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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侍女、女神

“……无忧少爷,起床了吗?”

门外一道少女特有的清脆嗓音怯怯响起。

随意拿了件黑色长衣披上,不紧不慢走到房门处,伸手将房门一把拉开。

房门打开,温暖的阳光顿时扑洒而入,照在身披黑色长衣的少年身上,显得异常和煦,十四五岁正生长的身材,不到一米六的身高,却因消瘦显得纤细修长,一头及腰柔顺长发,肆意披散在脑后,在阳光的照耀下发着金色的光华,再加上那一张略显娘气的秀美面容,除了脸色有些苍白阴郁外,常人第一眼恐怕会将他当成一个漂亮女孩。

房门外,正站着一个相貌娇俏与肖枫现在身体年龄差不多的少女,清爽的淡青色衣饰,将那具发育得初具规模的娇躯完美衬托,一件普通的侍女服此刻却被穿出异样的秀美。至少比起前世被娱乐媒体鼓吹的什么女神玉女要远远漂亮得多,而且完全纯天然,不用担心是在脸上经过开刀打针而成的人造美女,绕是肖枫有着赵无忧一世的阅历,在看到少女的清纯可人后也不由闪过一丝异彩。

“什么事?”看着少女,那种奇异的感觉越发清晰,目光中闪过一丝思索,肖枫轻声道。

正呆萌地睁着乌溜溜的眼睛,似乎因为突然出现在眼前的肖枫,而有些措手不及的少女,马上回过神,略带紧张道:“无忧少爷?”

语气似乎有些不确定。

“嗯!新来的?”肖枫估计应该是,赵无忧的记忆中并没有关于少女的印象。

“啊!…是的少爷!我叫夏雪,昨天刚进府。”少女有些迟钝,连忙回答。

“有什么事吗?”肖枫再次询问道。

“管事让我把这件衣服送来。”说着,把抱在怀里的素白色衣物递到肖枫面前,小脸拘束,似乎在肖枫面前很不自在。

肖枫看着白色衣服微微一愣,接着就明白是今天葬礼要穿的丧服,伸手掌将衣服接过,感受到衣服上还残留的少女体温。

有些异样地望了眼前娇俏可爱的少女,微笑道:“嗯,好了,谢谢!你可以回去了。”

“喔!那奴婢走了。”似乎松了口气,少女逃命似的扭身就跑,奔跑跃动间,小脑袋后随意用白丝带束缚着的马尾的青丝,一跳一甩,青春动人。

“无忧少爷好可怕啊!难怪大家都不肯过来,还说是让我增加锻炼经验,硬让我来,哼哼!大家都是坏人!”少女边跑边小声嘟囔,语气娇憨,配上少女娇俏脸上那愤愤的表情,却显得格外可爱。

小丫头不知道的是,她的话此时正一字不漏地落入肖枫耳中,因为远超普通人数百倍的灵魂力,重生后的肖枫在灵识上异常敏锐,数百米之内的一切动静,大到人的说话声,小到泥土中昆虫的呓语声,都可以准确接收到。

“他们不肯来恐怕是不想这时候跟我扯上关系吧!哼!还真是一群小心的家伙,看来我那位哥哥的影响力不是一般大啊!”

“不过……我很可怕吗?”

肖枫有些无语,伸手摸了摸自己那柔和的俊脸,脸色有些不自然。他重生后最不满意的就是这张比女人还娘的小白脸了,前世那些年被女友硬拉着看棒子戏,惨遭涂毒多年的他早就对棒子国那些人妖娘炮恶心得不行,没想重生后竟然也长了这么一张脸。

其实肖枫还是觉得自己在地球时那张充满阳刚之气的脸更加有魅力,那六块腹肌,那强壮的胸肌……!虽然比不了阿诺州长那种硬汉,可也不输李小龙那种级别吧!只是一直以来,基友们都鄙视地认为这是他自己的错觉。

“不对啊?自己现在这副模样怎么也跟可怕扯不上关系吧!莫非这小丫头审美观不正常还是其它原因?”

