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薄雾蔼蔼。老街已有早起的商贩叫卖,鸡鸣犬吠之声渐起。
这是开学的第一天,墨明起来很早,他揉着惺忪的睡眼从卧室出来,轻雪已经起来了,看到他轻雪轻轻屈膝:“相公早!”
“早!”墨明漫不经心的伸了个懒腰,对于这个礼节已经习惯了。
墨明之穿了一件短背心,肱二头肌欲破衣而出。轻雪忍不住又看了一眼,脸刷的红了。
“轻雪,咋啦?”墨明有点奇怪,看看自己。
“没……没什么!”轻雪跑到布帘后面,没一会,传来倾泻之声。
街区没有单独的洗手间,大解就上外面公厕解决,小解只有用原始的马桶了。轻雪总是为这个无法控制的声音难堪:“羞杀我也,这太失礼了,怎么能在相公面前弄出如此声音呢?”她想法设法的避免这个场景,不惜憋得小腹坠胀小腿酸软。但是总有憋不住的情况吧,尤其清晨之际,清浊交替,是可忍孰不可忍啊。
她竭力收紧粉嫩玉股,徐徐吸气,运用独门秘法,令那声音滴滴答答。
墨明惊异:“咦,她年纪轻轻,难道竟然有前列腺?”
轻雪扎好腰带,挑开布帘,避开墨明眼光,跑进卧室。
墨明岂会知道她的小脑瓜里转悠的念头,他可是毫无顾忌,哗哗如同黄河奔腾,令卧室里的轻雪听得思绪绵绵、联想翩翩、颤抖连连。
吃过早饭,墨明出发。他拿上玉佩:“轻雪,这个玉佩给我玩两天?可以不?”
“相公尽管拿去,等等,套在脖子上好吗?”轻雪为墨明搓了一根红色的绳子,将之套在墨明的脖子上,她手臂轻舒,淡淡体香飘入鼻腔,墨明心旷神怡。
轻雪的眸子里全是温柔“这是师傅给轻雪的接引玉佩,让轻雪赠送有缘之人。”
“有缘人?”
墨明问过轻雪,她的记忆里只有一个学艺的师傅,那柄剑也是她师傅给的,至于其它,轻雪再也想不起了。
轻雪为墨明戴上玉佩,双手合十,“这样就像轻雪陪伴在你的身边了!”
“……”墨明顿感枷锁上脖。
出门前,墨明嘱咐:“轻雪啊,学校就要开学了,我要提前做开学的准备工作,你就不要再跟着我了,好吗?在家里好好呆着,看看电视!”
墨明很担心轻雪找到学校来,他心想已经被她谋杀了初恋,不能再让她谋杀饭碗了。
“好的,相公快去快回!”轻雪唱一个诺,盈盈拜别,然后倚在门边,凝目注视。
一个简单的上班可以做得象长亭外古道边?
在无比的温柔中墨明郁闷的离开。
教务室,全校动员会。
校长在台上唾沫横飞:“谁影响开学,谁就滚蛋!”
墨明心不在焉的听着,有点昏昏欲睡。昨晚为了治疗轻雪他一直没有能好好的睡觉,看了大量的关于心理学方面的书籍,把自己往专家培训,所以上班就打瞌睡,而巫婆的话老生常谈,年年如此有催眠效果。
“墨明,你到底在干什么!”正要与周公握手墨明听到一声娇咤,一激灵瞌睡虫不翼而飞,抬起眼睛立即看到一对35D的大胸脯随着呼吸起伏。正是绰号巫婆的校长大人,一张俏脸布满寒霜。
巫婆这个绰号是墨明私底下为校长大人命名的,起源于很早的一次偶然事件,墨明到校长大人办公室递交一份报告,没想到进门前听到喃喃自语:“镜子啊镜子,你说我是不是很漂亮?”透过门缝墨明惊讶地看见校长大人捧着脸蛋对着镜子搔姿弄首,这个情节与《白雪公主》里的母后如出一辙,巫婆这个概念不可抑制的从脑海里冒出了,接着在私下流行。其实费玉卿是个很漂亮的女人,年龄29岁左右,明眸皓齿,堪称佳人,做事情雷厉风行,很凶。
据说她原来是程氏集团的秘书,干得风生水起,但是在一夜之间莫名其妙的被下放到这个二流的技工校来,经常在一个人的时候默默发呆,她是一个机器般的工作狂,所以恨不得将手下的员工统统地变成机器。经常说:“效率,什么叫效率!就是要快,什么都要快!别人几个小时能够完成的,你几十分钟就能够搞定,这就是效率!”
