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牧吃过饭后,换上新买的长衫,摇了一把折扇便施施然逛街而去。
楚牧走在朱雀大街上,前几日端午节的余庆还未过完,街道两旁仍然有不少商铺都张灯结彩。许多年轻女孩打扮的花枝招展,成群结队出来游完。秦唐帝国民风开放,并没有古代制度中女子闷闺房待嫁不得出的恶习俗。虽然在身份地位上仍然与男子有相差,但随着女子才华的展示,女子的社会地位也在渐渐提高。
秦唐国开国至今也并非一帆风顺,第三代秦元宗时便是一个大大的昏君,迷恋后宫,重用溜须拍马的胡人安史隆,导致其霍乱宫廷,大秦唐许多坚贞志士都被他祸害死了。
安史隆久怀异志,加上拥兵边陲,其手下骁勇善战,乘秦元宗祭天之际偷盗了玉玺,私制圣旨,放胡人、西域、蒙人入关。
几百万大军从北而南,一路势如破竹,几乎杀进长安玉京都城。好在秦元宗及时悔悟,调兵遣将,御驾亲征,在危机关头稳住了局势。然后凭举国之力将入侵者驱逐了出去。
此在史书上记载为安元之乱,伴随这****的也有一段千古佳话,那便是一代绝色杨贵妃为秦元宗殉情的传说,感动了无数青年男女。
安元之乱后数十年,秦唐文化经济一直都处于低谷。直到秦高宗继位,大力发展文化产业。
首先便是在一些商业发达的城市,新兴的资产阶级中的一些先进的知识分子借助研究古黄帝、古华夏艺术文化,通过文艺创作,宣传人文精神。
各路新兴文化如雨后春笋般冒出,诗、词、歌、赋、礼、乐、骑、射、琴、棋、书、画都得到长足发展,其中诗的发展更是出现了历史少有的诗仙、诗圣名人,为各类文艺之佼楚。以文艺带动经济,以经济建设军事,秦唐帝国再次繁盛起来,史称“文艺复兴!”
经过文艺复兴的文化变革,到秦真宗这一代,更是将帝国的繁荣推向鼎盛。秦真宗习武信道,认识到武与道的重要性,民风也渐渐强盛,习武几成趋势,好战之风也逐渐滋生。
楚牧一路走马看花,路过南门大雁塔时,颇有几家贩卖武士服,袈裟,道袍,刀剑,弓箭,钵盂,木鱼,拂尘等物的店铺。
时天下承平,物价也极为低廉。他想起日后行事,金银钱财、势力人马等都不是容易事。有李员外所赠的几十张金叶子,就算他把雁塔坊市中的几家贩卖此类货物的店铺尽数买下也足足有余,但终有一天会用光。
一路想着日后的方向,走马看花般一路行来。但他自幼贫苦惯了,这些华丽的东西他丝毫不动意,迷迷糊糊走进一家药店。
他先前随前辈一起之时,泡三个月的了好几年的药汤,有些药材根本就是附近山林中找寻不到的,所以也经常出没各大小药铺,对中草药之类的却是极为了解。
老板见了楚牧,居然还认得他。
虽然楚牧衣衫不是华贵,但每次购货都是大方而且出手阔绰,老板想忘记也难。加上此时楚牧气质大变,简直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老板想忘更难了,热情吆喝道:“哟,这不是楚公子么,本店新近刚从西域进了一大批罕见珍稀药草,不知公子有没有兴趣看看?”
此刻见到这些药铺,楚牧心中想到了前辈。前辈与他有大恩,二人又亦师亦友,但却不知他姓名,实乃憾事。
“咦,那我可要见识见识。”楚牧左右也是无事,索性随口应承道。
转身跟着老板走进后屋的一刹那,大街对面茶楼里一道目光突然瞥见他的背影,轻“咦”了一声,甚觉眼熟。
楚牧刚推开内间房门,便觉一股浓浓的草药味扑鼻而来。
定睛一看,只见一个黝黑汉子盘膝而坐,身后坐了一个矮胖老头,满身肥肉,圆滚滚好似一个肉球。只见他两眼圆瞪,花白的八字须翘得老高,神色似乎十分紧张。右旁放着数十个小银盆,里面盛满五颜六色的药液;左旁则放了一个方形火炉,炉上有紫铜丝网着,网上搁着大大小小的金针,被下方火苗舔过,通红发亮。
胖老头出手如电,忽地拈起一枚烧红的金针,在一盆靛色药液里一浸,咝地刺进黝黑大汉“风府”穴,五指微微捻动。黝黑大汉应针忍不住发出一声轻哼,蛾眉颤动,显然十分痛苦。
楚牧眼睛一亮,眼前老者正是西京都城最有脾气的名医,见死不救——恶神农。平生有三不治,*搂掠不治、欺师灭祖不治、官府中人不治。能请动这个古怪老头来看病,显然这个黝黑大汉也非一般人。
店老板悄悄拉了楚牧一把,转身朝里走去,楚牧却不急。只瞧得恶神农不紧不慢,手捻金针。片刻,倏地将金针拔出,又拈起一支烧红的金针,在一盆明黄色的药液中浸过,反手刺入大汉“大椎穴”。这一下却极为迅疾,微一捻动,便即拔出,如此时快时慢,不一阵便刺了大汉四处要穴。
“你这病拖得太久,我老头子只能先将其压制,若要根治,必须得炎阳百草炼制炎阳百草丹才行,不过这炎阳百草甚是难得,连我老头子也没见过,你就死了心吧。最多可活五年,有什么心事就乘早交代了。”恶神农收了金针,冷冰冰道。
“五年吗?多谢神医,能再苟活五年,已经是天大的恩赐……”
楚牧看的出神,陡然听到这个名字,想起在一本《大荒百草注》上似乎看到过。《大荒百草注》天下流传有很多版本,当初前辈教他认药时,也曾给他看过。后来在师师哪里的藏经阁中尽阅全书,也曾看过全本。因此对这种花草药类,甚是熟悉。
楚牧有心结交这个声名远播的恶神农,道:“炎阳百草?!先生所说的炎阳百草,可是生于极寒之地火山口,聚地热而生炎阳。火红根茎,七叶一花,叶片成火焰状。花实能入药,治疾寒之症,又名火焰花……”
“咦!你小子是谁,你怎么知道炎阳草?火焰花,谁起的名字,连我老人家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