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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序章(下) 赫斯特里星系概史

回顾厄斯人发起的最初的征服,从他每步踏出的足迹来看,可以冠之以波澜壮阔来形容。

新元56年,在恩迪行星修生养息了50多年的厄斯人,终于恢复了作为宇宙探索者应具有的英武而无畏的气略,整个厄斯民族显现出多年未有的朝气蓬勃。第一艘太空飞船在这年开始起飞,并飞向了普柔音系的第二颗行星,并很快带回了振奋人心的好消息:“那里的矿产资源十分丰富!”

太空飞船之后不断陆续升起,大有一发不可收拾的气势,到了新元133年,整个普柔音系就已经布满了厄斯人的足迹,厄斯人完全控制住了普柔音——这颗广阔的腾普斯空海中最璀璨的一颗明珠。

新元221年,在狭小的普柔音系经营了200多年的厄斯人,恢复到一定程度的繁华,虽然规模上与曾经盛极一时的银河文明相比,如沧海之一粟,不值一哂,但它太空科技,生物工程,医疗教学,文化和政治制度等众多领域,都到达了长足的恢复发展,人口规模甚至是从最开始的50多万人口,发展到了5亿的规模,按照太空发展理论,这样规模的人口足以保证星系间任何形式的冲突中生存下来,不至于遭遇灭绝的命运……种种指标综合在一起都表明了,该是走出普柔音的门口,向更深远的赫斯特里进行探索的时候了。第一支由里楚将军率领的舰队在这一年出发,然后小心翼翼地向东行驶,成功穿越出腾普斯空海,抵达了赫斯特里两团镰刀状星云的会接触——一个陌生的东方星系,里楚将军发现这是一个毫无人迹的星系,但奇迹的是,这个星系蕴藏有非常丰富的矿产和能源,整个星系的大小有普柔音的10倍上下。这简直是宇宙之神慷慨送予厄斯人的风水宝地!为了纪念里楚将军发现该星系的巨大功勋,厄斯人特将这片星系命名为里楚系。这仅仅只是厄斯人宏大征服历程的第一步,之后的历史表明,这一步成功是多么的关键和意义重大,因为正是籍着里楚系作为跳板,厄斯人才沿着南北两个镰刀状星云,分别从两个方向进行迅速的征服。

新元298年,达科尔将军率一支舰队朝西南方向,进入到与里楚系比邻的另一个星系,这个星系被同样的方式命名为达科尔系,达科尔系也是没有人迹的星球,大小与里楚系相仿,不同的是,这里存在着种类繁多智慧低下的宇宙生命。

新元344年,欧朋将军率另一支舰队开始向另一个方向进发,很快进入了在西北方向与里楚毗邻的欧朋星系,欧朋星系依旧是一个没有人迹的星系,厄斯人到这时几乎都已经承认了自己是赫斯特里中唯一而孤独的人类存在了。

新元390年,厄斯人终于在达科尔以东方向相连的一个巨大星系发现了其他人类的存在!这个消息振奋了所有的厄斯人,这些人被称作派尔梯人,所在星系则被称作恩提克梯系。派尔梯人虽然让厄斯人振奋一时,但因为他们仅仅发展到初步太空文明阶段的落后水平,让历史经验丰富厚重的厄斯人感到有些失落,有如高山流水难以得到知音相和一般。

几乎同时的新元395年,一支肩负考察任务的探险舰队从普柔音出发,尝试着向赫斯特里的核心之匕首形状星系进发,并发现了森特人的存在,同时得知匕首形状的星系就是以其原本的主人来命名的,即称作森特星系,森特系非常庞大,是一个拥有三颗恒星的独特星系,且地理位置独特,因为与厄斯人的老巢普柔音距离较近,相距仅几千光年,这一独特的优势使得森特系在技术文明的交流中,在众星系中异军突起,成为了替代厄斯人的人选。

新元400年,厄斯人的足迹来到了恩提科斯以东的维登斯星系,这里的主人的就是维登斯人,维登斯人的文明是包括之后发现的所有文明中最发达的原住文明,智慧的维登斯人的太空飞船几乎就要突破光速极限的水准,眼看就对厄斯人构成重大的威胁了,厄斯人的到来,帮助加快了其文明突破的速度。

新元421年,曼尼尼斯将军走另一个方向的路线,来到了欧朋系以东的曼尼尼斯星系,并在星系的北方零散发现了浙勾人的足迹,这些浙勾人原来是从更北方的浙勾星系移民过来的,而这时他们的太空飞船在速度上还没有突破光速极限!北方原住民在太空探索上的骁勇第一次惊诧了厄斯人。

新元430年,曼尼尼斯将军派部将金率一支分队继续向前,很快又进入了金系——一个密度非常高的星系,在东北部同样发现了零散的浙勾人,而在西北方向则第一次发现了崴里斯人的存在,他们是从北方的崴里斯系过来的。