“或者…她发现什么了?”

肖枫想起刚刚察觉的来自夏雪身上的奇异感觉,双目闪过一道亮光,他想到一种可能。

重生后,他因为拥有远超常人的灵魂力,平时如果不收敛的话,灵魂力比自己低的人通常会感觉很压抑,就像这个世界低阶武者面对高阶武者会被对方的气势压制,这不仅是因为实力上差距带来的心理压力,更因为双方灵魂力上的不对等,而这种东西在冥古大陆被称为魂压!

当初自己见幽泉时,对方想来应该完全收敛住自己的气息,否则当时的肖枫恐怕连靠近都没办法。

自己的魂压如果完全释放,肖枫相信可以瞬间让一个普通人魂飞魄散而亡,所以重生后肖枫一直收敛着自已的灵魂力,现在除非是元丹境的强者在对面,否则一般人是不会感受到丝毫异样的。

可是在这个世界上,有一类人天生就拥有极其敏锐的灵识感应力,这种天赋的出现很莫名其妙,跟血统或之遗传无关,出现的机率很低,可是只要一经发现就会被各大势力带走培养,概因这能力在团队中的表现太变态了,成长起来后便能在战场上先敌一步侦查监控敌人的动态,甚至上敌人的人数实力都能准确得知,简直就是人形移动雷达。

信息的不对称往往就是遇上太强的敌人可以事先避开,或者依变化设计敌人,极大的提高团队存活率,当然,这种能力的作用还不仅仅如此。

其中一种就是对于魂压惊人的感应力,无论对方如何掩饰都能马上察觉。

如果那小丫头真能感到自己的魂压,这个看似普通人的小丫头也许具备这种天赋。

想到这里,肖枫暗喑将这个小丫头记在心里。

…………

不过……

看了眼手里的衣服,忍不住叹了口气:“真是麻烦啊!”

回到房子里将丧服换上,类似于汉服的素白色丧服穿在略显消瘦的身体上,虽然很是宽大,却为肖枫带来飘逸出尘的感觉,打量了一下自身,发现没有什么问题后,缓步走出屋子将门带上。

没有直接去墓园,而是先去家族的公共食堂,重生后这几天肖枫对于赵家最满意的就是这个食堂,家族中除了长老和一些权力高层,其本上只能选择去家族的公众食堂,虽然说是公众食堂,但是里面的食物却一点都不普通,至少肖枫这个吃货就很满意。

吃过膳食后,满意地打了个饱嗝,接着就不紧不慢向着赵家的墓园赶过去。

赵家的并不是一整座的大型府邸,而是由成群大大小小,错落有致的院子所形成的建筑群,风格有些像前世的古风,不过或许因为这个世界尚武的原因,房子绝大多数都是由泥石所筑的平房,装潢也以简约为主,比较注重实用。

整个赵家中央所在便是家族议事大厅,这里整个家族的核心,是长老会与族长商议要事,统筹家族发布命令的地方,在大厅左右是保管功法武技的藏书楼,还有总管着家族财政收入支出资源分配的内库。议事大厅之后便是族长、长老们和少数手握家族要职的高层们和其家人的居所之地,这里不仅比起赵家其他的地方奢华,每个院子还有专门安排的俏丽侍女单独服侍。

左右是其他赵家族人的的居所,可是这里也不是寻常族人想来就能来的地方,在这里,只有身为宗家的族人才能在这里安家,分家的族人一般是只能呆在星斗城之外为家族经营产业,认真来说,旁系族人除了血统之外地位上也并不比下人好上多少。

赵家的大门到议事大厅之间便是家族守卫与下人们的休息之所。常年来家族办事的旁系族一般也安排在此。

家族后方便是为家族子弟蒙学的学堂,一般家族子弟在上完蒙学之后,便会被送入旁边的讲武堂,开始武道之路,讲武堂被家族视为重中之重,家族会专门让一些实力强大的族人为在讲武堂的家族子弟指导修行,而且这也是家族里唯一阶级分化不是很强的地方,在这里,无论你是长老之孙,族长之女,还是某人的私生子,身份背景毫无作用,在这里只讲拳头。

