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绯在这里祝大家新年快乐,兔年多吃萝卜~~本章为今日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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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着黎曦这一通猛咳,王府中这些上层首脑人物全部都没能好好享受一个敬茶的过称,一提起敬茶,脑海中必不可少的便是黎曦几乎要撕心裂肺的咳嗽声,顿时如魔音入耳,脑袋似是都要胀大了。
当黎曦红着脸勉强着敬茶过后,便乖乖跟了慕容衍回了院子。一时间二人大眼瞪小眼坐在床头,都没了话说。
大约过了两柱香的功夫,便是王嬷嬷带着一个背药匣的郎中来了,还说是王妃交代过要让郎中好好给她看看,这么一通咳倒是咳出什么毛病来没。
黎曦暗叹了口气,王妃当真是将她当做那娇生惯养的一类了,虽说自己是清楚那只是呛了一下罢了,但也总不好给人家明说了拒之门外的。再说了,这可是王妃寻来的,说不定还有别的什么目的来着。
可等到见了那郎中,顿时黑了眼。
虽说没有再穿那月白色的袍子,也粘了如同日本人一般的小胡子,但那双眼睛她一看就能认得出来他是谁。
可慕容衍和王嬷嬷都在屋中,露了馅可就是害了这人。虽然说自己对这人的反感度已经是越来越高的,但也不至于要把人害死的,更何况他这副装扮混进来无非是要找自己。
“姑……夫人先前的咳嗽是怎样的,可以形容一下吗?”此刻黎曦躺在床上,用床幔遮了,虽然黎曦能看到他,但是从外面根本看不到里面,他这么做,无非是想听听声音对不对头,万一不是要找的人可就惨了。
“那个……早上不过是呛了一下,其实无碍的。”黎曦咬着舌头,只觉得这般说话真是难受。虽然黎曦从床幔之中能看见他的轮廓,但是远了就看不清楚了,所以也不知道究竟王嬷嬷和慕容衍在不在,只能配合着他装腔作势。
“曦儿,保险起见,还是将手伸出来让郎中给你把把脉吧,虽说过得时间长了,但我可不能肯定,当时我给你服下的那解药是否全部对了症,既然母亲寻了郎中来,也是为了你好啊。”黎曦吁了一口气,果然没有提前暴露是对的,不然慕容衍就该听个一清二楚了,从声音的源头来看,他可是就坐在床脚的,那地方还正巧看不到。
“知道了,听你的便是。”黎曦似是故意要气他一般,对慕容衍唯命是从地将手伸了出去,却没看见一心作假的那个人看到她如玉藕一般的手臂伸出幔帐时双眼泛红的模样。
白昼突然觉得,这道幔帐就如同一堵墙一般,生生将幔帐内外的二人隔了万水千山。再加上她与慕容衍你一句我一句……她已经完全靠向慕容衍了吧。
这个女人变心的速度,倒是比男人更快。
右手轻轻抚上她白皙的手腕,像模像样地摸着她的脉搏,感受着那份强而有力的心跳。
黎曦能感受到轻轻搭在她手腕上的三个手指带来的奇异感觉,就如同那个人一样的感觉,却也同黑暗中夜琉歌里的感觉完全一致。
恍惚许久才黯然自嘲,那人可是高高在上的圣上,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假扮一个走方郎中,为的只是来寻她?根本就是不可能的吧,只是因为他曾经在她的面前为他辩解,因为两个人都习惯穿白色的衣服,所以会把两个人混为一谈吗?
“……贵夫人并无大碍,只是近来因心绪不宁受了惊吓而导致了体内泛了虚火,吃几服药调剂调剂便是。”再怎么样,都要把戏演好,不能因为他而让她演了这许久的戏穿了帮。
离了她的手腕,装腔作势地转头对坐在床尾一脸焦急的慕容衍说道,不过却是故意慢条斯理地说,险些将慕容衍的心都烧焦了。
心绪不宁、受了惊吓……
慕容衍双眸一黯,果然是因为被那两个人渣吓到了……
“对了……还有,贵夫人这说病算是病,但说不算也就不算是病,只是需要好生静养才行。不过……”白昼说着,两眼闪过一道精光:“夫人似乎是有着心结,若是能将心结解开,倒也是事半功倍。还有的解法……”
慕容衍听这话来了精神:“还有法子?”
白昼挑了眉:“难得少爷如此疼爱夫人,不如带夫人出门散散心的好。虽说不免旅途劳顿,但是至少心情舒畅。不过我认为,最好的调剂还是家人。再说,不是马上就到年关了吗?夫人远嫁夫家,思念亲人是必然的。”
黎曦从幔帐里仔仔细细听着帐外的对话,听到这里时简直都想要好好拍拍白昼的肩膀,来上一句“哥们儿好样的”。
慕容衍托着下巴想了想,却不愿再在这个话题上多加言语:“十分感谢郎中。王嬷嬷,跟下去派个人抓药吧。”
王嬷嬷恭敬地点了头,看向白昼。白昼暗叹这慕容衍还真是够阴险的,刚说到点子上便是巧妙地绕了过去。总之他话也说到了,听不听得进去是慕容衍的事而非他的,这样一来定是让黎曦能省下不少口舌。
他也明白这里自不是他现在这个身份能久待的地方,当下起了身,施施然拂了拂衣袍,对着慕容衍抱了抱拳头算是行了礼,接着再不看向幔帐,而是跟着引路的王嬷嬷一同出了屋去。
虽然话给她没能说到,但只要是慕容衍不在的时候,他就算是不变装,对这王府自然也是出入自如。
“曦儿,果然那天的事,还是让你受了惊吓,都是我不好。”目送走了郎中,慕容衍起身将床幔挽起来再搭好,接着一脸歉意地坐在床上,有些不敢正视黎曦的脸。
坐在他对面的那个人却在想着“白昼此番前来为的是什么”、“那女子所说的回门具体的对策”之类的事情,虽然有好好听他说话,但完全没放在心上,只是单手抚上了他的面颊:“曦儿从来都没想着怪你,真的,别怪自己好吗?”
这无意识的举动倒是让慕容衍心口淌过一道暖流,也不知怎么的起了小孩子心思,歪了歪脑袋:“刚才那郎中,我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