新元445年,卡莫斯将军来到金星系以东的卡莫斯星系,卡莫斯与金这两个星系都与匕首形状的森特星系相连,

新元460年,厄斯人抵达卡莫斯以东的劳尔德星系。

新元480年,温斯特和勾迪曼两位将军,分别从两个方向,穿过南北镰刀星云刀尖上的两个星系——温斯特系和勾迪曼系,在刀尖相逼的那片虚空之中胜利相会,这片虚空之后被命名为维特尼太空峡谷,以此纪念这次探险的伟大胜利。维特尼以西就是腾普斯空海,以东则是浩瀚无垠的宇宙虚空。

这个时期,也被后来的史学家称之为厄斯人伟大的探索时期。探索的结果,扩大了赫斯特里人的眼界,加速了赫斯特里文明发展的进程。

维特尼太空峡谷的胜利相会,标志着厄斯人对赫斯特里宏大的探索历史,得到了一个阶段性的结束。至此,厄斯人的足迹走遍了沿腾普斯空海岸边的各大星系,将其带来的光辉伟大的银河旧文明之光照遍了赫斯特里每个角落。在此之前,厄斯人的对外政策都是比较温和,主要是通过技术传输、经济贸易和文化交流的积极渗透方式,来影响并慢慢控制住赫斯特里各原住民族的发展进程。

因而,原住文明就像被注射了兴奋剂一般,都得到了飞速的发展,与厄斯人的文明差距越来越近。

赫斯特里从此却变得喧闹纷争起来,已经发展起来的原住民族和厄斯人间的矛盾摩擦越来越多,特别是随着各星系间经济贸易等众多往来变得越来越密切。

利益往往只臣服于最强大的意志,漫长的历史表明,无论人类文明发展到怎样高级的水平,当事态发展到最后无法调和的时候,战争就成为最佳的解决手段。

厄斯人决定放弃以往温和善意的对外政策,而代之以战争手段来进行武力征服,直接将各星系转变成殖民地的角色完全纳入厄斯人的控制之中。

征服战争是由伟大的康克·恩普斯率先于新元499年发起的,兵锋率先指向南部星云,并取得了巨大的成功。到新元519年,派尔人和维登斯人先后投降,南部腾普斯空海沿岸的所有星系(从东往西分别是里楚,达科尔,恩提克梯,维登斯和温斯特四大星系)全部落入厄斯人手中,部分派尔人和维斯登人逃进了更南方的边缘星系中去。

加上北部星云的没有原住民的欧朋和勾迪曼星系,以及厄斯人的家乡普柔音,厄斯人就控制住了广袤的八个星系,实际上已经完全从东南西三个方向,将中部的森特人和北部的崴里斯人及浙勾人包围了起来,厄斯人对赫斯特里的一统星河,看起来已经指日可待。

值得一提的是,随着康克20年的伟大征服旅程,原本是共和政体的厄斯人政权慢慢地转移到握有军事实权的康克手中,厄斯共和国实际已经演变成了厄斯帝国。

但是至今让人吃惊的是,新元520年,伟大的征服者康克·恩普斯突然英年早逝,享年仅46岁,他的突然死去,导致厄斯人伟大的征服之路到此终止,康克帝国(即厄斯帝国)迅速破裂,维登斯人和派尔梯人乘机反攻,很快收复维登斯系和恩提克梯系,剩下的温斯特、勾迪曼、达科尔、里楚和欧朋则分别由实力派的军权人氏所掌控,与普柔音系慢慢脱离关系,变成了独立的星系。

这个时期,被称为厄斯人的征服时期,最终他们失败了。

由厄斯人主导的赫斯特里历史进程到此终止,厄斯人从此无可奈何地退出了历史主角的表演舞台。尽管如此,后世的史学家还是给予了厄斯人中肯的历史评价,因为正是他们带来的四大发明,加快了赫斯特里文明的进程,打破了以往赫斯特里各星系的独立发展的格局,之后人们将整个赫斯特里当成一个文明整体来看待,促进了各星系文明的交流,赫斯特里文明由此变得丰富多彩。此外,厄斯人丰富的历史经验,一直是其它民族值得借鉴和从中吸取教训的光辉典范。而对于一直以帝国制的方式来传承的五大原住文明来说,厄斯人带来的共和政体给了他们全新的认识,以及在这大框架下,厄斯人自由探究的精神,民主观念的理论和实践,丰富多彩的艺术,个人自由和个体责任心的强调……这些都是厄斯人留给赫斯特里的光辉遗产。

可以这样说,厄斯人是英勇的先行者,率先发起对赫斯特里的统一征服;是智慧的启蒙者,带给赫斯特里许多先进的思想遗产;是伟大的导师,指导了赫斯特里原住文明在科学技术方面的突飞猛进。

