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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美丽的邂逅

清风剑法,飘忽不定,无孔不入,至柔至猛!

流云剑法,变幻莫测,无迹可寻,至清至威!

疾雨剑法,疾缓并存,无从捉摸,至轻至狂!

意由心生,身随意动,剑跟身走,人剑合一!

醉心的舞动中,凌风最后的一点清明都几欲沉迷其中,肆意地挥洒着胸臆间的欣喜快意,清风、流云、疾雨三门剑法转换得极为自然,仿若信手捻来。

心动,意生,身动,剑走!

一切都是那么的自然、唯美!

渐渐地,正在时疾时缓随心舞动的凌风缓缓地闭上双眼,脸上流露着恬淡而又沉醉的微笑,身体肆意地舒展着、舞动着。

随着舞动,凌风心底那丝丝说不清道不明疑似是剑意的玄妙感觉,却是时浓时淡地闪烁不定,令人明明能感觉到它的存在,却怎么也无法将它抓在手中,就如同一条滑溜的鱼儿一般。这一刹那还是浓得能够清晰地感觉到它的位置所在,可是下一刹那当你就要将它牢牢抓在手中的时候,一下子又变得极淡,只能隐约感觉到它的存在。

虽然如此,但凌风却没有丝毫的挫败失落感,反而备感有趣愈加欣喜,似乎那丝丝疑似是剑意的玄妙感觉本就是自己身体的一部分,是由自己孕育出来的“小孩子”,而它此刻就是正在大耍顽皮。

不知何时,阴沉的天空又缓缓下起淅沥的细雨来,滴滴细小的雨滴轻轻地拍打在正沉浸舞剑的凌风身上,衣襟渐渐湿了。

可是,凌风对这一切都仿若毫无所觉,既感觉不到滴滴细雨轻轻拍打在裸在外的皮肤上时,那轻柔的力量和丝丝的凉意,也感觉不到身上的衣襟已渐渐被雨打湿。

淅沥的细雨,渐渐大了。

正自肆意舞动的凌风,手中时疾时缓的剑势却是渐渐趋于平缓,既不疾也不缓,看起来却是更加自然,仿佛本来就应该是这样的速度;手中青锋剑所挥舞出来的剑法,也不再是清风、流云、疾雨这三门剑法中的任何一门,从招式来看,只是最为普通的基本剑法十二式,随心所欲地结合、串连起来而已,但却给人一种更加唯美的感觉,仿佛本来就应该是这样的招式。

此时,凌风所挥舞的剑招全是基本剑法十二式,但给人感觉上却是时似清风时似流云时似疾雨,仔细感觉后,又不似清风不似流云不似疾雨,令人看着大感舒服惬意的同时却又不禁眉头大皱,怪异绝伦。

如果此时有人在旁观看的话,一定会被眼前的情景惊呆。

只见随着凌风舞动的剑势越来越平缓,从天空倾泄而下变得越来越大的雨势,却是反而越来越无可奈何。初时还有些许雨滴从其剑势中闯入,或轻或重地拍打在凌风的身上,令其衣襟的湿处扩散一分;可是,现在雨势明明越下越大,可能从凌风的剑势中闯入的雨滴却是越来越少,渐渐地毫无一滴雨滴能够闯入剑势,拍打在凌风的身上,甚至连呼呼席卷的狂风,在那小片空间内也变得微不可闻。

阴云密布,**;凌风剑势所囊括的那小一片空间内却是静谧如常,如此迥然的两极现象同时出现,散发着深深的诡异,却又反衬得凌风那无比自然、唯美的剑舞分外耀眼夺目,如一个小太阳般,透发着一股不可抵挡的魅力。

看起来很是普通的平缓剑势,却是偏偏完全抵挡住了越来越大的雨势,竟是无一滴雨滴可闯入剑势。如此视觉反差,怎不令人感到目瞪口呆、惊愕无言?

却说凌风手中剑势渐渐平缓的时候,情不自禁地就挥洒起基本剑法,同时感觉心底那丝丝说不清道不明的玄妙感觉,却是也不再那么大幅度地浓淡闪烁,虽然依旧闪烁不定,却仿佛顽皮累了的“小孩子”,在大人的安抚下不再闹腾渐渐安静下来。

就在凌风手中的剑势完全抵挡住从天空倾泄而下的雨势时,心底那丝丝说不清道不明的玄妙感觉也渐渐变得明朗起来,虽然还是很淡的一丝,但却已能够清晰而又准确地感觉到它的存在。

此时此刻,凌风感觉心底深处更加地愉悦莫名,却又分外恬静,那种既愉悦又恬静的玄妙感觉,令凌风一直紧守的最后一点灵台清明,也不由自主地渐渐沉醉其中。

时间仿佛在此刻停顿了下来,其实却是凌风彻底地忘却了一切,忘却了自我,第一次进入“物我两忘”这种对习武者来说可遇而不可求的高深精神境界。

风停,云收,雨歇。

正自全神沉醉于剑舞中的凌风,脑海深处蓦然一震,刹那间沉醉的心神重新归位,手中自然、唯美的平缓剑势也顿时一滞,顷刻间青色剑幕消散无踪。

右手习惯性地随手一挽,青锋剑已无声无息地化为一道极其模糊的青影归入鞘中,凌风神色有些迷茫地呆愣在原地,感受到照射在身上给自己带来丝丝暖意的道道光线,条件反射地侧头看去,却见红彤彤的朝阳正挂在东方天际的低空中,无私地向大地万物倾洒着自己的光和热。

原来,此时竟已是清晨。不过,这是次日清晨还是第三日清晨?又或者是第四天清晨?我到底舞了多久的剑?

