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万极魔女道:“哼,杀了她还算便宜了她。”
只听张青松继续问道:“那么你怎么知她与暗夜弥生阳顶天是同一族人?”
只听万极魔女道:“因为她称血魔为曾祖父。”
张青松顿时厉声道:“万极魔女,你是一个最残忍的女子,你当着无极地魔的面说这番话是什么意思呢?你要他痛苦终生吗?”
一声凄厉的惨笑,忽然又在另一个岩洞之中发出,道:“张小子,你杀了帝君,今日我要你得到报应,我固然逃不出你的手去,但也使你终生痛苦,而我告诉你真正的身世,也正是解除他的痛苦。”
张青松空听她说出帝君已死的话,不禁愕然大震,道:“你这妖女,从何知道帝君已死。”
只听万极魔女道:“嘿!你费了好大的事瞒着这事,可是你真能瞒住我么?血债血还,张青松在两个时辰之内,我要你好瞧的。”
只听张青松一声大喝:“凭你们的伎俩,还不配!”
万极魔女的生意便传了过来:“配不配,特会儿就知道了!可怜你这张小子就要变成孤孽之子了。”
张青松闻言大骇,一震身,狂扑向万极魔女发声的岩洞,厉叫道:“你这妖女,你如动了我娘的一根汗毛,我叫你死无葬身之地。”
他身影带着一股凛厉的掌风,猛扑了下去。
陡听得蓬然一声大震,岩石纷飞四激。
可是一声厉笑也在另一个岩洞发出。
张青松不暇思索又狂扑过去。
但这次扑过,万极魔女发出半声阴冷的凄笑。
从那岩洞中紫影一闪,当时纵出三个紫衣中年女子,吐气开声,同时也电闪般迎出一掌。
两股掌力一触,张青松猛感对方的掌力强劲非凡,身形一顿,正又要重扑过去。
就在此时,突听那万极魔女惨然叫道:“平儿,我虽是你杀母仇人,但我对你仍有抚育之亲,不忍见你死在此地,要命就快离开当地吧。”
此时的无极地魔经脉被制,一点也动弹不得,而且,实际上他听到万极魔女的那一番话后,真如万箭穿心,早已把生死置之度外,他双目中只两行泪水汨汨而下,痛苦之情,难以形容。
张青松转头见无极地魔伤痛之情,念平日为恶尚浅,不禁同情之心油然而生,飘身过去,轻轻一叹道:“无极地魔!我如今饶你一命吧,三日前血魔阳顶天临死时候求助于我,望我能找到阳氏后代,找回神魔正解,用心良苦。今日,我便将这话转告于你。另外告诉你,血魔阳顶天是我所杀,但使他重生的也是我,是恩是仇我也顾不得了,你去吧。”
说着,他凭空虚拍出三掌,掌掌击在无极地魔的身上,他几震过后,便已经豁然而起。但一时怔住,不知如何是好。
忽然,他一声暴号道:“天!造物何愚弄我若此?”
一时泪若泉涌。
不过瞬间,他又收了痛哭,人朝前一扑,端端正正的拜了四拜。
爬起来,却是一声不发,几个腾跃便走得无影无踪了。
张青松望着他的背影消失后,再回头时,只见就这刹那间,九曲山上,每个岩洞之上都冒出两个紫衣女,各人手中拿着暗器。
张青松不禁哈哈狂笑,道:“好妖女,你这无异于自取灭亡。”
万极魔女厉笑道:“张青松,今日不知是你灭亡还是我灭亡,只怕你将在这磷火弹下神形俱灭了,嘿嘿。”
张青松一听是磷火弹,也大是一震,立运血魔化形功。可是当他看见这许多岩洞时,他又不禁有恃无恐的大笑道:“妖女,你白费心机了,除非你这座九曲山焚成岩浆,否则你动不了我一根毫发。”
只听万极魔女道:“你别自夸,转眼我便叫你啼号不得。”
接着她厉声叱道:“将那批死囚推出去,大家准备攻弹。”
众紫衣女一声应诺,个个神情立时紧张了起来。
正在此刻,东南角上,相距张青松百丈远近一个岩洞之中,伸出一根竹竿,竹竿之上高高的吊着一人。
那高吊的人正在破口大骂:“千刀剐,万刀剐的妖女,我血刀傅红雪一朝得活,定然生吃你这蛇蝎毒妇。”
只听张青松一声大吼道:“叔叔。”
就见他脚下用力,便要扑去解救。
谁知,便在此时,那东北角上一声如雷的暴喝道:“好妖女!我恨不得两斧斩你为肉酱,气死我了。”
这正是神斧开山岳步群的声音,只见他双眼欲裂,一时间暴叫如雷。
万极魔女一声冷笑传来,道:“张小子!你见到好戏登场了吧?磷火弹下,谁能幸免。”
随即她又厉叫道:“将那两个贱货也一齐搭出吧,还等什么?”
