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漠然,我要和你决斗!”
“寒烟,我不是故意的,我真不知道你力气那么大,哈哈哈~”
漠然再也忍不住了,哈哈大笑起来。
“哼!”寒烟气呼呼地跑到小包袱那里拿出琴,劈头就砸过来,漠然轻巧地躲开,直直跃到附近的树冠上,一边大喊:“姬女侠饶命,我百里漠然发誓,绝不把今天的事说出去,哈哈哈!”
寒烟气的银牙一咬,抱琴向漠然撞去,手指暗中凝力拨出一个低音,“锃”的一声,漠然只觉脑袋“嗡嗡”一响,心神一晃,被寒烟一招燕子甩尾踢下树来。
寒烟小腿儿在树干上一蹬,借力跟着跳下来,揪起漠然的领子,呃……接下去该干吗呢?寒烟一时愣了愣,电视里好象是扇耳光?还是拿剑抵着喉咙?
“寒烟小女侠,我也割簇头发下来赔你可好?”
还没等寒烟想到后招,漠然先笑着开口说。
寒烟想了想,一物赔一物,头发赔头发,好象挺公平的,遂点点头,把烤架上的大宝剑递给他说:
“好吧,你自己动手吧。”
漠然也不犹豫,接过倾城,很潇洒地往耳旁那簇头发一割,剑过无痕,一瞬间漠然本来对称的两边各一簇的鬓发就少了一簇,寒烟看着都觉得有些妒忌了,这厮怎么折腾都不丑啊?现在少了簇头发,反而显得更洒脱不羁了。趁寒烟一愣神间,漠然拔下自己头上的青玉簪子,拿割下来的头发在簪子上绑了个漂亮的蝴蝶结,又插到寒烟头上。本来寒烟挽了个松松的公主髻——就是中间的头发披在背后,两侧的头发挽在脑后像个大包似的,拿一根玲珑白玉凤钗插了,现在漠然那根簪子就在白玉钗下面,本来显得太素的白钗子在青玉簪的衬托下,一青一白相映生辉,也没有不和谐的感觉。连那簇头发,也好像大包上的小花似的,别具风情,还真看不出不是自己的。
“喂,你干吗?”
寒烟反应过来,摸摸自己的脑袋急的叫起来。
“别动,簪子和头发都送你了。给你戴上,很好看啊。”
“谁要戴了?”
“那你要我割下来干吗?”
“我……”
这下轮到漠然奸笑了,结发结发,现在虽然形式不太一样,含义是一样的,呵呵呵~
寒烟虽然还没反应过来什么意思,不过看漠然笑的一脸奸诈一定有鬼——似乎以前自己阴谋得逞时就会这么笑……她一阵郁闷,索性往大髦上一躺,霸占了整件大髦,再也不理漠然了。今天真是诸事不顺,她突然想起师傅的告戒:要是你发现某段时间特别倒霉,那说明之前坏事做多了。嘿,师傅真高人也,难道我就出了个嗖主意灭了挺多人命,这晚上就遭因果报应了?
漠然看看寒烟,一边从衣带上折下一段绳子给自己绑头发,一边对她说:
“我是说真的,你别拿下来了,真挺好看,不信下次到了镇里你照照铜镜。”
寒烟翻了个身,把屁屁对着他。
漠然摇了摇头哭笑不得,把自己的头发绑了个马尾,又给火添了几块木柴,这才抱剑在一边树下休息了。
第二日,两人骑了马向扬州地界出发。他们走的不快,一路上寒烟看看风景,吃吃当地的小吃,倒也不亦乐乎。秋风渐渐凉起来,到怀州城的时候,漠然给寒烟添了件狐裘大髦,通体雪白,卷边处滚着一圈油光发亮的白狐毛,领口更有只活灵活现的小狐狸嘴咬尾巴,为脖子御寒,像围巾似的。寒烟爱极了这件大髦,用手摸摸拿脸蹭蹭,啧啧,这毛色,这质地,一看就知价格不菲,哎?漠然这厮难道还很有钱?记得好象这次出行自己也没出过钱,一路上都是漠然买这买那的,好男银,书上不是说了么,肯为自己买单的男人才是真爱自己的男人~~难不成……寒烟脑子动了动,一边给自己围了大髦,一边压低声音对漠然说:
“小漠漠啊,你下次再犯事可要带我一起啊,咱不能白用你的钱!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嘛。”
“你说什么?”
漠然莫名其妙,对寒烟的称呼也早听习惯了。
寒烟一脸了然的表情,伸出手指摇了摇说:
“你就别装了,我都知道了,你平时又没干什么生计,怎么会有钱?一定是劫富济贫吧!”
在寒烟现代化的小脑子里,没有正当工作就没收入,没有收入就容易偷鸡摸狗,当然,大侠偷鸡摸狗就叫劫富济贫。不知道唐朝有没有什么低保收入啊?漠然还说过自己父母都死了,没有亲人,只有个师傅,那也可以排除富二代的可能。
漠然听着很无力很无语,龇牙咧嘴了半天终于从牙缝里吐出几个字:
“谁跟你说我没有正当营生的?”
咦?难道有?
“那你怎么每天都不用工作,带着我到处玩儿啊?”
寒烟觉得自己证据十足。
漠然叹了口气道:
“我在长安、泾州、陈州等地都有酒楼经营,现已初具规模,由掌柜的一手打理即可。所以区区不才在下可以一边游山玩水一边收红利,明白?”
寒烟听了脑子一时转不过弯来,那厮貌似可以不上班就拿钱?那厮貌似还是大老板?啊啊啊~~难怪师姐当初说他是一年轻企业家,我怎么就没放心上呢~~~
寒烟看漠然的眼神顿时变了,仿佛面前那不是个大活人,而是一金光闪闪的大金库!
漠然一看寒烟那眼神就知道,再任她瞎想下去准会出事,一把拉着她就骑马出城了。
寒烟似乎还沉浸在刚才金子海游泳的美梦中,漠然忍不住推推她:
“前面就是魏州地界,胡人很多,我们要提高警惕。”
切,有钱能使鬼推没,您大爷有钱,怕什么。寒烟给了漠然一个大白眼,表示对碍了她的发财梦不满。
两人又行了半日,终于在日落前赶到了魏州。这魏州果然居住了大批胡人,虽然建筑样式还是中原的,人的服饰却有很大变化。最明显的就是胡人喜欢带一顶毛皮制的小帽子,左右各有一条狼尾巴似的毛棍子锤下来,长及胸口。寒烟分不出胡人和汉人,只能根据这帽子来判断。一路上胡人虽然没来找麻烦,可是看他们两个新来的汉人的眼神却明显不善。寒烟边走边埋怨李世民,您老灭了突厥也就罢了,为啥把人家突厥人都牵到中原来呢?便于监视?那不是自己给自己找不自在么,一并灭了多省事?假仁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