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昨天打坐也做梦,我今天比平时晚起了一个时辰。我和双儿来到灵河边上的时候,河面波涛汹涌,不似往日那般平静,河岸飞沙走石。不知道是什么动物从数里之外发出了一声惊天动地的清啸,犹如讯雷滚滚而至,令人闻之肝胆具裂,心惊胆战,仅仅这一啸,有震慑人心魂的威力。
“狮子吼。”双儿捂起耳朵,脸色苍白,瑟瑟发抖,偏偏又一脸崇拜,万分神往。
“那我们去看看好不好?”我也很好奇。
寻着声音过去,远远的望见只一只威猛的狮子和一个狰狞之极的怪兽战在一起。
只见这怪物有着两只长长触角,一个极大的脑袋,粗若铜铃大小的四只眼睛,上下两对分列脸侧,六只锋利獠牙从大口中露在外头,并有口涎从其上不停滴下。长长的脖子。灰黑色的皮肤上,满是一粒粒粗硬的疙瘩,这长相倒是生平未见,头像狼,偏有两只大角,身又像牛。
我这玉匣里倒是有个龙头鱼身的螭吻,闲来无事,不知道被我拿出来看了多少次,最先觉得是玉里天然的纹路。看的久了,又觉得像是被什么人用特殊的办法弄进去的。这样想着,我不禁把玉匣拿出来看了看。
这一看不打紧,倒是让我吃惊了一下。这螭吻在玉内仿佛活了一般,隐隐有游动的感觉。要是能出来,长的和那怪物一般大,倒是可以和这怪兽有得拼。
“你同意我就可以出去。”难道我又在做梦?不然我怎么以为这螭吻在和我说话。看看双儿,还在盯着场中的打斗。
“双儿,掐我一下。”我推推她。
“你没发烧吧?”双儿摸摸我的额头。
“没有,你掐我一下,轻点。”
“哎呀,死丫头,真疼。”没想到这丫头这么狠,我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看你还有点迷糊,我就多用了点力,这下清醒了吧?你不该是被这兽王的威严吓到了吧?”双儿笑嘻嘻的看着我。
“死丫头,自己脸都白了,偏偏还不知死活的来打趣别人。”我横她一眼。
“我就是螭吻,你没有做梦。”
“啊?”
“那你出来,和那怪兽比一比。”
我话还没说完,这螭吻已经如庞然大物耸立在我面前。
“大名鼎鼎的饕餮你不认得?这玉是怎么到你手里的?”螭吻的声音充满疑问。
“呵呵,这么大的块头?”不知道要吃多少东西才能饱,我在内心补充道。笑的有点干巴巴的。
“哈哈,灵河。七界的生命之源。不用担心,我喝点灵河的水就行了。”
因为螭吻的出现,这一狮一怪兽停止了打斗,都向这边望了过来。
“二哥?”
啥?说话的好像是这个怪兽?
“五弟。”
我晕,这螭吻也在讲话,和这饕餮是兄弟?这是啥跟啥?我张张嘴巴,却不知道讲什么出来。索性又闭上。
“我是被这狮子吼唤醒的。我不能出来太久,得进去了。”这螭吻说完化作一缕白光,进入了玉匣。任我再怎么摆弄,再也没有声息。
“你我修为本在仲伯之间。凭什么我要在这轩辕剑内被封印了将近万年?”饕餮对着狮子大吼,似万分的不甘。
“我会让你心服口服的。”狮子开口道。
“咦?这声音,真熟悉。”我不禁看看双儿,又指指说话的狮子。
“他是冰块?”我小声问道。
“嗯,他是狮族的王。”双儿点点头。
狮子已经变成了冰峰的模样,可能是刚刚打斗过,浑身散发出威严、冷冽的气息。饕餮则幻成一团黑光进了他手中的剑内。
“你手里是轩辕剑?”我不禁盯着剑多瞅了几眼,这可是上古神器。
“小迷糊虫,你还不算太笨。是轩辕剑。”
“那饕餮怎么能进到剑里面?”
“他是被黄帝封印在此的,我狮族看守他已经快一万年了。他现在是轩辕剑的剑魂”
“我只知道人有魂。不曾想这剑也有魂。”
“好的武器都有它自己的灵魂,也可以禁锢强大的生灵在武器里面,做它的灵魂,但要想能够应运的得心应手,就必须使用者足够的强大。”
“难怪你天天像个木头一样在这灵河边打坐呢,你想降伏这饕餮?”
“当然。你手里那玉,也算是神器,小心保管。”
“那我可以用这神器吗?”想想有一只螭吻做宠物,感觉似乎很不错。
“就你?一万年以后可以考虑。”说完就不再理我,又自己打坐了。
“还是刚刚的那个狮子可爱点。”我对这冰男瞪瞪眼,说完也不管双儿,在他做出反应之前,我得先离开。
秋季的灵河边,花木仍然异常繁荣昌盛。我掬了捧白云幻成一个花篮,采了许多的木芙蓉、菊花准备回去做药酒。
这冰块竟然是一只狮子。前天还在戏谑他送双儿回去是英雄救美,这两天的功夫,剧本换成美女和野兽了。想到这儿,我不禁一个人呵呵地笑出了声。
“袖袖,什么事这么开心?”
“想到了件好玩的事。你不在那和美男聊天,跑我跟前来做什么?”我抬头对走过来的双儿笑笑。
“我来看看三生石。”双儿的脸微红。
“三生石?能照出人的前生后世的三生石?”
“是呀,你和我一起去看看就知道了。”
原以为是多神秘的东西,走近,也不过是块光滑平整的白色大石板。
神奇的是这石板随着我们的靠近竟然像水波一样隐隐摇晃了起来,然后里面竟然出现了一只小喜鹊,波光闪过,出现一身红衣坐在红罗帐边盖着喜帕的双儿。
“哈哈,我这月老的衣钵传人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双儿你大婚了。”
“不和你说了,我要回去忙去了。”这话是从半空传来的。
肯定是怕我打趣她,竟然这么快就遛了。
双儿这丫头竟然是只喜鹊。美女和野兽的剧本瞬间变成了一头狮子和一只鸟的故事。我想想又傻笑了半天。
笑过之后才想起,双儿前世是只喜鹊,我呢?我前世是什么?以后会如何?
在三生石前站了许久。这石头竟然没一点变化。
难道是来的时间不对?
没来天界之前,在丰都山的河边的石头上,我看过的的那个背影是谁?难道我前世是个男子?
又或者看到的那个背影是我前世的恋人?
难道这三生石在七界之内不止一块?
不知不觉间又来了织女星宫门前。
敲门,仍是无人应答。推门进去,院内还是像我上次来时一样的安静。
走入正殿,里面所有的东西还是照我上次来时一样的摆放。
那个女子,仍然睡在床上,姿势都没有改变。
我把手放在她的额头,凉的。我把手放在她的鼻子边探了下,竟然是没有呼吸。把胳膊拿出来,脉搏也没有跳动迹象。
她这样在这宫里多久了?是没人知道还是有别的原因?
难道这里真像冰块说的有结界?别人进不来?可是,我明明是进来了。
看看她右眼左下角那颗黑痣,我有些凄然。想想她,一年也只得见心爱的人一面。曾记得有些相书上说,女子的痣长在这个地方的,叫泪痣,爱情坎坷。一生注定和眼泪相伴。
难道在丰都山,师傅刻意告诉我不能哭,是这个原因?
那这一世,我一直不哭,会怎么样呢?会嫁一个好夫君?会修练成仙?我决定回去问问师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