顿时,西北,西南,正东,正南,一齐吊出了人,张青松一一认出正是自己母亲烽火教教主,姨母绿羽林主,大叔张翠山和碧儿妹妹。
他这时眼欲喷火,不禁狂喝道:“妖女!你如敢动他们,我便叫九曲山上血流成河。”
万极魔女厉声惨笑,叫道:“张小子,看是你叫九去山变成血海,还是我使九曲山变为火海呢?”
顿时,就见黑影一晃,万极魔女已在一个岩洞中现身出来。
张青松只见万极魔女仍以黑纱蒙面,但两道目光却从黑纱内隐隐射出,众紫衣女更紧握磷火弹。
张青松心知这些磷火歹毒无比,凝立不敢稍动。
万极魔女尖锐的笑道:“张小子,磷火弹沾身不灭,直欲焚你个身枯肉烂方休,虽然厉害无比,我也知道如你运起了血魔化形功,恐怕也无可奈何你,不过,你瞧瞧吧!你要救的那些人物,恐怕一个也休想生离此处了。”
张青松强作镇定,微微一笑道:“老妖女,你的话固然不错,可是既知我运起血魔化形,这些磷火弹便无可奈何于我,那么你还能逃出我的掌心吗?”
只听万极魔女道:“那么我们就各尽心机了。”
张青松想了想,道:“我倒有一法使你全身而退,你只要答应,与你与我都有好处,你觉得怎样呢?”
张青松道:“只要你放脱我母亲伯叔们,我也不难为你。”
万极魔女猛然厉声惨笑,道:“桀!桀!你说得好听!帝君的一条性命岂非白白断送了。”
张青松也蓦然喝道:“老妖女,难道我爹又不是一条性命么?”
万极魔女更加惨笑,道:“张青松,你别打这如意算盘了。我如有意与你作此交易,便不会说出我儿的身世,他与我虽无血亲,也有养育情感,我也是普通人,能够如此做,便抱必死之心,你准备吧。”
张青松看看那种歹毒惨痛的场面似已无可挽回,想起了自己冒了千辛万苦只为营救母亲伯叔们,到如今仍然功亏一篑。
他怒到惨痛之际,一面是紧张得冷汗直流,一面也是痛泪盈眶!
万极魔女这时一阵厉声长笑,就待发动。
张青松知道危险一发,暴喝道:“且慢。”
万极魔女笑得越加疯狂。
张青松喝道:“万极魔女,你应想想那后果,此地并非是你一条性命,你一旦发动,我们是两败俱伤,我陪出母亲伯叔的性命,在场之人一个也休想留得性命。”
万极魔女哈哈笑着道:“宁为玉碎,不为瓦全!我们是走着瞧了。”
张青松就在这片刻的对话之间,暗中相定了形势,心中已有所决策,忖道:“我要救人,也或能得救一两个,但我应救谁,如今只有先救下我母亲再说了。”
猛地,他仰天一声惨然的长叫,大声道:“母亲,伯叔们啊!不孝儿张青松在歹毒的磷火弹下,恐怕无能全数救下诸位了!望诸位原谅张青松了。”
谁知他的话声刚落,不知为何平地忽然刮起一阵风。
同时张青松耳中便听到一个苍劲的口音道:“不要紧,我已经到了!孩子!你尽管对付那妖女。”
张青松一听那口音正是天绝老人的,不禁喜极而泣,知道自己的妈妈他们有救了。
同时间,血刀傅红雪又对他传话,道:“青松侄,你的一番苦心终于如愿以偿了,我们几个你就不要顾虑了,磷火弹虽厉害,却也伤我们不了。”
张青松转头望望,只见四面被吊的人仍是高高的吊着。他迷惘的望着他们,却想不出这是什么道理。
但他还是惶恐的全信了他们之言,朗声道:“老妖女,明年今日便是你的忌辰。”
他在说话之际,早已运出了血魔化形功,话落人便一个急旋,早已就成了一个魔影,
魔影如风,狂扑向万极魔女站立之处。
只听万极魔女一声厉叱道:“磷火弹!各以分好的目标投出。”
每个岩洞中的紫衣女,闻声双手连挥,应手打了一枚枚鸭蛋般大小的磷火弹,着地爆炸,烟硝碧火,四面激射,附物便燃。
张青松在扑向万极魔女之际,瞥目望去,只见母亲伯叔们附近的磷火弹尽往他们身上招呼。
他心是暗凛,心想:“他们若无法离开被吊的竹竿,纵有天大的本事,恐也不能幸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