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节刚刚过去不久,虽然西关跟镇海都不长桃树,但清明露的价格还是降了下来。商贩们即使在战乱中,也有办法让自己的货物流通。
“这瓶清明露,价值五十两银子。”胡辽对准备着青铜小锅的晷迹道。
“嗯,因为很多人相信,清明露可以美容,所以在贵妇们中间很有市场。”
山寮尾具有特殊的属性,除了剧毒,在熬制之后,它会融化然后凝固。所以在制作药丸时,可以不使用蜂蜜成丸。
而红蛇胆更是一种极其特殊的蛇胆。原本大多数蛇的毒性都在它的牙齿连接的毒腺之中,蛇胆反而无毒,并具有极大的药用价值。但是红蛇胆不一样,在这种蛇身上,最毒的偏偏是它的胆。
晷迹在先用青铜锅将仙贝壳、山寮尾、红蛇胆培制干燥,然后碾磨成粉,加入清明露用小火熬制。
“耐心等待吧。等到这锅毒汤慢慢熬干,就可以制成药丸了。”
几天前,胡辽帮苍月岛主完成了最大的那艘帆船,得到了自己的报酬——五只仙贝的壳。然后苍月岛主就架着这艘船,去西海沿岸召集自己的族人,准备前往新岛。胡辽跟晷迹就乘着顺风船到了大陆,然后通过陆路回到了镇海。
胡辽的运气很不错,晷迹成功地炼制出了两粒升龙丹。
“你真打算吃?”晷迹有些疑惑。他不知道这个方子,是胡辽从《天魔集》中得到的。只知道这些药材,多半都是剧毒。
这两粒升龙丹,用掉了胡辽十只仙贝壳。山寮尾跟红蛇胆的价值不明,只算仙贝壳,每一粒升龙丹都在一万两银子以上。关键是,就算有钱,还不一定能再买到足够的仙贝壳。
《天魔集》中记载的战技,胡辽都切切实实地练了出来,而且效果明显,所以胡辽对升龙丹也很有信心。
“不吃练它干什么?”
胡辽服下了第一粒升龙丹,很快,效果就显示出来了。
他腹痛如绞,就连身为战士的强悍身体都感到这种疼痛有些吃不消了。然后就开始频繁的上厕所……腹泻。
“要不要去请大夫?”晷迹担忧地问道。不过胡辽没有当场死亡,也让晷迹安心了不少。
“……不……用……”胡辽面色苍白,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说话了。
这一场腹泻,整整持续了三天。到了最后,胡辽感到自己的大肠都快拉出来了。
……
只是三天时间,胡辽就瘦了一整圈,除了上厕所,他连从床上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
晷迹很不错,在胡辽停止了腹泻之后,就去买来了营养丰富的鱼粥,帮胡辽端到床前。在晷迹的帮助下,胡辽渐渐的恢复了起来。
半个月之后,胡辽精神焕发地发现,自己的战意,凝练到了第九层!
“这是个什么道理呢?在腹泻期间,自己曾经排出了无数恶臭的黑水……难道这是一种排毒?”
胡辽早已想到,战意的凝练,其实就是身体素质的固化。当一个普通人,拥有了战意之后,在战意的辅助下,身体素质就进入了另一个层次。而随着战意的凝练,人的身体渐渐地完成改造,维持这种状态需要的战意越来越少,更多的战意可以用来战斗。
第一颗升龙丹,排出了身体里残留的渣滓、毒素,这很明显,也是一种对身体的改造。
一个月之后,按照《天魔集》中的说法,已经可以开始服用第二颗升龙丹了。
胡辽有些犹豫,虽然现在战意凝练到了第九层,但是一个月前受的罪,让他还是心有余悸。再说,也不知道这升龙丹在成为武师之后服用,还有没有效果。现在只差一层就能练到武师,吃了是不是有些浪费?第一颗升龙丹,让他直接增加了三层的战意,这第二颗,又会产生什么效果呢?
经过了这么久的历练,胡辽也知道了,战士在大周,虽然不是多如牛毛,但也是很一般的存在。现在的修为,遇到危险,自保还是很勉强。
“我要变强!”
胡辽服下了第二颗升龙丹。按照以往的经验,在每一个更高等阶之前,都会是一个瓶颈。就算吃了这颗升龙丹,只是增加一层战意,让胡辽成为武师,那也是很值得的。这毕竟是一个巨大的跨越。
这一次,肚子不再疼痛,转而变成了全身发热,胡辽发起了高烧。
晷迹再一次回来照料他。胡辽的体温越来越高,到了后来,他已经神志不清了,再之后干脆就陷入了昏迷。
看着昏睡不醒,浑身大汗的胡辽,晷迹也没办法。上一次还可以交流,这一次……
胡辽在昏迷中,身体一直发烫。开始排出的还是汗水,到了最后排出的就是黑水了。晷迹不知道人的皮肤也可以排出这么臭的汗,但是他还是忍着臭味,帮胡辽换了床单。
等到高烧渐渐退去,胡辽也醒了过来。这一次,他昏迷了四天,整个人已经形销骨立,站立不稳了。
“这药,还真不能乱吃。要是现在再吃一粒升龙丹,只怕就要死人了。”
吃了点东西,胡辽稍微有了些力气。他无法忍受自己浑身的恶臭,第一件事就是沐浴。
客栈里的浴桶很大,足以将胡辽整个人装进去。但是这么大的浴桶,将满满一桶水全部变黑,胡辽也只是将皮肤上粘腻的黑色污垢洗掉了半层。伙计在换水的时候,被用过的洗澡水的臭气熏得捂住了鼻子。
整整换了八桶热水,胡辽才将自己清洗干净。
高烧昏迷期间的衣物、被褥都被丢进火塘直接烧掉,实在是太脏太臭了。晷迹替胡辽买来了新的衣衫换上。
虽然很虚弱,胡辽还是感到前所未有的神清气爽。到底这一颗升龙丹能产生什么效果呢?
胡辽运行了一下战意,惊讶地发现,战意居然退回了零层!
也就是说,胡辽现在,变成了刚刚成为战士的时候那种状态。
这让胡辽有些不敢置信:“不是这样的,一定是出了什么差错!或者说,这只是暂时的。”
既然升龙丹如此逆天,那么使用的时候,肯定有些特殊现象。胡辽这么想着,他一边抓紧时间调养身体,一边继续练着升龙技。
“就算回到了零层,也一定有什么大好处!这其中的奥妙,只有等身体恢复了再看。”
而晷迹在胡辽能够生活自理之后,就经常一出去几天不回来。据他自己说,是因为镇海来了很多新的移民,这些移民有很多的麻烦,总是有需要他帮助的地方。
这是晷迹自己的修行,关系到他的信仰,他所供奉的义神,胡辽并不干涉。甚至在晷迹有两次吞吞吐吐想要点钱的时候,还给了他几十两银子。虽然知道这钱晷迹绝对不是为他自己要的,胡辽也没有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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