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媽的一群狗賊!”鎏金催月的鋒利劍氣掃來,正巧與黑鐵煙管兩者激烈交撞,鏗鏗一聲的火花,徐老兒手中的黑鐵煙管硬生生斷成兩截!
“唉阿,我的老寶貝阿──”徐老兒痛心的大呼。
一條黑影快速的從白煙團裡竄向天際,內力瞬間急速的灌注下,代價是讓胸膛受了點內傷。藉著劍氣躲過灌酒勁的墨杳棠悶哼一聲,位於生死之際顧不得身上被纏繞的白煙,心繫石頭下落的他,揮舞著鎏金催月全速衝向焉復兮與翟快身邊。
“好傢伙,江湖歷練讓你逃過了!”煙公提氣使出半截的黑鐵煙管追擊,酒嫂吐出一大口酒,轟出兩掌灌酒勁夾帶酒水而出。只見破空劍氣比之前更快更利,黑鐵棍法與灌酒勁不敵鎏金催月的劍氣,避開劍氣的煙公兩人與墨杳棠拉開了距離。
瞧著焉復兮與翟快半挾持於閻令水身旁,心急的墨杳棠暴衝而去。一道銳利劍鋒直射閻令水面前,閻令水細目抖動,鼓足真勁大聲喝道:”金樓慾閣的人也敢惹,小小賊兒不知江湖法則嗎?”這貫徹雲霄的一聲,令墨杳棠的劍鋒偏移了兩吋,閻令水瞧出拚死一搏的墨杳棠劍露驚恐,衣袖裡的銀鐵扇旋刃刀勢轉出,半弧形的激烈刀氣隔空斬向墨杳棠右肩。
稍微地閃神,右手反轉劍身回身擋住刀氣,刀劍兩道力量碰撞下,墨杳棠身子頓落地面。閻令水嘿嘿一笑快如一道銀色光影,直撲墨杳棠身前。墨杳棠心知此時與金樓慾閣的衝突已經造成,但石頭的下落要緊,一咬牙決意殺光現場所有人。
“閣下不怕造成鉅山墨門與金樓慾閣兩派的失和?”墨杳棠劍鋒不停地刺向閻令水。
“為貴派除掉一害,說不定墨門當家掌門人還會感激在下我。”閻令水手中骨扇劃出扇形刀氣斬向墨杳棠。
雙方一扇一劍一來一往鬥個十幾招過後,內力不斷催入手上武器,刀劍力道越加狠重越加無情。
幾個迴轉間,銀色扇身翻出七八招變化,閻令水手中的金銀骨扇抖出咿咿咿響,響聲逐漸加重。
幾個擺盪間,金色劍身舞出十幾招劍式,墨杳棠手臂的鎏金催月鼓出哼哼哼響,響聲逐漸銳利。
金屬聲鏗匡一時響遍山林,兩大上好名家武器鬥的不分上下,一時難分難解眾人難以近身。墨杳棠瞧閻令水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天山分閣主,手中的武器竟能跟他的鎏金催月鬥個不相上下,內心更是訝異金樓慾閣的龐大實力。
“鎏金催月果然名不虛傳,連在下的金銀骨扇也未能站得上風,只要你交出鎏金催月本人即可保你一命,墨杳棠。”
“奪人之物豈是名門正派所為,望閣下為金樓慾閣的名聲著想。”
“名聲從你的口中說出,本姑娘聽著真是覺得難受。”魚鯉兒抖出衣帶纏住焉復兮翟快,在站兩人後方吟吟而笑。
驚見焉復兮翟快在魚鯉兒手中,墨杳棠狂性大起劍勢越加鋒利殘忍。閻令水只是不停嘿嘿數笑,金銀骨扇不停旋轉張出刀形氣流。心知對方武功不下於自己,縱使靠著名劍鎏金催月之威,也難以在一時半刻間取勝。更何況還有煙公酒嫂,魚鯉兒,一干金樓慾閣門眾在其後虎視眈眈。
“看起來墨杳棠武功也沒啥了不起,靠著偷來的名劍縱橫江湖的幸運兒罷了,若是遇到武功高出他數個層級的高手,鎏金催月只是你手中的一塊廢鐵。”魚鯉兒的這段話聽來刺耳,不僅引起墨杳棠的不快,也使閻令水稍感顏面無光。暗指自己不是高手之流,無法取勝靠著金劍的墨杳棠。
“要是我爹爹在此,一招就可敗你這偷劍竊賊。”魚鯉兒說著,更令閻令水怒氣大盛,口中呼喝一聲。腦海中幾番算計竟抵不過自尊心作祟,或許是男性本能的英雄主義驅使所致,閻令水鼓足全力勢必要在魚鯉兒面前擊敗墨杳棠。
“臭娘們大俠,你說你爹爹一招就可擊敗墨叔叔,你可別太過吹噓阿。”
“是阿,若是世上真有人能一招就擊敗絕世高手墨杳棠的話,那要如何稱呼這位打敗絕世高人的絕世高人?”