厄斯人文明的没落,为森特人的崛起提供了重大良机。历史以来,有关森特人可以在厄斯人之后迅速崛起的原因一直纷争不断,见仁见智,但以下简单而有力的四个原因,则是得到了普遍的认同:

其一,普柔音离森特星系最靠近,从而保证了森特人快速吸取学习厄斯人文明,自厄斯人于新元395抵达森特系后,森特系南部甚至有一百多年是作为普柔音的殖民地而存在的,这样实际更加快了森特人与厄斯人的文明交流。

其二,森特星系除北部与金系和卡莫斯星系接壤外,自身完全在腾普斯空海的包围之中,与其它星系隔绝开来,因而受到外力的干扰相对较少,可以比较畅顺地发展完善自身文明;另外,随着得到厄斯人超光速太空船的使用技术后,广袤的腾普斯空海就如同天然的桥梁一般,将森特系和腾普斯空海周围的其它星系连接起来,大大地便利了他们之间的经济贸易。

其三,森特人与厄斯人相较,厄斯人有着沉重的历史负担,像个饱经沧桑的老人,难于承担起给赫斯特里带来崭新辉煌的历史使命,而森特人则虽然起步较晚,文明也显得有些落后,但是整个文明则像是满腔抱负的年轻人,朝气蓬勃的气质几乎可以横扫一切阻拦,包括曾经强横一时的厄斯人。

其四,森特人最先效仿厄斯人,率先将原本的帝国政体转变成为共和政体,这样大大削弱了军事实权人物对国家权力的窃取所造成的致命威胁,避免了随着国家疆域的扩大,出现藩镇割据的局面。

新元521年,随着厄斯帝国的崩溃,占据森特系中北部的森特人乘机进攻南部并取得了胜利,森特人首次将整个森特系控制在手中。军事上取得巨大成功的同时,森特人在政治上也迈出了新的步伐,就是师从厄斯人,将原有的森特帝国成功转变成为共和政体,最初由森特系上中下三部选出来的30位议员组成的上议院机构成为国家权力的最高机构,这点非常有效地控制和制约住日益膨胀的军事权力,为森特人军事上不断的胜利提供了基础和准备。之后森特人向东北方向发展,先后占据了势力比较空虚的金系和卡莫斯系南部区域,然后矛头东指,进攻从厄斯人中独立出来的劳尔德。

到了新元638年,森特人就控制住了金系,卡莫斯系,劳尔德系,勾迪曼系,温斯特系,以及森特系共6个星系,势力范围实际已经覆盖了腾普斯空海的整个西部。但他势力延伸的步伐在维登斯系遇到了强大的阻力,联合起来的维斯登人和派尔梯人,一起打败了森特人的进攻。森特人于是将势力发展的方向指向厄斯人占据的腾普斯空海的东部。

曼尼尼斯系很快就被森特人从厄斯人手中抢了过去,厄斯人的势力范围被压小到仅剩腾普斯空海东岸的欧朋、里楚、达科尔这三个星系,以及普柔音这个最早的“故乡”。厄斯人陷进了退无可退的地步中,和森特人的决一死战在所难免,不在胜利中生存,就会在失败中灭亡。

新元666年,森特人和厄斯人的第一次决战在普柔音系打响,尽管森特人有兵力优势,但在厄斯人年轻善战的恩普斯七世的反击中落败,森特人从此近一百年不敢西顾,统一的步伐暂时停止下来。厄斯人得到了难得的喘息机会,但已成日暮斜阳,昔日的辉煌一去不返。

新元755年,森特人再次进攻普柔音,第二次决战因此拉开,这次森特人终于取得了胜利,将普柔音——赫斯特里繁荣的起点——占据在手中,失去“家乡”的厄斯人遭到沉重打击,未几宣布投降,欧朋、里楚和达科尔这富饶的东部三星系也落入森特人手中。

至此,一共有11个星系掌握在森特人手中,除了维登斯系与恩提克梯系外,整个腾普斯空海暗都被森特人控制,腾普斯空海几乎成了森特人的内部空海,赫斯特里有史以来第一次出现这样庞大的一个国家。

森特共和国一时强盛无匹,却没多少人发现在它强大的表象之下,正有多个死因潜伏在暗处慢慢削噬着这个新兴的共和国,其中最显著的三个死因就是:技术革新的停滞不前,奴隶制毒瘤的残存,以及南北民族不断的夹攻。

森特人的先进技术几乎全部是从厄斯人那里拿来的,这就决定了技术上缺乏创新的森特共和国,没有强大的技术基础支撑,就像窃取邻居砖瓦搭建而成的大厦一样难以持久,倒塌的命运就是迟早的。