这是凌风看到挂在东方天际低空中的朝阳后,脑海中连续闪现出来的几个念头。

下一瞬,凌风的第一个反应就是将心神沉入体内内视,看看现在自己的身体跟舞剑前是不是有什么不同之处。

果然,片刻后,凌风就经过内视发现了自己身体的三处变化:第一,功力比以前深厚、精纯了些许;第二,六识灵觉也灵动、敏锐了一些;第三,心底有着一丝如同舞剑时所产生的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玄妙感觉,虽然这种感觉很淡,但却很清晰。

此外,凌风还发现自己初入门槛的偷天境界不仅巩固了,而且微有提高;最不可思议的是,凌风至少不停地连舞了一天一夜的剑,此时却感觉精神饱满,身体也只是有些许的疲累感,只是感觉特别饥饿而已。

“我真的领悟了剑意?!”凌风有些难以置信地兴奋自语道,旋即又是一阵阵欣喜如潮水般席卷心头。

片刻后,凌风兴奋、激动的情绪才稍有缓和,满面笑容地转身缓步离去。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转眼,又是四个春秋过去了。

站在昏暗的山洞中,凌风却双目灼灼地盯着洞角独孤求败的石坟,仿若洞内昏暗的环境对其视物没有丝毫影响一般,虽然心下知道这个石坟底下多半没有独孤求败的尸身枯骨,但还是忍不住去注视。

目光一转,凌风看向石坟后洞壁上独孤求败划刻下来的三行细字,一字一字地缓缓看完,眼眸陡然暴出两道摄人心魄的光芒,毅然转身踏步出洞离去。

缓步走在荒谷内,凌风心下不禁暗自感叹道:“这‘势’和剑意还真是难练!我在谷内潜心苦修五年多,而且这还是两年前游戏公司将时间比例调成1:6,并且不再限制在线时间。这两年半以来,我几乎把一切可利用时间都投入到了潜心修练上,不过达到偷天小成境界,剑意也只是精淬了一些,练到得心应手的程度而已。”

数天后,凌风一身黑色普通长衫,左手不紧不松地握着青锋剑,驾着一匹高大神骏的青骢马,缓缓从东门踱进成都城。

如今的江湖形势,虽然玩家与NPC之间的关系不再如四五年前那般紧张,却也维持着一种微妙的状态,既不敌对也不和谐。不过,现今的江湖矛盾却转为了正邪两个派系之间的矛盾,渐有激化的迹象。

不过,这些对凌风来说,都毫无干系,经过刚入荒谷山洞时看到独孤求败的石坟后的那次心境蜕变,以及五年的潜心苦修,凌风的心态已大不相同,比以前平缓了许多,只想尽力提高自己的修为,甚至对天鹰教等四大帮派的仇恨也淡了,若是他们不来主动招惹,凌风也懒得去理会他们。这次出谷西来,凌风只是想回青城山报个到而已。

驾马缓缓踱至城中,凌风在一家看起来不错的客栈前停下翻身下马,大门上的牌匾上正镶嵌有四个镏金大字:悦来客栈。

刚欲踏门而入,却见从客栈内缓缓走出一个身穿鹅黄色衣衫的女孩,凌风的眼神顿时被她脸上那明朗的笑容所吸引,不禁细细打量着这个女孩。

鹅蛋形的圆脸,乌黑的长发随意地挽于脑后披在背身,弯弯的如月柳眉,明亮且时刻都含有几许笑意的眼眸,挺直的琼鼻,淡淡的红唇微微弯起流露着明朗的笑容,一排如玉般的洁白贝齿,未施粉黛的面庞却是更显自然清秀。从面貌上看上去大概二十岁,身材略显纤巧,却是玲珑有致。

似乎感觉到了凌风的目光,女孩也侧头看来,四目在空中相撞对视。

这一刹那,凌风心头却是微微一颤,在女孩那时刻含有几许笑意的眼眸内,坚强的外表下却是隐隐藏着一抹淡不去的忧伤,令人忍不住想去呵护她、亲近她。

而女孩在对视的一刹那,心头亦是微微一颤,含有几许笑意的眼眸内浮现出丝丝惊异、好奇之色,凌风那双平淡下却隐藏着丝丝凌厉之意的眼眸,分外吸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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