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缓停在舒府外,暗灰色的外墙并不十分显眼。
门房见了云蝶,忙上前问安,云蝶皆是一笑而过。
府内,一女孩儿在打扫院子,身影瘦弱看不清面庞。
云蝶本欲向她问霖芷的下落,奈何一惊,伸出的手僵在原地。
“霖芷?”
女孩儿抬头,一张脸上布满惊愕:“给……夫人请安。”
柳云蝶握住她冰凉的手,眉头蹙起了,很不高兴:“是谁叫你来做这个的?你怎么……”看着霖芷欲言又止,心中了然,“是云芳对吧?”
杜霖芷将扫把放到一旁,半晌才闭上眼睛,点头。
云蝶笑了笑,深深望着她,呆了一会儿才轻声道:“怎么能委屈了太尉夫人?走,我要把那丫头带回去。”
走了几步,发觉没有人跟上来,她诧异的回头,只见霖芷还在原地。
“怎么了?”
“夫人……刚刚……说什么?”
“舒朗那孩子告诉我的。”云蝶折返,再次握住她的手,“有朝一日,你要叫到不是‘夫人’而是‘嫂嫂’,懂吗?”
霖芷惊喜的落下泪来,惊喜,十分惊喜。
“夫人,我明白了,我会等到那一天。”
*
“柳云芳,在府里罚的你不够是吗?这里虽不是丞相府,可也是一朝太尉所居之地,你有多大胆子敢跑到这里耍威风?自今天起,你但凡出府,都不许和柳氏,叶氏挂钩,听明白了吗?”
柳云芳撇撇嘴,转过头去,沉默不语。
“柳云芳,回答我的话!”
“遵长姐之名。”
花树下,柳云蝶娴静的坐着,对面的是杜霖芷。
“我觉得,自今日起,你便可以叫我一声嫂嫂了。”
“夫人,您知道的,这不和规矩。”
“命运或许天定,规矩人定,你这样叫就好,有舒朗,有我。霖芷,我不会让你受委屈的,相信丞相府好吗?”
杜霖芷随着笑泪落的越凶:“谢谢嫂嫂。”
出府时,天色暗了下来。云蝶悄悄随着扇乐走了。
马车旁的宫灯亮的惹眼,侍卫安静的立在一旁,使得来往百姓不敢靠近半分。
柳云蝶提裙踩着脚凳上了车。
少年修长的手指翻阅着奏折,天蓝色的儒衣代替了威严的朝服,不时的他揉揉眉头
他是天界谪仙吗?否则汇成如此华美高贵的水墨画?
伸出手指上前,就在触碰到那刀削般绝美轮廓的眉眼前,叶墨辰忽的伸手握住她的手,一拽,柳云蝶便坐在他身旁。
并没有放下手中的折子,也没有抬头,反倒揉揉她的头发,话语中带着笑意:“出来了?累了吧……”
柳云蝶点点头倚上软榻休息:“回家好不好……”
叶墨辰终于将几本奏折放下,把她的头轻轻按在自己肩头上,命宫千索驾车驶回叶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