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冷,怎么会这么冷,眼皮重的像是有千斤重,浑身上下都好重。我又做恶梦了吗?或者我又一次睡魇着了?“唔~~~”感觉有人再按着我的胸口,一下、一下、一下,一口水从胃中反了上来,“咳咳~~~~~”一口水从嘴里吐出来,身体也不似刚才那般沉重了。
用尽力气睁开眼睛,这时哪里?我怎么会在水边?我不是在洗澡吗?这是哪里?四下看着,突然我的眼睛一定,一张熟悉的脸出现在眼前,是他?怎么会是他?他怎么会在?不对,不是他,他的神情不对。现在的他看到我应该是冷漠吧,毕竟他可以那么冷酷的伤害我。那这个人是谁?见他头发束于头上,发冠上镶嵌着红宝,身上的青烟色长袍湿漉漉的贴合在身上。我这是在做梦吗?洗澡怎么洗这来了?
“你没事吧?”声音?是他的声音。可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忙低头看我自己,身上穿着一件青色纱裙,鹅黄色的绣花古色古香的上衣,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只能不停的问自己。
“你是谁?怎么会突然掉到池子里?”我回头瞪着他,心下一阵厌恶,不管是不是他,我都很这张脸,这张伤我至深的脸。不由的眼神开始狠狠的瞪着他。一阵风吹来,凉意传遍全身,才发现我就这样躺在地上,忙起身,可能是过猛,有些晕眩。他伸手来扶,我忙推开他,“不要碰我。”
“你就是这么对你的救命恩人的?”声音中带有不满,但仍为放手,我挣扎了一下见挣不开,心下一急,开口就咬上他扶着我的左臂。“你这丫头,敢咬我?”他吃痛的放手,我略带得意的抬头看着他。“看来你是欠教训。”说完就把我扛在肩上。
“放我下来,你放我下来。”我挣扎着,可是他的力气好大,把我在肩膀上困得死死的。他这是要干嘛?给我的羞辱还不够吗?不由的委屈直冲心头,七年的感情被冷漠的一句“我不爱你,从来没有爱过你。”代替,心像是被人狠狠的刺了一刀,至今那把刀还插在上面。
“参见王爷。”这是几个身着侍卫衣服的人站在我的面前,由于是被扛在肩上,我所看到的一切都是倒着的。
“恩。”他回了一句,把我放了下来,脚下一着地我立马想与他拉开距离。可是被他预见到了,一把拉我入怀,双手紧紧地禁锢着我。他的气息一下子扑面而来,这熟悉的味道,属于他的味道,是那么的真切,让我不得不怀疑这一切的真实性。
“放开我。”被那熟悉的味道,弄得我有些不自在,这是我日思夜想的味道,曾经让我无限安心,现下却最为痛恨的味道。
他像是没听见一样,依然拥着我,竟然还一脸玩味的盯着我,他到底想干嘛?心下不由得更加痛恨这个人,他在玩什么把戏?嫌我被他羞辱的不够?还是觉得这样很好玩?
“你到底想干嘛?玩够了吗?”
“什么意思?”他一脸疑惑的看着怒气冲冲的我。
“你嫌玩我玩的不够是吗?我被你耍的还不够吗?你到底要干嘛?”他一脸的无辜,看在我眼里却是极尽的恼怒。
“你什么意思?”还是这个表情,错愕的表情。他的订婚礼上也是这个表情,问着我是他什么人?然后说是我自作多情,他从未爱过我,那表情一样。他还是没玩够。
“我不管你要干嘛,现在请你放手。”说罢我便不停的扭动身体,可是他把我的双手紧紧的攥在手里,让我无法挣扎。“你到底要干嘛?你伤我伤的还不够吗?你到底要怎样?想看我有多可怜吗?这么耍戏我有意思吗?”七年来的一幕幕都呈现在眼前,不由的开始哭起来,我是真的累了,难道逃避都不可以吗?我不管这是梦也好,其他的也好,我不想再见到他。
“你说什么疯话。”他像是警告,眼中透出阴冷的神色,不由的一颤,他又是这样看着我,每次伤害我都是这个表情。
“对,我是疯了,被你逼疯的,可以了吧!”
