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5.日“黑胖子家羊圈外”
晨起，一轮红日从乌云里钻出，又被另一片乌云遮住，很不规则的云朵布满东方，让人难以捉摸今天的天气是好还是坏……
黑胖子急急忙忙地在羊圈外修理三轮摩托车。
羊圈中的羊儿咩咩咩地叫不停……似乎要告诉它的主人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黑胖子的老婆从羊圈出来走近说：“修那破玩儿干吗！老掉牙的东西，修好也是坏，不如不修。去，今天再到镇里找姓赵的要咱那十几万，回来买辆汽车。”
黑胖子扭过头对她说：“要么你去镇上找找赵副镇长，也许你出面他不好意思推磨子，如果要来，不过夜就给老婆买一辆新汽车，牌子由你选，怎么样？”
“去就去，谁怕谁呀，钱压在别人手里总不踏实，万一人家死了，我们就掉进深渊里了……”她说着话已经动身要走，黑胖子挺起身子，走到老婆面前，给她戴好安全帽，把摩托车推在她面前憨里憨气地说：“路上小心点。”
他望着老婆远去的背影，再望望天空，两手啪嗒啪嗒地敲打着手心灰土……
566.日“教室内”
副镇长马剑波认真地听着前台教师的讲课。
黑板上写着“消极腐败现象的历史根源和表现形式……”
567.日“桥头镇机关大院”
黑胖子的老婆骑着摩托车从外头进来，门卫喊她登记时，她已经嗖地进入里面，门卫追上去她已经走入楼道。
她抬头挨个儿看着门牌上的字，找着“副镇长”字样的办公室。
当她正要敲门时，后头紧追的门卫挡住她。
门卫：“干什么的，不登记就往进闯？”
“我是找姓赵的来要钱的，农村人哪知道你们那么多规矩。”
“先去登记，后找人。再说赵副镇长今天还没来。”
她不愿意去登记，门卫非让她去登记，两人吵起来，惊动了王书记。
门卫看见王书记低头连说：“对不起，对不起，她是来找赵副镇长要钱的。”
王书记惊奇地望着她问：“要什么钱？”
“赵副镇长从我老公手里借去十几万元，至今还没还给我们。”
“是这样，知道了，你去先登记吧，一会儿上来。”
568.日“桥头镇机关大院门外”
三辆警车急速地从远处驶来。
第一辆车在门前停下，一位警察下车走到第二辆警车前，来了一个标准的军礼后，和车上什么人禀告后，又返回前面车辆。
后面的警车跟着前面的车进入大院。
569.日“桥头镇机关大院内”
几位公安人员分别从车上下来，快速朝楼上走去。
凡是看见警察的人，都目不转睛地看着他们的背影。
黑胖子的老婆用她那农家人既朴实又无助的眼神望着这么多警察。她此刻还不知道他们的债主副镇长赵书已经生命终结，永远也见不到会说话的他了。
570.日“王书记办公室”
王书记冷静地接待着突如其来的公安干警。
警察向王书记说道：“根据我们仔细勘查，赵书昨夜先后两次在宾馆开房，并与两名女性发生不正当性行为。在凌晨二十四点他与姓夏的女老板发生争执期间，诱发心肌梗塞死亡。”
“还有，我们从姓夏的女人包里搜查出十几份匿名举报信。主要内容是举报副镇长马剑波的经济问题和男女作风问题。”
王书记用沉的地口气说：“耻辱啊！耻辱！是我们的耻辱——我要立即向市委、市政府禀告……同时我们要立即向纪委调查组和组织部考察组汇报。”
571.日“会议室”
市纪委、市委组织部派来的工作人员听着关于赵书事件的汇报。
……
工作组：“鉴于目前情况，应立即报告市委组织部领导，建议马剑波同志尽快回镇工作。关于举报马剑波同志的信件现在一目了然，根据工作组掌握的情况，马剑波同志在干部群众中的威信极高，人品极好，工作能力极强，生活作风检点清白。他和田小漫之间的关系，纯属正常朋友关系。我们工作组可以负责任地向上级如实汇报。”
