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女士前脚刚刚被送走,没想到后脚便迎来了风尘仆仆的黎老大。
呜呼哀哉……
还我与米二货独处的清闲日子。
“怎么,宝贝儿这是看到大哥来了不开心么?”刚刚清洗完的黎天明站在楼梯口,短寸的头发上还带着水珠,一身浅灰色的休闲装也掩盖不了那经过常年练习锻炼出来的小麦色肌肤的性感,修长的身段,刚毅的脸庞,清冷的性格,无一不是他存在的利器。
“怎么可能,我开心还来不及呢。”我上前给大哥一个拥抱,表示我的欢迎仪式。
米天启那厮带着小宝补美容觉去了,唯独留下我来单独面对大哥,才刚刚做完坏事,面对一身正气的大哥,没来由的有几分紧张。
“大哥,你这次休多久?”虽然我问的是他休多久的假,但我更想知道他在这里呆多久。
这个大哥不似米天启那货随意,他不但对自己要求严格,更是对我们要求严格。米天启那货天不怕地不怕,却独独怕大哥也是有原因的。
黎天明作为常年呆于部队中的人,我的这点小心思又岂能瞒得过他,他若有所思的思考着,我的心也跟着一上一下的,最后黎天明噗哧一声,刚毅的脸庞一点一点的裂开,“一个月。”
“啊……”要呆在这里一个月啊,难道又要跟米天启合谋一次?
“怎么?又想用对付妈的那招来对付你亲大哥么?”黎天明收起脸上的笑意,可说出来的语气却并没有平时的严肃。
“你都知道了?”我挠了挠脑袋,果然,瞒得了一根筋的米女士,瞒不了神通广大的黎天明。
“你的心思都写在脸上了。”黎天明捏着我肉肉的脸颊。
“有吗?”我鼓了鼓腮帮子,有一种被识穿的吐了吐舌头。
黎天明宠溺的揉揉我的头发,“听说你的摄影展要开始了,我是特地过来支持你为你助威的,毕竟是你的处女作嘛,作为大哥,怎能有不到场的理由呢?”
黎天明爽朗的笑声立刻让我明白,又被这个大哥一本正经的耍了。
“我不要理你了。”在黎天明心中,我是一个可以撒娇任性的小女生。
“宝贝儿,我怎么听到老大的声音了,不是在做梦吧。”米天启靠在二楼的栏杆处,眼睛还微眯着,一脸未睡醒的模样。
“猴子搬救兵来收拾你来了。”我牛头不对马嘴的回了他一句。
“什么?”米天启的眼神慢慢聚拢,朝我坐着的方向看过来,当看到黎天明的时候,那双刚刚还迷糊的眼睛瞬间清醒,“哎呀,妈呀,我这不是在做梦,老大你真的来了。”
黎天明嘴角的笑容收回,对着米天启点了点头。
“我靠,你就不能对着我也笑笑么,不公平待遇怎么就这么明显呢。”米天启边下楼边抱怨。
“对了,宝贝儿,明天是你的摄影展,可别忘了,该邀请的Kevin都邀请了,只是你上次的那个朋友,要不要邀请她?”米天启在对面的沙发上坐下拉,这两天不忙摄影展的事就是得来的那个消息,没想到米女士也来凑一脚,现在好了,连黎老大都来凑脚了,真是让人头痛啊。
我的作品还属于低人气产品,知晓的人可谓是寥寥无几,还好有米天启这朵大花在。
“当然。”那天之后,简若有同我通过电话邀约小聚,可无奈,时间空不出,所以一直搁到现在也还没来得及问她其他的事。
“朋友?”黎天明皱着眉头看着米天启。
米天启对这个宠妹成痴的大男人很是头痛,“说是宝贝儿大学时期的闺蜜,关系很是要好,人家可是女生,你该不会也要吃醋吧。”
米天启不怕死的在老虎头上拔了把毛。
“可有确认?”
瞧瞧,又来了,他米天启是谁,会在他屡次的“调教”下还不长记性?哼哼……“当然,Kevin都调查过了,确实是在宝贝儿大学时期跟宝贝儿的关系很是要好,宝贝儿呆在我身边的这段时期她也没少在打听宝贝儿的消息。”
“嗯嗯。”黎天明很严肃的点着头,言简意赅尽展他平时一贯的作风。
《鹣鲽情深》的摄影展如期举行,当我跟黎天明赶到的时候,已经来了不少受邀的的嘉宾,汐汐穿搜在各处忙碌着。
米天启有Kevin这个家伙在,自然能将这个展览办的平凡而不平庸,贵气而不俗气。
刚刚路过一个转角,就差点与迎面而来的人撞上,还好黎天明及时将我拉回。对面的那个女人我认识,那次在聚会的时候见过,平时的娱乐版本自然也不少她——郗彤语,没想到再相见这么快,她竟然成了受邀的嘉宾之一。
刚刚赶到的简若,面对如此状况,暗道一声“不好”,她怎么也没想到会让两个旧人在这样的状况下相遇,一个忘了,一个含恨,这样的情况下可想而知,绝对没有什么好事发生。冷眼看了一眼郗彤语,又是这朵白莲花,每次只要她在就没什么好事。
肖凯眼眸微眯,紧紧的盯着我挽在黎天明胳膊中的手,隐忍着快要喷发而出的怒意微笑着,沉稳而又富含磁性的声音从他那单薄而性感的唇瓣间传出,“好久不见,卿可安好?”