…………

“无忧!等等…”一道清灵动人的声音突兀地响起。

正经过讲武堂向着墓园去的肖枫,听到那陌生而又熟悉的声音,身体微微一僵,顿时停下脚步,扭头望向声音来源。

一名身着月白衣裙的少女,正轻轻迈动莲步向着肖枫走来,淡雅清净的气质犹如出水幽莲,莲体婀娜蔓妙,小小年纪却已初具倾国之姿,难以想象日后若完全长开,会是何等倾国倾城。

看到少女之后,即使是以肖枫的定力小脸也不由刹那失神,心中不禁泛起阵阵波澜,少女的美丽动人是一方面,更多的是对方突然勾起了肖枫回忆里一些记忆碎片。

在赵无忧的记忆中,这名少女叫赵清芙,事实上也的确人如其名,对方是族长的爱女,名副其实的赵家小公主,完美的容颜,上乘的武道天赋,仅仅十五岁便已是炼气九层的修为,虽然不排除其族长之女身份带来的资源优势,但也确确实实说明其天赋在同辈中除了赵无忧的哥哥赵无忌外也是属于顶尖那一类。

再加上对方没有因为自己自己族长之女的身份而高傲骄纵,反而清雅温柔,待人随和。因此,少女成了整个赵家中无数少男心中的完美女神,无数家族子弟为其倾心不已,而前世的赵无忧便是其中的一个。

两人可以算是青梅竹马,因为家境原因和性格孤僻,赵无忧从小并没有什么深交的朋友,少女可以算是他唯一的朋友,而且或许是看着年幼柔弱的赵无忧有些可怜,心地善良的少女倒因此对他颇为照顾,尽管赵无忧反而因此经常被对方的仰慕者找麻烦。

在赵无忧前世离开家族后,少女便是他剩下不多关于赵家的美好回忆。

在前世,两人虽然是非常要好的朋友,可惜到最后双方也没有发展出超过过朋友的关系。两人当时一个是家族的明珠,一个是落魄的分家子弟,身份实力的差距让两人根本没有平等交心的基础,所以到最后赵无忧都不敢表露自己的心迹。而且他也知道少女一直都只是将他当成好朋友,甚至可能是弟弟的角色。

在赵无忧被贬为分家,离开星斗城之后,两人虽常有书信来往,也见过几面,只不过随着时间流逝,渐渐地也就断了联系。

直到后来有一次从星斗城回去的旁系族人那里赵无忧才得知对方嫁人了,嫁给了与赵无忌合称星斗双骄,星斗城城主司空绝的唯一弟子,也是未来的星斗城城主凌云天。

在其他人称赞双方郎才女貌,天作之合的时候,赵无忧却躲回房里默默流泪,那是他一生中除了母亲叶雨然失踪时,在懂事后唯一的一次掉眼泪。

悲剧的是,就在八十六年后的那场浩劫中,凌云天为了星斗城而战死,赵清芙在随后也跟着殉亡,香消玉殒于妖兽的血口之中。

赵无忧当时早已离开星斗,也是在重返故地后才得知此事,虽然明白无可奈何,但也成了他心中的遗憾。也许初恋的原因,这道伤口一直留在赵无忧心里,之后百余年的时间里,伤口虽然愈合了,却也永远留下一道疤。

想起这些,肖枫心里忍不住一阵绞痛,面色隐隐有些发白,这种心痛,即使是在地球时知道女友出轨时的痛苦也比之不及。

“可恶,明明跟自己一点关系都没有,却要莫名其妙替那家伙痛苦,这算是融合灵魂的副作用吗?果然天上没有掉馅饼的好事!”肖枫苦笑着,脸色越发难看。

看见肖枫的脸色突然不对劲,赵清芙以为他出哪里出问题了,心中一紧,莲步轻闪,瞬间到肖枫面前,关切道:“小无忧,怎么了?你脸色不太好啊!”

