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就是来气,使劲地揉搓那张小脸。小婴儿以为我在跟她玩儿呢,笑得露出了没有牙齿的牙龈。
“我是在生气,不是在跟你玩!”
很明显,跟个婴儿较真是没有什么结果的。她就是一直在笑笑笑,都快跟那个春光灿烂的邓兴有的一拼……我心中突地一跳,这不会以后张大了又是一名天然黑吧?风中凌乱啊……乱着乱着,我看见窗户没关好,冷风就是从那里吹来的。我又看向小婴儿,挥动着弱小的手臂,手舞足蹈的,很是高兴。于是又是一阵忿忿,走上前给她把手塞进被窝里,边弄边责骂道。
“还乱动!冷死你个小呆瓜!”
骂完又跑去管窗户。对了,我不是想要冻病她的吗?居然还特地跑来管窗户……我重新坐回小婴儿的床边,心里乱糟糟。这边,小婴儿初时还是很高兴地对我笑,慢慢地,她见我呆滞地坐着没逗她,有些不满地用小脚蹬我。
我生气地捉住那只脚,不断地呵她痒痒,她又乐呵呵地笑了。
“真爱笑……”
我捏了那粉嫩嫩的脸蛋。我记得小时候志志最爱哭的啊,老是跟在我后面,甩都甩不掉,我老是借着跑同学家躲开她……
难道重新来过了,一切都会改变吗?
小婴儿的手臂伸得长长地,还依依呀呀的表示想要个拥抱。我不理会,就是捏她,揉搓她,一会儿玩她小手,一会儿玩她小脚,就是不抱抱她。
渐渐地,那张小脸皱在一起了,表示有大哭的趋势。我冷眼看着她,还退开几步。果然没个两秒,宏厚的哭声响起。
在客厅的大人们很快就闻声而来,我装模作样地扮作很焦急,给他们开门,先进来的是后母,我无辜地眨着眼睛说道。
“妹妹一醒来就哭了。”
后母赶紧把志志抱起来,还抽空拍了拍我的头,慈爱地说道。
“那是因为妹妹肚子饿了。”
大概是刚刚我的表现她很受落,于是也没想到是我欺负了她女儿。大家见志志醒过来了,都凑过来围着她逗她。
我故意落在人群外,冷淡地看着那个婴儿。她喝完奶后,还是在哭个不停,小手儿还是乱挥动。奶奶看不过眼,就叫后母把孩子给她哄,她抱着她摇着手臂,就是没见小婴儿停止哭声,渐渐地,她就烦了。
“又不是肚子饿,又不是尿湿湿,你哭个什么劲儿啊……你姐姐小时候比你可乖得多!”
奶奶负气地把婴儿还给后母后出去了。
后母为难地看了沉默的父亲一眼,父亲把孩子接过去哄了会,还是不见效果。我这时上前去对他们说。
“不如让我抱抱妹妹吧?”
小东西被交到我的手里后,果真慢慢吮着手指停下来了,眨巴着大眼睛望我。
“真是姐妹天性。”
后母感慨地说,这孩子每次哭都很难哄的,想不到我可以让她这么快收声。
我抱个没两秒就感觉累了,毕竟孩子有十公斤左右,我自己又是个5岁小童,抱久了就体力不支了。
我把志志又还给了大人,这次是爷爷抱着她,她开心地对着老人笑呵呵,把爷爷乐地大笑。看来爷爷不像奶奶那样对志志有成见,上辈子的爷爷也是很喜欢志志的。
“孩子有九个月了吧?明年过年就要回老家进族谱了……阿强你想到起个什么名字了吗?”
“……爸你有什么想法吗?”父亲大人应该有自己的想法,不过孝顺的他还是会先询问长辈的意见。
“你自己的孩子当然你自己拿主意啰!”爷爷只顾着逗志志,没有要为小婴儿起名字的兴致。
别啊,爷爷!爸爸起名字的话会悲剧的……我赶紧装可爱地看向后母,说。
“丽姨你的意见呢?”
“你爸爸拿主意就好,我听他的。”后母很小鸟依人地靠在父亲大人的肩膀上,仰望着他。
果然一个都靠不住,我无语。如果当初我的母亲没有一出生就抛下我,或者我今天就不需要有一个这么悲剧的名字吧……我觉得一个抛弃丈夫孩子也要移民外国的女人,应该蛮自我的……
我已经知道接下来的事情了,怜悯的目光望着爷爷怀抱中笑眯眯的小婴儿。
“有志者事竟成。按着排辈,就叫做‘卓同志’吧。”
我悲催地扶额,我的妹妹还是叫卓同志了。
然而更叫人绝望的是大家好像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劲,连个反对或者质疑的声音都没有,我还有点自暴自弃地想道,如果我还有个弟弟,是不是应该叫做“卓同事”?可以取义“事事如意”……
我们家“同”字一辈是在太杯具了!
时间不早了,父亲大人一行人该回家了。父亲大人在本市海边另外有一栋别墅小洋房,再婚的时候买地自己设计建造的,很漂亮很精致,可是太偏僻,我不喜欢。加上上辈子的一系列恩恩怨怨,我本身也很排斥那里。
“阿学跟爸爸回去吗?”
