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明虽然不信那些什么吸血鬼僵尸片里的故事,但是想到刚才囡囡吸陈楠的血的样子,他心里有些发颤。他开始后悔自己做什么巫术,毕竟是个外行,并且他骨子里还不信这些东西,当初如果自己坚持一下,让老人亲自来弄,估计就不会出问题了。
他胡思乱想的时候,陈楠给孩子沏了瓶奶来。
孩子喝过奶后,一切看起来都很正常,她的长睫毛紧闭着,又睡了。
力明和陈楠二人也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一个身体上钻心的疼,望着天花板泪眼汪汪,怎么都这样了老公也不说安慰一下?
一个心里七上八下的忐忑不安,盯着窗户不停的发愁。孩子不会出什么问题吧。
两个人的,难眠的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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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力明一早开车去了老人家里。
老人今天看起来气色不错,正在茅屋外面,用一把木制的锄头锄着地。
看到力明来了,他似乎感觉到,巫术出了什么问题。他皱着眉头,眼神中充满忧虑的看着力明。
力明的嘴嚅嗫着,自己都听不清楚自己在说什么。
“出问题了?”老人把锄头戳在地上,手支撑着锄头。
“我都按您说的弄好了,可是还没等镜子碎,天上就出了乌云。”他终于说明白了一句话。
“啊?”老人惊叹了一声,颤微微的向茅屋里走去。
“圆月遭天谴,乌云遮九天,六界无轮回,落米即成灾。这真的是天意啊,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他说的有些激动,身体甚至有些颤抖。
“老人家,你说的是什么意思,是不是巫术不成,要成大灾了?”
“这血米还阳,米人置阴之术本是我祖上传下来的,你孩子的症状刚好对了这个术,可没想到,出了如此的天象,破了这米人置阴。这都是定数,劫难啊。”
“那现在……”
“看来,只有明日我亲自走一趟了。”
老人说着,仰头看着天空,似乎是在看着天象,又似乎在企求着帮助。
巫术被破,囡囡还能活下来吗。
在遥远的灾难面前,力明最担心的还是自己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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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在茅屋里捧着一本发黄的古书,他逐字逐行的在研究着。
“降天火,一异人于火出,易米与族人朱九,米色如血,归,植于后山,所结与常米无异,不得解,偶于泉边见血米之稻,色如血,乃大惊,原需活水。
族人中有妇冯氏,误食之,初无异常,数载,见浓雾,妇入浓雾而迷,族人寻之,未果。数年后于京城见妇人,其色貌未改,问及乡里之事,竟不知已数年。未及长谈,起浓雾,妇入雾中,寻,再未果。”
这本书他已经看了不止几百遍,可是书中很多细节他都不是很知晓。只知道这米是族人传下来的,说是天火中降临了一个人,给了他们这个血米,后来发现只能活水种植,一直延续了下来。期间也描述了有人误食之后,迷失在了雾里,所以不管是用药还是做法,他们都极其严格的控制着血米用量,但是这雾究竟是怎么回事,前人并没有记载,每次读到这里,他都在想,茫茫迷雾之中,会现出那古老的族人吗?
翻了数页,终于找到了米人置阴术的记载
“极阴之人,本是阳日不多,食血米一次,可聚阳气两载,于满月之日子时,取布人填血米三百颗,于阳弱之人口中含血米七粒。取镜收阳弱之人,布人,圆月于其中,阴极则生阳,待镜碎则吐阴吸阳完矣。人之阳寿可延。”
老人点了点头。这跟他交代力明去做的并无差异。
“月满阳溢,月亏阳损,月无则阳灭。”
“月无则阳灭。”老人心里一颤。“亏月则家乱,无月则世乱,此术慎行。”可是究竟到底是怎么个灾难,老人并没有从古人的记载中得到任何信息。
明明书中说,如果没有月亮,人就会在做法过程中死了,可那个孩子为什么还活着呢?到底怎么个情况,看来真要等明天看了才可以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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囡囡看起来,和普通的孩子并没有什么不同,甚至在老人面前也不拘束。
老人掐着囡囡的脉搏,一边听一边在琢磨着。他用手从囡囡肩膀一直掳下来,然后掐住手腕部位,只见在囡囡的手腕处,积聚起一圈绿色的荧光,荧荧幽幽,不是很耀眼。
“老人家,这个是什么东西?”力明紧张的问着。
“这个是野阴之气,她体内的阴气本已吐的差不多,但是因为出了差错,体内又集了野阴之气。”
“那这个怎么化解?”
