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小泽向马龙驹提出一了个要求。
“你说吧，小泽，只要不违反原则，我尽量办到。”马龙驹认真地说。
黄小泽叹息了一声，说道：“呆会儿你审讯程振辉的时候，能不能让我陪你一起审讯？我想问他几句话。”
马龙驹摇摇头说：“算了吧，你还是别去了，你回去陪陪杨未央好吗？看看还能不能挽回她了，如果在这关键时期你跑了，也许她真的就会心灰意冷的。”
黄小泽听了，眼圈一红，差点哭出来，说道：“我今天做的已经够多的了，拼了老命去保护她，可是，她还是不领情。我想，我再为她做什么也是没用的。而且，刚才在电话里，她说的话也令我很气愤，还是我先挂了她的电话，我不想回去再装孙子了。哼！我就是想看看那个程振辉，有什么过人之处，能让她那么专情。”
马龙驹无奈地说：“那好吧，就我们俩来审讯他。但是，我们局里有规定，外人是不可以参与进来的。所以，这件事你不要对任何人说。而且你当着他的面，也不要乱说话，特别是他不知道的事情，千万不要说。你可以多听听他说的，帮助我分析一下，或者我有什么忘记的事，你可以小声地在我耳边提醒我。”
马龙驹付了饭钱，他们出了快餐店。打了一台出租车，向学苑分局驶去。可是，黄小泽在车上竟然睡着了，也许是麻药的作用吧。
到了学苑分局门口，马龙驹把他扛了下来，弄醒了他。
黄小泽强打起精神，走路直晃。他们来到一个休息室，里面有一张床和一个长条沙发。马龙驹指着那张床说：“你累了，你去躺着休息一会吧，等你休息好了，我们再去审讯程振辉。”
黄小泽说：“不用了，我们还是趁热打铁吧，快点去审讯他！”
他来到卫生间，用右手捧着凉水洗了把脸。马龙驹找来一件没有警号的警服上衣给黄小泽穿上。
他的伤口又痛了起来，麻药也早过劲了。他咬着牙，心里怀着对程振辉的恨，还有对杨未央的怨，在马龙驹的带领下，走向审讯室。
临进屋之前，马龙驹又提醒黄小泽说：“审讯时不要乱说话，记住了吗？”
黄小泽点了点头。
马龙驹和黄小泽在审讯室里坐好了。
程振辉趾高气扬地被带了进来。他看上去十分平静，好像对自己将要面对的事情毫无感觉一样。
黄小泽上下打量程振辉，只见他换上了一套囚服，比第一次在儿童福利院里见到他那回要瘦一些，头发也好久没剪了，显得有点乱。也许是灯光晃的，他的脸色苍白，眼圈发黑。
他们互相对视了一下。马龙驹问道：“你就是程振辉？”
程振辉傲慢地回答说：“是我，没错。”
马龙驹又问：“你为什么要杀杨未央？她不是你的前女友吗？难道你们有什么深仇大恨？”
程振辉淡淡地说道：“因为爱。虽然我们分手了，但我还是爱她。因为我不想活了，我也不想留下她一个人活在这世界上。我们死后还要继续相爱。”
他的供词正好与黄小泽分析的几种情况中的一种吻合。
黄小泽手上的伤口又痛了起来，他抢过来说道：“杨未央她，还有我呢！我要比你还爱她！你要死，就自己死了多好啊！何苦还要抓一个陪葬的？”
程振辉冷笑着说：“是啊。那你又何苦要冲上来呢？所以你就是自找没趣。我本来想当场杀死她，然后马上就自杀的，所以我准备了两把刀子。可是你突然冲过来，只好加上你了。”
啪的一声，黄小泽猛地拍了一下桌子，用的是受伤的手，也许是气坏了吧，他连这只手受了伤都忘了。痛得他大叫一声：“哎呀！她现在是我的女朋友，我不会让你得逞的！”
马龙驹抓住黄小泽的手腕说：“你别冲动，冷静一下，先别说话。还是由我来问他好了。”
黄小泽不服气地说：“马哥，我再问他几句就给你。”
他又对程振辉说道：“好，你说你爱她。可是，你好好想想，你是不是有一天，和一个别的女的在一起逛公园来的？你们好像特别亲密的样子，玩到很晚才走。你们一起坐了摩天轮，下来之后，你一直抱着她来的，走了很久。我说的对吧？那天碰巧我和杨未央也在公园里，我们就在路边的小树林里，我们都看到了。”
程振辉听完一愣神，过了一会儿，他说道：“那你说说，具体是哪天？”
黄小泽用没受伤的那只手从背包里掏出手机，翻开了日历，看了看说：“那是X月X日！是周六，就是那天，没错！”
程振辉脸色一变，一时无语了。
黄小泽总算占据了一点优势，咄咄逼人地说：“你看，你看，你不也是找了别的女人了吗？还有什么资格指责杨未央啊？你还有什么资格说你爱她？！”
程振辉定了定神，想了想说：“是的，是有那么一回事。不过，我是在看到你们在一起之后才下决心去找别人的。你也记得吧，就是那天，我和黄教授去福利院给那个小孩验尸的那天。我看到了你们在一起，虽然我和你以前并不认识，但是我看得出来，你们是刚认识不久，而且她看你的眼神中也没有什么爱意。可是，她从前与我对视的时候，那双眼睛里可是写满了爱意的。你们都不了解我有多爱她。就像……打个比方吧，你一直坐着一个沙发，又温暖又舒服，就是这种感觉吧。后来呢，沙发没有了，你感觉空空的，整个人就像一堆散架了的废柴。没办法，只好再找个板凳来将就着坐了。”
黄小泽从来没听过这种比喻，苦笑着说：“那按你的说法，我现在就是坐了你沙发了？哈哈……我想跟你说，杨未央真是个好姑娘，哈哈……”
“你不配！”程振辉怒吼道，“你算个什么东西……你，你——”
程振辉被黄小泽激怒了。但他是个正经的读书人，不会骂人，一时想不出来用什么话来对付黄小泽。
黄小泽这下子总算是占了上风，不依不饶地说：“那你就配得上她吗？我告诉你，你——就是个禽兽！”
马龙驹听黄小泽越说越下道，立即捂上他的嘴，说：“小黄，你停下！别说了。别把私人恩怨感情什么的扯进来好吗？办案子最忌讳就是这点。我来问他，你不要再问了。”
马龙驹又向程振辉问了一个重要的问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