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寿宫内只剩下耶律隆绪和萧太后母子二人。“皇儿,对那个叫念念的姑娘……”
“母后,我爱上她了。”耶律隆绪没有隐瞒自己的母亲,也没有用皇帝是自称,“念念是一个很特别的女孩儿……”
看着滔滔不绝,眸子发亮的儿子。萧太后在心里叹了口气:这多情若放在常人身上,未必不是美事一桩,可放在帝王身上……
等耶律隆绪说完了,萧太后沉思片刻:“皇上的意思是让她进宫?”耶律隆绪淡淡的看了自己的母亲一眼:“母亲以为她会进宫?我以为母后已经看出来了“
“她真的不想进宫?”面对萧太后的讶然,耶律隆绪叹了口气,摇摇头:“开始,儿臣也总以为念念即使有些不同,也无法全然拒绝诱惑,那样朕就可以把她留在身边。但是在中京城外,当她得知朕的身份时,念念眼中的疏远与决然,让朕知道,朕的身份是我们之间最大的障碍,更何况朕还有**,这也是念念无法忍受的。”
听到耶律隆绪的话,萧太后脸色一变:“难道她要你废除**?还是……不行,这样的人决不能让她入宫!”
“可是,母后……”
“皇上!别忘了,你是一国之君,不要为了一个女人而忘了自己的责任。你回去吧,我累了,要休息了。”萧太后不再看耶律隆绪一眼。
母子俩的交谈不欢而散。
公主府内是一种令人窒息的氛围。
“念念,你真的要离开吗?”看着铁镜不理解的神色。殷念念笑了笑,点点头:“我也该去寻找回家的路了。”
“可是,皇兄他……”没等铁镜说完,殷念念就打断了她的话:“这和你皇兄没有关系。”摆明了不愿再谈论这个话题。铁镜还想说什么,却被木易拉住,轻轻的冲鉄镜摇了摇头。
鉄镜欲言又止,却最终还是咬了咬下唇,什么也没有说出来。
清晨,殷念念向铁镜辞行,看铁镜欲言又止的样子,殷念念笑了:“这两天多谢你了,我在中京也没什么事情了,就此告辞了。”说完学着古人的样子,拱了拱手。
面对殷念念的坚决,婉儿依依不舍:“才刚来,再留两天吧。你还没有见识过中京的繁华呢,”殷念念看看在一旁等着的弘智和蓝星,再看看满是不舍的鉄镜和婉儿,歉然一笑:“不了,时间不早了,也许我们还有再见面的时候。”
见果真无法留下她,铁镜示意婉儿拿过一个包袱:“这些,你拿着吧,出门在外会有诸多不便,一切自己小心。你啊……保重。”听到铁镜若有若无的叹息,殷念念心中一紧。但很快平复了心情:“那我走了,谢谢你们,你也保重。”
走到弘智身边,接过蓝星翻身上马:“保重。”说着看了看木易,看来是没有机会弄清出他到底时不时杨四郎了。调转马头,向中京城外奔去。
弘智紧跟其后。
鉄镜看着越走越远的殷念念,忍不住叹了口气,刚才那个包袱是皇兄连夜让人送来的,既然如此不舍,为什么不留下她呢?
而殷念念眼中隐藏的苦涩不也说明了自己的不舍吗?既然如此,又为何坚持一定要离开?
这样的两个人,到底在想些什么?
不知跑了多久,直到周围的房屋被漫漫田野所替代,殷念念才勒住马头,转过身去看着被自己远远抛在身后的中京。她知道自己这一去,就会离开耶律隆绪的世界,走向另一个未知。虽然有些不舍,但路是自己选的,既然选择了,就该勇敢的走下去。幸运的是这次她不再是一个人,身边有了弘智和蓝星。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甩甩头,殷念念抛开心中的忧虑,冲着弘智扬起笑脸:“走吧,我们要踏遍世间路,看尽天下事,最要紧的是:看尽天下美景,吃遍天下美食。”
弘智看见殷念念满脸的阳光,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主子,终于看到您笑了。”
殷念念敛起笑意,看向弘智,深吸一口气郑重地开口道歉:“对不起,这些日子让你担心了。”说完看向怀里的蓝星,拍了拍它的头,“还有你蓝星,也让你担心了。现在所有的一切都结束了,从今天起,我们要过属于自己的幸福快乐的日子了。”
就这样,殷念念离开了中京。走的爽快、走的洒脱。
不是殷念念薄情,而是她不能重情。有的时候,离开不是因为不爱,而是因为太爱。耶律隆绪有自己责任,也有自己的**,凭空增添一个她,一定会带来诸多的争斗,而为了维护殷念念,耶律隆绪一定会面对朝堂上的动荡。再说要和别人分享一个男人,受到现代教育的殷念念根本就没办法想像自己会接受这样的生活。既然有这么多的不便又何苦插进去一脚呢?
既然无缘相守,何不趁早放手,给自己给对方都留下飞翔的空间。放过自己,也放过对方,或许还能在彼此的心底留下美好的回忆。
想通了这些还能走的不爽快,不洒脱?
圣寿宫
“回太后,那念念姑娘已经离开了中京。”一个人跪在阶前。
“离开了?”萧太后不可思异地看着前来回禀之人。
“是,今天一大早离开的,现在已经出了中京很远了。”
“下去吧。”萧太后虽然不解,但是她不得不承认此刻殷念念的离开的确是最好的选择。这个占据了儿子心的女孩,到底是怎样一个人呢?萧太后不禁回忆起殷念念在圣寿宫里的话。
“什么?念念真的走了?那么快?”忽然听到消息的耶律隆绪猛地抓住铁镜的胳膊,急切地问道,“什么时候,你有没有把东西给她带上?万一……”虽然早就知道念念一定会离开,但是耶律隆绪仍然感到难言的心痛。
“她是今天一早走的,皇兄放心,念念那么聪明。一定不会有事的。”
听到鉄镜的答复,看到她吃痛的表情,耶律隆绪黯然地松开自己的手,声音颓废:“她到底是走了。我早该知道的,一旦她知道了我的身份,便会选择离开,可是我还是心存一丝幻想。其实此刻她走了也好,如今朝内不稳,她留下来会受到伤害的。”
铁镜看着神色复杂的耶律隆绪,低下头,她知道皇兄这次是真的动心了。耶律隆绪一向温和有礼,从来不会如此情绪外露。可有的时候温和又何尝不是一种掩饰,一种疏离。
这次耶律隆绪的表情不再是一贯的微笑了。他的眼睛不再清朗,有了忧郁和痛楚。这在铁镜看来已经是耶律隆绪感情流露的极致。原来他在不知不觉间已经对殷念念用情至深了。
如果说原来的耶律隆绪像一个神,那么现在的耶律隆绪有了人的感情,看着这样的耶律隆绪,铁镜心中是深深的无奈。与其让自己的皇兄这样痛苦,铁镜宁愿他不懂感情。做一个无情的帝王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只不过那样......太可怜了些,
“皇兄,你放心,念念一定会平安的,也许以后,我们可以去看她,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山水孕育了如此清澈的女子,也或许,念念会回来看望我们……”鉄镜没有办法再说下去了,连她自己都感觉到自己的安慰是如此的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