在这种紧张的高压之下,墨明这样懒散的人境遇可想而知,得过且过的品格在校长大人的眼睛里简直十恶不赦,当之无愧的成为学校反面的典型,象老和尚的木鱼天天挨敲,月月被扣工资。
墨明赶紧站起来说:“校长,不好意思,昨晚为了开学的准备工作熬夜,所以……”
巫婆瞪了他一眼,明知他说的是假话也没有过分追究,道:“再这样绝不客气了!”
晓燕从旁边给墨明一个会心的眼神,王晓燕是和他一起进学校的,现在是另一个班的班主任,男孩子的性格。旁边的大牛捶了他一拳:“活得不耐烦了,敢在巫婆讲话的时候睡觉?”大牛本姓刘,身体粗壮得象一条牛,是学校的体育老师。几人的关系很好。
好不容易会议完毕,正想溜之大吉,墨明被巫婆叫住了:“到我的办公室来一趟!”墨明垂头丧气的跟着巫婆进入办公室,心知又免不了被上一堂爱岗敬业的教育课。两人沿着走廊走向校长办公室,校长袅娜的身姿,挺翘的臀部以及纤细的腰肢,多少抵消了墨明沮丧的心情。
巫婆身着短裙,大腿修长,就墨明对女性的审美观而言,他喜欢这样******大胸脯的女人,让人一看就浑身发热。
校长和他之间存在一种奇怪的关系,巫婆喜欢有事没事就把他揪到办公室训斥,什么大姨妈不准时、内分泌失调、心情不好等等都会把他叫去发泄一通,时间一长,墨明成为了她的专用“排气筒”,每次骂他之后都容光焕发,就像做了一次卵巢保养。墨明的脾气好,从不顶撞,很配合她的“排毒养颜”。时间一长,他找出了一点乐趣,在校长发泄的时候他将注意力转移到校长的身材上,在心底描绘一番,当然这种描绘比较“男性化”,此时在墨明脑海中的校长一般是不穿衣服的。
两人进入办公室,巫婆却并不急于发泄,而是抱着双肘走来走去,给墨明充分鉴赏的机会,墨明规矩的站着,也不开腔。
费玉卿走了一会在办公室坐定,看看墨明,既气又有些无奈。
万通技校系民办,待遇不高,吸引不到名牌大学的毕业生任教,当初墨明来的时候她一看就知道他的文凭是个水货,因为这样的文凭本校批量生产,但是教师队伍的流失迫使她接受了这个鸡肋。而墨明在后来的工作中也还算可圈可点,从不迟到早退,与同事关系处得都不错。合同就一直签了下去。
她把墨明叫道办公室也没有别的事情,离婚的生活是那么孤独,吵架的人都没一个,平时还可以用工作解脱,假期就不行了,好不容易熬过漫长的暑假却有了点不调症状,所以开学找个人来骂骂是很有必要的。想了半天她找到理由,抱起双肘道:“墨明啊,你的班上全部是问题人物,有什么压力没有?”墨明的班上几乎全部是调皮捣蛋的学生,巫婆毫不客气的将其他老师拒绝的学生全部塞到墨明的班上。
墨明对现状也很无奈,想起一些学生公然从书包里抽出一把西瓜刀若无其事的在上课时削苹果,批评的时候眼睛一瞪,挥刀将干脆地苹果砍成两瓣,言下之意就是你这个不长眼的老师再唧唧歪歪下一刀就把你当苹果削了!挨一西瓜刀不知道算不算工伤?墨明理智地保持了疏导的策略,毕竟自己也是从这样的阶段走过来的,所以到现在一直先安无事。
墨明回答:“没有什么压力!”
