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东也不知在这浑浑噩噩的环境中过了多久,他也是时睡时醒,起初时自己体内像是被万蚁蚕食一般奇痛奇痒,慢慢的只觉得周身上下像是悬浮在空中一样说不出的爽快。但是无论是哪种状况,自己这副身体仿佛不是自己的一般,明明意识已经非常清晰,但却不能只会他听自己使唤,便是连睁眼的力气也使不出来,在这过程中,只有那个似癫似狂的声音一直陪伴着他。
就在陈东已经要习惯这种状态的时候,那癫狂的声音又传来:“小子,这些日子你可是过舒坦了,老子却一天天的守着你,真是无聊透顶,这便将你放出来陪陪老子。”
陈东已经习惯了那人整日的胡言乱语,通过这些时日天天听他说话,大概明白了他出于某种原因被锁在一个洞穴之中,而自己不知为何也到了这洞穴里。这人也许是一个人被关太久了,话实在是多,整日里唠唠叨叨没完没了。
陈东心里正想着,就感到一阵震动,接着全身说不出的畅快舒爽,心知是束缚他的东西已被人打开。这些日子他虽然听到外界声音,但神识却探识不到外界任何动静,只有混混沌沌一片黑暗。此刻,他眼睛未睁,神识先至,就感到在自己前方几步远处坐着一个枯瘦的身躯,当他神识扫过这身躯时,这身躯上突然发出一股强大的精神力量。陈东只觉得心神为之一慑,眼睛便不自觉的睁开。只见眼前一副如枯鬼一般的身躯,双手双脚被四根粗壮的铁链锁着,正饶有兴趣的打量着他。
陈东向他瞧去,那人怪笑道:“不错不错,想不到你这小子的六识比一般人要强上不少。倒是一个难得的好料子。”
陈东听他一说,此时才暗暗探查起自己身体发生的变化。适才他运用神识时,便发现自己的神识比起原来强大了三四倍不止。此刻周身真力暗暗运转,只觉得这股真力太过弱小,便仿佛自己的身体如同一宽阔的河道,只是河中的水流太过绵缓细弱一般。
只是为何会生出这种感觉,东陈一时也说不上来,难道是自己体内真力变弱了?他单掌一翻,一股强大的真寒劲力从掌中喷泻出来。若是以往,他用尽全力,也只能将真力发到身前一丈远的距离,而发出的寒劲儿至多也就可以使空气凝雾。但此刻他用尽全力发出的寒劲儿竟然能喷到身前两丈远的距离。气劲儿一发出,陈东就后悔,因为这气劲儿的力道、强度和以往来比简直是天上地下,此刻的气劲儿只怕前方便是一个活人,在瞬间也可将之冻成冰疙瘩。而此刻陈东前方正有一个活人在呢。
陈东想要收手已经来不及了,只来得及喊声:“前辈快躲!”却不想那人非但不躲,反而带着一丝兴奋道:“好小子,原来练过。”说着那人单手伸,陈东发出的那股寒劲儿竟然被他尽数收到掌中。那人道:“好纯的真寒之力,恐怕是得了外物的助力吧。”说着他将手伸出,只见他手中一个馒头大小的冰疙瘩。“这等寒劲儿,快比赶得上‘致虚空识’阶段的实力了。”
“‘致虚空识’?”陈东疑问道,他见到老者非但毫发无伤,而且将自己的寒劲儿化为无形,心中安心的同时也暗暗叹道,这怪异老者看来也不是等闲之辈。
这老者正是叶光光,他运用一十三种灵药将‘寒崖碧血’炼制成药膏,涂抹在陈东周身,又经过了七七四十九天,等陈东终于将这药膏的精华吸收干净,才打破膏体,将他放了出来。
叶光光看他竟然不知神通境界的划分,观他神情更不似说谎,心中疑问更重“你连神通境界划分都不清楚,这一身修为是怎么来的?”
陈东道:“小子乃是冥水神府一介备选弟子,还未入府中,又没有师傅教习,怎么会清楚这修真中的事情?至于这体内的真气来历,说来话长,乃是一位前辈所授。”
叶光光道:“他既然传授你功法,那便等于收你为徒,你又怎能拜入冥水神府?这在修真界中乃是大忌讳啊。”
陈东道:“这小子确实不知,那大叔赠我一颗木莲心,又教授我一种叫做‘静心清明咒’的法决,只说日后对我修习神通会大有裨益。”
叶光光恼道:“胡说八道!我观你体内一股不弱的真寒之力,那木莲心乃是那青木崖的入门圣药,便如同我门中的‘玄木果’一般,而那‘静心清明咒’乃是木系神通入门法决,你用这方法练个一百年也练不来水系的神通来。”
真寒之力?陈东恍然,于是便将多年前自己被玲珑姐妹在乱葬岗所救的一幕说了出来。
叶光光这才释然道:“看来你小子也是机缘不浅,果然是我修真中人,不错不错,老子看你还真是不错。”
见叶光光仿佛看着美味佳肴一般的眼神看着自己,陈东心里还真有点慎。他问道:“敢问前辈,这里是什么地方?小子只记得自己被人打了一掌,五脏六腑似乎都被震碎,还以为活不了了。却不知怎么会来到这里,又遇到前辈您?莫不是前辈您救了小子?那小子真得好好感谢您。”陈东嘴甜,一口一个前辈的叫着,听的叶光光很是受用。
叶光光自得道:“说的不错,正是老子救了你,若不是老子,此刻你的骨头都馊了。”
陈东听闻他说,当即上前拜倒,就要给叶光光磕头拜谢他救命之恩。叶光光双手虚扶,陈东便感到一股巨力将自己托起,想要再拜却如何都跪不下去。
叶光光没好气的道:“老子最讨厌这些凡俗礼节。”说着又不怀好意道:“老子在这个洞里被关了有多少年老子都记不得了,一直也没个人来陪老子,既然你想谢,不如便留下来陪老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