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童突然看到苏影在发呆,轻轻拍了拍她:“苏影,怎么了?谁的电话啊!怎么呆了?”
苏影缓缓抬起头,一双原本清亮锐利的眼睛此刻却显得一片呆滞,她的嘴唇像被水泡烂的樱桃,失了色,她嗫嚅道:“我们错了猜错了,不是他,不是他……”
“苏影,你大点声,你说什么?”童童的声音变得非常紧张。
苏影的眼珠倏忽一转,眼底溢满恐惧和惊异:“不是他!不是张敬!他……他已经死了!”
“死了?怎么可能?我们昨天还上他的课来着。而且你还说什么凶手,发生什么事了,你到底有什么瞒着我,为什么说张敬教授是凶手。”童童一脸的难以置信和疑惑。
苏影苦笑着摇了摇头:“他……他真的死了,就是昨晚的事,刘警察刚刚打来了电话。”
“警察?刚刚那个电话是警察打来的?可是,可是他们为什么会打给你呢?”
苏影虚弱地苦笑了:“因为我们认识而且他知道了我的老师是张敬,我们野外考古相处过一段时间,所以他想中午来找我谈谈张敬的一些事,顺便叙旧。”
“那……那中午我陪你吧,你这个样子我不放心,你们发生了什么事告诉我好吗?”
苏影凝神想了一下,最后轻轻地点了点头。此刻同一时间,现在负责这件案子的刘栋正站在别墅不远处的树旁,他脸上的表情凝重中带着几许困惑,怔怔地望着对面的那一棵树呆呆出神,手指不由自主的搭着自己的下巴。
这是一棵普通的海碗粗的树,一棵法国梧桐,它一部分的树皮被人剥掉了。树上有一根树支有明显被折断的痕迹。
何队双眉紧锁,将视线转移到地面上。距他不足远的地上,一动不动地躺着一个人,只是这个人此时此刻已经没有了生命的迹象,从表面上看是他的头部受到锐气打伤,失血过度导致死亡,而他的手机却死死抓着一片枯叶,这又是为什么呢
“我每天上午都会经过这去街上买菜,可是,今天我一到这儿,远远就看见那边好像倒着一个人。走近了一看,差点没把我吓背过气去。他的头部都是血真……真是活吓死人啦。吓得我啊,当时就连滚带爬地跑去打110了,做孽哟,这人咋能死得这么惨哟,是不是谁跟他有深仇大恨啊!……”
报案的老年妇女可能是吓糊涂了,,反来复去地只会在旁边絮叨同样的话。
法医的话再度令他震惊:“刘队,死者死亡时间是昨天晚上九点半左右。“刘队,您看,这是在死者身上发现的枯叶是什么意思啊!我怎么都想不出叶子代表什么呢。”助理小何将一个透明的证物袋递给刘栋。
他的大脑立刻再次像高速运转的计算机,以最快的速度在记忆里搜集和整理与此相关的那些数据。可是他还是想不起来这枚枯叶代表什么。
“刘队,这是死者衣袋里找到的身份证和一些物品。他的身的钱包和贵重都在,这看起来不象劫杀,难道是情杀。
如果是真的是情杀,那么这个杀人凶手实在是太狡猾了,不仅可以做好消除指纹和脚印的所有措施,还要周密构划一系列无懈可击的杀人方案。
可怕,真的是太可怕了。如果是情杀那么他们的公同爱的人是谁呢?中午12点,刘栋带着助理小何准时出现在古城考古学院的大门口,其他人还在。别墅周围搜寻证物。
这个时候,苏影和童童也正朝他们走来。
再次眼见到苏影,刘栋就感觉非常亲切,因为伊寻的案子他在业界的名气提高了不少,说实在他觉得这个女孩就是他的幸运星。
“您就是刘队吧?你好我苏影的同学童童”童童强作欢颜,和刘栋打着招呼,她其实不太喜欢和警察交流,她的心突然很紧张。
“哦,你好,诶苏影啊!天璇不来吗?我听过也在这个城市报了警校。我们都好久没见了她都不来,太不够朋友了吧!”刘栋一边开玩笑,一边用一双鹰隼般精亮的眼睛犀利地在童童脸上巡回,她的不自然感觉很怪。
“天璇也遇到一些事,她去云南的一个小镇,我给她通过电话了,她很快就会回来了。”苏影解释着天璇不来的原因。
“是这样啊!那算了,苏影我们可以单独谈谈吗?”刘栋把苏影单独叫出来,是因为他觉得童童给人感觉似乎不象想象中那么简单。
“这样啊!那好吧!我先寝室了。”童童说完就走了。”
苏影和刘栋走在学校的树林里讲着她最近发生的事情,后来就讲到了天璇和她遇到女鬼的事,张敬的死。“是的。我本来怀疑,张敬和杨琳有可能事所有事的主谋,我曾甚至认为罗教授就是他害死的而不是什么蛊,还有天璇的同学,还有就是那个周生。”
“为什么这么说?你有什么证据?”刘栋的目光立刻像刀子一样锋利。
“我……我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证据,一开始只是怀疑,因为,因为张敬每次都和杨琳偷偷见面,他们还去了古街的白记古董店。”
“真的吗?你怎么知道?”
