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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医生查房时,小风林要求出院。医生说:“你自己要求出院,一切后果自负。”小风林道:“没问题,我会签字的。”医生说:“吊几瓶点滴再出院吧!”小风林心里想,你是怕我路上吃不消。医生查房一结束,护士便来给小风林输液了。章珍妮坐在床沿,一边陪他输液,一边与他闲聊,还一会儿给他削个苹果,一会儿给他剥支香蕉。小风林为了证明自己身体状态不错,吃不下也硬把章珍妮一片一片削好的苹果吃下去。

到了黄昏,三大瓶点滴吊完时,正好餐车来了。他们一起吃了米饭、肉饼蒸蛋和炒青菜。吃饭的时候,他们告诉邻床的陪客:“我们明天可以出院了。”邻床的陪客对小风林说:“看你精神那么好,不像有病的。”小风林便得意地说:“是啊,在这里住着倒是要住出毛病来了。”章珍妮听小风林这么讲,眼泪直往肚里流。

吃过晚饭,小风林说:“明天要出院了,我带你去逛逛街,到西湖边散散步吧!”章珍妮说:“咱们坐电车去?”小风林说:“不用,这医院离西湖不远。”于是,他们手挽手走出了医院大门。深秋的黄昏一派萧瑟,但马路上的车辆仍然川流不息。他们朝着西湖的方向,笔直向前走。

街上总有不少人与他们擦肩而过,可他们感觉这世界只有他们两个人。

他们走到解放街百货大搂时,小风林说:“进去看看吧!”章珍妮就跟着小风林,从一楼转到三楼。那些琳琅满目的商品,看得章珍妮眼馋。当然,她是什么也不会要的。他们准备离开百货大楼时,小风林说:“你在这站着别动,我去上厕所。”小风林其实并不上厕所。他咚咚咚地跑到三楼,在饰品柜台买了一只翠绿的玉镯子,然后藏进上衣口袋。

到达白堤时,天已经黑了。月色朦胧中的西湖,水波荡漾着涟漪。

他们偎依着坐在湖畔长椅上,像年轻人恋爱那样,他们的喁喁细语,也都被风儿吹进了湖里。小风林与章珍妮的情绪都特别好,这一生他们还从没有这么浪漫地享受过生活。小风林打趣地说:“假如我死了,你就托许家立找一个省城的男人。这样你们就可天天到湖畔约会,尽情地享受城里人的生活,保你越活越年轻。”章珍妮已经第二次听小风林说这样的话。她心一酸,眼泪就忍不住流出来了。小风林知道自己玩笑开大了说:“嘿嘿,杭州到底是人间天堂。我们日后每年来一次,到灵隐拜拜佛、烧烧香。”

两天后,小风林和章珍妮回到荻港村。小风林得癌症的消息,不胫而走。癌症,对获港村的村民来说,不啻为一颗划破夜空的电光雷。大家谈癌色变,非常恐惧。全家人都为小风林的病担忧着,六指儿不让父亲再到大队办上班。章丹凤望着儿子一天天消瘦下去,总免不了责备章珍妮没照顾好小风林。婆媳之间有了隔阂。章珍妮在婆婆面前,已经什么也不想说了。她只想用她那颗心去温暖小风林,给予他人世间最后的关爱。然而,由于章丹凤的大声嚷嚷,小风林非常清楚家里和村里的人都知道他得癌症了。那种见了他慌张和恐惧的面庞,让他觉得自己得癌症是一种罪恶。

入冬后,小风林的病已经很重了。他消瘦得越来越快。小抗敌到镇上买来的甲鱼,他几乎不能进食了。疼痛让他哇哇大叫,每叫一声,章珍妮的心也如针刺一样疼。难得有不疼的时候,他郡张灰白的脸就痴痴地望着章珍妮,一言不发。章珍妮尽量不表露出过多的悲愁。她平静地为他洗衣、铺床、做饭、喂水,同枕共眠。有一天晚上,窗外飘起了雪花,六指儿上小闯儿那边聊天去了。小风林忽然对章珍妮说:“你把右手给我,我要给你一样东西。你猜猜是什么?”章珍妮说:“我猜不着。”小风林把她的右手,按到了自己的胸口上。章珍妮说:“一颗心。”

小风林点点头,从内衣口袋里掏出一只大红色的小盒子递给章珍妮。

章珍妮打开盒子,见是一只翠绿的玉镯子。她十分惊喜地问:“给我的吗?”小风林说:“明年夏天你做一条旗袍裙,戴上它,就像有钱人家的太太了。”章珍妮说:“旗袍裙加玉镯子,这可是我梦寐以求的打扮。好吧,明年夏天我就这样打扮自己。”小风林笑了。他说:“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去找一个爱你的好男人吧!”章珍妮第三次听到这样的话,终于抑制不住地扑在小风林怀里放声大哭。她的哭声,回荡在雪夜里,是那么凄凉。