巫婆瞪着墨明:“这学期你一个学生也没有招到,怎么搞的,要不是看你工作一直还不错我就解聘里了,不过处罚是免不了的,三个月60%的工资有没有意见?”
“没有!”墨明只能逆来顺受。
学校的老师除了授课,还必须承担一定的招生任务,每个教师至少完成3个人的指标。墨明心中郁闷但表面不敢有任何表示还得伪装出毕恭毕敬的样子,暗自把巫婆XX了一番,脑海里浮现出这样的画面,基层员工翻身做主人了,高傲的校长跪在地上抱住他的双腿央求别开除自己,一边说一边痛哭流涕,狠狠的打自己耳光,一张俏脸被打得像猪头……
想到此,他嘴角浮现出微笑。
费玉卿哪里知道墨明此时正在运用精神胜利法战胜她,见墨明笑得像小绵羊也佩服他的脾气好,其实她对墨明有一种怜爱心态,离婚之后全靠他才没有内分泌失调,每次训斥他之后就像做了美容一样,要焕发好几天。她也舍不得过分使用墨明的排毒功能,觉得差不多了手一挥:“好,那你走吧!”
回到家里墨明很郁闷,虽然用精神胜利法“战胜”了校长,但残酷的现实毕竟无法回避,他郁闷地计算了一下,每月工资60%意味着一个季度只有不到两个月的工资。他脸黑得像要拧出水来,恨道:“这是什么破学校,还有没有天理,惨无人道!”
墨母又上夜班去了,房间里一片静谧。不知道“神女”跑哪去了?墨明不由有些心烦,在外被校长训斥,回家还要操心,做男人真累。正想着门开了,轻雪闪身而入,墨明没好气的道:“轻雪,不是给你说过,没事别出门吗?”
轻雪一脸笑容:“相公……”
“不是说过,别叫我相公。”
轻雪委屈:“那我叫你老公行不行?”
“别!”
墨明赶紧阻止,这个就称呼简直就是谋杀他恋爱的权利。
轻雪嘟起嘴,心中委屈,她不知道怎么讨墨明的欢心,好像无论做什么他都不高兴,她心中一酸,眼泪差点掉下来。看到她的样子,墨明既有些不耐烦也有些于心不忍,温言道:“就叫我的名字,或者叫大哥也行!”
“可是你不是大哥,你是相公,是夫君!”
被这两个古典的称谓搞得几乎暴走的墨明已经麻木了,只好哄骗道:“大哥和相公还有夫君是一个意思!”
“真的?”
“真的!”
轻雪哂然一笑:“相公又骗人了吧,妾身已经从电视里学习了很多的东西了,知道那不是一个意思。”
墨明一怔:“算了,吃饭吧。”
他走进厨房准备做饭,发现桌子上已经摆满了菜。不由哑然,问道:“你做的?”
在他的印象里,轻雪做不来饭的。
轻雪点头,有些期待。
“怎么想起做饭了?”
“电视里教的,要抓住老公的心,首先要抓住老公的胃!”
墨明:“……”问道:“跟谁学的?”
“一部分是和婆婆学的,另外一部分是从电视里学的!”轻雪一脸期待,“这是我第一次做饭,不知合相公的胃口否?”
看颜色倒还正常,不过墨明知道,轻雪做事情就像她的人一样,在看似正常的下面往往很不正常,他拿起筷子,夹起一块萝卜,咀嚼。
“怎么样,好吃吗?”轻雪满脸期待。
“好……吃,打饭吧!”