肖凯的声音不同与黎天明的刚毅有力,也不同于米天启的放肆邪气,更不同于严沈的温润细腻,它带着淡淡的缠绵,像情侣间的情话,亦像是丝滑的羽毛轻轻地滑过心田。如果,能除却那看猎物似的眼神的话,定能润物细无声的将人藏在心底的种子浇灌发芽,甚至开花结果。
我坦荡的接受着肖凯的扫射过来的眼神。
看来他听到的都是真的,简若说将他忘了的时候,他还不相信,此时看来,还当真是绝情。当年无声无息的离开,本打算寻找,可被各种事情缠身,更因能力受限,待到他发展起来想要寻找的时候,才发现,竟然就知道有这么个人的存在,连家人都未曾细问,只说是过段时间一起见家人,无奈还未踏出这一步,便已阵亡,那一刻,他有多恨眼前这个人,大概,只有他自己清楚。
我疑惑的打量着眼前这个西装革履周身被冷气包围的男人,甚是不解他那打招呼的套路,倒是郗彤语那高傲的姿态甚是明显。
“哟,真的是如简若说的那般将旧人都给忘了呀?”
男子眼神中那带着恨意的粉刺话语更是弄得我们一头雾水,就连郗彤语都转头打量着身边的这个男人,今天的他真奇怪。平时冷漠的惜字如金就算了,今天这是怎么了?不过她还是挺高兴的,至少,这个男人表现的态度是不友好。
“重新认识一下,我是肖凯。”肖凯伸出手,微笑的自我介绍,握着我手的力道很大,像是恨不得要将我的手捏碎一样,他虽然微笑,可笑容很浅,并未达到眼底,,“你……的……丈……夫……”
最后四个字的时候,肖凯说得咬牙切齿。而这四个字,就像一道平地雷,炸的我们回不过神来。
肖凯的话让黎天明的眼神眯了眯,多年的军旅生涯练就了他的情绪不形于色,此时差点就要破功,“你就是那个让宝贝儿平白无故跟着你吃了三年苦,最后却狠心将她抛弃的负心汉?”
听到黎天明的话,肖凯突然大笑,可笑声中并没有欢乐,“我抛弃她?对,就是我抛弃她,我抛弃的你还不照样当成宝么?还宝贝儿,真是肉麻呢。”
我的心中划过一丝伤痛,黎天明就要上去揍他,我拉住他,对他摇摇头。
揍他又有何用?能弥补我被抛弃的事实么?
郗彤语听到这个消息乐开了花,很理所当然的将“你的丈夫”这四个字抛于脑后。上次的耻辱,今天终于得报,叫她如何不高兴。不过就算是丈夫又如何,现在还不是她站在这个男人的身边么?
“哥,根本就不是这样的。”简若的声音从肖凯的身后传来,她的身影从肖凯的身后映入大家的眼睑,“这些年你不也想要找到她么?为什么好不容易见到她了,你却要说出这么狠心的话?你这是又要将她赶走么?难道你就真的不想知道当年的真相么?那天黎黎明明说是去找你的,为什么她会哭着给我打电话离开,从此便再也不出现在我们的生活中,这些所有的事情,你难道真的就不想知道么?”
简若越说,肖凯的脸色就越黑,眼眸中闪过丝丝挣扎。
他怎么会不想知道,多少个午夜梦回时,他都好想要抓回她,问她当时为什么要狠心离开他?可是,那又如何,不都看到了佳人有偶了么,肖凯嘴角闪过苦笑。
郗彤语看着肖凯眼中的挣扎,眼底深处闪过狠厉。她怎么会让她这么多年来好不容易才得来的一丝丝机会就这样被毁了呢?绝不可能,凯哥是她的,这个高高在上的男子只能是她的,怎么能容忍这个半路出来的程咬金将快要到嘴的肉给横夺了去。
“凯哥,我有点不舒服,你送我回去吧。”郗彤语将柔弱的身子依靠在肖凯身上。
他们间丝丝的亲密关系刺痛了我的眼,心底深处像被针扎过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