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兽现世,直接导致形势瞬间扭转,原本晕的是七荤八素的一干黑衣党,自负救星来临,立马挺直了身板,腰不酸了,腿不疼了,吼话也有劲了:“闲歌笑,你有种再杀上来试试,看看我身后这……”却是“这”字未完,一声巨吼便由他背后挟势袭来,话音戛然而止。
某位伟人曾说过,骄傲是可耻的,此话委实不假。牛B哄哄的黑衣大哥不敢置信的缓缓低头,脸由红到白,再由白到黑,一套变脸国粹耍的是精妙无比。浅墨大惊,只见他自胸以下的身子竟是瞬间悬空,下半段生生截去,血腥粘腻而下。究竟是受不住地心引力的作用,伴随着“咚”沉闷落地声,余下的半截也摧枯拉朽,尸横当场,只剩一双瞪得大大的眼珠子似在质问命运的残忍。
浅墨莫感转视,眼睁睁见着饕餮卷了卷长舌,狼吞虎咽着将那剩下的半截身子送入口中,顿觉胃中翻腾,低头欲呕。就这么一错眼间,它竟是以风卷残云之势又吞食了剩余那几个半死不活的黑衣人,正虎视眈眈着最后一个活人——闲歌笑,尽管在浅墨眼里,他已经与死人无异了,能逃过凶兽之口,简直是天方夜谭!
一声巨吼,饕餮率先展开攻击,利用体型上的优势逼过一步,头朝前疾速俯下,灵巧的程度与它庞大的身躯丝毫不成正比,腥臭的长舌一卷,妄图直接将闲歌笑秒杀在腹中。就在浅墨以为生死已定之时,耳边却传来了饕餮的吼叫,颇有些恼羞成怒。再定睛一看,竟是失去了闲歌笑的身影,消失了?不可能。他绝对逃不远的,应该就在这附近,只是这么短的时间,他能逃到哪儿去……
青黎黑眸一闪,淡淡流泻出妖异的紫光,却是一晃而逝,嘴角冷然勾起。浅墨没有武功底子,眼神自然无法跟上闲歌笑的动作,青黎却是看得分明,这闲歌笑“武林第一人”的称号可不是白拿的,就在那饕餮向前之时,他便早已快速跃起,双足发力轻轻避过攻势,消失在饕餮面前。
……
“闲公子,莫非树上风景如画,竟能让你流连忘返?”清冷的声线扬起,不带着一丝感情色彩。浅墨心中一动,尽管已修饰的充分完美,可是凭着生前特殊的历练,却是让她从话语里细微的抓住些许威压,那是……上位者的气势。
树上?但闻头顶绿叶轻声作响,浅墨抬头望去,一袭花衣招摇绿意之间,可不就是那闲歌笑嘛。浅墨不由心中一紧,好俊俏的轻功!竟是躲过了饕餮的攻击,还把战火引到了这里,如此说来,他应是早就发现自己和青黎了吧。此人非她同盟,本以为能借着饕餮之口除掉这个危险因素,没想到人没除掉,事态发展的形势倒是对自己最为不利。饕餮很快就会寻到这儿,三人之中,青黎的功夫她在密道中已见识过,自保应是没有问题,就是那闲歌笑也能凭着轻功躲上个三五七时。她,却是最弱的一个,手心悄悄握紧,绿荫凉凉,额上却是细汗密布。
“哈哈,爷当是哪里的小儿,偷窥了爷这么久,倒是不曾想,清淡如谪仙的青黎真人对这地牢也有兴趣,嗯?”尾音慵懒地微微上扬,完美的彰显了他的放荡不羁,风流倜傥。若是普通的豆蔻少女,估计早就两眼冒红心扑之压之了,可是此刻在浅墨眼里,却是一只豹子捕食前的危险戏耍而已。令人难以想象竟是发自刚刚经历了生死一瞬的人之口,或许……他还保留了实力?
然而此时浅墨却没有心思去探究他的武功到底有多高强,她关心的是闲歌笑透露的信息,地牢?眸子微微闪烁,谁被关在这儿,需用得着饕餮看守,会是嬷嬷吗?他又是如何清楚这儿的,来找谁,嬷嬷?难道他也和遗诏扯上了关系,他单方面的行动,还是,谁指使他!遗诏失窃左右不过是这两天的事情,而且知情人除了自己,孟朗修,郭松年,顶多加上方齐轩和方娉婷,安郡主现在关在大牢里,时时受着监视,并没有什么动作。方娉婷不可能找人来拆自己的台吧,他会是方齐轩的人,还是隐藏着的另一股势力?
思及此,浅墨打量着闲歌笑的眼神渐渐染上了些许深意,若是受人指使,如他这般大喇喇地说出地牢之事有何目的?种种疑问在浅墨心中叫嚣着,翻腾着欲起爆发,却是被她生生忍住,他们两人必然是相识的,且不论关系如何,至少目前她绝不能自乱阵脚,掀出底牌,现在最关键的还是先保住这条小命要紧,跑!
前一刻还优哉游哉的作壁上观的浅墨同学,此时只恨爹妈没多给她长两条腿,尽量往树林密集处躲去。耳边咆哮着超音波,同时还得忍受饕餮口臭的威胁,否则没被它一掌拍死,也先被它熏死了。
“呼哧呼哧”近了,又近了,是几百步,还是几十步,浅墨已经理不清了,肺部像是要炸开一般涨得难受,那股腥臭味越来越近,应该是往她的方向追来了。难道饕餮也知道欺软怕硬,拣她这颗软柿子吃吗?人果然不能铁齿,原本以为能脱离孟朗修自行调查,没成想倒是落得个横死异乡,看来倒霉催就是倒霉催,换了个地方活结果还是一样。自嘲地摇了摇头,一没留神被脚下突起的石块绊倒在地,抬头小脸却是瞬间煞白,膝盖处传来的刺痛固然不好受,却怎么也比不上眼前画面的惊悚,如小牛般大小的一只眼睛此刻正恶狠狠地紧盯着她,血丝密布,凶残而又诡异。终于,被追上了!
PS:现在正在实习,虽然很忙,但是会继续更新,放心,我的文章绝对不会太监,争取一周更两次吧……人品爆发时说不定会多更,望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