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哪里……”琀裳朦胧地睁开眼睛,眼前是青天白云,耳边朦胧的水声。琀裳想起身,却发现自己是漂浮在水面上,水浸湿了她的衣衫,温暖的气流渗入她的身体。轻盈飘忽又非常舒服。她慢慢起来,发现自己躺在一片小温泉中,周围是茂密的森林,阳光只能透过缝隙射下来。山谷偶有鸟鸣,山间似有溪音。她检查了自己,发现伤口竟然痊愈,五脏六腑也都如同新生。温泉很浅,她站起来发现泉水只到她的膝盖。身上湿漉漉的,颇为繁复的衣裙贴在身上。琀裳把它们脱下来,只穿着里衬,发现自己的小匕首还在身边。而随身而带的龙尾黑玉和归轮明珠也都没有丢掉。“这算不算不幸中的万幸了。估计这泉水能疗伤的。”琀裳想。她看看空寂的山谷,把双手放在嘴边,大声喊道:“有人吗?”
没有回音,听到的仍然是鸟鸣和溪音。
她郁闷地回忆,却想不出头绪,她究竟是怎么来到这里的,却是怎么也想不出来。
琀裳拿出归轮明珠,看着它晶莹圆润的样子,不由叹气:“不会又是你吧?你又带我穿越了?”
明珠当然不会跟她讲话,她垂头丧气将明珠揣回怀里。
“不知道梓归如何了?”琀裳小心地摸索山间平坦的地方走着,“我现在可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了。怎么样才能走出这里去救梓归呢?”她郁闷到了极致。“以前看武侠小说觉得什么出神入化的武功都是作家想象的花架子。如今真碰上了,还真是打不过。”她又想到了流祤,心中愤愤,“是不是上回那个醉梦仙霖也有相应的什么内力,若是流祤用了内力,估计我也打不过啊。可是内力这种玄而又玄的东西,我到哪里去学啊!!”
她看看到处都是松树榆树各种树木和灌木,完全迷失方向。“朝有水的溪流走好了。”听着水声,琀裳往水流处走去。
忘记沿着小溪流走了多久,琀裳坐到一块儿石头上休息片刻。咒骂一万遍黑衣人,咒骂这个鬼地方。突然树林间有一阵喺嗦。琀裳警觉,却是看见一个小金毛猴子从树林里窜了出来。小猴子在琀裳面前停住,两个眼睛咕噜咕噜地看着琀裳。
“咦?”琀裳看着它,觉得有趣,“哪里来的金丝猴?难不成这里是秦岭?我又穿回现代啦???”
她站起来,走向小猴子,那小猴子也不躲,就等着她一样。琀裳小心翼翼想要抓它,它竟然还上前两步,正当琀裳要抓住它时,那小猴一蹦蹦到琀裳身上,从她身上转了一圈,差点撞得琀裳摔倒。琀裳定睛一看,那小猴居然掏走了归轮明珠,正抓在手中,还向琀裳挥挥手。转身向后,带着归轮明珠跑了。
“虎落平阳被犬欺!死东西,快把东西还给我!”琀裳快气炸了,追了上去。边追边骂,“死猴子,把珠子还我!”
那小猴子也不快跑,总是和琀裳保持一段距离。琀裳在后面紧追不舍,蹒跚的山路根本跑步起来,一步一晃紧赶慢赶地追着而已。
突然,来到山谷的一块儿开阔地。地区中央是一个小屋,屋外篱笆围成了小院,养着鸭子和鹅。那小猴子屁颠屁颠地跑向屋子,跑到了屋前一位拄着拐杖的老婆婆面前。琀裳看见小猴子和老人,先是吃惊,赶紧追了上去。
“你这猴头,又跑到哪里去耍!”老婆婆呵斥小猴,那小猴也不怕,嬉皮笑脸地围着她。
琀裳来到老婆婆面前,上气不接下气,真不知道多年训练的好体质跑到哪里去了,怎么如此累。她呵斥呵斥地喘着粗气。
“哎哟,哪里来的小丫头,怎到这深山野岭子里来了。”老婆婆拄着拐杖,走到琀裳面前。
“婆……婆婆……你……你的猴子……”琀裳累得话都接不到一起,“你的猴子?”
老婆婆看看猴子,那小猴捂着嘴嘻嘻笑话琀裳。
“是我的猴子,怎么了,丫头?”老婆婆问。
琀裳直起腰,喘着气说:“它,它拿了我的东西。”
老婆婆怒色看着猴子,斥责道:“你这泼猴,拿了人家什么东西,快交出来,小心我拔了你的皮!”
那猴子见老婆婆有些恼,就乖乖摊开手,手中正式琀裳的归轮明珠。
老婆婆从它手里取下珠子,看了一会儿,惊讶地看着琀裳:“丫头!这……你从何而来?”
琀裳看老婆婆有些焦急地问她,就说道:“我……我昨夜受了伤,刚刚醒了就到了这山谷。”
老婆婆拄着拐杖绕着琀裳转了一圈,上上下下地打量了她一番,说道:“这东西是你的?”
琀裳觉得奇怪,但也点点头。
“你可知这为何物?”老婆婆仔细端详着明珠,阳光下它反射着温润的光芒。
琀裳摇摇头。
老婆婆想了想,思考了一会儿,问道:“丫头你是否天生有异于常人之处?”
琀裳摇摇头,又点点头,照实说:“有。”
“何?”老婆婆眉头紧锁,严肃地问道。
琀裳觉得老婆婆有一种不怒自威的感觉,花白的头发,一脸老态却也独有一份气质。于是觉得既然自己落难于此,说不定得依靠老人家相助,况且似乎老婆婆知道些什么。便不必隐瞒:“红瞳。”
老婆婆点点头,把明珠放在琀裳手心,转身向屋内走去,边走边说:“宿命啊,宿命啊,你且跟我来,跟我来……”小猴跟着老婆婆进了小屋子。
琀裳挠挠头,没有办法,太阳西下,精疲力竭。于是就跟了进去。
老婆婆给她倒了一杯茶,放到她面前。自己坐到桌边。
“婆婆,这里究竟是哪里,我要如何回去?”琀裳问,心里惦记着梓归,焦急万分。
婆婆摆摆手:“莫急丫头。这里是栾山兰香谷,离最近的村庄也要三天脚程。我看你需要好好休息,暂时住在我这里,等体力恢复了再说后话。”
“栾山兰香谷?”琀裳琢磨,又道,“可是婆婆,我还有急事要走,您快告诉我如何出山吧。”
“再急的事情也没有我现在要跟你说的话重要。”婆婆郑重地说。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