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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难兄难弟

“嘿呦!这不皇子吗!一起来玩啊!”

我一听陈威说这话就知道从远处走过来的人不是政杨,而是黄唯一。黄唯一穿着厚厚的衣服(终于知道冷了),但校服却拿在手里,旁边还拉着张梦麟。

姑子的小迷糊眼最先认出的就是张梦麟,他心想这下更完了。

“陈威,你怎么老欺负小孩。”黄唯一一副痞样地说道。

“他活该,没事欺负我们年级的一弱智,我们这是伸张正义。对了,上次把你老婆衣服弄脏了的人就是他。”

姑子一听这话心里立马咯噔一下,此时他正趴着,抬着脑袋僵硬地看着黄唯一,不知道自己将会受到怎样的毒打。

“啊,这事我知道,都过去了,我老婆都不计较了,我计较什么,是吧?”黄唯一边说一边看看张梦麟。张梦麟不耐烦的点点头,在她眼里,她对姑子这种男生压根就觉得恶心。

“来来来,起来吧,小孩,叫声哥,哥罩着你。”

姑子一听这话是喜出望外,他以为黄唯一是真要罩他,从此就能不再受我们欺负了。

“哥,嘿嘿。”姑子这一声称呼,让我们一下子不安起来,这黄唯一难不成真要认姑子当小弟?不过最不安的是罗猩猩,姑子要真是找了个大靠山,那自己肯定是最先倒霉的。

“好弟弟,来,抽支烟吧!”黄唯一从口袋里拿了根烟递给姑子。陈威看到这情景也傻了,心里嘀咕:“怎么回事,从来都是别人给黄唯一递烟的啊,他这葫芦里卖什么药呢?”

“啊,我不会抽。”

“让你抽你就抽,不抽我就不罩着你,你今天就得继续被他们虐,来,我给你点火。记住了,你要使劲抽,第一口要是抽不好,我可不饶你。”

姑子面对黄唯一彻底吓坏了,但他一想到抽了烟就是黄唯一的人了,就不用怕我们了。

“咳,咳咳,我,哎呀,怎么……”第一次抽烟总是会咳嗽的,可是姑子的咳嗽很是异样,而且那烟味也似乎……

“哈哈哈哈!小孩儿,你中计了。”黄唯一此时突然露出坏笑,原来他压根就不怀好意,他递给姑子的烟是做了手脚的,里面不是烟丝,而是辣椒,怪不得他提醒姑子要使劲吸上一口。此时姑子最想做的是就是喝水,但黄唯一按住姑子就是不让他动活,就是要看他被抽进去的辣椒折磨的样子。姑子本来还幻想着有人罩自己,其实黄唯一哪是罩自己,明明就是涮自己。通过这件事,我又明白一个道理,这个世界,给你递烟的人,很有可能是想害你。

黄唯一扭过头对陈威说:“今天我已经整过好几个人了,本来还说整整你。结果,你小子今天也没找我一起抽烟,要不是我看这小胖子挺好玩的,估计刚才我就算计你了。对了,他叫什么来的?”

“他叫姑子。”

“我问真名。”

“叫倪豫,因为姓倪,本来叫尼姑,后来大家顺口就成了姑子。”

“哦,叫倪豫。诶?小胖子儿,我问你,你哥是不是叫倪江南,现在读高三?”

黄唯一此话一出,大家就震惊了,姑子竟然还有个哥哥也在和协中学念书,还是高三。

“是。”姑子好不容易缓过来了,他的回答算是让大家吃惊不小。怎么以前没听姑子说过他还有这么一个哥在学校,按理说应该会保护他呀,何至于让我们欺负成这样。

“真是有什么哥,就有什么弟,这对兄弟难怪是一家子。”

“皇子,我们都不知道的事,你怎么知道,这倪江南又是什么来头。”陈威之所以这么问,无非是想探探倪江南的底细。

“嗨,也是一脓包。上次我们高中篮球比赛,我们高二对他们高三,这个倪江南居然还是前锋,打球一点都不守规矩,裁判也不知道是不是眼睛瞎了,最后我们高二竟然输了,你说我们高二这帮打篮球的都是精英,何时输过。于是,我就找点人把这个倪江南打了。后来我几个兄弟还打听到,他还有个弟弟在初一,叫倪豫,呵呵,没想到今天就让我撞见了。”

要说这倪江南其实是姑子的堂哥,长得到不像姑子这么胖,但也是懦弱加犯欠的性格。其实黄唯一也是很没球品的人,不说自己没打好,反而说人家犯规,流氓就是这样,无非是因为输了想撒气罢了。姑子其实曾私下找过倪江南诉苦,说我们欺负他的事情,但倪江南也是没什么势力的人,在自己班上混的和姑子差不多,但是毕竟高三了,大家还是勤奋学习没那么多闲工夫瞎闹,也因此导致高中部的老大一直都是高二的人,而高二打高三在和协中学倒也不是新鲜事。所以倪江南对于同病相怜的弟弟只能好言相慰,虽然不想丢了作为兄长的面子,但也不敢找我们挑事。因为就算真找了,估计也会悲剧,只有罗猩猩这样的人才会怕高年级,而陈威有黄唯一撑腰,方亦奇有校长撑腰,这哥俩在和协中学怕过谁呀!

