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封四娘回来的时候,我的手已经被绑的有些麻木了,封四娘看着黝黑的我,叹了口气、
她语重心长的对我说:“丫头,不是老娘我不积德,专干这买卖人的勾当,而是这个官府实在是欺负人,让老娘我一家老小吃不上喝不上,不过你也放心我也不会把你送到那腌臜的地方,进了那种地方的女孩儿多半是毁了的,我呀在缺德也不能干出那样的事儿。“
封四娘喘了喘气,从井中绕了一口水喝,接着说道:”说来也是你命好,近日这大官人儿府上频招丫鬟入府,你去大官人家就能享一辈子的福,这是几辈子都修不来的福份,当然了这大官人儿家选丫鬟也是很挑的,至于选不选得上就看你自己的了。“
封四娘朝我眨了眨眼睛,看着我的样子像是听明白了,就继续往下说道:”你要是能明白老娘我这份苦心,待会儿老娘我解开你的绳子你就不行乱嚷嚷乱跑,日后也要乖乖的学习礼节,不然啊,哼哼!“
想来要是我不听从她的管教,就我这小身板恐怕是吃不到好果子了,勾栏院?那是什么地界,听起来应该没有当丫鬟阔气吧?尤其是官人儿府上做丫鬟!
嗯……仔细想想官人儿家一定很有钱,我怎么吃都不会给吃穷的,所以这个地方看起来还真不错,勉强可以吧,所以我就点了点头,对着封四娘嗤牙一笑,很愉快的同意了她的决定。
封四娘看我如此痛快,也笑滋滋的给我解开了绳索,边解还边嘀咕着:”就这样一个货色,也不知道明个邵婆子能不能要呢?老娘我至少也得把本赚回来,什么腌臜地儿,勾栏院儿的,哼哼,要是邵婆子不要,我也得把你给办了!“
封四娘再小的声音,也被我的耳朵听个真真儿的,我眼珠子一转,看来她还会再转手,所以且不用怎么担心,若是真将我送到什么不好的地界儿,我在跑也不迟。
心里打定了注意,活动活动筋骨,回头对封四娘问道:“听您刚才和张爷的对话,您应该叫封四娘吧?”
封四娘眯起眼睛,敛起目光,上下打量起我,“小丫头很机灵呢,你可以称我封婶子,小丫头叫什么?几岁了?”
“我叫福儿,我不知道我几岁了”
“那你可愿意去当丫鬟?”
“嗯嗯,愿意愿意”我急不可待的点头,让封四娘有点儿惊讶,她皱皱眉头,扯起了嘴角。
我的态度出乎了封四娘的意料,她短暂的一愣神,便反应过来,笑滋滋的问我“没看出来啊,一般的小丫头遇到这样的情况一定哭着喊着找爹娘,你却不哭不喊的,而且愿意去做那伺候人的活儿。”
封四娘的表情让我瞬间明白,她在试探我,看我是不是有什么歪心思,对于这样经验丰富的老人儿,我最好装作委屈,不解的样子。
“封婶子,我不瞒您说,我不知道我的爹娘在哪儿,也不知道我来自哪儿,我以前是一个小乞儿,是张爷跟我说管我吃喝,我才同他走的,现在遇见封婶子您了,我听您说是要将我送进大官儿人儿的府邸,那是什么地方啊,去哪儿我虽然累点儿,但是有吃有喝,这对比之前当乞儿的日子来说,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啊!”
“你以前是一个乞儿?张爷说他要管你吃喝,你就跟他走了?你这孩子啊,要不是少点儿心眼儿,就一定是吃了很大的苦头。张爷也是个没人性的,连一个小孩儿,小乞儿都骗,作孽啊!……”
封婶子还没嚎完,就意识到她刚才的话被我都听去了,张了张嘴,脸的颜色从白变成红色,从红色变成白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