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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第一次对视

夜半,我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白天所经历的事情,在我脑海中翻来覆去不断重复。

我已然不觉这样过了多久的时间。困意来的时候,我竟然听见洗手间里传来‘哗啦啦’的水声,大概是因为洗手间离我的房间很近,所以那水声我听的是格外清楚。

心想,这么晚了,会是谁在厕所用水呢?我从床上坐了起来,打开柜子上的台灯,我看见时钟上的时间,也已经是凌晨一点零三分。

这样一来,我的困意又全没了,实在没办法,我也只能下了床,看看是谁在用洗手间。

来到洗手间这儿,透过磨砂的玻璃门可以看到,洗手间的灯是被打开来的。我问了声:“妈?是你在厕所吗?”

可是呢,等了半天也没有听见里面的答复。我还在想要不要进去的时候,肚子突然有那么一点不舒服,好像是要大便的感觉。我立即推开了玻璃门,里面却是连一个人影都见到,我只看见沐浴的莲蓬头是开着的。

我关上水,坐到了马桶上面。这一坐就过去了二十多分钟,可怎么也没有拉出来,我站了起来提上裤子,走到洗脸池旁洗了洗手,对着镜子看了一眼。

这一片看到镜中的画面,我真是被吓了一大跳。镜子里的洗手间被流动的血液侵蚀,染红,就连镜中的自己也是低着头的,和自己此时的姿态丝毫没有吻合。

我睁大眼睛注视着,看着镜子里面的那个自己慢慢地把头抬起来。

“你好。”

我看到了镜中那个人的脸,那个人竟然是陈书磊。我对着镜子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他沉默,没有回答,而我却一直在等待他的回答。

“小茗,这么晚了你到底在干嘛呢?”

是妈妈,是妈妈的声音从我的侧身传来,我转头看向洗手间的门外,尴尬地笑着解释道:“我没有干嘛啊,哈……哈哈……”

“你怎么一直对着镜子说话啊?”

妈妈满脸疑问地走进来,她第一眼就盯着我面前的镜子看。

“说啊,镜子里面有什么?”

在妈妈进来之后,镜子很快就恢复了正常,妈妈并没有及时看到我刚刚看到的画面,如果和妈妈说我在镜子里见到鬼了,妈妈会不会觉得我脑子有病呢?

妈妈面对着我,弯下身,很温柔地说:“小茗,你是不是看到……鬼了?”

“啊?”

我惊讶,不敢相信,妈妈怎么可能知道我看到什么了呢,难道,她也看见了?

我正准备开口回答,妈妈就直起了身子,她叹了声气道:“好了,妈妈不问了,这么晚你要快去睡觉哦,明天是周日,妈妈带你去找一个人,也许他会帮助你,不让你再看到那些妖魔鬼怪了。”

“找人?找什么人啊?”我问。

妈妈牵起了我的手,把我拉出了洗手间,淡淡地说:“去了你就会知道啊,走,妈妈带你去睡觉。”

我就这样子,被妈妈带进了自己的小屋里。

躺在床上的时候,我看着妈妈问:“妈,你相信这个世界有鬼么?”

妈妈微笑着看看我,她说:“相信啊,妈妈就看到过啊。”

一听这话,我又立即从床上坐了起来,连忙追问:“真的吗?在哪里?什么时候?”

妈妈的手抚摸着台灯的开关,说:“嘘!这是秘密,等你长成大人了以后,妈妈就会讲给你听的,睡觉吧,晚安。”

“晚……晚安……”

……

由于睡得比较晚,到了下午两点多才醒来。

客厅里没有人,我直接走进厨房找了找吃的,想填饱一下自己的肚皮。

大概三点多了,一直待在厨房里,这吃一口那叼一口的我,听见妈妈在对我说话。

“小茗,你起来了?”

我转个身,看到妈妈也是一副刚睡醒的样子。

我问道:“妈妈,你也睡到现在才行呢?”

妈妈因为刚刚打了个哈欠,眼睛看起来是湿润的,她讲道:“当然不是啦,白天有人搬过来,搞得妈妈很久起来了,等到爸爸去上班,妈妈才又睡下。”

“噢……”

“好,妈妈现在去洗个脸,你也收拾一下,待会儿啊,妈妈就带你出去。”

“嗯,好!”

看着妈妈离开厨房,走去了洗手间,我也得回到自己的小屋里,把身上的睡衣换下。

走出楼道,第一眼就看到了赵梦妡在她家的门外站着。我们两人的视线也因此而交织在一起,她注视着我,我注视着她,连眼皮都不眨一下。

那种感觉好特别,像是一股暖流从我的眼睛进入到体内,并温存在我的内心深处。

“小茗,上车啦。”

妈妈把车开到我的面前并叫到我的名字时,这才让我收回注视着赵梦妡的目光。我坐上了车之后,赵梦妡也走回了家。

汽车行驶在路上的时候,看着妈妈的侧脸,心里挣扎了许久才开口讲道:“妈,我想……我想……”

“你想什么啊?”

“我想要一台电脑,有事的话还得去网吧,好麻烦。”

我说完,久久没有听到妈妈的答复,叹了声气,心想,还是算了吧。

汽车转了个弯之后,妈妈开口道:“好,妈妈给你买,但是,你要把精神集中在学习上面,不要太贪玩了知道吗?”

“好的,我一定会好好学习的。”

我此时的心情非常愉悦,最为中下等家庭的小孩,能有一台电脑绝对是天大的喜事了。妈妈的这台汽车,当然不是自家的,那是爸爸的上级表彰爸爸工作认真积极,既吃苦又能干,上级给爸爸配发的一台车子。这台车爸爸一直没有开,所以都是由妈妈在开。

汽车行驶到一个老旧的平房区,妈妈停了车,对我说道:“小茗,我们下车吧。”

“嗯,好。”

……

往黑压压的小巷子里走进去,没走多久,我就看到一扇很奇怪的门,这扇门到底是哪里奇怪,其实我也看不出来,只是让我从心里觉得非常奇怪而已。妈妈走过去敲了敲门,往门里面喊问道:“请问,里面有人在吗?”

“进来吧。”

听声音是个老婆婆,她声音沧桑而沙哑。

“老婆婆,您好。”走进屋内,妈妈很礼貌地打了声招呼。

那是一位满头白发的老婆婆,她没有回头看我们,背对着我们盘坐在一块垫子上,她说:“三个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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