“呦呵,小姑子,看不出来,你还有个大哥哥,以后我陈威还真是怕了你!”

姑子忍受着陈威的嘲讽,更是心酸起来,难道自己就永无出头之日了吗!姑子十分好面子,此时他的肉脸蛋通红得如火烧,双眼也闪着泪花,也不知是不是因为被辣椒弄得。

“小孩,以后你就是我的小弟了,要听话,不过我不可能老照应你,以后你就听陈威的命令吧,还有你们都得听陈威的命令。得,陈威,你继续虐你的吧,我和我媳妇儿玩去了。”黄唯一临走前竟然还捏了姑子一下。

“皇子慢走!”陈威一听黄唯一这么说更是乐开了花,简直是拿了圣旨,俨然成了初中的老大。方亦奇一直看黄唯一、陈威这种人就不爽,因为他讨厌流氓、讨厌抽烟,虽然方亦奇也属于不良学生,但起码不是小混混那种的。如今,黄唯一竟然让大家都听陈威的,方亦奇心里自然不舒服,奇帮上下也是不舒服,但表面上也只能对陈威恭恭敬敬的。

陈威看天色已晚,姑子也被虐得差不多了,就发布了他成为初一老大后的第一条命令:“今日虐姑圆满完成,班师回家!哈哈!”

众人虐了半天姑子,也是筋疲力尽,纷纷去车棚取自行车,姑子也陪着大家一道,路上还会被小虐一下。每次取车,罗猩猩都是打头阵,因为他要先帮方亦奇把车取出来,然后方亦奇就会载着金娜一起走。后来奇帮的人也都上行下效,每天放学都把钥匙给罗猩猩,让罗猩猩帮自己把自行车骑过来,这样就省得去车棚,其实从教学楼去车棚没多远,可大家就是想让罗猩猩伺候着。

陈威看罗猩猩这么顺从奇帮,也甚是羡慕,所以也让姑子这么做,可是姑子没罗猩猩那么听话、那么主动,每次陈威都得教训姑子一下,骂上两句,姑子才乖乖去为陈威做事。陈威为了降伏住姑子,心里暗暗谋划了一件大事,那就是把姑子拉到高三的楼道里去虐,让倪江南看着,他要向大家证明自己的厉害,证明自己是个爷们(充其量你也就是个混蛋)。

这件事情,陈威既然想了,他就肯定会去做,而且一旦做了,也就一定要做好、做绝。果然,第二天中午,陈威没有虐姑子,而是跑到了高二厕所,找正在抽烟的黄唯一,目的就是询问倪江南的事情……

“主席(这是陈威新起的封号,以前都是叫老大的),这事不好吧,毕竟那是高三,咱们到人家那犯事也太张扬了。再说了,高三的老师未必像咱们的老师屁事不管吧?”说这话的是虐姑党的王洋。

“嗯,本来我是想去高三楼道,那人多,我就希望大家看着,不过确实麻烦。我已经和黄唯一商量过了,下午的时候咱们把姑子押到操场开虐,正好今天方亦奇他们也上体育课。黄唯一会约倪江南来操场,而且已经放狠话了,说咱们要收拾他弟弟,他不会不来的。兄弟们,你们就等着看好戏吧!”

当我们奇帮这边接到信儿后也十分激动,毕竟大家都想看看倪江南长得什么样子,也都想看看这对难兄难弟同时受虐的场景。而这一切姑子尚蒙在鼓里,真不知道当他看到他哥哥的时候会不会疯掉。下午的会师将是对从前虐姑子的一次升级,因为我们虐姑子还从来没有高中年级插过手,既令人兴奋又令人不安。

“诶,你们干嘛呀,我要上课,你们逃课干嘛还拉着我呀!求求你了行嘛,老师该说我了。”现如今,姑子面对陈威已经是哭爹爹告奶奶了,但这一切都是徒劳的。

虐姑党一干人等拉着姑子就往操场走,姑子原以为他们只是要像上次一样虐他,心里还期待着政杨能够出现(据方亦奇的小道消息,政杨生病没来学校),可一到操场看到黄唯一几个高二的人立马傻眼了,更让他吃惊的是,靠着树的一个人更眼熟,那不就是他的哥哥倪江南嘛!这时候我们奇帮也在操场上等着姑子,我们早就打量过倪江南了。要说这人长得真比姑子好看,但一看也是怂人,有时候这人怂不怂真是一眼就能看出来,尤其是在和中(和协中学的简称)呆久了,你自然会练出这个本领。

