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燕低声告诉程宏,今天的无尘师兄很奇怪。
——《第六章:修炼的开始》文段2
上回说到……
此时此刻,一旁不知因何由而沉思了许久、再也忍受不了众人如此一番境地的华仲……他突然之间的一句话,竟就已然使得这道原本喧闹鼎沸的师尊阁,再度回归于宁寂当中,变得无声无息。
而都不觉松懈下了各自原本挣扎着的胡闹举作,他们的目光,此刻也不得不转移在了那位不知作何一道思绪的同门师兄身上。华仲这才语重心长地看了看眼角间流淌着泪水、无奈悲痛的她,说道:
“你可要知道,金燕……独孤师弟的生命,现在可是危在旦夕。然而那些被他体内的心魔失神杀害了同门师兄弟呢?!他们却早已经不在这世间了啊!!!看着他们已经死去,却相比于现在仍旧还有着一丝希望的独孤师弟,你觉得……到底哪一方要更为令人失望一些呢?!!”
“华仲……”不光金燕受愧,身旁的二位,也尽都不觉深感遗憾了起来。
是啊!这场几乎谁都未曾得以预料到的浩劫,仅仅只是在一瞬之接,便就众亲皆难、罹患幽尘。下一秒所能预料到的事情,谁都难以掌握,因此,总是不得不受溃于这临危前不由无畏无惧的一切。纵使人情变故、世态炎凉,却也终究为之而叹惋、为之而悲愁,欲罢不能。命由天手,时也命也,此番辗转反侧,却仍是当之无愧。
然方待此时此刻,沉淀的记忆,终不待抹去片刻之余地惆怅万分,不觉回忆起了方才不久前,那位曾前来讨教自己功底的同门师兄……华仲便已是悔憾叹许:
“他方才……明明还在我的面前,向他展示着那招凌厉无比的‘太鹤衡江’的!可是仅仅眨眼之余的时间段内,一阵漆黑过后,却就都已不醒人事、匆匆别离。其实,我曾经想过、甚至也替他考虑过的!如若我再用心地去开导他一番的话,他将来的功底,可是必定能够达到与我一番境界的呢。然而现在却都已经晚了……”
说着说着,心头之间,就好似空缺了某处无形的东西一番,他的声音却也不觉越发地渐小了起来。毕竟失去了对方的存在,明明能够相与一同进步、展望未来的那份希望,此时此刻却也都已烟消云散、不复得失……他就已经拿捏不住,这样一番奇怪的感受所在了。
所以对此……
“我痛恨……比你还要痛恨!因为我受不了这个样子!突然的生离死别,不是我等所能够轻易而言喻地那般痛楚、惆怅,以至于这样乱却了心智。你是否,又能够明白我的这种感觉呢?!!”
思来想去,华仲的这番话一殆言罢,不光她所感受,众人……竟也都不觉已然沉寂在了这道未知思绪、不知作何一道思想情绪所感受的空间当中。而看着同时也已无话可说、仍旧倒坐在地捂着脸的乾霸,甚至脑海之中,依稀浮现着那些已然逝去的、同门师兄弟的脸,她心头的怒火,顿时便就化作了无微而落的清风,渐待飘摇散去:
“对不起……华仲。”擦着眼泪,一声愧疚的道歉,还是从她那道轻柔的嘴唇当间流露了出来。
华仲却也是抬起了失落些许的头来,看了看她,安然一笑:“干嘛道歉呢……你能够冷静下来,那就好了!而且你要道歉的人,应该也不是我吧……”
然而看了看华仲的意思,视线也不觉转移到了那个叛徒的身上,她却也还是扭过了头去、恼怒一时心结紧缚,隔阂却也已存现在了彼此的心头间:
“哼——!就算要我向他道歉,暂时的……我却也永远都不会原谅他对师门如此忤逆的行径、甚至对独孤师弟的所作所为!今天,暂且就饶过你一回。往后,如果还敢做出这样的事情来……我金燕,定当将你千刀万剐!!!”
“……”乾霸无奈,面对金燕只言片语之际,却也早已失去了予以反抗的勇气。这片刻的惊慑,恰到好处,却也不由为之甚过……
“看来你误会我的意思了呢……金燕。”华仲摇了摇头,他似乎并没有认同这位女师兄的想法与自己走在了一条道路上。
“唉?!”终究还是回过了神来,想来想去一番,她不觉恍然大悟:“啊,难道……”
华仲点了点头:“嗯,嗯……他人现可在寝阁里呢!有时间的话,就多多做下探访吧,应该可以咯?!”
“呵呵……那是当然的啦!你们也会跟我一块儿去的吧?!”金燕笑道,毕竟,只要一谈到独孤默许,她总是能够化悲痛为欣慰、第一时间露出欢快爽朗的笑容来。
“金燕的邀请,谁敢拒绝呢……毕竟我算是见识到了,方才那巴掌的威力……”程宏故作惊讶地叹了叹道,然却也是一阵无心的嬉闹:“哈,不开玩笑了!话说回来,我们当然也想看看他究竟如何了呢?!”
