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周卓自那日与宋琬共赴巫山yunyu之后,自觉亏欠苏苑良多,这几日无论上课下课,都陪在苏苑身边,颇有点形影不离的味道。苏苑起初还觉得奇怪,后来渐渐也就习惯了。此时已是秋冬时节,天气渐渐冷了,很多人都穿起毛衣来了。有周卓在身边,苏苑仍然可以潇洒的穿着裙子,看得娃娃晓彤羡慕不已。
晚上的时候,周卓常常捂得严严实实,戴一顶鸭舌帽,在夜上海的某个角落观察众人的一举一动。自从那****大闹夜上海以后,这里已经收敛了许多,老板章鱼却始终未出现,代替他打理迪厅的是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女子,浓妆艳抹的,周卓看了就浑身寒毛直竖。
睡不着的时候,他也会想起宋琬。自那之后宋琬给他发过一条短信,叮嘱他天凉了记得加衣服,又说她有些想周卓了,问他什么时候有空来看看婉儿。周卓对着手机屏幕愣了半天,最后还是删了短信,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
只是如今,他功夫练得更勤了,现在几乎每天晚上都是练功到深夜,原本只是勉强能催动的十二经脉,已经有了些许起色,不过离运转自如还是有些距离。虽然是一小点进步,带来的收益却是巨大的,周卓明显感觉体内真气充沛了许多。这就好比练大字一样,若是你先从横竖撇捺练起,当你写完整的汉字的时候就会容易许多。若是你直接从写汉字开始练起,就要艰难许多。当然了,写汉字也会给你很大的成就感。殊途同归,个中些微区别可以忽略不计。
周卓跟踪了那妇人数日,终于探查清楚,原来毒品交易已经换了地方。这里看似一家不起眼的小旅馆,却是真正的藏污纳垢之地。明面上是一家旅馆,实际却是一家妓院。白天这里一片平静,鲜有人问津,每到晚上,人来车往不断,离得老远周卓都能听到里边莺莺燕燕,*秽语不绝于耳。
而且据周卓观察,这里的暗娼很多都是外地口音。想来是因为走投无路了,就被骗到这里**。为了控制他们,章鱼又逼她们吸毒,只要染上了毒瘾,那便逃不出他的手掌心了。
这几乎是一个恶性循环,女孩们为了筹集毒资,不得不出卖肉体。而赚来的钱,却又买了毒品,最后全流入了章鱼的腰包。周卓对他恨得牙痒痒,可是这家伙相当狡猾,几乎从来不露面。负责帮他打理生意的都是三十岁左右的女性,看来都被他控制了。而且这些人也从来不和他接触,周卓盯了这么久,竟然毫无进展,不禁有些泄气。
今天再一次无功而返,周卓懒得回宿舍,晃晃荡荡就到了凌紫涵这里。凌紫涵正在房里练功,见周卓一脸晦气,关切的问他出什么事了。周卓抱怨他在那里蹲了半个月,每天净看一群打扮的妖里妖气的老娘们在那里倚门卖笑,迎来送往了。凌紫涵笑着说你不是天天就想着看美女吗,这下天天有这么多美女养眼,怎么反而抱怨起来了。周卓无奈地撇撇嘴,长成那样怎么就有男人趋之若鹜呢。
见夜已经深了,凌紫涵也不理他,自去洗澡睡觉去了。剩下周卓独自一人坐在阴阳鱼上生闷气,一直坐到半夜,心慌意乱的他也没心思练功,只好躺床上睡去了。
第二天一大清早,凌紫涵就要急匆匆地往外赶。周卓追问下才知道原来今天是凌紫涵母亲的生日,这种事怎么能少了周卓,他马上表示自己也要去。凌紫涵道你随便吧,不差你一双筷子。周卓翻了个白眼,感情拿我当吃白食的啊。周卓又给苏苑打了个电话,让她准备一下,凌伯母的生日,做小辈的可不能空着手去。
两人买了一个大蛋糕,让人用奶油写了几个字:恭祝伯母生日快乐,身体健康。晚辈周卓苏苑拜上。拎着蛋糕,俩人兴匆匆的就被凌紫涵家去了。
