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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非神之躯无以上达天听

“身体是个次级品。作为一个灵魂的工具,它自然是下贱而污染了的。你可能觉得肉身先天上就不是好东西,至于肉体的yu望更是糟之又糟。基督徒可能认为肉身是可悲的,以为灵魂是「降」到肉体里去。「降」这个字自然是指由一个较高较好的情况落入到较差较糟的。东方宗教的信从者也常会以为,他们有责任去否定肉身,去超越它,而进入一种无欲的境界。(例如,道家的「无」。)他们所用的语汇虽不同,但是他们仍相信世间经验是不可取的。”——摘自《个人实相的本质——赛斯书》第二章。

达尔文盘坐在地上,在他的周围,有一个圆形的用石子堆砌成的魔法阵。这个魔法阵自然是出自那只地精的手笔。

“我还是头一次见到拿石头来建立魔法阵的,”达尔文一脸惊奇地说道:“难道你不需要魔晶来做能源驱动吗?”

“哼,只有不懂得魔法原理的人类,才会向我问出如此愚蠢的问题。”地精连头都懒得回,照例一副自大狂妄的口气。

“魔法原理?”达尔文好奇地问道:“既然你自称是魔王,那你能跟我说说看吗?”

地精想了想,忽然吊诡一笑,嘴角勾起了一丝弧度。

“非神之躯无以上达天听。”地精一边小心翼翼地铺着‘石头阵’,一边说道:“你知道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吗?”

达尔文眼睛一亮。这句话是教廷圣典中的一句话,据说是出自诸神之口。按照牧师的说法,意思是说神界是诸神所在的地方,圣洁无比。除了神以外,任何生物都无法踏足此地,以免玷污了如此美好的地方。

但是很显然,这个解释已经被现实粉碎了。这荒凉的神界丝毫看不出有什么圣洁的地方,甚至连一只地精都能出现在这里,如果不是曾经与诸神有过协定的话,他甚至会以为这是一场噩梦。

“可笑!太可笑了!”将牧师的话向地精解释之后,他哈哈大笑起来,带着招牌式的讥笑,尖声说道:“多么愚蠢的解释,也只有爬虫才能得出如此自秽的想法。”

“这句话的真实意思是:只有神才能理解真理!”

见达尔文一副似懂非懂的表情,地精恨铁不成钢地敲了敲他的脑袋,解释道:“打个比方来说,人类的智慧总比那些飞禽走兽要强得多吧?正因为人类能够理解自然的法则,所以才创造出了科学。也就是说,动物是不懂科学的,这是高等智慧生物拥有的才能。”

“但是神灵的智慧就比人类更高一个层次了,他们比人类更加容易理解这个世界,别说是能够用语言或是数学能够准确描述的自然定律,哪怕是难以用语言去形容的真理,也能够准确地理解。”

“这样说吧,说一个最常见的谚语:笨鸟先飞早入林。这句话其实是用来比喻先天愚笨的人通过后天的努力,会比聪明人更早获得成功。两者看上去没有任何联系,但是隐约间又包含了某种无法用语言去描述的共同点。而这一点,就是真理。”

“动物不懂科学,但却能利用科学,甚至人类还可以从它们的身上学习到一些东西。人类也是一样,人类不懂真理,却能在不自觉中利用真理。而神族则可以通过观察人类,来寻找出他们所未知的真理。”

“观察人类的生活就能发现新的真理,这就是人类对神族的唯一作用。”

看着地精一脸坏笑,达尔文后背有些发凉,按照他所说的话,这岂不是类似于人类在拿小白鼠做实验吗?

实验,观察,分析,总结。人类用什么样的心态去看待小白鼠,神灵就是用什么样的心态去看待人类!

一股不甘的心情忽然从心头窜起,这一刻,他对神灵的敬仰之心终于泯灭了。

“你是因为这个,才想到反抗神族的吗?”达尔文一副‘我很理解你’的表情说道。

“当然不是。”地精轻蔑地笑道:“我们魔族虽然同样处于下位世界,但要说文明程度却并不比神族要低多少,所以他们根本不敢拿我们怎么样。我们之所以会发动神魔战争,其实是为了去掠夺神族的真理。正如那些神灵所言,非神之躯无以上达天听,这一点是事实。所以我们魔族对真理的理解远远不如神族。”

“真理很有用吗?”达尔文不解。

为了所谓的真理而发动战争,这样的理由他很难理解。

“那你觉得科学很管用吗?”地精不知想到了什么,脸上闪过一丝玩味的神情,说道:“刚才我就说过,人类了解了自然规律,创造出了科学。而我们魔族在得到了神族的真理之后,则创造出了魔法!”

“这下子,你明白魔法的原理是什么了吧?”

真理,这就是创造出魔法的原理,也是人类所无法理解的东西。

达尔文震惊了。难怪人类能够使用魔法,但那都是从上古时期流传下来的。真正能够创造出新魔法的人,古往今来也就只有伊卡罗斯一人而已!

难道说,这位贤者伊卡罗斯理解了真理?这岂不是说人类也能理解真理吗?