“因为我和另一个同学亲眼看到的,我们还跟着他们去了那个别墅,只是不知道他这么快就死在别墅哪里。”
“所以,你就认为他是凶手不过,这种可能性已经被排除了,首先因为他并不具备做案动机,他去古董店也许是因为他是考古教授人家请他鉴定,至于他和杨琳见面也许人家只是对杨琳有好感呢?毕竟人家三十多了还单身啊!”
“可是”苏影忽然抬起头,大大的眼睛闪着清亮的光:“可是他可以是杨琳的帮手,如果因为什么事而让杨琳不满她决定让张敬死呢。”
“杨琳?”刘栋若有所思地重复了一句,就是你们新来的老师。”
“没错,就是她。”
“好吧,你提供的这个线索很重要,稍后我们会去找她调查。我们也发现张敬死前的电话是杨琳打的。下面还要问你一个问题,你说你昨晚看到了张敬,还聊了几句。谈话的时间大概持续了多久?你们是什么时候分手的?”
“没几分钟,后来他就开车走了。”
“你知道他当时的去向吗?”
“应该是去那边的别墅吧。”
“后来,你就没跟他再联络过?”
“是的,没想到他昨晚是我最后看到他了。”“苏影我要去找杨琳,她在那个办公室你带我,等会儿你在门口就别进去,避免她以后对你有什么意见,还有我们在张敬的手上看到了一枚枯叶,你帮我想想代表什么,但是别告诉你寝室的人,我怕他们坏事。”
“好,我知道了。”苏影一边说,一边带着刘栋去找杨琳的办公室,之后就是刘栋和杨琳的单独谈话了。
“你好杨琳小姐我想你已经知道张教授已经死了吧!从他手机显示器上看最后一个电话是你打,和他的死亡时间很接近,请问你那段时间在哪里,可有人证。”
“怎么你怀疑我啊!”杨琳冷笑之后继续说道:“说实话我手机昨天下午被偷了,也就是说电话是凶手打的,那段时间我在教师宿舍差不多是八点过一点,那时历史宋丽和我在一起看最近那款手机不错,因为我手机被偷了总要买一个回来吧!一直到晚上十点多。”杨琳镇静的说着,镇静的让人看不清他内心的波澜。
尽管是在意料之中,刘栋还是表现出一丝失望的情绪:“好吧,你回去再想想,有什么线索就打我手机,我24小时开机的,这是我的手机号码……”
说完,刘栋就走了他要回头再去找一下那个宋丽证实杨临说的话。”宋丽的话依旧让刘栋失望,她确时那时和杨琳在一起,难道不是杨琳。第二天刘栋陪着张老从殡仪馆出来的那一刻起,张敬的父亲仿佛一下子苍老了十岁。
他强抑着内心的悲痛,打电话通知了正在几百里外出差的女儿,这才勉力支撑着。从坐到车里那一刻起,他就一直用手抵着前额,头低垂着,一句话也不说。助理小犹豫了好半天,最后才小心翼翼地问道:“张先生,咱们去哪儿?”
张父依然保持着刚才的姿势:“回家……”
一路上,黄父一直用手半遮着脸,头垂得很低,一句话也不说。小何从后视镜里看不见他的眼睛,可是却能感觉到他在哭泣,因为他的身子就像风中摇曳的芦苇,不间断地颤动,刘栋也不知道怎么安慰他,从调查中得知张敬小时候过的很苦,母亲很早就去世了,他的父很艰难才把他和他的妹妹供到大学,好不容易他有出息却死了,张敬的父亲能不哭吗?
这么久以来,助理小何还是第一次看到一个老人哭的的那么伤心。
不知什么缘故,中午还明艳照人的太阳,到了下午却悄然隐入了暗灰色的云层之中,云来得很快,就像飞机在空中飞一般,迅速就占据了古城的整个天空。起风了,要变天了。
车停在张敬家门前。
张父迈步走下汽车,他的步履有些蹒跚,要不是小何扶着,估计他早就倒了。
“何警察,刘警察,谢啦你们陪了我一天,你们先回局里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希望你们早日找到凶手,还我儿子一个公道啊!。”张父说到张敬,眼圈突然间又红了。
“那……您多保重,我们回去了。有什么事您就打我电话。”说着刘栋就示意助理小何离开,让张敬的父亲好好静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