上层建筑已经实现了共和政体的森特共和国,其下层基础却保留了原来帝国时期的奴隶制度,对于国家政体而言,这简直就是个畸形的怪胎。对此,厄斯人讥笑森特人画虎类犬,挂羊头卖狗肉,实际上是共和其表,奴隶其里,野蛮习性未脱;而森特人则是从现实的实用主义出发来加以反驳:“纯粹平等的文明在宇宙中存在么?笑话!就像人要行走,左右脚就得分先后,如果左右脚讲平等要同时迈步向前,人就不用走路了。”

北方的崴里斯人和浙勾人,南方的维斯登人和派尔人,时刻都准备着对森特共和国的入侵,因为他们占据的地方属于赫斯特里的边缘地带,资源星系相对缺乏,而森特共和国几乎占据了整个赫斯特里的核心区域,这里资源星密布,一直对如南北的边缘国家散发着致命的诱惑。

森特共和国的巨舰就在这三个潜藏的风暴中继续前行,又安全行驶过了20个年头。

新元775年,温斯特系在维登斯人的暗中支持下,爆发了由厄斯人奴隶库克领导的武装起义,温斯特很快沦陷,起义势力迅速扩大,很快的,临近的勾迪曼系也爆发了奴隶起义,森特共和国遭受到立国以来最大的一次威胁,国家陷进了几乎有崩溃不可挽救的严重危机中。国家英雄斯达特·欧朋应势而出,挽救了这次危机,拯救了共和国。斯达特出身欧朋家系,军伍发家,年轻时就以军事铁血手段闻名,库克发动的奴隶起义威胁到共和国的生存时,斯达特临危受命征讨,出征前发此宏誓:“宁可错杀一千,也不可放过一个叛徒!一定要用血和泪的悲惨代价,教会这些下贱奴隶认清自己的地位,懂得安时处顺最是森特人赐予他们最好的命运,共和国的尊严不是他们这些下贱东西可以肆意践踏侮辱的!”很多人认为他是在自掘坟墓,这样只会激发奴隶武装的死命反抗。结果,斯达特首战成功之后即下令屠尽整个行星的一亿多人,如此血腥手段震慑了整个森特国,起义武装分子中许多人望风而遁,斯达特因此得以迅速平叛,立下了赫赫功勋。并于第二年成为了代表欧朋系的一名议员,从此开始了他的从政之路。

新元785年,斯达特成功赢得了执行官这一最高头衔,与安德烈·金一起,两人作为最高执行官领导下面由600人组成的上议院机构和整个庞大的共和国。

新元790年,斯达特协助同是军事出身且曾做过他部将的庞楚·路博理成功击败图菲西,获得执行官之职,森特帝国实际上就掌握在这两个同是军伍出身的执行官手上。

新元791年,斯达特成功获得了上议院的认可,终生出任执行官,这是共和国立国近300年以来,宪法规定执行官任期5年,连任不得超过两届的首次破例。同年,庞楚率一支强大的舰队远征崴里斯,以消灭共和国外患为由。

新元800年,庞楚舰队对崴里斯人的远征已经进入了第九个年头,九年时间的征伐,尽管军中许多士兵思乡之情越来越浓,反战情绪越来越强,国内每年一届的国家议会上慢慢开始不断有人跳出来反对这次费时费力费钱的战争,甚至有人叫嚣,将这场战争定义为卖国害民的不义之战。然而,越来越高的民意支持显示,多数人民对这场战争则是采取相反看法的,毕竟一场无损人民利益,打着响亮的以正义之名的口号,对人民的公敌不假辞色、不死不休的战争,既满足了人民英雄崇拜的愿望,又吸引了民众的注意力而对国家内部众多的矛盾有所忽略。最主要的是,通过这次战争,既开疆扩土,为共和国新添了路博理这一整个星系,又掠夺到的巨大财富和俘虏到无数的崴里斯奴隶,并源源不断地送回首都索多玛进献给祖国人民。于是,“慷慨的庞楚,伟大的庞楚!”的呼声,在首都索多玛的街头一次比一次高声响亮,远在路博理系的庞楚似乎都可以听见。

对于军权和金钱都一直在握的庞楚将军这样作为,越来越多的有识之士都似乎从中闻到了不寻常的气息。

伟大的森特共和国的危机已经变得日益深重了,这点是可以明确的。

——

这一年,布瑞尔·曼尼尼斯时值二十八岁,就已在庞楚的军团中官拜少将,成为庞楚上将帐下的第一爱将;二十四岁的弗里斯·达科尔以上议院委员的身份刚刚进入上议院,两人都可谓前程远大。而丁纳斯·路博理则年仅十七岁,现为森特共和国皇家军事学院的一名普通学生,到今年夏季方可毕业,等待他的还是未知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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