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头看着熟悉的天花板,李澈水很难想象,自己能够躺在自己这个熟悉的小窝里面,昨晚宵夜之后发生的事情,他已经记不大清楚了,到目前,唯一能够确定的事情,杨璐璐一直想要做到的事情,最后被黄毛带着下面一帮小弟做到了,想到这里,他的头又开始痛了起来,注定了事,看来始终逃不掉,不知道最后杨璐璐会笑成什么模样。
头痛,头痛,李澈水只感到头痛,只是,杨璐璐今天应该不会比自己好受,起码她昨晚吐了,这点自己很明白,不是因为怀孕造成的,想到这点,李澈水感觉自己的头疼减轻不少,有的时候,看到别人比自己痛苦,有了对比,就是一种幸福。
掏出不知道何时没电的手机,李澈水看了看,恩,没有人打电话给自己,暗自给了自己这样一个安慰,李澈水插上电源就安安稳稳的去洗澡,那种全身酥软加上汗水干掉之后的感觉,让他很难受,对于个人的卫生,李澈水还是相当介意。
看着手机里面那个熟悉的电话号码,李澈水突然有一种感动,这种感动来的莫名其妙,好像一个孤单回家的游子,推开家门之后,突然发现全家人都在静静等他一人,原来自己没有被人忘记,顾不上擦拭自己依旧滴着水珠的湿润头发,李澈水连忙拨打电话回去。
“小水子,你是想死呢,还是想死呢?”
“墨云姐……”
“嗯,我想死你了……”
关于未接张墨云电话的原因就在两人毫无意义的对话的逐渐解释清楚,很难想象,有的人,也许几年不见,但是偶然之间的相逢,就能产生一种欣喜无比的感觉,仅仅是因为一个月没有联系,李澈水就发现张墨云在自己心中的形象已经有点模糊不清,除了那个倾国倾城之外,没有任何印象,这让他很困惑,自己对张墨云的依赖究竟是如何产生并且建立在那种依据之上。
这一刻,可能让李澈水永远都不会忘记,人的思维,有的时候,就是这么奇怪,如果他真的能够想通这点,并且能够用现有的词汇对其进行总结,然后再去某间大学旁听几年,说不定就有资格在某些杂志上发表一些豆腐块,也许不能够养活自己,但是起码能够称呼为专家,即使现在的专家都不值钱到将近废物的地步,但是,这个词,有些时候,还是有点作用。
只是现实让李澈水失去成为一代大师的机会,在他眼里,所谓的思绪,只是一种可有可无的小插曲,有的时候这种情绪反而会干扰自己,但不知道为什么,他现在就是高兴,换成谁遇到久不见的好友,都会高兴,李澈水自己给自己找了一个合理合情的解释。
张墨云独自依靠在门口,没有踏进李澈水的地盘一步,只是用那双充满诱惑的眼睛紧紧的盯着李澈水,嘴角那丝完美的弧度让她更显得有一种独特的魅力。
“墨云姐,不进来坐坐?”下楼看到这一幕的李澈水呆了呆,“放心,尽管这是我的地盘,但是我还没胆量把你抢进来做压寨夫人。”
“要我借给你这个胆子吗?”
“不用,不敢。”李澈水诺诺道。
“之前魏五爷的帐我还没和你算,也就算了,现在你这小子,这一个月都没给一个电话,我怎么会认识你这个负心汉……”说到这里,张墨云蹲了下来,语气中带着呜咽,就像一个被人抛弃无助的女子。
“墨云姐,说话的时候,就算要让人负责任,也要看看对象吧?”
李澈水明白,就算自己在杨璐璐面前号称嚣张无敌,但是和张墨云比起来,还是太嫩,如果一个女人没有了顾忌,说起荤段子来,远比男人有威慑,甚至只要你不敢付诸实施的话,那你永远只能选择败退。
“我不管,反正你自己看着办?”张墨云使着小性子。
“我请你吃饭?”