572.日“桥头镇机关门外”
出出进进的人走到门外偷偷地在议论着什么……
黑胖子的老婆有气无力地推着摩托车，满脸挂着泪水，踉踉跄跄地走出大门……
她在人们同情的目光里一点一点慢慢离去……
573.日“刘奶奶家门外”
田金涛冲洗着一辆红色小轿车。刘奶奶在一旁站着说：“浪花的汽车她走时让你开，你就是不开，看看吧，快生锈了！”
田金涛：“奶奶，我不能沾她的便宜啊，我自己有车，用起来放心，她就要回来了，她的车她用，我洗出来就去接她，您也一起去机场吧？”
这时从远处走来两位手持鲜花的姑娘边走边喊：“刘奶奶，金涛哥，你们——好！”
“我们要一起去机场接浪花姐。”
田金涛：“这不是小丽和小娟吗？好啊，一起去！”
刘奶奶：“这两个姑娘经常看我，我要谢谢你们啊！你们去，我在家烧壶水，等孙女回来。”
574.日“机舱内”
浪花坐在机舱窗户旁，看看手表，望望窗外，脸上洋溢着藏不住的欢喜。激动的心情使她那双又明又亮的眼睛溢出水波来。她用自己柔嫩的食指轻轻地点点窗户，坐在她一侧的小女孩歪着脖子好奇地望着她……
575.日“机场内”
一架大型客机从天空中三十度下滑，正在向机场降落。
576.日“机场外”
田金涛和花卉公司的小丽、小娟抬头望着正在降落的飞机。
577.日“候机厅”
小丽和小娟手持鲜花等候在出口。田金涛高高举起右手向着从对面走来的浪花示意摇手……
情人相见，如痴如醉……
同事相见，如亲如故……
浪花收获到故乡的甜蜜和情人的温暖，她笑得合不拢那樱桃小嘴。
返回的路太短，他们的欢乐和笑声远远没有撒完……
578.日“刘奶奶家”
浪花回到奶奶身边，第一件事和最令人羡慕的动作就是，她眯着眼睛，洋溢着笑脸，就像小孩子亲妈妈那样天真可爱地亲吻着奶奶。
田金涛在一旁看得有些羡慕。小丽和小娟脸上也洋溢着羡慕的神情。
“死姑娘，离开奶奶去那么远的地方，我以为再见不到你了。”奶奶高兴地掉下泪珠。
她附在奶奶耳边小声说：“奶奶，我发誓永远不再离开您了！”
田金涛：“我在饭店订了餐，给浪花接风洗尘，一会我妈和妹妹小漫也去。还有小丽、小娟跟着你们经理一起去。”
小丽望望小娟然后对着大家说：“我们当你们俩的‘电灯泡’不好吧？”她调皮地给小娟递一个眼色。
浪花：“听你田哥的话，乖乖地跟大家一起走。”
刘奶奶跟浪花说：“你不在家时，这两个姑娘和你金涛哥经常看我。要不是他们，我可能活不到今儿个，恐怕见不上你了。”
浪花望着田金涛：“知道，他辛苦了，我会报答他的。”
她又望着小丽和小娟：“你们更辛苦，花卉公司的事，家里的事都让你们费心了，我会补偿你们的。”
579.日“市纪委书记办公室”
桥头镇王书记向上级领导汇报副镇长赵书事件。
他认真严肃地说：“目前，我们掌握的情况是，公安人员从赵书的记录本里看到，他先后从二十多人手里借款一百二十多万，还了十四万多，借款对象多是企业经理、个体老板和养殖专业户。赵书另外还有两个爱好。一个是炒股票，根据证劵部提供的资料，赵书先后进入股市的资金有二百多万，期间抽出二十多万，目前账面余额只有十三万多，亏损巨大。一方面是股市行情不好，另一方面是他频繁操作，高买低卖造成的。他还有一个爱好，就是爱交往异性。他记录本上记载着和二十几位女人交往的事情，甚至记录着和八位异性发生性行为的过程。”
纪委书记打断王书记的汇报问：“目前公安方面是怎么定性的？”
“初步定为突发性心肌梗塞。但是，是由性行为和强烈刺激以及气管受阻造成的。”王书记回答道。
“对那个姓夏的女人采取了什么措施？”纪委书记追问。
王书记：“正在羁押审讯！”