墨明道,舌尖的感觉那样与众不同,如数九寒天吃了一根冰棍更像夏天穿上了棉袄,尤其盐巴的释放力度令人着实佩服。
轻雪却不疑有他,喜滋滋的又端出一锅饭。
墨明佩服升级,一锅饭苦的象中药,硬的呢还保持了原始的状态。略一迟疑,他捏住鼻子将一碗饭消灭干净,轻雪用电视里学习的动作托腮笑眯眯的看着他。
“你怎么不吃啊?”墨明问。
“我已经把阿姨做的剩饭吃了!”
墨明不由叹命苦,原以为可以装腔作势的应付一番,然后把妈妈存放在冰箱里的饭拿出来在热一下悄悄的吃下去,现在只有坚持把“中药”干掉了。不过,轻雪为他做饭他还是挺感动的。他打量轻雪,来了这么久,还是穿着妈妈的老年衫,青春没有相适应的衣服陪伴有点不合适。
“轻雪,改天我带你去商场买点衣服吧!”
轻雪点头。
“不过说好,你不能叫我相公了,在家里这么叫无所谓,但是出去的话别人会以为我们有毛病的,好不好?”
“可是你是我的相公呀。”
“你看了那么久的电视,有这么叫的吗?”
轻雪低头:“是没有,可是轻雪习惯了。”
“轻雪,你可能还停留在幻觉或者癔症里,在外面这么叫,人们会把你关进医院的,明白吗?”
“嗯!明白了。”
轻雪可不愿意被关进医院,见不着相公不说万一在里面被那些不良医生以检查的名义摸摸看看,就只好自刎殉节了。
吃过饭,墨明上了一会网,然后轻雪走进来端上一杯茶,默默地为他铺好床:“相公,早早歇息,还有什么吩咐吗?”
“没有了。”
“需要轻雪为你洗脚否?”
“不用。”
“需要轻雪为你捶腿否?”
“不用。”
“需要……”
“我需要你侍寝。”墨明道,这无微不至的关怀真是令人不耐烦啊。
“啊……”轻雪吓了一跳。
“呵呵……开玩笑的。”
“那……轻雪告退了!”
又是一个轻轻屈膝,轻雪赶紧撤退,要不然相公哪根筋一扭,非要她侍寝就麻烦了。
在家里墨明并不反对她这样,有时甚至感到一种极度的男性权威。轻雪退出,墨明拿出抽屉里小芸的相片又看了半天。一边看一边回想起和小芸读书的日子,小芸的每一句话,一颦一笑他都几乎还记得。
良久,他将相片放回。悄悄的走到妈妈的房间看看,自从轻雪来了以后,墨明买了一张高低床,她就睡在上面,走进去的时候女人已经睡着了,花朵般的睡相令人着迷。为女人掖掖被角墨明轻轻的走了出去。他走后,轻雪睁开了眼睛。
其实墨明进来的刹那她就知道了,她能够听到最细微的声音,感应到最细微的气场,在墨明进来的瞬间她紧张极了,生怕相公提出侍寝,对于墨明,她可不能一剑杀之,如果墨明非要提出要求,夫为妻纲她必须的接受,当然,如果她不接受也可以引颈自刎。
在和墨明相见的最初,她可以说死就死,但现在,她舍不得了,她觉得离不开墨明和这个家了。如果不能自刎就只有认命了。然而墨明只是看看,轻雪松口气,又怅然了。
回到自己的屋子里,墨明再次拿起玉佩,凝目注视,发觉在精神很集中的时候,一切的反应都没有,但是当自己放松随意的盯着玉佩的时候,射线又开始缓缓的旋转,而体内似乎有一股力量也随之运转,这个感觉很神奇,再一次的头晕目眩之后,墨明挣脱开来,一会儿一股清泉般的流水从刚才眩晕的部位缓缓的散发出来,他感到自己像站在飘雪的旷野,心灵中充满宁静。
这一次他坚持的时间长了一些,但还是不敢多看这个东西。直觉告诉他,一直下去,会灰飞烟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