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黑子回头一看,顿时乐了,丢给店小二几个铜板,说道:“给,大爷我赏赐给你的。”
小黑子对沈秋雅说道:“公子,我可算找到你了。”
沈秋雅蹙眉,问道:“你找我做什么?车钱不是结给你了吗?”
“哦,当然,当然。”小黑子嘿嘿一笑,“只是您打赏给我这么多钱,我想请二位吃顿饭,以表心意。”
沈秋雅思索片刻,答应道:“好,就这里吧。”
那店小二总算能把小黑子送走了,却不料又要进去,一张笑脸,立马又沉了下来。
小黑子看着店小二,笑呵呵的说道:“小二,把马车停好。大爷我去吃饭了。”
沈君傲不明白沈秋雅为什么要答应同这个“车夫”一同吃饭,看着他黑悠悠的样子,一点胃口都没有了。当然,她现在也没有心情吃饭就是了。沈秋雅却是有她的苦衷,小黑子也不能撵走,她想着,既然他想请吃顿饭,那么就了却他的心愿,之后各走各的,就再也不会有交集了吧。
沈秋雅同沈君傲一样,都是没有半点胃口。他们看着在饭桌上大吃大喝的小黑子,脸上都显现出了黑线。若不是沈秋雅用眼神制止这沈君傲想要作呕的动作,沈君傲怕是真的要吐出来了。
“二位公子,你们怎么不吃呀?”小黑子大口吃着菜,口水都喷向桌上的碗碟里。
“我们……我们不饿。”沈秋雅找出了理由,“你吃吧。”
“那我就不客气了。”小黑子大快朵颐,半个时辰后,小黑子把桌子上风卷残云吃了个一干二净,他一面剔着牙,一面胡吹海说道,“想我小黑子对于这京城上到皇上,下到百姓,都无所不知,无所不晓。”
沈秋雅见他醉了,说起了胡话,也不当一会儿事。只是频频点头称是。
“你是不是不相信?是不是?是不是?”小黑子指着沈秋雅说道。
“……我,我当然相信。”沈秋雅不想同他继续纠缠,忙告辞,“在下还有事情,今日多谢大哥的款待,我们兄弟就此告辞了。”
“不准走!”小黑子大喝一声,“我告诉你,你别不相信,别不相信。”
“不,不,我们相信。”沈秋雅说道,“只是你今天喝醉了,改日再说好不好?”
小黑子嘟囔着:“我没醉,没醉,没醉……”
沈秋雅暗自好笑,有几个醉鬼说自己没醉的?她吩咐店小二将小黑子安放到客房内,店小二怕小黑子没有钱给不情愿的说:“他醉了,我扶不动。”
沈秋雅让沈君傲拿出几两碎银子,对店小二说道:“这些是房钱,你把他和他的马车都安顿好了。”
店小二看着银子,眼中释放出光彩,忙不迭的答应了下来。
沈秋雅靠近小黑子,轻声说道:“大哥,多谢你的款待。我兄弟二人,改日有缘再见吧!”也不管这番客气话小黑子是否能听到,又拱了拱手,说道,“就此别过,后会有期!”
小黑子在沈秋雅即将走出房门的时候,说了句:“想要探知消息,去暗香阁。”
这话听到沈秋雅耳朵里,为之一振,回过头望去,小黑子已经爬在桌子上睡着了,那声音又显然不是店小二的。沈秋雅摇摇头,或许是自己听错了吧?遂带着沈君傲走了出去。
沈君傲问沈秋雅:“姐姐,今晚我们住在什么地方呀?”
“去月夜客栈吧。”沈秋雅说,去哪里还有个重要的原因,月夜客栈向来人多,人多就话多,是非多,能打听出来的事情也就多了。沈秋雅想打听出沈家到底是怎么回事,也只能从这里下手了。只是沈秋雅没有料到,那里的人听到沈府,就闭口不言了。拿多少银子也换不回来他们的一句话,这让沈秋雅更为担心了。
为了安全起见,沈秋雅只要了一间上房,两个姐妹就躺在一个床上,闭口不语。
沈君傲打破这沉默,问道:“姐姐,你说爹和娘这会儿在那儿呢?”
沈秋雅无话可答,她只是希望沈老爷和沈夫人平平安安的活着,在那儿却无并不重要。
沈秋雅同沈君傲在月夜客栈盘恒了好几天,都未从任何人口里探出点什么风来。无奈之下,问了月夜客栈的老板,暗香阁怎么走。
那老板一脸诡笑的看着沈秋雅,看的沈秋雅直发毛,“你要去暗香阁?”
沈秋雅点头,她这会儿同沈君傲还穿着男装,她也并不知道暗香阁是什么地方。
只见老板招呼了一个身高魁梧的年轻人,对他笑道:“这位小爷想去暗香阁玩玩,但却不知道怎么走。你今日不是正要去么?带着他一同去吧。”
那年轻人说道:“好。极好,正准备找人去玩玩呢。一个人没什么意思。”说罢,自我介绍道,“在下叶文清,敢问公子姓名?”
沈秋雅正要报上姓名,忽觉不妥,于是说道:“在下姓白,单名一个秋字。”原来这沈秋雅觉得自己迟早是白家的人,这时又不能露出原来的姓氏来,故用了白姓。
“哦,白兄弟。那这位是?”叶文清拱手问道。
“这位是在下的兄弟,白俊。”沈秋雅说道。
“哦,幸会幸会!”叶文清倒也并未怀疑沈秋雅同沈君傲的身份,笑着问道,“两位公子去暗香阁是想‘找乐子’,还是‘听曲儿’的?”
这‘找乐子’是说叫个姑娘作陪,喝酒寻乐子;‘听曲儿’却只是文文静静的听,有时候雅兴大发,也会同姑娘们对上几句诗词。所以,这‘听曲儿’比‘找乐子’要文雅一些,素来是那些公子、书生所好的,而‘找乐子’却是富商同官员的最爱。
沈秋雅不知他说的是什么意思,依样问道:“不知叶兄是去‘找乐子’还是听曲儿?”
叶文清笑道:“我是个粗人,只懂得‘找乐子’,可不懂得同她们吟诗作画。”又道,“看两位的样子斯斯文文,是舞文弄墨一辈,和我这大老粗可不是一般货色。”
沈秋雅不置可否的笑笑,说道:“叶兄,谬赞了。”
说着话儿,不多时便走到了暗香阁。这暗香阁同一般的妓院并不相同,这里的姑娘都是极出色的。暗香阁里面只招呼两种人,一种有钱,另外一种有才情,懂得诗词歌赋。否则,不管你是谁,神仙也进不了这暗香阁。所以,这里也是京城官员和才子、富商的交集之地。互比官职、才情、财富。
沈秋雅和沈君傲第一次步入这烟花之地,虽然有要事在身,但也兴致卓然。
沈君傲看的奇怪说道:“姐……大哥,这是什么地方。”
沈秋雅正要阻止沈君傲发问,谁知话头却被叶文清抢了过去。只见叶文清“呵呵”大笑片刻,方才说道:“这位小弟想必是第一次到这种地方吧?”
“才不是,我不知道来过多少次这种地方呢。”沈君傲向来自负,这种地方虽然是她确实没有去过,但却要硬说去过,只认为这样才不会让人有瞧不起的意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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