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小糕刚在大殿,被黑衣人拖到了花园就放了。她不解地问,那黑衣人很酷地一字不留,揪的一下不见了。留下高小糕毫无头绪,并且对那大概叫做轻功的东西嗤之以鼻。
“哼,会轻功了不起啊,小白老板也会!你会骑自行车不?切,跑这么快,急着投胎去啊?人家问你话呐!都不知道回答一下,懂不懂礼貌啊你你你你你!”
这边刚飞走一个,那边又过来一个,还夹着她一起飞。飘着泪花的高小糕发誓再也不在人背后说坏话了,这报应来得太快了。
眼前的景物迅速往身后飞驰,高小糕努力别着脖子,看不清夹着她的是谁,只能认命地被夹着看风景。说不定这人是接应那黑衣人的,要把自己转移了。
轻易翻出了皇城的高墙,高小糕觉得夹着她的手臂有些颤抖,心提到了嗓子眼。
“哥哥哥哥们儿,你要是觉得带着我累的话,放下我也行啊,不用这么麻烦,要去哪儿,我自己走好了。毕竟大家都是出来混的,混也有混的辛苦。我懂的,懂的。我不想变成你的负担。”结结实实,高小糕踩中了地雷。负担二字,百花曾经说过一回,让徐善亲倾心十年。
“你……再说一遍?”徐善亲压低了声音附在高小糕耳后,注入了捕心术,确保他的话能回荡在她脑海之中,摄心夺魄。
长得像她也就算了,竟然还跟她说一样的话。先前那个高小糕说过一回,他为百花饶她一命,可今非昔比,她伤他太深,深到狠,若她再多言,就摔死她。
原本以为中了捕心术的她会老实再说一遍,那样他就在临城峭壁上扔下她。可出乎意料,她只是不再做声。
高小糕被那句话唬住了,倒不是说不说的问题,而是……那么媚惑的声音,除了徐善亲那个有鲜艳面具怪癖的恶魔四王爷,还有谁能说出来?被魔爪夹着的高小糕脊梁骨都凉了。
又一个不受自己蛊惑的人!难道是自己功力不济?徐善亲反省着,不久就到了荒芜的临城,这里曾经发生严重的自然灾害,人烟渺渺。
胸口的伤越来越痛,让徐善亲有些支撑不住,夹带着高小糕着实浪费了许多体力,他终于在一座山脚下停了,刚放稳手里的人,自己就倒了下去。
高小糕脚方着地,身后就咚的一声,吓得她蹦了起来。这算什么情况?自己太重了害得四王爷过劳死么!她蹑手蹑脚地过去试探地上那人的鼻息。
嗯,还有气,不至于死,但自己有重到让他累昏嘛?没吧。都怪他坏事做太多,遭报应了。哼。
提了提裙子,高小糕抬步就走。心里骂骂咧咧的,怪他带自己来到这鸟不生蛋鸡不拉屎的地方,还要自己走回去。
“姑娘,你家相公怎么啦、怎么躺在地上啊?”没走几步,不知道从哪儿出来一位老婆婆,叫住了高小糕。
高小糕回头,指着自己的鼻子问:“你叫我?”
“这儿前前后后,左左右右,就咱们仨,我当然叫你啦。你是去找帮忙的人吗?瞧你相公病得不轻啊,来,扶着他跟我走,这儿方圆十里地,除了我没别的人住了。”老婆婆热心肠,走路步子虽不快,却是向着徐善亲的方向,打算扶起他的样子。
“他他他他不是我相公啦……”高小糕想解释,但听老婆婆说方圆十里都没别人,天色又不早的样子,纠结着不知道怎么办。
“行啦,别羞啦。刚刚老太太我都看见了。你家相公还抱着你赶路呢,来,搭把手,我家就在前面,到那儿了再说吧。”老婆婆已然蹲下身子,唤高小糕过去帮忙。
很不情愿地,她跟老婆婆一起架着四王爷,去向老婆婆的家。一间勉强能遮风挡雨的小木屋,坐落在山林间,屋前一小块自留地,屋后还有一口小井。
“到了,就是这儿。”老婆婆推开门,带着高小糕架着徐善亲走到床边,缓缓放下昏迷不醒的人,“你先在这儿坐坐,我去打碗水来。”
高小糕木讷地点点头,坐在床沿看着徐善亲。不知道他造了什么孽,昏得跟猪似地。自己又被带出了那么老远,不知道皇上师父他们找不找得到自己。
“姑娘,水来了。”一个缺了几个口子的碗,盛着大半碗水,老婆婆颤巍巍递过来,“先喂你家相公一口吧。”
这怎么喂?高小糕结过碗,有些犯难。她扶起四王爷的身子,那方顺势倒进了她怀里,半碗水差点没撒了。笨猫稳了稳神,将碗靠近徐善亲嘴边,轻轻地倒,水顺着好看的薄唇往下流,弄湿了高小糕的红衣裳。
“真是的!”高小糕放下碗,抖了都衣服上的水珠子。老婆婆见她笨手笨脚的,笑道:“你这样灌,怕是醒着的人都会被呛着。”
高小糕尴尬,从来没这样喂过人水喝,而且又是平时她害怕的人。瞧他现在这样毫无反抗能力、威胁指数跌破零线地躺在自己怀里,她百感交集。
“要不放着,等他醒了再喝吧,姑娘你自己先喝点,老太太我去做饭给你们吃。”说罢慢悠悠走出了屋子,留下他俩。
高小糕喝了一口,水甘甜可口,她心情舒畅了些。低头看看徐善亲,他昏迷的样子……挺好看的。若他不是那么坏,应该能在她心里,成为个挺完美的人吧?跟师父一样美丽冻人,感觉又比师父活泼一点,嘴也没有师父毒……
师父,小糕错了,小糕再也不不听你话了。高小糕在心中忏悔,每次都是吃了苦头才知道错的她,现在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不知道那徐善亲醒来,会拿自己怎么办?
对了,自己现在的容貌还是百花娘娘的样子,他似乎知道我不是百花娘娘,万一他晓得自己是高小糕,会不会还像以前那样加害自己?高小糕为了保命,做了个决定。反正自己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捏造身份是很平常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