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点。”十四在前面叫道。
看到刚才那一对母子，总让我联系到自己，一路上，满脑子都是母亲的样子，想想，有一年多没见到她了，也不知过得怎样？完成这次任务，我一定要回去，回去……
“想什么呢？”十四对我从那户人家出来后走路一直慢吞吞有些不高兴，“想什么东西连魂不见了？”
十四的声音很大，将我带回到任务中，抖擞精神，小跑了几步，跟上去。
“想什么？”十四又问。
“没有。”我说，“有点累。”
“坚持一下，我的兄弟就在前面。”十四说。
“恩。”我点点头。
沿着河边一直走，走了大概五六里路，一座青砖砌成的拱桥出现在眼前，往上看，一辆越野车停靠在护拦旁，开着警示灯，一闪一闪。
而这时，东边天际已慢慢亮开。
当我们快到时，车的喇叭响了两声，示意招呼我们。
爬上桥，走到车门旁，打开，钻进去，坐下，真舒服呀！
“十四哥。”司机回头说。
“十三呢？”十四问。
“十……十三，死了。”司机说，“这……这位兄弟是……是谁？”
“怎么死的？”
“自……自杀。”司机露出无奈的表情。
十四一听，用力捶了一下车门，嘴里骂道：“一定是大哥逼的。”
“不……不知道，可能吧，这……这……这位兄弟，是……是谁？”司机又问。
十四把目光投向我一笑。
这一笑很明显是在问叫什么，我回道：“欧阳兴华，名字比较长，别人一般我叫小欧，你们也可以这样叫。”
“不……不行，我比你小，叫……叫你欧哥吧。”司机说。
这司机说话结结巴巴的还挺讲原则的，比他大叫我哥没什么，但刚入他们行不能太高调，便说：“别叫什么哥的，叫兴华吧。”
“兴……兴华。”司机说。
我应了一声，陪上笑脸。
我这一应才反应过来我把真名字告诉了他们，傻呀，我是卧底，如果他们照着名字顺藤摸瓜我不死呀？算了，现在说什么迟了。
“好好干，兄弟。”十四在我肩上意味深长地拍了一下说。
好好干的意思不会让我杀人吧？这我干不了。没办法，这是任务，在他面前你必需得装作很有斗志的模样。
车子开动了，向南走，驱向市区。
车子一动，十四靠着车门便睡着了，在摇摇晃晃中，我的眼睛很涩，上下眼皮不停打架，可脑子却清醒的很，想着接下来会发生什么，遇到什么人，又该说什么，怎么说，一大堆问题缠绕着。
车窗外，天慢慢亮开，东边天际一片火红，如染了血一般。
司机回头看了我一下，问：“不睡下？”
“不困！”我说。
“你……你之前做……做什么？”司机问。
他不会套想我话吧？我思忖了一下说：“没干什么。”
“怎……怎么认识十四的？”
问题越来越多我怕一不小心答错，卖了关子，说：“有时间你问十四吧。”
隔了几分钟，我实在很困了，正打算闭眼时司机对我又说：“你你会修……修家电吗？”
我……我想打你司机，你妈知道你这么磕磕绊绊问题还这么多吗？
我强出笑脸说：“会一点。”
“那……那好，我……我家有一台……台，洗衣机前些天天天天，坏了……”
我忍不住笑出了声，怕被发现随即打断他的话，说：“好的，什么时候需要，我什么时候到。”
他似乎听出什么，便不再与我说话。
而我，脑袋一偏，眼睛一闭，太困了，累，慢慢，慢慢，睡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