”的笑话才好。

“好，好嘛！功夫不负有心人，哈哈哈！”铁匠没有追问下去而是欢喜的大笑几声，又拿起酒葫芦往嘴里灌了几口酒，“以后要更加用心的修炼才是！”

“是，铁叔！”

“来，好好打铁。有了力量不会驾驭和使用，一样糟糕。别滥用你的力量。真正的高手，除了实力的强大，还必须有心智的稳固。内敛、藏拙、蓄势、爆发，都要拿捏得恰到火候。就如同这打铁！”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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