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这不,对于偌大的黑社会势力而言,那中原一点红重出江湖的消息便是极坏的事情。
具体些说便是,中原一点红重出江湖,独歼三魔的消息最让这一群杀人如麻的魔徒愤怒。也正是因为这样,这些高谈阔论的江湖人的命便注定不再长远。
果然,次日,中原一点红独歼三魔的消息便轰动了整个江湖,可是不幸的是:中原一点红再次重现江湖,虽立刻震动武林,名扬四海,但因此却不知有多少冤魂死在了夸赞中原一点红的威风之上。
大江南北每一个城镇之中,都有因夸赞中原一点红,羡慕中原一点红,而致突然暴毙的人,但死法却不外三种,匕首穿胸,天灵被抓成五个血洞,或者就是背上一个焦糊的黑手印。
于是,中原一点红虽然威名远播,只几天功夫,便无人敢言,甚至连中原一点红之名,也无人敢提了。
只几天功夫,江湖之中每一个角落,到处活动着凶残冷酷的神秘人物。灰鸽翔空的景致随处可见,这暗示着江湖之中潜伏了极其庞大的黑恶势力,看来,这平静了数年的江湖即将大乱了。
此时太阳刚完全探出头来,但见一只矫健的灰鸽,划空盘旋在滇南乌蒙山的山顶,突然折翅疾掠向乌蒙山阴一处林木参森,飞岩峻壁的山谷之中消失不见。
顺着灰鸽飞去的方向看去,但见山谷之中现出重重三十二进黑色的屋宇。其气派之雄,真让人咋舌。
只是,这屋宇是何时所建造的?却是没有人知道。
在山谷的入谷之处,耸立着一块高逾三丈高的大石碑,在那石碑之上如腾龙舞凤般刻着三个草书大字:“真龙殿”
那只飞鸽在真龙殿上.略一翩飞,便“唰”的掠进了一座黑色的圆顶石屋之中消失不见。
这石屋之中显然阴暗沉沉的,可是就在这沉沉暗室之中却盘膝跌坐着三人。
但见这三人中黑衣虬须的老者居中,长发披肩,根根倒卷,双目如炬,霍霍生光,好一副猛恶之像。光看起他这外表,便知道不是什么好人。
靠右边的蓝衣中年人却显得瘦削了许多,颧骨往外凸着,咋看之下便如同一具干尸。这是没有东西吃,被饿得营养不良的缘故么?难道混江湖也不能够把肚子混饱?那还混什么江湖,回家种田得了。
你看他这副尊容,双三角眼中冷芒如电,锐利阴鸷至极,让人不敢相望。
而那左面的白衣者,却一反蓝衣黑衣两人的凶恶狰狞。竟是面如冠玉,丰颐广颊的正常人模样。只是面色略显苍白,毫无半点血色。
看来,这三个家伙的日子也不好过。难道政府进队的打击力度有这么大,都已经将黑恶势力赶到这深山老林中来了么?
此时,那居中的长发虬须老者,手中正捉住那只灰鸽,从鸽颈下解下来一根红色细丝轻系住的一小纸卷。
但见他展开纸团看过后,满脸胡须的脸上,突然怒容满面,将那纸卷交给蓝衣人道:“本帮耳目遍天下,我就不信区区中原一点红真有入地上天的本领,竟会找他不着。”
蓝衣人冷哼了一声,接过那纸卷,只见纸上两行小字写道:“黑白双侠隐于碧波湖畔,中原一点红尚无下落,唯有滇缅道上有仆童两人颇为可疑。江北堂江小鱼上达九龙坛。”
那蓝衣人看罢,立时脸现阴笑,又将纸卷交给那白衣人,道:“在未斩获中原一点红之前,暂饶那黑白双侠老匹夫性命,但那中原一点红一向单人匹马,怎会变成了仆童两人?此事实在叫人不信,九龙兄以为如何?”
那黑衣虬发的老者见问,不由怨声答道:“中原一点红宿州城外突然一变为二,真假难判,本就荒唐。这个中道理,恐非局外人所能知晓的。眼下这仆童两人既多疑处,老夫立派九龙血盟弟子出山探察。否则,帮主怪罪下来,你我都担待不起。”
“哼,帮主已知此事?”两人一听这话,那蓝衣人不由出声问道。
“中原一点红一举闻名宇内,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那被称作九龙兄的黑衣人淡淡的看了两人一眼,一脸傲慢的回道。
这时,却见那白衣人紧皱眉头,似在苦思,那蓝衣人转头问道:“白骨兄可曾想到一点眉目么?”
那白衣人沉吟了一下,这才缓缓道:“以兄弟之见,宿州城外出现的中原一点红决非中原一点红本人。要知道当年传闻中原一点红被九个蒙面怪客一掌震得血洒绝命谷,自此便十年不见踪影。如此算来,他就是不死,也已重伤。那么他所夺获的血襟,很可能带伤收徒授艺,否则便是临死赠给了他人,唯一的条件就是十年后,佯扮中原一点红重现江湖,维持他声名不坠。”
那蓝衣人听后,不由阴阴一笑,道:“白骨兄高见,确有道理。但宿州城外来了两个自称中原一点红的小子,难道是既收徒又将血襟赠人不成?”