纪委书记叹了一口气，他站起身子走到窗户前，望着远方：“可愤，可悲！我们平时的教育和监督没做好啊……”他转过头来又说：“我已经通知派往你们镇的调查组回来，停止对马剑波同志的调查。并建议组织部通知马剑波回镇工作，要大胆地让他工作。实践证明马剑波同志是个工作、思想作风过硬的年轻干部。还需要进一步的锻炼和培养。”
580.日“组织部会议室”
组织部长主持会议。
考察组汇报工作。各科负责人参加会议。
考察组负责人：“这次我们考察组严格履行了对桥头镇领导班子的考察任务。先后同五十多名干部群众谈话，深入村队和企业、学校、生产一线等进行了基层领导干部政绩考察。”
考察认为，马剑波同志的表现尤为突出。一是工作作风扎实。在任职期间几乎没有休过周末，基本上是在农村、企业和生产一线调研、督查工作。他走遍了全镇所属的各个角落，他的名字老幼皆知。二是清正廉洁、务实创新。所有经济实体和企业负责人对他评价极高，他曾多次拒绝请客送礼、有价证劵和贵重物品。三是政绩突出。曾多次向镇党委提出改革开放工作思路和项目调查报告，在发展乡镇文化建设、生态文明建设和制度建设方面作出了杰出贡献。在乡镇和新农村整体改造工作中，身体力行，深入一线，不惧艰辛、克服困难，有力推进了工作的顺利进展，得到了上级和群众的好评。
考察期间，工作组共收到十二封群众推荐信。向组织部门一致推荐马剑波同志担任主要领导职务。
“考察组建议，对桥头镇领导班子进行调整，马剑波同志拟任桥头镇党委书记、镇长职务。王启福书记调任市人大工作。”
……
581.日“果子寨庄园内”
香波潺潺起——
白鸽悠悠飞——
夏日的果实和花朵，像是怕亏了太阳的照拂，竞相露出娇艳的色泽。
温热灼人的庄园似绿色大袍笼罩着一对情人。太阳高照，一切都在成熟和美妙中燃烧……
恋人走进了自己亲手经营的天然画卷里，饱含着新鲜的汁液，满怀着新的渴望……
田金涛和浪花沿着庄园小道满面春风地朝前走着，看着！
她看见田金涛一手打造的庄园如此奇特而美丽，除了内心的喜悦之外，更重要的是被眼前这位男人的能干和沉稳而震撼。此时此刻她才明白，在她出国学习期间，田金涛很少主动给她打电话和问候她是有自己的事业的。不过她今天决定在这个非常绝妙的环境里证实一下他在自己出国学习的日子里是怎么想的。
浪花走到前方的水塘旁边有意停住，她特意看看田金涛的脸部表情，挑逗性地问道：“我出国这么长时间，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或者联系我？是忘记了，还是生气了？”
田金涛没有立即答复她的问话，他从地下捡起一个薄石片用劲撇出去，石片在水面上嗖嗖地滑向远方……
他望着浪花微微一笑说：“首先，既不是忘记你，也不是对你生气。爱常在理智中呻吟，在智慧中羽化。你知道最不长久的五种爱吗？”
浪花轻微摇摇头：“不知道，请高见！”
田金涛：“要让智慧在爱中保持鲜活生态，就要使双方情感保有自觉、自主、自为、自由、自持的舒展状态，使双方继续生活在各自的益智群体里，领有充分营养智慧的机能。这样，情侣之间感情相依而又各自独立，智慧互补而又各领风骚，这样的境界，足以产生新美如画、经久不衰的爱情对吗？”
浪花：“对对对！你还没说出那五种爱是什么呢。”
田金涛：“你还想听下去吗？”浪花点点头。
他们沿着小路继续向前走着。
田金涛：“你听好了，最不长久的五种爱：一是痴而滞，它是剥夺爱的‘自觉’渊薮；二是蜜而黏，是缺乏爱的自主意识；三是热而灼，常常使恋人不期然地丧失掉爱的自为意识；四是疯而刁，此是伤害自由范畴的大祸害；五是狂而颠，这常是毁坏自持的根源。”
爱有三种魅力，爱的吸引有三个来源，就是心灵、智慧和肉体。心灵吸引产生友谊，智慧吸引产生尊重，肉体吸引产生情欲。这三种吸引的结合产生爱情。