“打敗絕世高人的絕世高人,翟快兄弟這還不容易,就叫真正無敵的絕世高人!”
魚鯉兒當下聽聞微露嗔氣,伸手欲想在呼個兩童數掌,但兩童的胡話聽著聽著又忍不住笑出來。隨即停手心思……平凡無名的鄉野少年被墨杳棠一路挾持,即使到如此生死關頭,憑墨杳棠身手也不願一人獨自逃走。寧願冒著生命之危也要搶回兩人,可見兩人的重要性在鎏金催月之上。
其中緣故大有玄機,魚鯉兒好奇心大起抓緊機會細問,焉復兮兩人卻是閉口不說。
內心怨恨不平的大嘆墨杳棠這賊人好本事,讓兩位無知孩兒如此信任於他,心中更感到一團忌妒的火在蔓延,對兩人就是幾下的巴掌招呼。唉啊唉啊的慘叫聲,武器交集的撞擊聲,此時一聲接著一聲不絕於耳。
“好狠的心腸──”一道聲音傳遍滿天的山林之間。
“好毒辣的手段──”一陣聲音響徹遍地的花草之野。
只聽兩股聲音從遠方傳來,聲勁一聲接著一聲深厚難測,此時眾人心中皆是一凜,光聽這內功修為知道有一流的絕頂高手到來了。
“馬棧眾人全部死於非命,誰敢下的毒手──”
“個個皆是身首分離,群雄無一倖免──”
“好狠的心腸──”
“好毒辣的手段──”
隨著聲音越來越近,兩道黑影以迅捷無比的速度挾帶著聲勁,在閻令水身前五丈之處落地後,一人朗聲:”舉世無雙──”一人朗聲:”墨門獨步──”
待片片塵埃落地,翟快與焉復兮睜大眼細瞧來人,只見兩人臉上五官端正眉色間頗有正氣,一頭黑髮兩鬢泛白年齡大約五十歲上下。身著一身墨黑道服,服飾上分別鑲上銀色與銅色的金泊邊條,一人肩揹銀色長劍一臉白玉清瘦如書生,一人腰掛銅色長劍一身紅潤福態如員外。二人皆是文質彬彬高雅恬淡,舉手投足間脫俗飄逸宛如世外高人。焉復兮兩人一時被他們的不凡氣度所折服,身子不由自主地一軟,正要跪下時隨即被魚鯉兒伸手拉住。
“你們倆整天跪阿跪的磕啊磕的,你們不煩本姑娘我都嫌煩了!”雙手一摸到翟快兩人身上,魚鯉兒嫌他們骯髒發臭,隔空呼了他們兩個巴掌後,迅速躍至身後一棵大樹之上,拿出手巾擦拭自己的雙手。
“兩位墨門前輩怎麼稱呼?”閻令水心知來者身分,對峙的雙方迅速收手後,恭敬向前問道。
“在下銀劍流墨藏子,銅劍流墨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