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菀护法,你索求什么呢?”杀人蜂露出了满意的笑容。显然对沫沫上道的举动和果断的选择很是赏识,不然他也不会给她护法这么高的地位。
要知道,红绫教总共有四位护法,分属于两位副教主,与副教主名号世代相传不同,每位护法的称号都是由所属教主重新指定的,按惯例必是一样植物之名。在沫沫前已有黄檗、雪柳、苍术三位护法,其中黄檗和雪柳隶属于东王,苍术隶属于西王。护法的权利仅次于东西二王,能够动用教内较为珍贵的资源,可以直接委派任务给他之下的任意教徒,并且在教务上有着一定的发言权。这还仅仅是表面上的,实际上每位护法都有一个秘密职权,只是这个职权除了护法本人和副教主谁也不知道。杀人蜂肯将最后一个护法之位给沫沫就说明了他已经当沫沫是自己的心腹。
腹诽着杀人蜂是跑腿小弟不够用才强拉自己入伙,沫沫摆出一副恭敬的神色。现在的她毫不知道她将借助这个身份直接接触到五洲三岛的所有真实。
“属下希望得到关于这次武林大会骚乱原因的所有情报。”
“那你要用什么来换呢?”
“我会说服师父永远留在您身边。”
“他已经在本座身边了。”
“但一有机会他就会跑。”沫沫顾不得是否会惹恼杀人蜂,点破了这层窗户纸。她小心翼翼的抬头,发现杀人蜂并没有因为她的直言不讳而恼怒。毕竟这十多年来一直是杀人蜂在找,柳如花在躲是不争的事实。
“你能让他自愿待在本座身边?”杀人蜂身体微微前倾,泄露了他的迫切。
“属下愿意一试。”
“那本座就拭目以待。”
“谢曼陀罗主。”得到了新鲜出炉的顶头上司的允诺,沫沫一溜烟跑出屋外,扯着嗓子大喊:“泡泡!泡泡!”
没有武功又人生地不熟的陈小吹一直在屋外无聊的闲逛,一听到这动静,暗暗在心里掂量了一下,觉得自己势单力薄还是不掺和进别人的家务事为好。若是粗暴的插手引起了他们的反感,先不提耽误了回去的时间,要是小命都保不住可就得不偿失了。那天下第一恶人和前武林第一美人可不是好相与的主!于是,她识相的退到了大门处等候,要是需要她的力量,凭她们之间各取所需的承诺,沫沫和泡泡也会来找她的。
一直在南苑帮柳如花倒腾古书的泡泡听到叫声就立马奔了过来,她一把抓住沫沫使劲摇晃。
“怎么样?这么样?”
沫沫一脸的苦大仇深,将与杀人蜂的对话复述了一遍。
“我虽然夸下海口,其实一点把握都没有,一会儿看我眼色行事……痛!”沫沫惨叫一声,拍开沫沫越握越紧的狼爪,撸上袖子一看,一块青紫的印子赫然出现在白皙的手臂上。
“尹!泡!泡!”沫沫咬牙切齿。
“哈哈,你看今晚的月亮是粉红色的哎!”泡泡摸头装傻。
“你这家伙!”沫沫扑身向前。
“这是怎么了?”柳如花手拿一本残破的古卷,灰头土脑的出现在扭到成一团的两个小丫头面前。泡泡这丫头也不知道是犯了什么病把所有东西都弄的乱七八糟,他简直要怀疑她是故意的了。
“师父!”沫沫抓紧机会一头冲进柳如花怀里,也顾不上他满身的灰尘。
“怎么了?”柳如花只得再问一遍。
“师父,沫沫这是为你担心呢。”泡泡自知演技不及格,这得用夜色掩盖一下自己的生涩。
“啊?”柳如花满头雾水。
“此地不宜详谈,咱们去偏房。”
于是,在二人一拉一扯下,三人来到西苑中的一间厢房中。刚坐定,沫沫就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把柳如花吓了一跳。
“师父,我对不住你啊……”沫沫抽抽搭搭的说。
“师父,对不起,我们错了。”看好友如此投入,泡泡也垂下头配合。
“你们……?”柳如花一脸迷惑,随后一拍脑门,“是你们把他引来的!”
“是的,”沫沫老老实实的承认,说谎就是要细节全真,大方向上鬼话连篇,“当日他在武林大会上说他是您的故友,还将师父的生活习惯说的分毫不差,我和泡泡就信了他,况且大会上他与数名男女神态亲密,我们也就没往那方面想。没想到……”
“他曾是武林第一美人,现在也是武林中排的上号的美男子,红粉知己自然无数,你们会错意也是正常,”柳如花冷嗤一声,神情极为不屑,“别哭了,为师不怪你们。”
“谢师傅。”沫沫和泡泡交换了一个眼神,同时松了口气,但柳如花的下一句让她们的心脏又重新回到嗓子眼。
“沫丫头,你在红绫教里的称号是什么?”
“师父!”
柳如花憨厚一笑,明摆着在讥讽她们-----你们真当我憨哪?
“紫菀。”沫沫有如泄气的皮球,回答的有气无力。果然,以她的道行与这些老狐狸斗还是太不够看了。
“恩,这是阿峰早就想好的护法名,看样子你应该就是迟迟没有决定的统领十三杀的那个护法了。”
臭名昭著的十三杀是传闻中隶属于红绫教的杀手组织。由十三名顶级杀手带领,在江湖上也算是凶名赫赫。
“师父你既然已经知道沫沫加入了红绫教,那还耍我们。”泡泡嘟着嘴,有些不高兴。
“我是让你们知道就凭你们那点小聪明还上不了大台面!”柳如花翘着二郎腿,一脸得意。
“那师父你到底是什么意思,给个明话吧。”泡泡本就不理解沫沫推崇的拐个山路十八弯去杀人的艺术,她一向喜欢快刀斩乱麻,图个痛快了事。谢天谢地,她没穿到**中去,不然以她的性子一定会成为宫斗的牺牲品。
“你们有兴趣听一听我和那个死鬼的故事吗?”柳如花没有正面回答,而是在太师椅上调换了一个更舒服的坐姿,一脸高深莫测。
有没兴趣的权利吗?两个丫头欲哭无泪,只好正襟危坐听如花姐讲过去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