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瑾言很吴晶雅两人坐在牧楚成身边,倒有些平起平坐的意味,这让苏瑾言心里面很不舒服。牧楚成夹了一只大虾,仔细的剥好皮又蘸了醋,放进了吴晶雅的碗里面。吴晶雅抬起头朝着牧楚成温柔甜蜜的一笑,牧楚成也露出了宠溺的笑容。苏瑾言看到此情此景,心里面十分气愤,好像只有吴晶雅才是那个与牧楚成举案齐眉的人,醋意顿时就翻滚起来。
牧楚成吃了两口菜,看见坐在离自己不远处的李如意用帕子掩了嘴轻咳了两下,想起她还在生着病,便开口关切的问道:“如意,你的病怎么样了?”
李如意听见牧楚成和自己说话,微微愣了一下,抬起头来带着笑脸答道:“老毛病了,好好调理调理就行,没什么大碍。”
“上次我送过去的补品都吃完了吗?”牧楚成接着问道。
“还有很多呢,我胃口浅,吃得不多,将军下次不要再送那么多过来了。”李如意语气温柔的说道。
苏瑾言早就已经知晓李如意得的是不治之症,虽然她不喜欢跟她抢丈夫的女人,但是心里面也是有些惋惜的。李如意过门以来从未跟她争过什么,与世无争,与人无害,因为身体不好的关系也没有后嗣。说起来,也是一个可怜的女人。她还没有将这件事告诉牧楚成,因为李如意一再的请求她:“请不要将这件事告诉将军。”她也只好顺了她的心意,只想着能让她安稳地度过这剩下来的日子。
午宴结束之后,苏瑾言开口道:“我让刘管家请了一个杂技班子到府里来表演,大家要是感兴趣的话不妨一起去怀音阁看一看吧。”
众人附和,一群人浩浩荡荡的往怀音阁走去。牧千寻跟着一同去了怀音阁,与牧清邺坐在一起。杂技班子的班主上台作揖,说了一些吉祥话便退了下去,随后两个穿着红绸衣的小姑娘走上台来,表演一种类似体操的杂技。
牧千寻以前看多了这样的表演,也并不觉得有趣,坐了没多久便打起呵欠来,倒是青儿站在她身后看得津津有味。
“昨天晚上没有睡好?”牧清邺在一旁问道。
牧千寻揉了揉眼睛道:“不是,我吃饱了就容易犯困。”
“跟小猪一样,吃饱了就睡,睡醒了再吃。”牧清邺调笑道。
“我们两个可是兄妹,你说我是小猪,那你是什么?”牧千寻呛了回去。
牧清邺一时语塞,无所谓的笑了笑,开口道:“没想到以前那个木讷的牧千寻现在变得这么伶牙俐齿的,连我都快招架不住了。”
牧清妤坐在牧清邺的右手边,虽然她坐姿端正,头朝向前方,但眼睛的余光还是瞥着牧清邺和牧千寻两人,耳朵也竖了起来想要听听他们在说些什么。她真有些搞不懂,为什么牧清邺和牧千寻感情那么好,明明自己才是他的亲妹妹。她曾经这样问过苏瑾言,苏瑾言脸色阴郁的答道:“有其母必有其女,跟她娘一样就会魅惑男人。”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一名侍卫走到牧楚成旁边俯下身子耳语了两句,牧楚成二话不说的就起身跟他离开了。牧楚成走了没多久,吴晶雅便起身说自己有些乏了,先行告退。苏瑾言心里面虽然有些不快,但脸上还是带着笑意与她客套了两句。
牧千寻撑着脑袋又看了半晌,不知道这杂技班子要表演到什么时候,台上一个壮汉正在表演铁头功,不断的用板砖砸自己的脑袋,连眼皮都不带眨一下。牧千寻突然想到了以前很喜欢用的一个兔斯基拍砖的表情,表示很无语。
等到苏瑾言意兴阑珊说一句散了吧的时候,牧千寻已经真的快要睡着了。
回去的路上,青儿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说着刚刚那个吞剑的人是怎么怎么厉害。牧千寻为了不扫她的兴也跟着附和两句,心里面却想着韩月笙和宋芷卿二人,不知道他们有没有事。依照齐绍文那张扬跋扈的性格,此事定不会轻易的善罢甘休的。
她回到兰苑,直接就进了书房写了一张小纸条,用那只平日里与韩月笙联系的灰鸽子将信送了出去。也不知道他现在身在何处,这只鸽子能不能把信送到还是个问题。她看着那只鸽子渐渐飞远,拍了拍手准备回屋,但眼睛却看着另外的那个鸽笼子。那只白色的鸽子很久没有出现过了,那个名叫司源的神秘人也许是厌倦了这样的文字游戏,再也没有消息。
也罢,本就是个过客而已。
晚上青儿给牧千寻换了稍厚的锦被,说是入秋夜寒,怕她着凉。牧千寻本就怕热,所以盖着这样的被子晚上有些睡不踏实。正当她在床上转了一个身背向外面时,只听见门吱呀一声,她猛的睁开眼睛,脑袋顿时就清醒了。
小偷?强盗?牧千寻害怕的想道。她的心扑通扑通的跳着,额头上都出了虚汗,手紧紧地抓着被子的一角,思寻着她到底该怎么办。虽说跟着纪宇琛学过拳脚功夫,但是她现在处于被动地位,又没有武器,很容易就被人无声无息地给灭了啊……
牧千寻想了一会儿,觉得还是装睡最保险。她不停的在心里给自己自我催眠:我从来都没醒过,我从来都没醒过,我从来都没醒过……就这样过了许久,也听不见动静。牧千寻狐疑地想道:难道我刚刚听错了?只是虚惊一场?
她鼓足勇气,装作不经意的转过身来,眼睛开了一条小缝。房间里面很黑,只有窗外洒进来的少许月光,将房间里面照个大概的轮廓。她看不清楚,索性就将眼睛睁开,朦朦胧胧的看见床前好像多了个什么东西。她浑身寒毛都竖了起来,正欲惊声尖叫,却听见耳畔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是我。”
牧千寻立刻闭上了已经张开的嘴,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带着些许生气与惊奇地说道:“怎么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