凌紫涵家的房子,看起来跟LHD总部差不多,绿树掩映下的三层小楼。原来凌父是个退伍军人,在部队里还是个连长。转业后他拿着转业费入了一个机械加工厂的股,几年时间就赚了个盆钵满盈。那时上海发展没这么快,这一带交通不发达,地皮自然也不贵。凌父一口气买了一大块地,盖了这栋三层小楼,还带着一个小花园。只不过别人都是种花,唯有他能在上海如此繁华的地段种黄瓜,西红柿啥的。
而凌紫涵的母亲,是个高中老师。带了多年的高三班级,在上海这个地界,哪个高三班主任不是桃李满天下,上海好大学多,招收本地学生门槛又低,自然很多学生都进了名牌大学。这么多年的教学生涯,她的得意门生遍布上海各界,如今恩师五十大寿,大家都赶着来给恩师祝寿。
苏苑跟周卓赶到的时候,屋里已经挤满了人,欢声笑语,瞧着甚是热闹。周卓跟苏苑先去拜见了寿星佬,老太太听说周卓是凌紫涵的师弟,马上明白过来。对周卓跟苏苑热情地不得了,因凌紫涵在厨房忙活着没空,老太太便让他们两个去三楼天台上坐,那里人少清净,又能看风景。周卓忙道不用,他们去帮师姐打打下手就行,老太太拗不过他们,只好听之任之。
厨房里,凌紫涵跟几个穿戴不俗的妇人正在洗水果,刷杯子。几个人有说有笑看着好不热闹。见周卓跟苏苑进来帮忙,凌紫涵就让他们洗水果,这么多人,单单水果就要洗好多。苏苑问这么多人怎么不去饭店吃,凌紫涵笑着说人多了太招摇,老妈不喜欢张扬。虽然看挤在家里挺多,到了饭店不就两桌吗,也不多啊。
凌紫涵摇头不语,只听旁边有人解释道:“小妹妹,今天你看到的只是一小部分人,很多人今年想来还来不了,我们是轮班制的。往年的时候人太多,私家车都排出好几百米,这里的交警大队每年的今天都要派几个交警过来维持秩序。”苏苑吐了吐舌头,她终于明白了什么叫桃李满天下。
生日宴的饭菜是一个开饭店的学生提供的,山珍海味荤素搭配,连雕花都很考究,看起来是精心准备过的。周卓跟苏苑被安排在了主桌上,这里坐着凌紫涵及她的父母,另外还有几个,听凌紫涵介绍,周卓发现这一桌职位最低的是南方某经济大市下某区区委书记,行政级别是副厅。最关键的是他还不到40岁,前途无量啊。
宴会一开始,大家请寿星佬讲两句。老太太摇头笑着说高三听她唠叨了一年,难道你们还没听烦吗,众人皆笑。又有人提议让凌老先生说几句,他只记得新兵连里的稍息立正齐步走了,哪敢在这么多高材生面前班门弄斧,忙摆手婉拒了。
最后大家一致推举在场唯一一个穿军装的说几句,理由就是想当年他上课说话挨过老师的板子,现在他可以毫无顾虑大声说了。听凌紫涵说起他是某集团军政委,少将军衔。周卓看过去,果然挂着一花一星。不愧是做思想工作的,少将声情并茂的发表了一番感言,博得了满堂彩,大家才开始热热闹闹的吃起来了。
“兄弟能喝酒不?”有人拍着周卓的肩膀问道。周卓看了看那人,三十多岁了跟他称兄道弟,一看就是豪迈之人。周卓心中豪气陡生,于是道:“怎么不能,您喝多少杯,我陪您喝多少杯。”一桌人都跟着起哄,这时老太太发话了,他还在念书,别让他喝那么多酒。凌紫涵忙说他能喝着呢,让他喝吧。
于是周卓就跟一桌子的书记、市长、政委推杯换盏,划拳行酒,喝的不亦乐乎。在场的年纪都比他大,他也不好意思运功,几杯酒下肚,就有些晕乎了。众人从中午一直喝到夜幕降临,最后是被老太太赶走的。临出门的时候,书记还微带醉意的喊小兄弟咱明年接着喝。被老太太瞪了一眼,警告他明年不准来了,这家伙才被人扶着上车去了。
………………
这些天天天晚上都去蹲点,周卓都已经成习惯了。他借着上厕所的机会,摇摇晃晃地又奔那小旅馆去了。周卓习惯性的运起真气,灵识逐渐延伸到了小旅馆中。听着旅店里一片燕语呢喃的喊着“章鱼哥。”周卓老泪众横,老子苦苦等了这么多天,终于把您老给盼来了。
章鱼本名叫啥很多人都不知道,大家只知道他叫章鱼哥。一来二去也就没人叫他真名了。章鱼也喜欢别人叫他章鱼哥,第一听起来倍儿有面子;第二,出来混总要还的,连他的真名都不知道,若是自己跑路了让他们查去吧。此獠做什么事都要留一手,可谓真正的滑不留手,对得起章鱼这个名号。
