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腿坐在床上,面前摊开《媚心术》,闭着眼睛的李晴空正按照上面凝神练着,豆大的汗水从她白皙的额头滴下,心中一个声音撕心裂肺的吼叫着,怎么也平静不下来。试着找回自己的意识,不再继续练下去,可是怎么也睁不开眼睛,意识沉浸于吼声中挣脱不开。
心跳倏地加快,吼声也越来越大,意识就像是要和那道吼声溶为一体,李晴空隐隐约约觉得必须清醒过来,否则属于自己的独立意识将会被那道吼声给吞噬掉,不愿意失去自我,她深吸一口气,平伏下慌乱的心神,慢慢放松身体,任心中的声音吼叫着,不再理会它。
“李姑娘,在屋么?”突然屋外传来小春的声音。
李晴空一惊,意识也重归清明,可是心中剧烈的冲击,使得胸口犹如重锤砸在上面,撕裂般的痛在胸口漫延着,无力的瘫软在床上,一道鲜血从口中喷出。
“李姑娘,花楼主回来了,请李姑娘过去。”小春见她没有回应,又喊了句。
“知道了。一会儿就去。”李晴空倒抽着气慢慢的挣扎着坐起。
“要不要小春,帮李姑娘打扮下?”自从小春随李晴空出去一次,觉察到她不是好惹得后,就事事听她的话,不再多事。
“不需要。”她擦掉嘴角边的血,将被子拉开,挡住床上的血迹。又换了身白衣,在脸上添了点胭脂,遮住没有血色的脸,出了房间。她不愿意让自己走火入魔的事让别人知道。自从李晴空练这《媚心术》后,心中就会有道像野兽般的吼声经常响起,为了弄清楚那道声音是什么,她冒着风险,继续练着,经过半年的时间,那吼声越来越大,近几日来,只要一练功,意识就会被吼声淹没,现在她可以确定,自己能杀人的异能也许就跟那道吼声有关,只有将意识和那道吼声结合到一起,也许就会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有异能了,可是她怕一旦两者融合,怕失去独立的意识,自己不再清醒。
“晴空,你来了。”走进书房后,花千影冲李晴空微微一笑。
“师傅这次回来,会在听涛别院住多久?”这半年来见到花千影的次数没有超过十次。她每次到听涛别院总是来去匆匆。
“两天吧。你的《媚心术》练得怎么样了?”
“略有小成。不过《毒经》上面有些东西不清楚。”自从知道她练习《媚心术》会招来心底的声音时,她就将精力放在学习用毒和轻功上面。
“哪些不清楚,明天再来问我吧。这次去京城给你带回来了几样京城的官家小姐们流行的服饰,你来看下。”花千影指着桌子上的几个锦盒,眸光中透着一丝异彩。
“多谢师傅,师傅不用费心,现在我的衣服多的都换不过来了。”李晴空淡笑着,心中却轻叹一声,每次她的这个师傅回来,就会给她带许多的衣服首饰,样样名贵不凡。都说了好几次不用给她买这些,花千影总是笑笑,下次继续会再买。
“女孩子当然应该打扮漂亮点。”花千影目光落在李晴空的齐肩的头发上,“头也也长了许多。只要能挽成发髻,买的那些珠花就能用上了。真期待晴空挽发的样子,肯定是倾城倾国。”
李晴空摸了摸头发,羞赧的笑了声,没有出声。花千影为了让她的头发快点长,专门配了催生头发的药方,让她洗头发。总觉得花千影特别喜欢她的相貌。
“好了,晚上一起用饭。你先下去吧。我累了,要休息下。”
“是,那就不打扰师傅休息了。”李晴空弯了下腰恭敬道。她拿起桌子上的锦盒,出了书房。
“李姑娘,我来拿。”站在门口的小春上前接过锦盒。
“喜欢哪件,你就挑一件吧。”李晴空道。
“多谢李姑娘。”小春点点头,没有拒绝,每次花千影送李晴空东西,她都会让小春自己挑选一件。她知道小春在监视自己,只要小春做的不过分,她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走到后面的李晴空突然心口一阵绞痛,脸上顿时无血色,全身冷得发抖,刚才她是硬撑着没有让花千影看出异样,握紧拳头指尖都扎进掌心,强忍着让这阵剧痛赶快过去。艰难的迈出一步,全身如生麦芒痛疼不已。深吸口气,慢慢的跟着小春往自己住的惊涛院去。
《媚心术》其实很简单,走火入魔后会出现心魔,而不是身上受伤,李晴空担心若是她练功走火入魔的事让花千影和水若影知道,她不知道应该如何解释自己身上的伤,异能这件事是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她必须小心。
进了房间,小春将锦盒放在桌子上,扭过身一看,见李晴空脸色苍白,直冒冷汗,吓了一跳,她有些担忧道:“李姑娘,怎么了,身上哪里不舒服?要不要我去叫大夫?”
“不用!我从小就有心悸的毛病。”李晴空再也撑不下去了,身体瘫坐在桌子上,摆摆手道。
“还是叫大夫看看吧。”小春皱着眉头。
“我的身体自己知道,这事就不要告诉师傅和水师叔了,我不想让她们担心,再说我现在自己会配药了,我可以自己看。”李晴空冷冷的扫视了她一眼。
小春感觉到淡淡的杀气从自己身上一扫而过,吓得头皮发麻,声线颤抖着道:“是,是,小春知道了。”这时小春才知道,李晴空原来明白自己是监视她的。心中更是惊惧不已。
“很好,桌子上的锦盒子打开看看,喜欢哪件就挑哪件吧。”她敛住眸光,指着桌子上的东西道。
“谢谢李姑娘。”小春哆嗦着手打开盒子随便拿了件珠花,脸色煞白退在一旁。
“你先出去,我要练功。”此时的李晴空身体周围涌动着强烈的杀气,屋子里无形的低气压顿时让人窒息。
“是。”小春一脸惊恐,跌跌撞撞的跑了出去,关起房门后,全身的力气像是被人抽走了,腿一软,跌坐在地上。屋里面的人,她真得不敢再靠近了。
李晴空扒在桌子上,双手紧紧的抓着桌布,手指上的关节都泛白了,心口痛的想要立刻死去。过了好一会儿,心口的绞痛终于忍过去了,全身如从水里捞出来似的,衣服被汗水打湿了。大口的喘着粗气,歇了会儿,倒了杯茶,咕咚咕咚一口气喝下。
休息了下,李晴空换了身衣服,决定出去私自找个大夫瞧一下,要是心口再突然痛起来,还不如立刻去死算了,免得再受这种罪。
小春见李晴空出房间,硬着头皮连忙跟上,在后面战战兢兢的问:“李姑娘,这是要去哪?”
“出去买点药。你也跟上吧。”她知道小春如果不跟着,会受到水若影的责罚。
“多谢李姑娘。”知道李晴空的用意,小春感激得冲她笑了下。
“至于买什么东西,你应该知道怎么回话吧?”李晴空停下脚步,淡淡的看着她。
“小春知道,李姑娘还是和以前一样买了些配毒的药。”小春低着头,连忙回答道。
“知道就好。”李晴空轻笑一声,看到她身上的异能也不是没有别的用处,至少在威慑人方面,能起一点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