“倪江南,你弟弟绰号叫姑子,那你该叫什么?叫师太?呵呵,上次打你的时候没打爽,让政杨阻止了,今天就让你看看你弟弟是怎么被虐的,这就是你打球犯欠的惩罚。”

“黄唯一,上次打球的事确实是我不对,我向你道个歉,也向你们整个高二道歉,这总行了吧。都挺大的人了,我这也要高考了,你们明年也就高三了,别再这么闹了好吗?你说他一小孩,招你惹你了,你这么欺负他就不怕被人笑话?”倪江南不愧是高三的,说话还真有道理,可是和流氓讲道理,那不就等于废话嘛。

“我这么大个儿,能欺负小屁孩吗?是这个叫陈威的,今天偏要在操场虐待你弟弟,我顺道叫你过来欣赏,有什么不对吗?谁会笑话我,我这好心好意的,你怎么当成驴肝肺!”我对黄唯一说的这些话,只能有一种感慨,面对无耻的人,你只能无奈。

但无奈的人不是我,而是倪江南。他眼见陈威这些比自己小的学生押着倪豫,心里真是备受屈辱与煎熬,要是此刻黄唯一他们不在,他真会上去教训陈威。不过,像倪江南这种毫无打架经验的人,想要单挑陈威还真未必能赢,毕竟人一旦怂,那他首先从气势上就输了。

陈威也是第一次见到倪江南,但他一点也不发憷,他看有黄唯一撑腰,自然是了不得了。“你就是倪江南啊,长得还真像姑子,我是你弟弟的好朋友,今天我们来请你看戏。”虐姑党也不含糊,把姑子架到铁丝网前,罗猩猩也在陈威事先授意下拿来一筐篮球。“姑子!今天我们也玩玩篮球。”只见陈威拿起一个篮球用投实心球的方式向姑子的屁股砸去,一边使劲投掷还一边蹦脏话,罗猩猩也在旁边谄媚地递球。原本罗猩猩自陈威被政杨处罚一事后幡然悔悟,还是觉得跟着方亦奇有前途(其实跟着谁都没前途),但一想到陈威有黄唯一撑腰又开始往虐姑党那边倒去,真是见风使舵。

此刻姑子也知道自己的哥哥自身都难保,不可能救自己,只能默默忍受着众人的侮辱。而倪江南更是心如刀绞,他想冲过去制止,却被黄唯一的手下死死按住,想扭过头不看都不行。“怎么着啊,请你看戏,你怎么不看啊?必须看!睁大眼睛看着!这就是招了老子的下场!”黄唯一越发不冷静了,一开始他也憋着,其实他特想暴揍倪江南一顿,但又说不出为什么那么想,可能这就和我们莫名的喜欢虐姑子是同样的感觉吧,也许这对兄弟俩身上真有那种能激发人虐待心理的特质。

“威哥,我给您把实心球拿来了。”说出这种恶心话的人只有罗猩猩。

“好,太好了,实心球砸起来肯定更爽!姑子,我知道你的屁股已经痒得不行了。方亦奇,你们不一块来吗?”

方亦奇原本也很有兴趣,但真看到这种场面,还是动了恻隐之心,更何况金娜还在边上劝说。

“算了,你先来吧,先紧着你虐。”

“好,那我就不客气啦!”

“住手!你丫这兔崽子!”倪江南此刻再也忍不住了,因为拿实心球砸人是很危险,为了自己弟弟的性命,自然要拼了。真是那句老话,兔子急了还咬人呢,倪江南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挣脱出来,直接就朝陈威踹了一脚。陈威听到后面有人呼喊,也正好回身,于是这一脚正好踹他胸口上。黄唯一见状是火冒三丈,直接和手下人一起往死里打倪江南。姑子看到这情景都急哭了,这是姑子第一次在大家面前哭。陈威被踹的够呛,起身就骂:“好!你打我,我就打你弟弟!”可怜的姑子,不但没有被救下来,反而要挨到一顿暴打,罗猩猩居然也一并来帮忙。就这样,高年级和低年级同时进行着殴斗。

方亦奇似乎察觉出不对劲了,就暗示大家先离开这是非之地。我清楚,方亦奇不喜欢打架,他只是追求那种欺负同学的感觉,所以虐姑子的时候也都是以娱乐为主,从来没有发生过叫奇帮上下一起打谁的事情,相对于黄唯一、陈威他们,我们奇帮还算是正人君子吧!

“干什么呢你们!都停下来!你们是哪班的学生!”

真不明白为什么每次在操场上搞事,都会有人从天而降,而这次来的人又是什么来头呢?请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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