我看着小风林熬不过儿天,便给平儿拍了一份电报:父病,速归。

可是小风林在那个夜深人静的雪夜里,还是没有等到平儿回来,就停止了呼吸。全家人都落下了眼泪,章丹风更是号啕大哭。章珍妮左手腕上戴着翠绿的玉镯子,守候在丈夫身边。她那悲哀缠绵的样子,看上去很深沉。家里沉浸在一派悲哀的氛围中,除了家人和亲戚朋友,村里不少人都来参加葬礼。严发财、杨鸿庆、高大年、丁一松等都来了;就是傻傻没来,桑果儿也没来。这让我十分伤心。平儿赶到家的那天,正好是小风林人棺的日子。平儿抱着小风林早巳僵硬的尸体喊:“阿爸、阿爸你醒醒,你醒醒啊!”平儿的哭喊,让我想起当年我从省城赶回来参加父亲葬礼时的情景。

历史重演了一幕。岁月轮回着,而“逝者如斯夫”。

小风林葬到了他爷爷和二叔氏海的旁边。他们祖孙三人住在一起,许多事儿都可悄悄地交流。我从弟弟墓穴的泥土中,挖出当年我埋下的一把口琴,用手掸掉了上面的泥土,它依然完好无损。我吹奏了起来那纷扬悲哀的乐声,余音袅袅地盘旋在墓地。我哽咽着,巨大的悲痛侵袭着我。我的眼前出现了一幕又一幕场景。离开墓地时,我把口琴埋在了小风林墓穴的泥土里,让他苦难的魂灵,在乐声中从地狱飞到天堂吧!

葬礼之后,章丹凤一直沉浸在失去儿子的悲痛中。她常常会抱怨章珍妮。仿佛小风林的死,章珍妮有推卸不掉的责任。这对章珍妮不公平。但章丹凤在抱怨章珍妮时,才感到心里痛快。

那天,章丹凤与邻居豆芝聊天,两个老太婆聚在一起说着自家的媳.妇和女婿。章丹风从前对两个媳妇都不错。婆媳之间,十分安定团结。

但小风林病后,她就反常了。这会儿她对豆芝说:“我那大媳妇狐狸精似的勾魂,你看她的眼睛那么旺,男人抵不住她那****的诱惑,被活活消耗死了。”豆芝说:“是呀,这样的女人是杀人不见血的刽子手。”章丹凤说:“小风林死了,她倒是手腕上戴起翠绿的玉镯子,还想嫁人呢!”

她们在菜园旁大声嚷嚷,章珍妮在屋里听得一清二楚。她心里想这两个老太婆,嘴里吐不出象牙来。她很生婆婆的气,但又不敢与婆婆吵架,只好忍气吞声,不理不睬。平儿自从大学读书后,与她的话越来越少,没住上几天就嚷着要回北京去,仿佛这乡下的家已不是她的家。好在家里还有六指儿陪伴她,六指儿已是一个二十四岁的大小伙子了。自从中学时与女同学莉莉有过初恋后,一直没再找女朋友。章珍妮托汤圆儿帮六指儿物色对象,汤圆儿拍拍胸脯说:“这媒婆我做定了,保证给你找个好媳妇。”章珍妮这才放心了。她对汤圆儿说:“咱六指儿现在可懂事了。他养的鱼,又肥又大,给生产队增加不少收入呢!”

我们给小风林做过“五七”后,春节很快就来临了。这是我们家过得最凄清寡淡的春节。少了小风林,家就像缺了一只角,站立不稳了。

章丹凤整日烈泪洗面,章珍妮也不剪窗花了。海云带着小闻儿、静儿、宝儿回上海娘家去了。小抗敌从田头回来,就躲进自己的屋子吱吱呀呀地拉二胡。说实在小风林病逝,的确让我万分悲痛。我知道我们的国家形势正在好转,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作出了实行改革开放的重大决策,这无疑是推动社会走向康庄大道的新气象。这条康庄大道,是多么需要年轻有为的人才啊!如果小风林活着,那么他的理想、干劲会得到一个更好的发展。小风林与小抗敌不同,他是多么想展现自我、发挥自我,实现自己的人生价值啊!

正是寒假里的平儿,在家只待了五天,便匆匆地赶回学校去了。临在眼前的春节,她也不想在家过。她总有各种理由回到北京去,回到她八人一间的寝室去。那天我与家人和乡亲们一起,把她送到村口。她向我道别时我叉塞给她一百元钱。她说一百元,就能对付一个学期的伙食和零用了。她说她把零花钱,全拿来买书了。她告诉我,她买了《鲁迅全集》、《黑格尔美学》、《庄子》、《红楼梦》等书。她说她要做个哲学家,像汉娜’阿伦特那样。我并不知道汉娜,阿伦特是谁?我愣了半天,说不出什么来。这小、头就口齿伶俐地说:“爷爷你啥也不知道,还浙江一师毕业的呢?”

