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梦娇正低着头想着心事,听见周毅的母亲回来了,连忙抬起头来看,结果正迎上姜桂芝那时刻都没有放松对她的注意的目光,不觉脸上一红,忙又低下头去。
周毅尝试着站了一下没能站得起来,只得坐在那儿指着吴梦娇对自己的母亲说:“这是我同学,吴梦娇。”又指着自己的母亲对吴梦娇说:“这是我妈。”
吴梦娇连忙站了起来:“伯母好!”
姜桂芝又把吴梦娇上下打量了一番,嘴里不住说着:“好!好!”她笑着看了周毅一眼,又说:“我出去洗洗手。你们接着聊!接着聊!”说完又看了吴梦娇一眼,这才笑着走出了屋门。
周毅不明白自己的母亲为什么会如此失态,又看见吴梦娇还尴尬的站着,就招呼她坐下,换了一个轻松的话题和她聊了起来。
姜桂芝跑到井边儿洗了手就向厨房走去。她一进厨房就压低了声音对周世涵说:“哎,他爸,这闺女长得挺齐整的,个头儿也还可以。”
周世涵奇怪了:“你管人家那麽多干什么?又不是让你相媳妇儿!”
“怎么不是相媳妇儿?”姜桂芝走到灶台前和周世涵并肩坐了,“我早听说毅子在学校里面有一个女朋友,好像跟他处的还不错。我看哪,就是她了!”
周世涵惊愕了:“我怎么不知道?”
“你哪儿能知道?你什么时候操过这心?好歹我也是个当妈的!”
“那……那你怎么知道就是她了?”周世涵还是不相信。
“刚才我不是到那屋里去了吗?那闺女正说话呢。你猜她说什么了?”姜桂芝卖起了关子。
“说什么啊?”
姜桂芝压低了声音:“她说要拿钱来换一个心上人好好活着。你想啊,无缘无故的她会拿出那么多钱来给毅子治病?”
周世涵点了点头,表示他有些明白了。他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又摇摇头说:“不行。毅子和她现在都还是学生,也就是年轻人在一块儿感到新奇,谁知到她明天会变成什么样?远的不说,明年他们参加完高考,谁还到哪儿去找谁去?指定不成。再说了,他们还要考大学,这么下去岂不是会误了大事?”
姜桂芝倒吸了一口气。这些她都没有想过,又都是实实在在的问题。她皱着眉头说:“毅子这孩子命已经够苦了,打从小就没了亲爹亲娘。好不容易遇上这么一个又漂亮又有情有义的的闺女,怎么也得把她留住了。过了春节我们都要出去,总得有个人在身边儿照顾毅子不是?”
周世涵摸出一支烟来点上了:“那也不能硬把他们绑在一起吧?再说了,他们现在还小,能知道什么?”
姜桂芝闻言叹了口气,起来去抓了一把花生坐下来吃。正吃着,她突然说:“有了!”
“有什么了?”周世涵把烟蒂投进炉膛里说。
姜桂芝并没有理会周世涵的惊愕,站起来走了出去。她抖落了自己身上粘的柴草末儿,又打掉了虚浮在上衣上的草木灰,走到院子里把周毅叫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