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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无冕之王恺撒

恺撒被一些历史学家视为罗马帝国的无冕之王,有“恺撒大帝”之称,甚至有史家将其视为罗马帝国的第一位皇帝,以其就任终身独裁官的日子为罗马帝国的诞生日。恺撒之影响极其深远,不仅罗马君主以其名字“恺撒”作为皇帝称号,其后之德意志帝国及俄罗斯帝国君主亦以“恺撒”作为皇帝称号。

恺撒独裁

阿非利加战事结束之后,恺撒返回罗马,元老院在一个月内为恺撒举行了4次盛大的凯旋式:即对高卢、亚历山大里亚、本都和阿非利加的凯旋。另外,他在战败了西班牙的庞培党人之后,举行了他的最后一次凯旋式。他以战利品的名义给他的老兵军团的每个步兵发放2.4万塞斯特尔提乌斯(内战初期所付的2 000塞斯特尔提乌斯不计在内),他还给他们分配土地。为了讨得平民的欢心,他发给每个罗马人10斗粮和10磅油,他还减免承租人的租金,举办各种宴会和表演。据说他曾举行过一次2.2万桌的盛大宴会。

随内战之结束,恺撒的权势亦径达巅峰。公元前46年,他被元老院任命为任期十年的独裁官,并有权拥有侍从72人(执政官侍从12人,独裁官24人,因恺撒已三次任独裁官,故元老院破例允许他拥有72名侍从)。公元前44年,元老院再次通过决议,任命恺撒为终身独裁官、终身保民官、风俗长官、大祭司长、“大元帅”和“祖国之父”等头衔。表面上共和制度依然运行,公民大会和元老院会议照常召开,各种官职选举也按时举行,但实际上罗马的一切权力都已集中于恺撒之手。

内战和独裁时期,恺撒采取了一系列改革措施:(1)改组元老院,将元老数目增加到900人,安插自己的亲信、一些老资格的军官以及少数行省出身的人。他还增加了各级官职的名额。他同人民分享选举权(除执政官以外),官员一半按人民的意愿选举,另一半由他亲自指定。他甚至允许被剥夺公民权者之子担任官职。他规定只有骑士和元老才能充任法官,取消第三等级的国库司库的审判资格。(2)改革人口统计方式,开始按街区在房产主协助下统计人口,并把接受国家赈济粮的人数从32万减少到15万。为了不致因重新登记需召开大会,他规定每年由大法官把一些没有登记入册的人补死者空缺。(3)改善行省管理制度,颁布了反对行省官员勒索和舞弊的法令。废除了亚洲诸行省什一税包税制。扩大授予罗马公民权的范围,山南高卢和西班牙的一些城市都得到了罗马公民权,其他许多城市也获得了拉丁公民权。他颁布了自治市法,扩大了自治市的权利,罗马城开始从帝国首都下降到了与自治市平行的地位。(4)他给他的10万老兵分配了土地和工具,还将8万无业游民送至行省中的殖民地务农。他把罗马公民权授予所有在罗马行医的人和任何文学艺术教师。他取缔了克劳狄乌斯开放的各种公会。他规定债务人向债权人还债,但通过扣除利息和抵押品减少了债务的四分之一。鉴于富人犯罪只处以流放而不剥夺财产,他规定惩办杀死公民的罪犯时要剥夺全部财产,惩办其他罪犯时要没收一半财产。

恺撒管理司法十分勤勉和严格,他把那些被判有贪污罪的人从元老等级中开除出去。他特别厉行反奢侈法,在市场各处设监督岗,禁止或没收违令展销的美食。他积极建设和美化罗马城。他还改革了历法,制定了通常所说的“儒略历”。恺撒吸取埃及太阳历的长处,调整罗马立法,规定一年为365.25天,其中365天分置12月,零数由每4年在2月加一天补足。新历于公元前45年元旦实行,这一历法在西欧沿用至16世纪,在俄国用到1918年初,现在还为许多东正教徒所使用。

恺撒之死

恺撒加强中央集权制,巩固统治基础,采取了一系列改革措施,而这些改革措施却削弱了元老贵族的势力,因此他遭到一部分元老贵族的坚决反对,其中的代表人物便是布鲁图和喀西约。两人都曾是庞培的部下,由于恺撒的仁慈和宽恕,继续得到信任和重用。尤其是布鲁图,恺撒对他非常偏爱,甚至有人认为马可·布鲁图是恺撒的私生子。因为他的母亲塞尔维利亚(加图的妹妹)是恺撒最爱的情妇之一,据说恺撒在法萨路斯胜利之时,马上下令给他的军官们要用一切方法挽救布鲁图。