“蓝匕兄不听宿州城外先到的那中原一点红虽气定种闲,渊停岳峙,状似功艺深不可测。但始终未曾出手,这两人要有真假之分,此人必属冒称的。原因是中原一点红可冒称,但东海奇人的阴极掌力及弹指神通却丝毫也冒称不来的。”
那蓝衣人冷冷的又是一笑,霍的站起身道:“中原一点红真相说不得只有我亲自走一趟了。”
说罢,只见蓝影一闪,人已到了室外。
那黑衣虬须的老者却突然扬声,道:“老夫座下九龙血盟弟子自会相助蓝兄一臂之力。”
“兄弟座下有的是得力弟子,多谢了。”那蓝衣人头也不回的往外面去了,那去势果然快速。
见蓝衣人一晃消失不见,那黑衣虬须老者这才一脸怒容的冷冷对白衣人道:“老夫九龙神魔,凶狂一世,尚无人敢对老夫如此无理,要非老夫顾及本帮初创,根基未固的原因,蓝匕这老小子今日便休想走出我九龙坛。”
白衣人也微现怒容,轻声道:“蓝匕老儿对九龙兄尚有几分顾忌,对我白骨真君可真是视若无睹了。本帮根基初创,除总坛重地帮主秘而不宣不知在何处外,九龙坛、蓝匕坛,白骨坛三坛鼎足而立,分握中原,边陲,大江南北千百分堂,蓝匕老儿若一味骄狂,目中无人,到那时三坛分裂,别说同武林争雄,只怕是欲求自保也是难事。”
九龙神魔双目射出奇异的精光,对他的话只是赞同的点点头,便不再多言。
白骨真君起身告辞,走至室外突然转头,对九龙神魔道:“兄弟自去滇缅道上看看。”
说罢,蓦地一拔冲霄,恰似一头巨大的白鹤般,腾飞而去。
九龙神魔待白骨真君走后,便缓步进了真龙殿。只盏茶的光景,从真龙殿中冲霄飞起九只灰鸽,在乌蒙山顶,略一盘旋,即投人云际消失不见。
而在这时,在那滇缅大道上,果然有一仆人打扮的中年人和一个粗布长衫的少年相偕匆匆而行。
这两人正是江湖人称“中原一点红”的张翠山和张青松两人,他们自那晚在宿州城外与三魔约斗,张青松为中原一点红解了围并保住他中原一点红的威名不坠后,便决定赶回乌蒙山灵雾大峡谷,一方面,回去看看张青松的爹爹被江湖人誉为“圣剑”的张君山有无下落,另外一方面,回去休养生息,并策划好往后的复仇之举。
人就是这样,一旦找准了奋斗的目标,便觉得浑身都有劲。此刻行走在道路上的两人就感觉自己浑身上下有使不完的劲。
这时正值艳阳当空,也算是很热了。两人挥汗而行,是不是的交流上几句话。
突地一只灰鸽振翅从他俩当空疾掠而过,张青松尚未留意,但中原一点红江湖阅历甚丰,见着后不由轻皱了皱眉。
张青松时刻关注着大叔,此刻见大叔皱眉,不由凝心问道:“大叔,可是你心里有事?”
不动声色的轻轻点了一下头,张大叔看着自己这个侄儿,语气低沉的道:“经过宿州城外一役,中原一点红的名头已大得惊人,这几日我们也每听到因赞中原一点红而遭暗害之事,更见灰鸽数度掠空。据我推测,江湖之中,必有一个极其庞大的黑道组织,其势力之广恐非你我此刻所能想像的。”
张青松一听提起赞言中原一点红便遭暗算之事,神色之间便十分愤怒,道:“那些魔崽子太过阴毒,如若大叔不阻止侄儿,我早就想当众对大叔赞上几句,看看那些魔崽子怎样对付我?”
中原一点红叹了口气,道:“青松,并非大叔怕你遇害,而是此时我们决不能露出真正面目来,否则敌暗我明,日后定然缠扰不休,对我们日后行事,太过不便。而且我们此次返回灵雾大峡谷,我已想出一法,定能够引出真魔。我唯一担心的,就只怕你功力不足应付这些狠辣的魔徒。”
张青松满脸的期待之色,催问道:“大叔想出何法,何不说了出来?侄儿功力虽不敢说必胜,但自问也堪可一斗,何惧之有?”
中原一点红看了张青松一眼,转而语重心长的对张青松道:“青松,强敌未遇,看你已有骄矜之态,大叔再次提醒你一句,日后自应谨慎为是。另外,那法子等到了灵雾谷后,我自会告诉你,现在言犹过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