“我想你误会了,我根本就不认识你。”心下一紧,他说什么?不认识我?他到底是要做什么?“你怎么掉到我的别院池塘里来的我是不知道,可是你对我又咬又骂的,似乎有些失礼。”
猛的一用力,毫无防备的从他的怀里挣脱,刚抬步就觉得一阵晕眩袭来,天地都在旋转,黑暗来临。
眼前有人影在晃动,好吵,我醒了吗?从刚刚那个梦里醒来了?口好干,嗓子好疼,我这是怎么了?“妈~~~~~~水~~~~~妈~~~~~~水~~~~水~~~~~~。”用尽力气才断断续续的说出几个字来,可是眼皮还是重重的挣不开,只是不停的要妈妈给我那水,我好渴。
一个小女孩的声音传来,“王爷,姑娘醒了。”王爷?哪里的王爷?猛的心头一震,王爷?难道我没有醒?还在做梦?
突然觉得有人抱住我,好温暖的怀抱,好熟悉的问道,一个声音从头顶传来。“把水拿来,把大夫叫来。”这个声音?是他?
猛的睁开眼睛,真的是他?我还在做梦,还没有醒来,还是那个奇怪的梦。忙又闭上眼睛,希望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我就回到家,回到我的浴缸,回到爸爸妈妈身边。“既然醒了,就别装睡了。”
“我在做梦,我在做梦,我在做梦,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嘴里不停嘟囔着,像是说服自己确实是在做梦,可是他竟然捏着我的肩膀,好痛!“啊~~~~~~,你干嘛?”
对上他充满笑意的眼睛,“做梦会疼吗?”
整整在床上躺了三天了,连地都没有下过,我总是在睡觉,因为我好希望醒来的时候是躺在自家舒服的大床上,可惜都让我失望了。那个什么王爷的,长的和他还真像,就连一颦一笑都一个样子,却愣是说不认识我,可能是我真的在梦里,要不就是我脑子进水了。不然我怎么会躺在这个莫名其妙的房间里呢?这房子我倒是在横店见过,不过还有些不太一样,反正我也不是什么专家,只知道是类似古建筑的东西。
“姑娘,该进药了。”一个小女孩捧着一碗黑乎乎的东西进来,妈呀,看这个我就头疼。苦的要死,就是做梦也不用这么真实吧。我一说不吃,那小姑娘就会眼含热泪的跪地求我,说什么要我帮帮她,我不吃药她会受罚?这是什么逻辑?
“好苦~~~~~。”把那碗黑乎乎的药汁一口和干净,我的妈呀,苦的我直打冷战。
“姑娘给,这是王爷吩咐我们准备的蜜饯。”说着她递给我一颗梅子,放进嘴中酸酸甜甜的,算是勉强把药的苦劲压了下来。
“姑娘,大夫说您的伤寒已经好得差不多了,王爷吩咐我给您梳洗一下,等下要见您。”这小女孩规规矩矩的站在一侧。那家伙要见我?也对这三天好像是都没见到他的身影。
“我不去。”见他?做梦!我这辈子最不想见得人就是他,那个伤我最深的人,就是做梦梦到那段过去,都会哭醒,怎么可以这么残忍。
“姑娘,您就去吧,不然王爷要生气的。”小姑娘怯弱弱的说道。
“不去,不去。”他生气跟我有个毛关系啊。
那小姑娘扑通一下跪了下来,眼睛里都是泪水,就跟要哭了一样。“姑娘,求求你了,王爷怪罪下来,奴婢承担不起的。”看着她的样子,我只能点点头,总不能让无辜的人,受到牵连吧。
说实话我开始怀疑我真的是在梦里吗?梦里我应该是看不清人脸的,一般梦不都是朦胧派吗?可是这个梦有味觉、有触觉、就连嗅觉都有,还真是全方位立体梦。看着镜子中的脸,确实是我的,可是看起来却很小,也就是我十四五岁的样子。本来我的短发BOBO头,竟然变成了乌溜溜的长发,而且还长的离谱,都快到小腿了。
由着小丫头把这头发盘起来,她还问我要梳什么发髻,可是我哪懂啊,就随她弄了。以前长发的时候,我也只会扎个马尾和盘个小揪揪,哪懂什么乱七八糟的。好不容易被这小丫头把头发弄完,看一下还真挺漂亮的,就是有点重。她给我找了件水蓝色的纱裙,立在一边笑着看我。“姑娘打扮起来真好看。”
被人夸赞还是很开心的,毕竟谁不喜欢别人说自己漂亮呢?管他虚情假意也好,还是逢迎拍马,好听就行。可是一想到要见到他,心下一沉,那张脸是我一辈子都不想再见到的。至少在我忘记那段伤痛之前,我都不想见到他,可是现在好像由不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