从公元前509年塔克文被赶走以后,罗马就没有过帝王,罗马人普遍仇视帝王。在一次节日盛会上,执政官安敦尼突然把一顶皇冠戴在恺撒头上。可是只有少数人鼓掌,大多数人都在叹息。恺撒取下王冠扔在地上,安敦尼连忙拾起皇冠又给他戴上,他又扔掉了。人们看到恺撒一再拒绝戴上皇冠,就欢呼起来,纷纷向他致敬。

恺撒被认为滥用了职权,因为他接受了过分的尊荣。他的塑像与诸王并列,在剧场中坐高人一等的座位,他还容许授予自己只有神才配享用的东西。当全体元老把许多庄严的决议呈递给他时,他坐在维纳斯神庙前接见他们,竟不站起来。恺撒的种种行为令那些“忠于共和”的贵族由于担忧“称王的阴谋”联合在一起密谋刺杀恺撒。

公元前44年3月15日,元老院举行会议。虽然恺撒事先已经得到警告,说有人这天要谋刺他,但是他仍然在德基摩斯·布鲁图劝说下单人来到元老院。当恺撒就坐时,阴谋者向他围拢来,假装献殷勤。然而很快,他就被来自四面八方的匕首乱刺而死。据说在出席元老会的前一天,恺撒在他的骑兵长雷必达家中午宴,当谈话涉及“哪一种死法是最可取的”这个问题时,恺撒表示,他愿意突然意外地死去。凑巧的是,他的这个预言第二天就应验了。阴谋者本想把恺撒杀死后抛尸台伯河,没收他的财产,废除他的法令。但是慑于执政官安敦尼和骑兵长官雷必达的声威,他们没有这么做。

按照其岳父的要求,恺撒的遗嘱在安敦尼家中启封宣读。这份遗嘱是在公元前45年的9月13日立下的,并一直保存在维斯塔贞女祭司长手中。在这份遗嘱中,恺撒指定自己姐姐的3个孙子为自己的继承人:给屋大维留四分之三的财产,其余四分之一由鲁基乌斯·皮那留斯和克文图斯·佩狄尤斯分享;他还过继屋大维为自己的家庭成员,并把自己的名字传给他。他还为自己可能出世的孩子指定了监护人,其中有几个竟是参与阴谋的凶手。他还指定德基摩斯·布鲁图(他也参与了谋杀)为第二顺序继承人。此外,他把台伯河的花园留给人民公用,并赠予每个公民300塞斯特尔提乌斯。

恺撒之死马上导致了骚乱,密谋者们虽然收买了一些群众,但最后大多数群众还是心向恺撒,都拥护和支持恺撒的爱将安敦尼和雷必达。但是,在元老院中只有少数人是不同情这次暴动而对这次暗杀表示愤慨的,大多数人是想用各种方法来帮助凶手们。在元老院发生了激烈辩论,安敦尼和雷必达在群众请求下离开了元老院议事厅,许多人呼喊着“替恺撒报仇”,另一些被收买的人呼喊着“为共和国维持和平”。最后,达成了一个妥协:恺撒的暗杀案件不再追究(当然也不是嘉许,只是进行赦免),但是所有恺撒的法令和命令都应当被批准。

但是此时又发生了关于是否为恺撒举行公葬,是否公布恺撒遗嘱和其财产是否收归国库的争议。恺撒的岳父毕索发言痛斥凶手们和阴谋夺得恺撒遗产的人,表示决不会辜负死者的委托,必将公布遗嘱,他的发言引起了全场的欢呼和愤怒。最后元老院下令:这个遗嘱应当公开宣读,对恺撒应当举行公葬。

当恺撒的遗嘱公布之后,人民回想起他的仁慈和宽恕,又有些感到激动了,因为以前他们听到有人以暴政责难恺撒,在他们看来,作为第二继承人的德基摩斯·布鲁图竟也参与了谋杀,这是骇人听闻和亵渎神明的事情。当毕索抬着恺撒的尸体进入广场时,无数的群众带着武器跑过来保卫,他们嚎啕痛哭了许久。有人在棺架上举起一个蜡制的恺撒肖像,展现出他身上各部分23处伤口。人民再也不忍看出现在他们面前的这个悲惨景象了,他们怒而焚毁了元老院议事厅,到处奔跑寻找凶手们。人民因愤怒与悲伤而疯狂了,以致他们遇到保民官秦那之时,因为他的名字和那个演说攻击恺撒的执法官秦那相同,他们像野兽一样把他撕成碎片。

恺撒死时56岁(或说58岁),死后由正式法令列入众神行列,被尊为“神圣的尤利乌斯”。阴谋刺杀他的人,几乎没有谁在他死后活过3年的。所有人都被判有罪,并以不同方式死于非命:一部分人死于船只失事,一部分人死于战争,还有些人用刺杀恺撒的同一把匕首自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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