说着小手伸出,月白色云袖不由滑落,露出一截雪白娇嫩的皓腕摸上肖枫那苍白的脸庞,轻轻摩挲。

“是不是病了呀?这几天都没见到你人!”轻柔的声音中不由透露出一丝紧张。

少女的举动让肖枫一怔。感受着玉手上的温柔,望着少女那近在咫尺的完美容颜,脸上不禁流露出痴迷之色。

少女注意到肖枫的异常,脸颊一红,握住小拳头轻轻敲了下肖枫的脑袋,微嗔道:“看什么呢?小坏蛋!姐姐在关心你呢!”

“呃…!”即便是肖枫有些三世为人的经历,面对这种情况老脸也有些尴尬。

“那什么…主要是你太迷人了,要是连个反应都没有,那就不是正常男人,所以…”因为尴尬,肖枫下意识随口就用地球时的习惯回道,只是说出来后就觉得不妥了。

果然,听着肖枫这明显在他看来带着调戏的话,少女怔了怔,脸颊浮现出一抹醉人的粉红色,雪白的皓手揪住肖枫的耳朵用力一拧,怒嗔道:“哼!小小年纪不学好,我看你还有心思调戏姐姐,想来也不会有什么事”

“疼…放手,我的错…!”自知理亏,少年虚心认错。

少女心里还是有些窃喜的,虽然她素来在人前表现出清雅淡然,可哪个女孩子不喜欢别人夸自己漂亮,特别还是肖枫前身那个本来有些腼腆害羞的赵无忧,那就更不一样了。

只不过本能的羞涩,还是让少女忍不住傲娇,而随着身体动作,胸前那初具规模的小胸脯一起一伏的,虽还略显青涩,却极具诱惑,让此时正对着少女的肖枫大饱眼福。

心中突然升起一丝恶趣味,暗想到:“要是让星斗城的少年们知道他们的优雅高洁的梦中女神,因为自己作如此小女人姿态的话,恐怕会惊碎掉一地眼珠子,再将自己挫骨扬灰吧!呵呵!”

听到肖枫的求饶,将小火气压下后,少女突然觉得赵无忧与往日相比似乎有些不一样。

以前的赵无忧在对着她时,总有些不自信,每次只要一盯着她的眼睛就像小鹿一样吓得赶紧躲开,跟其他少年看着她时,眼底里总藏着要将她扒光占有的欲望不同,她明白这个比自己小一岁的男孩对自己绝对没有什么不干净的想法。

所以跟他在一起总感觉很轻松,总会忍不住逗一逗对方,看对方惊慌失措,显得害羞可爱的样子,可她今天却能清晰地发觉对方与往常面对自己时的表现截然不同。

“怎么感觉小无忧哪里怪怪的?”少女盯着肖枫的眼睛疑惑道。

“……”肖枫心里猛地一抽。

“怎么不说话了!”

“啊!那个……呵呵!”肖枫干笑着,暗道不会被发现了自己不是原来的赵无忧吧,看来以后得注意一下。

“对了,你刚才叫我有什么事?”

拙劣低级地转移话题,不过却成功把少女的注意移开。

松开肖枫已经有些发红的耳朵,又帮他揉了揉,开口道:“你不是要参加葬礼吗,我跟你去。”

闻言,肖枫有些意外地看了她一眼:“你去干什么?好像这跟你没关系吧!”

少女白了他一眼,嗔怪道:“就算你再怎么不待见他,他终归是你父亲,我作为你姐姐总该得去吊唁一下吧。”

“哦!只是以姐姐的身份吗?”肖枫低声喃道。

突然有种莫名其妙的失落感从心里升起,让他很不喜欢这种感觉,他明白,这种情绪绝不是来源于他自身,一时之间觉得有些烦躁。

“什么?”少女听不清肖枫的呓语。

“没什么!走吧!”

说完便自顾自离开,只是或许连他都没注意到自己的语气中的冰冷。

“呀!等等,一起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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