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苍蝇直呼对方的名字,孟祁才回想起来那熟悉的声音正是蓼萧侯的近卫疏影。
她心下也跟着起哄——就是就是,把情敌叫出来给我看看,到底是个什么模样,能拿得下漠离那种人。
说起漠离,好像已经有很久很久不曾见到他了。
说不想见,有点假。
不过仔细计算起来,她对蓼萧侯真容的期待已经超过了对漠离的期待,正盼着对方闪亮登场呢,疏影的答话却彻底粉碎了她的期待。
“侯爷不在。”
苍蝇将信将疑,“当真?”
“昨日一早便接了南国公的生辰宴请,去了姑苏。”
“南国公?他人不是在王都么,前一阵子我还见过他,怎么……”
两个人似乎同时醒悟了什么,对望一眼,神色陡然变得凝重森严。
“来人,牵最快的马。”疏影的喊声震耳欲聋,那么深沉一个人,也能听出急躁的口吻来,难不成是蓼萧侯出事了?
“我跟你去。”苍蝇突然似乎由对立面变成了同一阵线的人,神色比疏影还要紧张。
“不行,太危险,你且回宫中探一探虚实,那南国公若仍在宫中,你再带多些人马去姑苏接应我。”
正好马房的伙计牵来了马匹,疏影一个翻身上到马背。扬起皮鞭狠狠抽在马背上,那马一惊,绝尘而去。
苍蝇也急匆匆的离开了。
孟祁从草丛里钻出来,心想来这一趟当真值了,看到了这么多的猫腻。
这个苍蝇,虽猜不出他的身份,也知道他一定不简单。
那南国公究竟是怎么回事?爹爹这几日也出了远门,难不成同这件事也有关系?
看那两人紧张兮兮的样子,莫不是蓼萧侯出事了?
这下完了,回去要怎么跟尘儿交代?总不能实话实说吧,亏得她那一拳,他如今身子还弱着,头一次她觉得自己的武艺似乎还是不错的,一拳把人家打到吐血,在床上躺了这么多天都不见起色。
若是得知心上人有难,他还怎么好的了?
孟祁摇了摇头,一边往外走,一边寻思着怎么回这话合适。
她是个比较单边的人,只能集中注意力做一件事,尤其遇见拐着弯儿说话这类伤脑经的事,总是要费更多的精力,再加上这府上的护卫本就稀疏,走一走的,竟然忘了自己是溜进来的飞贼。
只听得后面传来一个稚嫩的童声,“你,过来给本少爷当马骑。”
孟祁瑟瑟的回头,见一个五岁左右的小女童,正用那又短又小的手指指着她。
她左右看了看,四下无人,于是用手指了指自己的鼻尖,“我?”
“就是你!”小女童一跺脚,不耐烦的嚷道,“还不过来给我骑?”
好嚣张的口气,一个小P孩还这么气势汹汹,看她那身白色缎子的衣衫,就知道又是哪个王爷公子家娇生惯养的小姐。
额,这么说有点以偏概全,算起来她自己也是这类型的小姐,可怎么也没这小P孩这股子嚣张劲。
“你也是奴才,怎么穿得和别的奴才不一样?我要去告诉侍卫叔叔,家里来了坏人。”
那女童转身要跑,孟祁心想这还得了,急忙一个箭步冲过去将那小孩拉住。
两只手死死抱住那小身体,她讪笑道,“你不骑马马了?”
那小女童看了她闭月羞花的面容,跟见了鬼一样,“哇,你是母夜叉!放开我,哇呜……”
女孩一边哭,一边擦眼泪,一边叫嚣,“我要让侯爷爹爹杀了你,娘——娘——你快来,这里有妖怪!”
孟祁一阵汗颜,听着有脚步声往这边来了,急忙撒丫子一个飞身往身后回廊的顶上跳去,再几个跃起落到了一处较为隐蔽的屋脊后躲起来。
这屋脊正好面对刚才那女童站立的地方,孟祁见着先是一个上了年纪的婆子小跑着到了那女童身边,数落了几句,说什么叫你不要乱跑你还不听,小心下次遇见母夜叉之类的。气得孟祁够呛,这尊容是不怎么样,但始终她本人还是漂亮的,委屈的担了母夜叉的名号,哪能有不郁闷的。
那小女童更是哇啦哇啦哭的厉害,婆子没了办法,只得又开始哄,说什么回府去了做什锦虾仁,水晶蒸饺,双龙戏珠给她吃。
她还是不依不饶,只哭喊着说母夜叉好可怕,要叫侯爷爹爹杀了母夜叉。
侯爷爹爹?难不成就是这蓼萧侯?
听那婆子说回府去什么的,可见这里不是她的家,那她还喊得这么亲热,莫非是私生女?
正在她猜疑的时候,这边缓步走出来一个身材窈窕,面容较好的女子,孟祁觉得有些眼熟,仔细一看,正是那“雪颜阁”的老板娘。
她穿衣打扮倒比那日在店里要上心了很多,窄袖连衣百褶裙刚好包裹住迷人的曲线,衣袖也不大长,是百合袖,袖口轻纱一般的褶皱中露出半截皓腕,既性感又不庸俗谄媚。
脸上的妆也比那日化得细心,隔远了孟祁也能看出她比那日漂亮出几倍来。
女为悦己者容,猜得不错的话,她一定是很中意这个蓼萧侯了。
小女孩一见她,就钻出那老婆子的手扑进她怀里,娇声娇气的喊,“娘——我要爹爹我要爹爹。”
女子抱起那小童,拍着她的后背安慰道,“乖,爹爹不在府上,咱们先回去,改日再来寻你爹爹,好不好?”
她是那孩子的娘,如果那孩子是蓼萧侯的私生子,那这女人不就是他的地下情人?
孟祁悔了,她该去开创一个狗仔队,专门发掘名门望族背后的故事。
把这私生子的事一曝光,漠离还能再跟这个蓼萧侯好?他一定伤心死了吧?自己喜欢的男人喜欢的竟然是女人,这种事,对他来说,好像很残忍呢。
还有可怜的尘儿,这个侯爷既然对人家没意思,干嘛要招惹人家,真是个坏人。
还是个她最厌恶的双性恋!
翻身趴在那屋脊上,懒懒晒着太阳,干脆不着急下去了。
顺便总结了一下,得出一个结论——这个年代的男人们,都是些悲剧……
在那屋顶上小声哼着周杰伦的《屋顶》,一边编着要对尘儿说的话,编到纠结处,她猛然一个巴掌拍上自己的额心——她不是哑巴么,哑巴想说也说不出来啊。
满意的笑了笑,她爬起来,几个飞跃出了蓼萧侯宅,向戏班子的营地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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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去学校了,才发现很不想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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