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少爷!都怪琴竹,没有劝住少爷喝酒,今日和高大人约好要一同前往城西查案,如今误了时辰..............。”
耳边不断响起一个娇嫩女子的垂泣声,语气中满是自责,李卓朦朦胧胧的张开双眼,只觉得一股酒气直冲头顶,眼前景物更是显得模糊。
“我不是受伤了嘛?这是哪里?”李卓心中疑惑,自己刚刚从警校毕业,加入了刑警大队,第一个任务在驱车追捕毒贩的时候,被一枪击中了胸口,当场胸口直冒鲜血,力气一下被抽干了,眼看倒霉的出师未捷身先死,心中大有不甘。
只待眼前稍微清晰,李卓却见一个娇柔少女正立在一旁,纤腰款款,身材妖娆,身着淡蓝色轻纱束腹长裙,雪峰上白洁一片,绣眉若画,双眸灵洁,蜂唇一点,生的好不娇媚。
只是此时正低头垂泣,双袖被眼泪打湿,表情中说不出的后悔自责,道不尽的娇媚可人。
惊现古装美女,李卓短暂的失神,旋即一看四周,只见清晨阳光明媚,从雕花小窗中射入房中,自己躺在一张红木青帐的大床上,不远处的圆型小桌上一个青铜松木香炉升起徐徐淡香,一派古色古香的韵味。
“呼!!!”
猛然间,一股繁杂混乱的记忆冒了出来,李卓本是觉得头疼欲裂,这火上浇油,忍不住痛哼一声。
少女见人醒来,娇柔的面容一喜,连忙半蹲下来,从一旁的软榻上的铜盆中拿出一条白色面巾,费力的拎干后,开始给李卓擦拭苍白的脸颊。
“少爷,都是琴竹没有照顾好你,耽误了你大事!”从一开始,少女便是一味自责,把所有错误都挡在自己身上。
“程处黙.....李世民......程咬金.........。”几个关键的名字被李卓奋力的从嘈杂的思绪中抽离出来,只觉得全身一凉,心中大惊失色。
“我到了唐朝?成了程咬金的大儿子........。”李卓难以相信自己现在的处境,自己死后居然魂魄游离,附身在了程处黙,三板斧的程咬金大儿子身上。
而且夺走了程处黙的身体与记忆,自己取而代之,到了这熟悉又陌生的年代。
见程处黙神神叨叨的,睁开的双眼中全是神志不清的模样,叫琴竹的少女更为自责,一时间又哭了起来。
“都是琴儿不好,都怪琴儿没有劝住少爷!”少女名叫裴琴竹,是程处黙母亲,裴大夫人娘家一个不着边际的亲戚。
这少女出生旁支,有在当世豪门中得了个不好的出生,生活举步艰难,加上父母双亡,可怜无依。
裴大夫人去年探亲,也不知道是被琴竹的才情所吸引,又或者是可怜这妙人儿,求回来给程处黙这二世祖当了个贴身丫头。
程处黙作为程府大少爷,人生的一表人才,英俊潇洒,儒生味像足了母亲裴氏,同程咬金不同,程处默从小不爱习武,倒是喜欢挥洒些墨水,跟着什么当代大儒来摇头晃脑,之乎者也,被毒害成了儒家学派的又一个书呆子,而且还是学无所成的书呆子。
书呆子的特点之一自然有钻牛角尖了,裴琴竹乃是娘家人,忽然被安排给自己单贴身丫鬟,一般不是二愣子也晓得其中道理,但程大少不同,由于和裴氏时常有小争吵,又放荡不羁,不喜管教,心中琢磨着认定是裴大夫人用来监视自己打小报告的人,对小姑娘不冷不热,很不待见。
“琴竹,别哭了,给我端杯茶水来,心里慌的紧!”程大公子喝了一夜酒,现在是口干舌燥,胸口慌乱。
“别了,我叫下人给少爷弄些姜汤醒醒酒吧!”琴竹柔声询问道。
“好听你的,对了!把窗子打开,麻烦琴儿了!”程大少使唤不惯人,特别是这种级别的美人,上辈子估计只有被使唤的份,面色有点尴尬。
“嗯.....。”琴竹轻声应了一句,心中琢磨着。“少爷今日看自己的眼神少了一些冷漠,到是多了一丝.........。”
也不晓得想到了什么,小丫头脸色微微一红,偷瞟了一眼大字躺在床上的程大少,利索的打开窗户,吩咐下人端一碗姜汤来,本想着程大少出生名门,文采也不错,可谓一表人才,认命了的裴琴竹哪儿不知道裴氏心中那几个小算盘,早做好了献身准备,却是被程大少一直嫌弃,心里多少有些不是滋味。
琴竹出于主仆有别,平时程大少对她有冷淡,今日怕是喝高了没醒,不敢多说话儿,俏生生的俯首在一旁,程大少也是沉迷在自己的幻想中。
大唐不用说,是个中国人都知道,李世民,李治,武则天,杨贵妃,长孙无忌,等人都深入民心,不怎么爱看电视剧和书的他也了解不少。
而现在的便宜老爹,程咬金,程知节自然也了解,从天下大乱组建几百人武装部队保护乡里,到投李密,跟秦王,一生的传奇经历,作为开国功臣,有是李世民的旧部,地位可想而知,在大殿上,也是一个敢顶着太宗皇帝吹胡子瞪眼的角色。
“上辈子做个孤儿,一路下来颤颤巍巍,刚熬出头就牺牲了,这辈子得了个程咬金的便宜老爹,一定要活的潇洒豪迈一回。”程大少一会儿就开始计划未来了。