“男人应该把情感的内在之力隐伏在远山一般深邃、晶体一般洁美的胸膛里懂吗？整天挂在嘴边的爱是靠不住的。爱的一种形式是不留声色地疼在心里。”
喜鹊不停地在果树林鸣叫，浪花似乎已被周围鸟语花香的环境以及身边爱意深不可测的男人吸引、打动得不知东南西北。
她的眼睛如醉入迷，她的身体自然而然地朝田金涛身体靠近。
582.日“党校院内”
一辆小轿车停在校舍楼前。田小漫帮助马剑波拿着行李朝车前走近。
看上去像是副镇长马剑波要结束学习赶回桥头镇。
汽车驶出校外沿公路前行。
583.日“公路车内”
马剑波开着车，表情沉重地向副驾座的田小漫问道：“说说，赵书的事怎样？”
田小漫：“还能怎样，没想到他能干出这种缺德的事，告你的黑状不说，把自己做的下三烂事往你身上栽，半晚上时间就和两个女人上了床。要不是他出事，这黑锅你不知要背到何时去。”
马剑波：“人心可畏啊！告我的黑状不要紧，要紧的是桥头镇的声誉搞糟了，我们大家都没有脸面子啊。他的事也给我们敲响了警钟，一个基层领导干部不能严格要求自己，随时都有可能掉进深渊粉身碎骨。”
田小漫望望他：“最近让你受委屈了。”
马剑波：“小漫，说实话，我爸妈和妹妹马妮娜至今都不知道我是被人诬告去了党校学习。他们更不知道纪检委、组织部对我开展了调查。要是让他们知道了，我无法想象会造成什么后果。现在回头想起来有些可怕啊！能想象得出来，让你也受委屈了，看看你都消瘦了许多。”
田小漫好像在落泪，她掏出纸巾轻轻地在眼睛上沾沾，小声说道：“你不是也消瘦了许多吗？”
584.日“黄河大桥”
“特写”桥头的雕塑飞马在阳光下栩栩如生。
公路上，对流行驶的汽车格外有序和规律。
马剑波驾驶的汽车从桥头驶过，他有意地朝飞马雕塑扫了一眼。
585.日“果子寨庄园亭台”
田金涛带着浪花在庄园内走了大半圈，来到路边的小亭台坐下休息。
田金涛：“你这次出国深造收获不小吧，下步打算怎么做？”
浪花：“是收获不小，长了见识，学了本领，添了信心，增了勇气。下一步我打算要两条腿走路。一是要把我的花卉基地改造成河滨生态园，让城里人来这里餐饮、观光和消费，走时购买一盆鲜花带回家，是现代人的新时尚；二是我还想搞一个玻璃生产加工企业，五年后要成为桥头镇的大型企业。你信不信？不过还需要你的关注和支持哟！”她自信地朝田金涛笑笑。
田金涛看看浪花：“几月不见，刮目相看啊，我给你当秘书怎样？”
浪花：“是心里话吗？你的野心有多大，我心里有数，你的目标是要从桥头镇走向世界，我可是脚踏河边泥，常饮河边水，就在这块热土上搭个小舞台，自唱自演，图个潇洒。我们俩你干你的事，我干我的事，这才叫在天愿为比翼鸟，在地愿为并蹄莲，你说对吗？”
田金涛：“看来我也得去国外长进长进，是落后了，时间不早了，走，我带你去庄园资料室看看，给我出出点子。”
两人沿路向庄园一侧的房屋走去。
两只小狗从他们身后欢快地飞越过去，好像在给他们引路。
586.日“庄园阅览室”
约三间大的房子里，通畅雅致。墙壁周围摆放着整齐的报刊书架。
中间摆放着桌凳，桌子中线上有几盆天然鲜花香气四溢。
浪花走进阅览室第一件事是在田金涛眼前竖起大拇指。
她翻看一下生活杂志望着田金涛说：“这本能让我拿走看看吗？”
“你想拿就拿呗！你喜欢看的东西说明是精品，我回头还得多弄些摆上去。”田金涛在一旁微笑地说道。
“那好，我就多拿几本，你多补几本吧，反正书刊都是为人服务的。”浪花毫不客气地把书收起。田金涛从她手里接过书刊认认真真地进行了登记。
“搞了半天，你还给我记黑账啊，那算了，我就不要了。”浪花半开玩笑地说道。
田金涛望望浪花：“这不是冤枉我吗，你喜欢看的书，我当然要记住呀，你看完后，我可以接着看嘛！”