“化解不了。”
“那孩子除了这个之外应该没问题了吧?”力明急切的想得到老人的肯定。
老人端详着在拉在手里的囡囡,目色有稍许不解和疑惑,但是他似乎也找不到问题出在什么地方,甚至他也不知道,无月做法之后的囡囡到底会怎样。
“从昨天到今天,这孩子有什么异常?”老人问道。
“没什么异常,不过,昨天他咬了他妈妈,咬的都出血了。”力明说道。
“哦?”
老人用手扒开囡囡的嘴,露出一小排整齐的牙齿。
“喀——喀喀——喀喀”孩子好象是在玩耍,也好象是在不由自主的叩着牙齿。
“二岁之人本应该是乳牙,你这孩子集阴气吸阳血竟然催出了巫牙……”
“怎么让他吸到血呢,咳!”老人叹息了一声摇了摇头。
“那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
“书上说无月做法则世乱,可是究竟会怎么样我也不清楚,我本打算看看这孩子是不是有了什么邪气,但是除了她长了巫牙之外,体内没有什么不同。”
“那您的意思是孩子可以活下来了?”
“也许。”老人点头。“不过,这巫牙需血养,你必每日给他生禽生畜之血,否则……”
“否则怎样?”
“否则她可能要咬人吸血。”
“啊,你是说囡囡变成吸血鬼了?”力明有点惊慌失措。
老人摇头,“所谓血养,不是养她的人,而是养她的牙,不是什么吸血鬼。等到孩子七岁换牙,估计就没关系了。”
力明听到这里叹了口气。他觉得那颗悬起来的心终于落下了。
“那老人家你说的将要有大灾,大概会是什么?”他突然想起老人说的无月做法则世人有灾这件事。
老人还是摇头。“我只是见书上记载,其实并不知晓会发生什么,你若舍得你孩子的命,这灾就可除了隐患。”
力明一把拽过了孩子揽在了怀里。
“刚不是说孩子没事了么,七岁就没事了。你怎么现在又让她死。”
“我是说,若要除了这灾难的隐患,最好的办法是是舍了这孩子的命,但是,我见无月做法孩子也没有死,所以也难确定到底有没有灾。难啊。”老人叹了口气。
“什么海啸,什么地震,什么2012,那都是遥远的事情,老人家,您就看在您救了这孩子一命的份上,让她继续活着吧,我一定会看好孩子,有什么意外我赶紧告诉你成吗?”
老人默不作声,只是慢慢点了点头。
“那个布人现在在哪里?”老人问道。
“布人?”力明一下想起来,昨天晚上被陈楠扔到了门口。
“你等下,我去找。”力明说完跑到囡囡房间外面,走廊里什么都没有,他跑到楼下,陈楠抬起头来看到力明正到处找东西。“你找什么呢?”
“哦,昨天你扔的那个娃娃后来看到没有?”力明问道。
“昨天睡觉之前不是在楼道里扔着呢吗。早晨起来我没看到。”陈楠想起那个丑陋的娃娃,满脸的不高兴。
“怎么不见了呢?”力明在沙发里到处翻着。
“今天打扫卫生的阿姨来过没有?”他问道。
“还没来呢,应该还在家里,你问问成名,罗阳他们看看知道不知道。”陈楠虽然讨厌那个娃娃,但是看力明这么着急的找,也提醒了他一下。
力明,罗阳,以及罗阳的女朋友付芳都说没有看到那么一个娃娃。这可真是奇怪了,怎么会不见了?力明失望的回到了囡囡房间。
囡囡还在和老人玩耍,她看起来精神气很好。
“那个娃娃,昨天巫术没成,慌乱中也忘记放到哪里了,这个,这个要紧吗?”
老人闭上了眼睛,眉头紧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