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浩川与柳氏听得此言都是一惊,这贵妃娘娘和三殿下都被禁足了!季侯爷毕竟是经历多些的人,听了消息后却十分镇定,道:“你姥爷我如今很少出门了,哪来的消息啊。不过,今日你舅舅从衙中回来时倒是听同僚提起过。”季侯爷看着苏婉,想从苏婉的眼睛里看出点别的东西。
苏婉叉开话题道:“姥爷,如今你就安心养鱼儿便是,听说绍康哥哥又将您的鱼捞了一条出来烤着吃了?”
季侯爷“哼”了一声,道:“等那小子休沐回来,你看我不收拾他!好好的鱼,你大伯费了多大力气才找来的,他竟是想着吃!”
季浩川无奈陪着笑,说道:“爹,儿子请大哥再给您买几条回来,不同色儿的。”
柳氏和苏婉都不禁笑了。又听季侯爷道:“你别忽悠老头子,你也不管管你那儿子!读书不上进,坏事一件也少不了他!让他多学学绍新!”
季浩川连着点头称是,他有什么办法,季绍康一点也没个样子,还不是被他这个老爹惯出来的!
季侯爷嫌弃道:“好了,你们都回去罢。”
季浩川与柳氏站起身来告退。
苏婉却笑着道:“舅舅、舅母晚安,皇后娘娘赏了婉儿一副好棋,婉儿准备和姥爷杀一盘呢。”
季浩川与柳氏也不疑有他,笑了笑,说:“别太晚,让你姥爷早点休息。”
季侯爷却不相信苏婉所说,他还不清楚苏婉,最不耐烦的便是与他下棋了。
果然,他们一走,苏婉便拉起季侯爷往内室走,边走边道:“姥爷,您那屋说话可方便?”
季侯爷看了看苏婉,道:“不会有人听到。”
两人坐下,苏婉这才一五一十将宫里发生的事儿给说了个清楚。
季侯爷深思了很久,问:“你不信你舅母?”
苏婉笑道:“那倒不是。只是,宫闱之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婉儿如今担心的是别的。”
季侯爷看着苏婉,他也想知道他这外孙女的能耐。之前听季浩川说过一些,可他始终也不是很相信,但这些时日才发现,这外孙女所做之事怕远远超过他的想象。便问道:“你担心什么?”
苏婉沉下心思,一一说来:“姥爷,您从清倌之死一案想,那一案怎么就从小事变成了大事,还被拿到了御史台去审,闹得整个京都风言风语,对丞相一脉的名声大大有损,伤了丞相府不少元气,连着列将军也被牵扯其中。后来又出了个攀比案,更不得了,此案不仅牵扯出了贪污案,还牵扯出了隐户与圈地案,若此案继续追查下去,这圈地最为严重的除了皇族支脉,怕就是丞相府了。而前日后宫所发生的事竟让汐贵妃母子均被禁足,更是断了三殿下日后的路。”
苏婉也想知道,这事儿与季府有没有关系。
“这些事儿看来都挺巧合的,也确实没有任何的疑点,甚至看起来没有任何关联。可这一系列的事不仅打击了朝廷重臣,连着后宫也闹得鸡飞狗跳。先是德妃禁足,再是汐贵妃和三殿下禁足,最得利的是谁?皇后娘娘。可是……”
季侯爷问道:“可是什么?”
苏婉呼了一口气:“婉儿不得不将这一切的事儿相连起来想,如果这一切与季府无关,那么我们是不是忘了一个人?”
“谁?”
“贤妃娘娘。”苏婉虽是说出了这个人,但心里却觉得不对,又说不上是哪里不对。
季侯爷听后沉思片刻,道:“季府就算有人想攀高枝,但终是绕不开你二姥爷和皇后娘娘的,不会是季府,这一点我保证。但是……贤妃娘娘……她父亲是镇北将军,如果是她……”
苏婉接着道:“如果是她,按常理来讲,接下来要害的就是太子。可是婉儿却不这么认为。婉儿认为,接下来要出问题的肯定与贤妃娘娘有关,而且应该在后宫。”
季侯爷又问道:“如果不是她呢?”
苏婉也有些想不明白,如果不是贤妃,那计划这一切的人又是谁?他的目的是什么?苏婉摇了摇头,说:“婉儿就是没想明白,如果不是她又会是谁。”
两人都陷入了沉默。
两人都知道,如今,皇后娘娘与太子殿下处境很危险,甚至季氏也讨不了好。可要如何来防?
季侯爷老是老了,可脑子却还灵活,说:“你在宫里多注意些,别出了差错。尽量别在皇上面前出现。”
苏婉只能先答应着。
季侯爷又道:“我会让你舅舅多注意朝廷这边的,你照顾好自己,也时时注意着皇后娘娘。有时身在局中之人很难看清。”
苏婉点头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