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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雷神祭

黄泉来到独幽城的第五天,从早上开始,天空就变得灰蒙蒙的,这样的天气,着实令人扫兴。不过,看到这一幕,独幽城的居民们却是莫名的兴奋,千万年来,每年的今日,雷电之神都会如约降临,降下代表来年丰收的雷雨,今年也毫不例外。

从路人口中得知这条消息,黄泉诧异地问撒旦:“这个世界真的有神灵的存在吗?”

撒旦在这样阴沉沉的天气里显得愈发的无精打采,正用手掩着小嘴打着哈欠,闻言白了黄泉一眼,没好气地说道:“当然有神存在了,我们魔界的王族就是魔神的后裔。不过几万年以前,诸神就在一场大战中全部陨落了,只剩下他们的后裔散落在大陆各地。我估计他们口中的神只是某位神的后裔或是有点实力的人类在装神弄鬼,糊弄愚蠢的人类罢了。”

“那,我们去看看吧?”黄泉双眼中闪烁着好奇的光芒,显然是对那个所谓的“神”很感兴趣。

“没意思,还不如睡觉去了。”撒旦兴趣缺缺地挥了挥手。

黄泉又向小恶魔询问道:“那小恶魔要不要一起去啊?”

小恶魔颇为意动,倒不是对那个“神”感兴趣,而是还想逛一逛祭典的集会。不过,小恶魔还是拒绝了黄泉,因为她存在的意义就是为了七位主人,如今要自己去看庆典而将主人留在旅馆里睡觉,这样的事小恶魔无论如何都做不出来。

不知为何,撒旦的心情突然变得很差,不耐烦地说道:“想去就去吧,不要来烦我!”

“主人,我......”小恶魔欲言又止。

“滚!”撒旦咆哮道,心中很恨地想到:‘区区下仆而已,居然敢留下主人自己去玩,真是不可饶恕!’原本就不好的心情变得更差,气冲冲地跑开了。

看到撒旦跑远,黄泉的心情也变得郁闷起来,带着仿佛失了魂魄的小恶魔向着雷神祭,一路上,两人都没有言语。

人潮突然汹涌了起来,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向祭典方向赶过去,拥挤的路人快要将两人冲散。黄泉望了一眼小恶魔,见她的心情依旧十分低落,对拥挤的人潮完全没有反应,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他也不清楚为什么撒旦会无缘无故地乱发脾气,但毫无疑问,撒旦的行为对小恶魔来说是一种打击。

黄泉赶紧上前两步,牵起被人群冲开的小恶魔的手,牢牢地握住。

小恶魔恍恍惚惚地回望了一眼黄泉,并没有挣脱,任由他牵着向前方走去。随着人群走了几十分钟的路,黄泉二人终于来到了雷神祭的祭台。说是祭台,其实只是一棵高耸入云的大树而已。

这棵树生长得异常茂盛,地球上最大的树与它相比也只是小巫见大巫而已。光是树干的直径,黄泉粗略地估计一下怕是不下于三四十米了,其高度至少也有数百米之高,真称得上高耸入云。

这棵树的枝干长得十分的奇特,主干笔直向上生长,其余的树枝呈圆形向外延伸了五十米左右才开始向上生长。树上并没有叶子,也没有花朵果实,光秃秃的虽然难看却很雄伟。

大树周围足以容纳数万人的空地现在已经站满了人,一个个仰着脑袋望着树巅,与周遭的亲友们大声议论着。

时间到了正午,阴云已经积满了天际,尤其是巨树的上空,如同染了墨的乌云突然爆发出了耀眼的闪光,数道闪电在云中穿梭。然后,乌云从中央绽开,一团幽蓝的光芒缓缓地降下,最后停在了树顶上。

黄泉眯着眼,想要看清楚幽蓝光芒中间的事物,不过那光芒实在太耀眼了加上距离太远,即使黄泉这个五感远超常人的魔族也仅能模糊地看到一个由雷电构成的巨人。

这就是雷神?