周卓乘着酒意,一步三摇的就进去了。章鱼就在大堂上坐着,周围围了许多人,个个都是一脸奉承。周卓发现自己进来了竟然没人理,正好我喝醉了,你们越不理我我越会来事。
“老板,给我开个房间,再给我找俩人捏捏背。”说完,把五张崭新的百元大钞拍在了柜台上。前台小姐有些不耐烦的应了一声,一路磨磨蹭蹭的走过来了。
“怎么了,大爷的钱就不是钱了?偏要往那小白脸那凑。”周卓陡然提高了音量。吓得小姐一个激灵,随后叉着腰骂道:“你个小瘪三冲谁吼呢,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有你横的吗?”周卓心中一乐,大姐你还真上道,真是太感谢您了。您再坚持一会,我就有动手的机会了。这小姐仗着章鱼在这里,胆气也壮了不少,她能当上这个位置,就是因为跟章鱼有一腿。
只听章鱼道:“他喝成那样,跟他斗什么气,一楼随便找个房间安排他住下不就得了,有钱干吗不赚。”
这家伙说话我喜欢,周卓摇摇晃晃地就朝章鱼走过去了。两个人想上来拦他,被他一手一个推开了。章鱼眼神忽的一凝,这两个人都是好手,竟然抵挡不住周卓一推之力,常年的危机感让他握紧了兜里的匕首。
周卓一脸人畜无害的笑容,看似随意的走过去,其实方位刚好是章鱼不容易出手的死角。他伸出手在章鱼脸上摸了一把,被章鱼一把推开了。只听他醉醺醺的说道:“这小白脸我喜欢,你们这有男服务员没?”
“滚远点,谁他妈给你的胆子,敢动章鱼哥。”其中一个人上来就要拉周卓,周卓身子一晃,那人退出好几步。这时周卓的身形刚好挡在章鱼身前。
“五百块,陪爷一晚上,怎么样小白脸。”周围的人寒毛直竖,都露出了鄙夷的神色。周卓自己也被恶心到了,这想的什么馊主意,他怎么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有这种恶趣味了。
章鱼一脸怒气的看着他,低声怒喝道:“滚!”周卓丝毫不为所动,伸出手就要摸章鱼的下巴,章鱼哪里受得了这种轻蔑,掏出匕首就朝周卓捅过来了。周卓早有防备,身子往旁边一闪,右手顺势捏住章鱼的胳膊。章鱼吃痛,一时拿捏不住,匕首被周卓轻而易举夺下,顺手扔到了窗外。
周卓感觉自己好久没痛痛快快干一仗了,今天索性跟这个小白脸玩玩。于是他也不用内力,一个搂脖,一个侧摔,就把章鱼放倒在地上了。周卓骑在章鱼身上,伸手就要扒他的衣服。别看这小子混的风生水起,自己其实就一草包,周卓估计他连个娘们都不一定打得过。看他反抗,周卓抬手就给了他一巴掌。章鱼这几年横行惯了,还没人敢动他,今天竟然让一个醉汉给OOXX了,他哪里咽得下这口气。大声呼喝旁边的手下,他们竟然没一个敢近前的。自己反而又挨了两巴掌,只要他一反抗,周卓就给他一巴掌。
打了多少巴掌周卓自己也记不住了,反正打得他手都麻了。章鱼被打的双颊肿胀,眼里闪着仇恨的火花,面目狰狞的吓人。他恨不得活劈了周卓,然后抽筋扒皮,啖其肉,饮其血。
直到打得尽兴了,周卓才抓着他的头发问他把毒品藏哪了。章鱼一句话不说,只是咬牙切齿地看着他。周卓也懒得跟他废话,一脚踢在他大腿上,这家伙马上抱着腿哀嚎起来。随后周卓开始挨个房间找起来,终于在地下室里找到了一个保险柜。也不用钥匙,又故技重施,一会儿功夫就把保险柜里的东西化成了粉末。
章鱼终于明白了,原来这家伙就是上次在夜上海闹事的那个,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他的眼里闪过了一丝狠厉。周卓兀自不觉,今天这一架打得痛快,他以N比零完胜上海著名枭首章鱼哥,周卓觉得自己今天英雄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