“是真的？”她自豪地问道。
“是真的！”他俏皮地回答。
她用自己温柔无力的胳膊狠狠地在他身上捶了一下：“真坏！”
田金涛用闪光的眼睛注视着浪花，他被浪花身上特有的气质吸引着，他的身体被看不见的磁力拉近到浪花的跟前……
587.日“桥头镇机关会议室”
会议室正面墙壁上有“加强纪律，整顿作风”的字样。
椭圆形会议桌前被参会的男女坐满。马剑波在圆桌顶端左侧就座。
镇党委书记兼镇长王启福主持会议。
“开会前先讲一件事，就是马剑波同志最近去市党校学习了十几天，现因工作需要返回镇上工作。最近上级有关部门对反映干部的匿名信进行了调查，同时对镇领导班子进行了考察，其中反映马剑波同志的有关问题，上级组织已经作了澄清，他是被人有意诬告的。所以希望剑波同志从现在起要振作起来，继续大胆开展工作，全力以赴地搞好桥头镇的新镇建设和重要项目的完成工作。”
588.日“桥头镇机关大院”
“特写”国旗迎风飘展。
院内车辆停放井然，人员出进稀少，和街道内的熙熙攘攘形成鲜明对比。
589.日“桥头镇机关会议室”
书记王启福：“今天为什么要在百忙中召集基层领导干部开这个会，聪明的同志看看墙上的大字知道了。副镇长赵书出了大事，不是偶然的，是长期纪律松散，作风拖拉，生活腐败蜕化造成的，也是我们镇党委严格要求和管理跟不上造成的，我作为一镇的党委书记负有重要的责任。”
“值得深思的是，作为一名副镇长四处欠账借钱，资金达几百万，人数达数十人，长期利用上班时间炒股票，我们竟然有所不知，或者有所闻而无所管。还有，作为一名基层领导干部，长期沾泡在小老板圈子里，搞权钱、权色关系，被资产阶级的教化一步一步拖向深渊不可自拔。一个党员干部全身染满了铜臭味，鼻口吐出的都是腐败气息，最终迎来蜕化丧命的结局。这难道不值得我们所有基层领导干部深思吗？”
桌前，果子寨党支部张书记和主任田金涛聚精会神地听讲。
……
590.日“黑胖子家”
屋内，黑胖子的老婆躺在炕上咿呀咿呀地呻唤……
黑胖子把熬好的中药汤剂端到老婆跟前小声道：“老婆子——老婆子！”他一手端药，一手轻轻地拍打着：“想开点，起来把药喝掉吧。”
“我喝你妈的——尻蛋子。”她气愤地把药打翻在地。
她像是被电打了似的坐起来，黑胖子瞪大眼睛被老婆异常的行为惊呆了。
黑胖子的老婆从床上起来，直跑到门外，像是对天发怒，她破口大骂：“你这短寿的东西，你这个雷击的邪鬼，你欠下我们这么多钱没还就走了，你就是下到地狱也不得好死。”
黑胖子在一旁劝劝拉拉，把老婆连推带拖地哄进屋内。
他站在老婆身边有气无力地说道：“都是我这个没有脑筋的蠢猪想得太简单，钱叫人用了，连个借条都没留下，当初不该认识这个王八蛋，现在想想，他是个骗子，什么狗屁副镇长。真是咽不下这口气。他娘的我们这么倒霉！”
从外头进来了一对中年男女，看样子是来劝说黑胖子两口子的。
591.日“花卉公司总经理办公室”
浪花以老板身份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前，仔细听着几位业务经理的工作汇报。
外头进来了购买花卉的老板冲散了会议。
592.日“大型花卉棚前”
大型花棚前停放着几辆中型载花车，数名工人不停地搬运不同品种的花卉。
浪花从驶来的一辆红色汽车里出来，身后跟随着两名助理直进门口进入棚内。
593.日“花棚内”
浪花沿过道把几乎所有的花卉过目了一遍。她看上去喜出望外的。跟随浪花的助理随时都在注意着浪花的脸部表情。这是浪花出国回来后，首次来大棚检查工作。有经验的助理可以从上级的态度及脸部表情判断出她对大家工作的满意度。
浪花的高兴，也使助理们活跃起来，她们摆功论奖，为在浪花离职期间战斗在生产一线的工作人员争得好的口碑。