看到“雷神”的出现,除了黄泉、小恶魔以外的所有人都跪了下来,高声祈祷着;“雷神大人,保佑我们新的一年内风调雨顺。”

“雷神”高高举起右手,乌云之上随之产生了几十道闪电,同时劈了下来,它们的目标,分别是从主干延伸开来的树枝尖。随后,倾盆大雨落下,霎时间,雷雨齐发,带着足以毁天灭地令人恐惧的气势从天空压下。不过,底下跪着的独幽城居民以及从附近村镇特地赶来的游客却并不害怕,反而高兴地大呼着。因为,这是神赐予他们的恩泽,是来年风调雨顺有个大丰收的恩赐。

数万人跪着,而黄泉二人却站立着,实在太显眼了。周围的人见了连忙斥责道:“快跪下来,不然雷神大人会怪罪的。”

要黄泉跪一个虚无缥缈、连存在都可能是虚假的“雷神”怎么可能,他轻蔑地一笑,正要开口,突然一道闪电劈了过来。

闪电并没有击中黄泉,从旁边挥过来的镰刀一下将它劈散,同时小恶魔的声音传来:“在那边。”

黄泉顺着她的手指方向看去,一道人影正在屋顶飞快地跳跃着逃离。咫尺天涯迅速地出现在手中,没有半分停顿,黄泉对着那人的方向连开了几枪。正在逃跑的那人的身体一顿,似乎要掉下屋来,不过最终还是逃脱了。

这一切都发生在短短数秒内,跪着的其他人都不清楚详细发生的情况。只是理所当然地认为两人没有跪下的无礼行为惹怒了雷神大人,然后雷神大人降下闪电以示惩戒。不过这两人很明显不是普通人,甚至还拿出武器想要威胁大家。

“雷神大人发怒了!”“雷神大人降下神罚了!”“都是这两个家伙对雷神大人无礼!”“这些该死的渎神者!”“将他们赶出去,我们这里不欢迎他们!”......

群情激愤,数万人气势汹汹地将黄泉二人包围了起来,滔天的怒火就要将他们淹没。

小恶魔的目光变得极度的冰冷,紧了紧手中的镰刀就要举起来,黄泉见状急忙一把握住她的手,在她耳边轻声说道:“别和这群愚蠢的人类一般见识,我们先离开吧。”

小恶魔转头看着黄泉,冰冷的目光差点没将黄泉冻僵,不过她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同意了黄泉的主意。

黄泉放开她的手,举起右手,朝天开了一枪。火焰从枪口喷出,升至半空,轰的一声爆炸开来,爆炸的巨响盖过了雷声,震慑住了所有的人。

“都给我让开,谁挡我的路我就给谁一枪!”也许是被黄泉手中的枪的威力所震慑,也许是黄泉和小恶魔身上强大的气势令他们不敢阻拦,虽然一开始气势汹汹,但现在,几万人没有一个敢做出头鸟的,深怕被黄泉一枪崩了。

几乎就一瞬间,一条路就让了出来,几万人忌惮地看着黄泉二人大摇大摆地离开没有一个人阻拦。此时,巨树上的“雷神”已经消失不见,这一场雷神祭就这样不欢而散了,不论是本地的居民还是黄泉、小恶魔都是乘兴而来败兴而归。

回旅馆的路上,黄泉问道:“刚刚是怎么回事?”

“废物!”小恶魔淡淡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丝的愠怒,“连这都看不明白,一点长进都没有!”

黄泉闻言苦笑:‘今天这是怎么了,一个个火气都这么大。’

只听小恶魔继续说道:“有人借着闪电的时机使用了电系魔法,目标是我们或者单单只是你。”

‘我在这里并没什么仇人,难道是那个死肥猪城主?不过,看他的样子,不像有这个胆子。算了,不去想了,只要有撒旦在身边,应该没什么威胁的了我们的。虽然她的性格傲娇了点,但实力真不是吹的。’想了想,黄泉继续问道:“那个神究竟是什么东西,居然可以引起天气变化?”

“引起天气变化只要有一定的实力就可以,你只要苦练几年也可以办到。神?只不过是只引雷兽而已,在戏弄着那些愚蠢的人类。”

黄泉不再问话,两人一路沉默回到了旅店,撒旦正坐在椅子上发着呆。黄泉很是奇怪,这个丫头很少有如此安静的时候,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玩的怎么样?”见到他们回来,撒旦懒洋洋地问道。

黄泉从撒旦的语气中摸不清她现在的心情,不过还是将刚才发生的事讲了一遍。

“啪!”撒旦拍案而起,愤怒地说道:“那群该死的爬虫,我的人他们也敢动?”

虽然撒旦恢复了平时的样子,但黄泉不得不再次安抚她:“算了,我们明天也要回去了,就饶了他们吧。”

“嗯——”撒旦想了一下,“算了,这次就饶过他们好了!”

‘要回去了。’黄泉轻吐了一口气,也分不清心中究竟是怎样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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