“好。”
站起来的张墨云笑脸盈盈,哪有一丝悲伤的味道。
我就是个冤大头。
昨晚刚这样嘲笑别人的李澈水现在就是这样唯一的感觉。如今的他试图忘记那菜单上高额的价格,因为这点让他很不满意或者很伤心。通过这点,他发现在某些方面,张墨云和文哥有着相同的爱好。就是将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
“小水子,你很不开心?”张墨云在往自己那樱桃小嘴喂牛排的时候不忘调侃李澈水。
“怎么会?能够请墨云姐你吃饭,是我的荣幸。”只是他那抽搐的脸并没有表现出多大荣幸。
只是,张墨云没有理会李澈水那表里不如一的表现,反倒是更加变本加厉的叫了一个三色冰激凌,好像并不怕因为摄入太多热量从而导致自己的体重增加。
“这段时间,我和那个让你称呼为欧阳大哥的男人去旅游了。”
听着张墨云这个称呼,李澈水要多怪就觉得有多怪,我称呼为欧阳大哥的男人,说到底,就是不就是你丈夫?有必要这么拐弯抹角的提醒我?抑或你是想表达你们两者的感情并不像外人眼中那样牢靠?这点明眼人估计都能够看出来,只要对你认知多一点。
“原本,我们想要寻找之前初恋时候我对他的感觉,只是,这段时间,我发现,我已经忘记了我曾经是那样义无反顾的爱过他,忘记他为我做的一切,忘记他的温柔,现在我们唯一的感觉,就是用一场并不牢固的婚姻来维持我们的爱情。”
看着用勺匙在冰激凌来回转着圆圈的张墨云,李澈水沉默着,有的时候,尽管明白别人夫妻之间出现了问题,也许,只是需要自己一句话,就能拆散一个家庭,但是,很少人能够做出这样狠心的事情,所谓宁毁十座庙,不拆一妆婚,这句俗语就充分表达了这种情况的含义,只是,李澈水很清楚,张墨云并不需要自己给予她建议,她是一个有着极强自主的女人,不会那么容易被别人影响,但是现在她和自己说起这件事情,想要自己做什么?李澈水发现宿醉的感觉并没有过去,现在让自己思考这个问题,明显会让人头疼。
“你们的爱情给了时间,然后时间消磨了你们爱情,”李澈水组织着措辞,“其实,很多人,能够就这样过一辈子,不是因为爱情这种东西,而是一种习惯,熬过了七年之痒,就成了一种习惯,习惯对方的存在,习惯着习惯对方。”
“难道我的私生活你就这么感兴趣?”张墨云偏着头问李澈水,“还是你准备在我和欧阳夏目之间插上一脚?我相信,他对男人还是有点兴趣。”
李澈水没有理会张墨云那肆无忌惮的话语,她这姿态就是一个要发飙的泼妇,属于那种无法发泄自己内心的不满,从而需要找一只替罪羊来消除内心那种郁闷和无聊,既然这样,李澈水自然不会弱智到凑上去成为那可悲的产物。
“墨云姐,还是聊聊其他话题吧……”李澈水感觉自己话里就带着一股苦笑的味道。
“好吧,首先恭喜你,小水子,也许,你能够走出属于自己的第一步。”张墨云正色道。
“你的意思?”李澈水试探着。
“在姐姐面前就别装了,别说你学车就是为了掌握这个用来摆设的技能,”张墨云毫不吝啬自己对李澈水鄙视,“我知道你有野心,你也将自己的野心掩饰的很好,不过,有的时候,该锋芒毕露就要锋芒毕露,不然,没人愿意花太多时间去了解你,就像孕妇,在前面几个月,你必须告诉别人,你怀孕了,不能等到大了肚子才让别人来发现。”
“你怀孕了?”李澈水盯着张墨云那平坦的小腹,无比好奇。
“嗷……”
张墨云直接让李澈水的头和勺匙进行了一次零距离接触,让李澈水顿时变成一匹在野外嚎叫的孤狼。
“我现在是和你说正事,别给我打岔。”
“明白了,”李澈水摸摸已经要凸起的头皮,“去广州这件事,我已经知道了,就不用你大驾光临来这里特意告诉我了吧?”
“以前是决定,现在是确定,你认为两者相同?”
“还是看场子?”
“如果是的话,你准备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李澈水一脸无所谓,“我除了比人狠一点之外,我还会什么?难道你让我去做一个部门经理,然后对着下面那群大学生不懂装懂的指手画脚?到时候,指不定在背后被人给诅咒成什么模样。”
“一条道走到黑,永远不会是好事,而且这条路还是黑的。”
听着张墨云类似警告模样的劝告,李澈水沉默了,他不是不懂这个道理,只是,有些时候,能够在短时间积聚到金钱的足够方法,就是违反法律,这点是至理,尤其当你没有足够的文化的时候。
“你说的我都知道,只是,墨云姐,如果某种东西存在,那就是因为他有存在的必要,那怕仅仅是因为利益,何况,我不做,不代表其他人不做,有些事,总是要人去做。”
“别把自己说的那么高尚,好像你是为了人类做出多伟大的贡献似的,如果某些方面缺少人,比如抢劫,你怎么不去做?”张墨云一阵见血的指出李澈水话里本质存在的问题。
“抢劫这种事情,实在太没技术含量了,我绝对不会做,那是玩命的事情,说不定哪天就遇到倒霉时刻,然后就莫名其妙的挂掉,这种事情太多了,把脑袋拴在裤腰袋的事情,那是旧社会,我是混的黑社会,又不是真的混回去,回到旧社会那个时候,当然,身体制约我这个小小原因,也是有一定影响。”李澈水摇摇头,带着好奇问道,“不过,这次,真的是去广州开场子?这应该没多大必要吧?”
“这次当然不是,即使你的老板和欧阳的能力不小,但是,想要在那座国际化大都市走这条道,需要打点的地方太多太多,说不定哪个方面没注意到,就被人给记恨上,这样事情太多变故。”
李澈水沉默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