父亲大人站在门口,神色淡淡地开口。
我摇摇头,看到他的眼里闪过一丝失望,又不忍地解释道。
“爸爸我明天还要去幼稚园……”
父亲大人点点头表示知道了,这下脸色释怀很多。他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个包装得很漂亮时尚的礼物盒,交给我。
“这是你要的笔记本。”
我大喜,接过来道了谢。我当时真的以为父亲大人买了本电脑笔记本给我,完全没有结合当时的实际年代去看待。
送走他们后,我迫不及待地跑回房间打开,里面是飘着香味,制作精美的笔记本。真的是一本普通的笔记本,我嘴角抽搐着。
只是一本本子父亲大人你包装得那么豪华干嘛啊啊啊啊啊啊!
整个人当下就瘪了,趴在小学生书桌上装死。
“我……我……要的是……”通电的,能连接上网的……笔记本……啊……没有的话……上网本……也行……
我心里有点佩服那些穿回古代的同胞了,我只是穿了区区二十五年就已经受不了没有网络的日子,那些穿回几百年前的,连个盼头都没有的人是怎么熬过来的?
这个时候,一些大城市已经出现网吧了,当然收费的价格也贵,上网是用电话拨号的,网速慢得很,窗户系统也出现了,很原始的版本,电脑似乎只有台式,价格没有数万元还拿不下一部,游戏也原始得很,扫雷扑克之类的,上网一般就是浏览网站,网络游戏那是想也不要想。整个中国真的玩得起电脑的人可说是小数中的小数,谁家里可以拥有一台电脑才是真有钱人的标志。
“这样的老爷货其实也没有什么好稀罕的……”
想通了,我就又恢复精神爬起来,拿起父亲大人送给我的礼物观察起来。首先我觉得这一本日记本而不是笔记本,因为上面有把很精致的小锁。翻开第一页,上面有写着一些星座,血型之类的性格分析,还有常见的花语,电话地址目录表,几页类似同学录的东西,上面写着好友资料几个大字,还有一些各个国家的邮政编码等……
中间的书写页上,也印着很多外国的风景照,比如风车和郁金香,大笨钟,自由女神像……我对这个本子还是很满意的,决定以后拿来记账。
好吧,记账有点破坏本子风格,就拿来记事吧!原谅我上辈子是不写日记的,于是这辈子也不打算写,用来做记事本好了。
于是我一笔一划写下,X年Y月Z日,得此记事本,父亲大人赠。后来再想了想,再加一句,得一妹子,父亲大人生。
满意了,我收拾放进小学生书桌,上床睡觉去。
第二天,到幼稚园,邓兴一副小三八的样子凑到我的耳边,神经病兮兮地说道。
“我昨天看到你的爸爸了。”
“嗯。”
“我一直以为你没有爸爸的呢……”
我……“*&&%%¥¥##……”
到放学了,这天邓兴乖乖等他的妈妈来接他回家,所以不跑姚家大宅玩了。我也等爷爷来接我走,跟几个小姑娘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没营养的天。
然而邓妈妈还没有来,尤老师却是一脸兴奋的样子跑进来说。
“谁是卓同学,你的爸爸妈妈妹妹来接你回家了!”
我还未作出反应,倒是小朋友们个个停下手中的玩意,转过头望着我。
上学到现在,尤老师也一直没认得出我。我满脸黑线,背起小书包和水壶,跟着尤老师走出去。
“唔哦哦~~”
发出声音迎接我的是小婴儿志志,她伸出的手要我抱抱。
我无视,被尤老师领到父亲大人面前。
“犬女平日多得老师照顾了。”父亲大人很懂得做人,立即从口袋里拿出一张厚厚的信封。“这是小小意思,不成敬意。”
“不不不不不不用了。”尤老师平日哪见过这种阵仗,连忙手忙脚乱地拒绝,平时一些家长送礼,也只是送些挂历啊,水果啊,糖果的……谁也不像我父亲大人那样干脆地拿出一张装了一沓钱的信封,塞给老师。
父亲大人在社会打滚地不少时间了,自然就不是尤老师这等初出茅庐的菜鸟可以拒绝得了的,他只是平时一个给下属的眼神就已经叫尤老师不由自主地把那信封收下。
“回家去吧。”这是父亲大人对我说的,他看向我的时候已经是淡淡的样子了。
一旁的志志不死心,就是呀呀的要我抱。后母看着我,有些商量意味地对我说道。“志志很想要姐姐抱抱,阿学就抱抱她吧。”
父亲大人很自动地把我背着的书包和保温水壶卸下,拿到手里。我看着他一身裁剪合身的西服衬衫,打着领带,脚上踏着黑得发亮的皮鞋,手里却拿着一只HelloKitty的保温水壶和书包,不由得风中凌乱了起来。
这是怎么样的一种天雷啊!拜托这老男人放假休息在家出门接个孩子就不要穿得像要去开会,跟旁边那些同样接孩子回家的家长们相比是怎样的突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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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那:
今晚,蛋蛋怀着十二万分的愧疚向大家忏悔,以向米那表示蛋蛋扔着坑不填跑去看尸鬼和邪恶力量第6季这种罪孽深重的行为的反省,和这几天加紧填土的决心TT
早在我点开那个视频,听到好碰友们说,来啊,尸鬼很好看啊……来啊,邪恶力量回归了……的时候,就妄顾时间流逝,不码文,跑去看视频……
当我看到尸鬼那未完代续的字眼,我才想起米那还蹲在坑底等我填土……我认识到事件的重要性了,挖坑不填的我是多么罪孽深重!
于是蛋蛋决定那之前几天没更的份都补完了,当然一天之内码不完,但蛋蛋会努力码到蛋蛋妈催我关电脑为止的TT争取在这一周内补完。
2010.12.2忏悔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