“那人类能创造出魔法吗?”想到这里,达尔文便向地精询问道。

“当然不可能!”地精洋洋得意地说道:“神族将真理挖掘出来,却暴殄天物地不知如何使用。而将真理运用到了极致的,只有我们魔族罢了。你们人类别说理解真理了,哪怕是学习现成的魔法都是件非常困难的事情。”

达尔文似乎早就料到他会这样说,于是便学着他那副自得的神情,用夸张的语气简单说明了一下伊卡罗斯生平的事迹,并着重讲解那个使魔召唤术,以证明人类中也是有天才存在的。

……

“你……你说什么?”地精瞪大了眼睛,一副吃惊得下巴都要掉下来的神情,激动地尖叫道:“你说召唤使魔的魔法?你说星辰是位面通道?你说那个人叫伊卡罗斯?”

“哦,天啊!”地精一副颓败的神情瘫坐在地上,喃喃道:“那些狡猾的神灵,居然派大天使装扮成是人类,实验他们创造出来的魔法!”

“怎么一回事?”达尔文听得莫名其妙。

“伊卡罗斯,他是艺术天使代达罗斯的儿子!”地精一脸悲愤地说道。

——————————————————————

由动至静,不过是千分之一瞬间,手术刀的刀尖停留在邓布利多的身前,距离他的脖子不过一厘米的距离。

一个淡蓝色的小型魔法阵凭空出现在那里,恰好挡住了刀尖。看上去,这个微微发光的魔法阵仿佛脆弱得轻轻一敲就能破碎,但事实上无论亚里士多德如何催动力气,刀尖也无法突进分毫。

直到这一攻一守已经结束都时候,毕尓博与那医生才露出惊骇的神情,可见这一击是多么的凌厉,速度多么的恐怖。

然而这样可怕的一击,却被邓布利多轻描淡写地挡了下来,而且还是魔法师最不擅长的近身战,可见上位魔导师早已超出了‘魔法师’所定义的范畴了。

一个近身防御魔法,而且还是瞬发。

要知道,虽说有记载的魔法种类超过了十万余种之多,但其中防御类魔法却少之又少。若不是贤者伊卡罗斯发明出了使魔召唤术,弥补了魔法师防御手段的不足,恐怕魔法的繁盛时期直至今日也不可能到来。

然而邓布利多却能使用出如此罕见的防御魔法,而且还是如此的娴熟,怎能不让亚里士多德大吃一惊?

“看来我是有些小看你了呢。”亚里士多德向后一跳,与邓布利多拉来距离,双眼中充满了戒备。手术刀灵活地一转,被他收入了袖中,消失不见。

“伙计,出来活动一下吧。”邓布利多干瘦的右手从袖袍中伸出,只见无数光点在半空中聚集起来,最后形成了一把金光闪耀的星之匙!

尽管这一幕与入学仪式上的十分相似,可毕尓博一眼就能看出,相比那个初学者而言,邓布利多召唤出星之匙的速度要快上数倍,而且就连具现化出来的虚影都显得无比真实。

一道星界之门凭空出现,在邓布利多的操控下,那把星之匙准确地插入到钥匙孔中,轻轻一转……

嘎啦——

星界之门敞开一条缝隙,无尽的赤色火焰从中喷发出来,仿佛是恶魔将要从深渊从现身一般!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变了脸色,同时想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

传说中维持世界运转的五大元素,火元素的分身——炙元素精灵!

“出来吧!NO162!”亚里士多德没有打算呆呆地看着对方召唤出使魔,他双手合十,一股透明的黑褐色光泡从掌心中逐渐扩大,直至将他身体完全覆盖起来。

此时的他,就仿佛是穿上了一件滑稽的卡通造型的衣服,尽管是透明的单色调,但眼睛和鼻子的部位细节都可以看得清清楚楚!

如果仅从外表上看的话,这只使魔就如同是用垃圾拼凑起来的机器人,甚至还能看到暴露在外的零件。

“上来就进入‘凭依状态’?”毕尓博见到这一幕,不由地惊呼道。

但是他的视线很快就转向了另一边。

一只硕大的脑袋从星辰之门中探了出来。如猫眼石一般的眼睛,带着空明的神秘。一个与天使相似的光圈漂浮在头顶上,释放着强烈的光芒。一只如婴儿般的小手将门彻底推开,露出了‘炙’的真容。

这只传说中的最上位使魔并没有多么大的身躯,甚至它的形态跟五岁小儿差不多模样。要说不同的地方就是,它的背后有一双硕大的‘苍蝇翅膀’,而那硕大的脑袋也跟幼小的身体完全不成比例。

当它完全从门中走出来的时候,所有的火焰退回到了门内,而这只‘炙’,身上的火焰也完全熄灭了。

不过不是刚才那声势骇人的一幕,恐怕谁也想不到这么一个‘小孩童’,会有多么恐怖的实力。这反而让人的心中多了某种强烈反差下的畏惧感。

炙忽然动了,他仅仅向前方跨出了一小步,便从所有人的视线中消失了。

“嘭!啪!”一声空气爆鸣,接着医院的窗户便忽然开了个大洞,碎玻璃稀里哗啦地落了一地。

炙站在亚里士多德所处的地方,伸出一只红扑扑的小拳头,还摆着一副揍人的架势。而众人的目光却投向了洞外,因为那里正有一个身影被火焰包裹着,画出一道抛物线狠狠地摔在了一坪草地上……

如同多米诺骨牌效应,所有的青草在刹那间以亚里士多德为中心,迅速变得焦黄。

邓布利多从窗口处跳出,直坠而下。他很清楚,这种程度的攻击还远远不足以给对方造成任何伤害。

这一击不过是前奏的试探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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