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否认,安吉的抗击打能力前所罕见,独自被四个人击打了足足有两分钟,安吉还是一直在坚持着。此时,安吉的脸上已经变成了酱紫色,身上也流满了鲜血。
面对这样的安吉,我还能奢求什么呢?
他可以为了我,独自涉险。
他可以为了我,为了不让我的贞洁受到侮辱,宁愿承受非人的折磨。
或许我真的不该奢求什么了吧,此时此刻,就算安吉要我死,我也甘之若饴地去付出。
“啊……”安吉的承受能力终于到了极限,在一棍打中安吉的后脑受的时候,安吉忍不住大声喊叫起来。只是这一声,听在我的心中,却犹如千刀万剐般痛苦。
“安吉,你终于忍不住了吗?安吉,还手吧,就算让我牺牲再多,我也不在乎了。”这些话,虽然没有说出来,但是却能通过眼神传达给他。
从一开始,张雷就一直在笑。直到安吉喊出那一声,张雷就忽然放开了我,很显然,现在的安吉,对他已经构不成任何威胁了。
安吉被打的趴在地上,双眼紧闭,呼吸急促。
张雷用脚踩了踩安吉的头,说:“赵安吉,昨晚你不是还很嚣张吗?今天这是怎么了?”
此时的张雷,活生生像个小丑,独自扮演一处华丽的闹剧。他看到安吉并无法回答他之后,就又踢了两脚,“赵安吉,别装死。更刺激的还在下面呢。”
说话的时候,张雷回头看了我一眼。仅此一眼,我立刻感到不寒而栗。我也明白了张雷口中所谓更刺激的事情是什么了。
“不,张雷,你放了小妍,我随你处置。”安吉已经睁开眼,这个时候的安吉,没有一丝的轻狂不羁,反而扭曲的脸像是一种沉默的愤怒。
“哈哈,赵安吉,也有你求我的时候啊,弟兄们,别愣着,享受美味的时候到了。”
张雷等人步步紧逼,而我却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地。再次看了那窗口一眼,看来只有这一条路才能够保全自己了。打定主意以后,我深深地,眷恋地看着安吉,这一次,我是多么认真地打量着他啊。
这个英俊的男子,就连受伤的时候,都别有魅力。
可惜的是,从今以后,我再也见不到这个英俊的男子了。
只是,这个时候,我最想确定的是,安吉,你爱我吗?
不过面对张雷等人的压迫,我根本没有机会问出口。那就算了吧,就让这个问题,随着我的生命,一起被掩埋吧。想到这里,我冷冷地看着张雷等人,我要记清楚他们的样子,即使死去,我也愿意化作厉鬼,让他们不得好生。
很快地,我的手变触摸到了窗子的边缘。这个时候,所有人都看出了我的企图。张雷等人脸色也变了,原来面对死亡,他们也会紧张啊。
呵呵,或许真的该结束了。面对死亡的时候,我忽然觉得很开心。兴许这也是一种解脱,妈妈在天上,也已经等了我很久,很久很久了吧。
“不要,小妍。”
在我纵身跃出的时候,安吉忽然如回光返照一般,又如一头猎豹,猛烈地奔跑过来。在我身体即将下坠的时候,安吉的手,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臂。
咣的一声,我和安吉同时吊在半空中。而安吉,则仅仅是半个身子勾住了窗户。
“哼哼,赵安吉,你很想死吗?好吧,我成全你,让你们做一对苦命鸳鸯。”张雷狠狠地走了过来,指挥着身后的弟兄说:“你们,把赵安吉推下去。”
“不,不要啊雷哥,弄出人命了,我们可都逃不了啊。”
“你们这帮胆小鬼,喂,你们给我回来,草,没一个够意思的,看我怎么收拾你们。”张雷的声音越来越远,看来是吓跑了。
可是,他们虽然都跑了,我和安吉两人却仍旧掉在半空之中。
我睁开一直紧闭的双眼,望着脸部扭曲到了极致的安吉,忽然觉得很开心。原来他是真的担心我啊。
“小妍,你别怕,我一定救你上来。”
安吉企图将我拉上来,可惜身子刚刚有所动作,我们却彼此下滑了一段距离。安吉立刻稳住身体,不敢再有所动作。
“小妍,你一定要坚持住啊。”
“安吉,我不怕,有你在这里,我真的一点都不怕。”
“你先不要说傻话,我一定会想办法把你救上来的。”
“我一直有个问题想要问你,可是以前,我总是怕你骂我,怕你不回答我。”
“什么问题,我保证,只要我们安全了以后,你所有的问题我都会回答你。现在你别动,老实呆着。”
“不,安吉,我怕我以后没机会,或者说不敢问了。”其实我很明白,这种情况下,除非有人帮忙,凭安吉一己之力,时间已久,必然是两个人都将沦入万劫不复。
“安吉,你爱过我吗?”
“我爱你,小妍,快别说话了。”
“不。”我向安吉咆哮:“我不要这种场面话,我要你认真的回答我。你爱我吗?”
这一次,安吉没有立刻回答我,他看着我,犹豫了一下,或者可以说,是认真地思考了一会,这才郑重地点头道:“林雨妍,你听着,从你在酒吧,拉着我做你的男朋友开始;从我把你带回家,你却不知所谓地吐了我一身开始;从你每天跟着我们,想尽一切办法走进我的生活中开始;再从你不顾外人的眼光,来到拘留所开始;从你苦苦乞求看守所的警察,仅仅只是为了讨要一根烟开始,我就明白,你这个迷迷糊糊的小女人,已经闯入了我的生命。虽然我无法证明我是如何喜欢上你的,但是在刚才你纵身的那一刻,我忽然什么都明白了。小妍,我不能失去你,我,爱你。”
“呵呵,呵呵。”我忽然不知道该如何形容我现在的心情了,没想到听到心爱的人最真挚的表白,竟然也会泪流满面,“安吉,谢谢你。我得到了我想要的,所以我可以安心离去了。安吉,此生我们不能走到一起,但愿来世,我们能够重逢。你一定不要忘记我。”说完这最后一句话,我已经做好了准备,趁安吉最没准备的时刻,忽然伸手,掰开了他的手指。
“小妍……”
安吉撕心裂肺的声音在空中飘来,如诉如泣,动人心扉。
身体在下坠,我闭上双眼,在心中大声呼喊:“安吉,我爱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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