浪花一高兴，许诺要请大家吃饭，一时，花棚不仅是花的海洋，也成了笑的海洋。周围买花的顾客也被感染，投来羡慕和赞赏的眼光。
594.日“果子寨党支部”
张书记组织党支部过组织生活。
他和田金涛到镇上开会的精神跟党支部成员进行了传达通报。
果子寨的元老、八十八岁高龄的郭占元老支书和退休老干部浪花家的刘奶奶也参加了党支部会议。
田金涛通报了果子寨下一步组织群众开展新村建设和致富项目事项。
党支部会议由于副镇长赵书事件，气氛有些沉闷和严肃。
郭占元老人家听说副镇长赵书出事了，憋了一会儿说了一句：“丢人，败祖！”
刘奶奶也紧跟说了句：“现在的年轻人像走钢丝绳，一不留神，就会掉进深沟里去。”
595.日“河边道路上”
晨光熹微，草木葱郁。
桥头镇王书记和副镇长马剑波并肩漫步在河滨花园道路上。
看上去他们既是在散步，又是在谈心交流。
“我来桥头镇工作十二年，没想到干到最后，我身边的助手出了事，罪过啊罪过。”王书记语气沉重地说道，“我已经向上面提出申请，不再担任书记、镇长职务。也该退位让贤了。”
马剑波：“书记能在镇上拼搏奋斗、工作了十二年，真是不容易啊，我在乡下调研期间听到对您最多的评语是朴实，平易近人，为群众办实事。大家反映桥头镇这几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都和您的正确领导和决策分不开的。”
……
596.日“无名高地”
王书记和马剑波站在周围坐落着蒙古包的无名高地上。
他们在最高点，共同遥望着黄河、跨河大桥、村镇景区和名胜古迹。
王书记用手指着远方的黄河大桥说：“我刚到桥头镇工作时，还没有这座现代化的黄河大桥，当时这里还是流传千古的人工木船载人载货，这个千年古渡现在虽然已经看不见了，但是它以另一种形式展现在我们眼前。看看，我们正在新建设的黄河第一古镇，在不久就会出现在我们面前。这项继往开来的重要工程要靠你们这些年轻干部接力下去，认真完成啊！”
马剑波：“您劳苦功高，摆在我们面前的成果景象就是最有说服力的。”
王书记：“眼前我们面临的八大项目推介会就要进行，我正在发愁，你回来就好，我们要抓紧进行。”
“书记放心，一切准备就绪，邀请的上级领导能到场时就可召开。”
597.日“田金涛家院内”
院内两棵古老的双生桑树下，摆放着几张方桌和座椅。
刘奶奶正在和田金涛的妈妈一边拣菜，一边讨论孩子的婚事。
刘奶奶：“金涛妈，我看孩子的婚事我们该给操操心了，浪花这孩子在我身边长大，她的心思我全知道，她是怕结婚后，我一个孤老人家没人照顾所以迟迟不结婚。这样下去也不是个法子啊。”
金涛妈：“她奶奶，我和金涛、小漫也商量过，等他们结婚后，你就一起搬过来住吧，不能把你一个人留下呀。结婚的事儿，金涛说等他们把寨子的工作和公司的事处理妥当后，他们俩会有个安排的。我看，我的儿子和您的孙女都是个要事业不要家的人，两个人的心思全在工作上，他们心劲大得很，恨不得把地球搬回家呢！”
刘奶奶：“我这孙女从小没爹妈，表面看似懦弱，但养成了内心独立顽强的性格。我有时一边流泪，一边想，这孩子命也苦，从小没有得到爹妈的温暖，要是个男子也就罢了，女孩子多让人操心呢。”她有些心酸，顺手抹抹自己的眼睛。
金涛妈：“我这儿子也是，他爹去世得早，他从小就会做饭、洗衣服，放学回来就出去砍柴、捡瓜皮、挖野菜的，可没少吃苦，他下面还有个妹妹，他总是处处照顾她。想起来，我这儿子也是命苦呢。”
“嘎，嘎，嘎”，说话间，两只喜鹊飞落在她们跟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