程咬金有三子,程大少老大,老二程处亮,老三程处弼,还有个年方八岁的小女儿,程府的掌上明珠程阮。
程大少在三个儿子中是唯一一个二十好几也没老婆的可怜人了,一是性格羸弱又爱慕虚荣,二是一心要寻一个如意娘子,程咬金一提让他找老婆,绝对要翻脸。
最担心儿子的莫过于娘亲了,裴大夫人好心物色一个容貌才气俱佳的外甥女回来,安排给程大少爷,却被他钻牛角尖的误以为是监视自己的人,没给过一个好脸色,总的来说,文不成武不就,十足一个庸人。
“这程大少也还真是让人无语呀!”反复琢磨着程处默记忆的李卓,现在的程大少心中叹道。
“少爷!喝下这碗姜汤吧,与高大人约定的时间以过了,我吩咐下人去招呼一声?”琴竹端着一碗姜汤,怯生生的问道。
程大少爷功名没什么,学识也一般,程咬金早些日子也不知道走了什么关系,弄了个大理寺直司的职务扔给他,从六品的官员,还是大理寺,也不知道老程走了什么关系,而程大少也是脑子一根筋短路,答应了这事。
琢磨着这两日洛阳城中总是无名火起,一直查不到原因,交到了大理寺手中,走马上任的程大少约好人准备今日动身查案。
“查案?”程大少心中一笑,自己的专业似乎就在这里,正愁难以立住脚跟,自然不能耽误了。
“有手有脚的,不劳琴儿了!”见美女要喂自己,新一届程大少连忙抢过瓷碗。
大口喝下温热的姜汤,端来的时候不小心碰了下小丫头的芊芊玉手,柔滑一片,闹的琴竹双颊羞红,美目秋水一弯。
“不用推掉了,正好今儿个大好天气,出去溜溜弯也好!”程大少笑道,眼前的佳人左右上下,怎么看,怎么顺眼,也不知道前一届程大少有什么不满意。“多嫩的一把小白菜呀!”程大少心中感叹。
“孽子,兔崽子!给老子滚出来!你个天杀的孽子,真要活活气死老子了!”正看的琴竹把小脑袋埋进胸口的时候,门外传来一阵响亮的怒吼。
方才还娇嫩欲滴的美人脸色一白,连忙起身焦急道。“糟了,老爷肯定是知道了,等会儿少爷就说是琴儿过错,不然少爷又要吃板子!”裴琴竹天生善良,虽然程大少不待见她,可护主之心亦在,一听大老爷兴师问罪,柔弱如她毫不犹豫的想到自己代替少爷受罚。
“什么话!程大少自己不听劝,喝了个烂醉,怎么能怪在别人身上?而且还是一个娇嫩的美女?”程大少面露不悦。上辈子虽然活的惨,起码的担待尊严程大少比谁都足,一听之下,显得有些激动。
“琴儿这话莫非要羞愧死我不成?男子汉大丈夫,一人做事一人当,怎么能推到你身上?下次不准在说了,不然罚你!”程大少大气凛然道,这种掉渣的事给他一百张脸也做不来。
小丫头听了心下感动,但也是个倔强妮子,眼中含泪道。“少爷有心维护琴竹就好了,这事还是有我来担吧,最多被罚月钱,不会挨打的!”
“不行!”程大少斩钉截铁的否决,一脸誓死如归道。“挨板子就挨板子,这是不准再提,否则我可真生气了,七尺男儿岂能能躲在你一女子背后?”
说着在小丫头连拉带拽下晃晃悠悠的要出房门,刚刚迈出的一个脚瞬间以迅雷之势收了回来。
程大少只见门外的小石板路上,一个满脸怒火,虎背熊腰的大佬立在微风中,身上杀气四溢,虎目圆睁,大腿粗的胳膊肌肉壮硕,一把雕花板斧在阳光下闪闪发亮,活脱脱能吓死人,猛的一看哪里像当爷爷的人?整个一怪物。
嘭的一声关掉红木门,暗自吞了口唾沫,程大少抹了把额头上的虚汗。“琴儿不是说挨板子嘛?怎么成大斧头了!”程大佬有大斧头压阵,新程大少压力很大。
见刚才还一副大义赴死模样的程大少一脸恐惧,小丫头捂着嘴嘻嘻一笑,一下被逗乐了,秋水眸子弯成了一个月牙儿,笑道。“后悔了吧!还是让琴儿来吧!”说着小丫头要出门。
琴竹这不闹还好,一说出口,等于把程大少推入万劫不复的深渊,死也不能丢了面子不是,二话不说,直冲在小丫头前面,谁知道古代门槛有点高,没适应过的程大少当即绊了下。
“父亲!孩儿来了!!”
程大少张牙舞爪的扑出来,吓了大马金刀的程咬金一跳,连忙朝后推开两步,一脸谨慎的看着尴尬的程大少。
“孽子,你想被我抽死不成?老子辛苦月余,拉下老脸弄了个大理寺公职给你,第一次办差就出岔子?你让我程咬金面子搁在那?”程咬金咬着钢牙,虎须气的发抖。
程大少从地上爬起来,一脸痛苦状,可怜兮兮道。“冤枉呀父亲,你冤枉死我了!”
“冤枉?”程咬金冷笑一声,似乎被气糊涂了,几十斤的雕花大斧往石板地上一插,足有手板厚的石板被斧头把手砸出一个拇指大小的洞,直插在地下不知道多深。
在程大少目瞪口呆的表情下,程咬金吹胡子瞪眼道。“你今天要是不说出个道理来,你娘来了也救不了你!”
浮华年,朦胧间,初见佳人在床边,黄粱一梦回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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