过了元宵节,春天就躺在屋里屋外了。它身体绿得明滑鲜艳。山丁子树那嫩绿的翠芽,仿佛新生命的诞生。这让我想起外乡女胡二嫂,那才三个多月的新生儿胡军军。胡二嫂有了胡军军,她就不喜欢胡国庆前妻留下的儿子胡卫民了。胡卫民八岁还没上小学,胡二嫂要省下胡卫民上学的钱,给自己的儿子胡军军买营养品。那天,我看见胡二嫂抱着儿子在内港埭走廊的食品店,买了一大罐蜂蜜。她见到我喊:“许伯,许伯。”我说:“嘿嘿,好久不见,你还真生出儿子来了。”她说:“阿菊死了,邪气没有了,我的风水好了,我就怀孕生出儿子来了。这是上帝赐给我的儿子呀!”我说:“你别把从前不生养推到阿菊身上,阿菊都死了,小卜她晚上变成鬼来缠着你和小军车。”我这么一讲,就把胡二嫂威慑住了。她说:“你可别吓我们啊!”我呵呵地笑着,逗弄一下胡军军。这小家伙怕生,畦哇大哭起来。

我就沿着内港埭走廊,继续向前走。河埠头有女人蹲在石阶上淘米,塞塞率率的声响,就像她们身旁一棵山丁子树被风儿摇曳出的声响。我喜欢看淘米的女人,她们将白花花像乳汁一样的米汤,泼洒得芳香四溢。傻傻的大女儿惠娟也在淘米,三十岁的她再不是从前的红卫兵小将了。她那具有风韵的少妇模样儿,烙下了傻傻年轻时的影子。

她的面色不是那种乡下人的土黄,而是白皙中泛着微微的粉红。鼻子是她最漂亮的部位,挺拔高耸,给人一种高高在上的孤傲感。我痴痴地望着她。她淘米的声音是沙沙的,两根小辫儿一晃一晃。她看见我来堇:“许伯,好久不见,忙啥哩?”我说:“你姆妈可好,”她说:“桑果儿快回家来丁。”她如我般答非所问。她的三岁小女儿樱桃,抓着她的衣角,咿咿呀呀地唱着让人听不懂的小曲儿。春天整个村庄被绿色统治了,那无边无际的绿色,缠绵得像我的相思,走出内港埭走廊,就是秀水桥了。在这村庄,我闭着眼睛都知道脚下的每一寸土地。我朝田野走去,看见庞寡妇背着瘦猴模样的庞子遗,弯腰在田野上撷取野菜。这孤儿寡母,让我心生怜悯。我冲他们嗨的一声,庞寡妇抬起头来说:“是许伯啊,这里的野菜特别多呢!”庞寡妇能辨认几十种能吃的野菜。她用野菜养育庞于遗,颇有一种自豪感。

田间地头上那碧绿的马兰头、光滑油亮的艾蒿、还有生长在松树林茎秆上冒出白浆的三叶菜等,她把掘出来的野菜放在一只竹筐内,然后停下手与我聊天。我发现她的牙齿洁白而匀称,想象她吃起野菜来一定有声有色。天还没热,她的鼻尖就炎热起来了。那上面缀着大大小小的圆溜溜的汗珠,像荧光一样闪烁。她说起野菜,眼睛发亮,声音时而柔软,时而爽朗,就像交响乐一样。我停留在她某一乐章的旋律中,感觉着野菜那无与伦比的妖冶的美,着实今我销魂了。

庞子遗这个遗腹子,才两岁零几个月。他被母亲背着,整天都在田野和村庄里悠转。大自然的阳光,把他幼小娇嫩的皮肤晒得黑黑的。

晚上他与母亲睡一床头的时候,母亲就会给他讲很多故事。那些人与宇宙、自然相融合的故事,让小小庞子遗浮想联翩。当母亲讲到地上的蛤蟆,他就会指着天上的月亮说:“月儿弯弯像镰刀。”当母亲讲到岸上的树,他就说:“鱼儿鱼儿游得快。”母亲见他说话像做诗,便让他背诵宋朝诗人王质描写荻港村的诗歌《夜泊荻港》:落日人家已半扉,隔离间答语声徽。

桑枝亚路蝉争噪,一似南村割稻归。

庞子遗咿咿呀呀地在母亲脊背上背诵着诗歌,母亲的脸上便露出自豪的喜气。我的裤兜里只剩一颗水果糖,就把它塞给丁庞子遗。、庞子遗这孩子说话时,结巴得厉害:“谢……谢,许……爷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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