“是啊!出了这么大的事情,独孤师弟他……一定非常需要我们的安慰。他不是故意做出这样事情的,毕竟可要知道,如果不是有人从中加害的缘故……”华仲一边说着、一边没好气地瞟了一眼狼狈的乾霸道。
“唉唉……你们呀。”这个时候……
“唔嗯?!怎么了……天罡师兄?”众人一概看着天罡,这位大师兄当前的想法,却似乎并没有与他们走在相同的一条道路间。他面色凝重,毕竟应允师门之意,此刻并不是做出师命之外事情的时候。
渐渐地,夕阳正待垂挂在了那角海平面上空的际天当空间,逐渐地消映着……那道越发沉沦、便越是浓透的昏霞之辉,他的心情,便是久久难以平息一般地忐忑起伏:
“我们还是先上柃泉山找师父吧!同门的事情未待解决,他老人家却也是迟迟都未曾消息下山。当前,师门的命运究竟是生是死,能否接予延续,都还是道未知的谜团。这么下去,显然都不是办法……”
说着说着,黄昏的气息,已近临照在了此刻——这道洪门师尊阁的房檐顶处,变得逐渐黯淡、沉郁了起来。而唯独那角昏红的夕阳,此刻已然交际在了那道涟漪无泛的海平面间,浮光跃金、静影沉璧……
……
恍惚之间,半个时辰,便就如同惨淡的黄昏辉芒,一并沉落在了海平面一方平淡的深海底谷、悄然离去。
众人应允着天罡的意愿,终待一同踏上了这座柃泉山的山头间。然而“柃泉水榭”间的一切,也早已可谓是令众人预想不到地狼狈无疑、损缺殆尽……
残败不堪的竹屋外围,四处都零散着因崩碎性的影响而破裂的残竹碎片;屋门上方,倾洒、溅透上去的,却也是昨夜时分因乾霸所创而几乎重伤殆亡的独孤默许的鲜血;屋内的地板上,散落的,到处都是独孤默许这三个月来日日夜夜所钻刻、研读的洪门心法典籍,然而此刻,它们却也都已化作了碎裂的废纸页,混杂着血迹,肆意零散地斑驳在了这道竹屋的地板上方。
可想而知,那都发生在了昨夜时分的一切景象,是多么地惨烈、不禁令他们心生唏嘘、愤慨难言。无非亲眼所见,却也很难想象这道事情所发生的缘由所在,那位年纪及其幼小的同门,遭受到如此不公、惨绝人寰的事情来。一切竟也都发生在自己的师门当中,这是多么荒谬、且令人悲哀的事情呢?!
而走出竹屋,看着一方角落里空余的林域地带——那一片阴郁的绿竹林,郁郁葱葱、屡屡浮现出了一片翠绿的景象,却与这道残败不堪的竹屋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即使如此这般,便也很难让人想象,此番平凡如许、却也着实历经过一番“血灾浩劫”的高山境地间,怎会浮现出如此一副截然不同、别出心裁的景象来呢?!
显然,如若不是巧夺天工,则必然是人为所造之境地……天罡仰头探了探去,只听得竹林当中丛生几声窸窣,隐约看去,一道似乎并不怎么着眼、几分低矮的人影映入了眼帘。
他这便就踏着步履、翻过这道林丛走向了那道浅显的人影后方。身旁的师兄亦是不曾怠慢,跟随着他的脚步一并走了过去……
“师父!”四人齐声应道。然而……
看着眼前这道甚是惨淡、凄婉的景象,他们却不由得吃惊地瞪住了彼此之间遗憾甚许的双眼……眼前这片竹林当中——一道别样宽阔的空间里,不知从何时开始,竟已然伫落起了数十道大小不一的坟土包。而坟头前,均都一一伫立着一道道经由灵气所刻、雕琢而成的、木制的遗灵牌位。这些,似乎都是经由这位慈念的灵族长者——洪玄公于几个时辰之内,一一手工雕琢所成。
然而,眼前这番对他们来说、真不知该做何一道言役的场景,感受,似乎时刻都在扭曲他们试图重新振作起身来的那份决心与希望。此时此刻恍惚之间,似乎都已堕入了无尽的深渊底谷,变得昏黑黯沉、暗淡无光……
看到他们的匆匆到来,玄公却是满心忧虑地向他们叹了叹道:
“你们怎么上山来了?天罡……为师不是告诉过你们,先待在师尊阁、好好看管住乾霸,吾一会儿就下山来再商讨师门今后的决断么?这一个个地怎么就……”
玄公说着说着,忧虑的视线,不时也流落在了这一道道坟头的上方。可要知道,这些逝去的洪门弟子,每一位都无不倾注着自己的一番苦心与关爱,却只因一时地疏忽,便就均已恍若隔世、烟消云散……白发即送黑发人,长远不及始料。
可他的每一句话,却似乎都在告诉他们:师门的今后恐是渺茫万千。天罡却并没有在意师父的这道涵意,他只是同样哀愁着如此多数的同门师兄,已然相继离世殆去的事实,便就痛心难待、举目泪倾。
然看着玄公似乎并未强求的一番态度,他却还是无奈地走到了那些坟土包前,默默地俯下了身子:“您果然……还在‘柃泉水榭’里为同门师兄们悼祀么?!师父,实不相瞒……众师兄弟们的情形,现谓是岌岌可危……师尊阁中,我们实在是担忧、不知应当如何左右,这才上山来听从师尊教诲的!请师父恕罪……”
“请师父恕罪!!!”天罡说罢,转眼间,后方的四名弟子,却也都不由得俯下了身子,屈膝而持。玄公见此番情形,亦是不觉无奈地叹了叹道:
“罢了、罢了,你们何罪之有呢……既然上山来了,吾自然就没有理由为你们妄定罪责。只是……唉~~~”玄公命他们起身后,却是摇了摇头地苦恼着——那一件似乎并不为他人所知的事情。
天罡见状,不觉疑惑再三。毕竟看着这位灵族长者的表情,他似乎能够感觉得到,这件事情,似乎比这些同门师兄们的离世,还要更加雪上加霜:“师父为何叹气?道这次事件,可是出了什么严重的后果?”
玄公看了看天罡,直面的态度,就像是认定了事实一般不再犹豫迟疑:“事到如今,为师也没有理由再瞒着你们了罢……”
他无神地仰望着天际当间,那道惨淡的黄昏姿色……那道惊雷一般即坠、转眼间便就甚是令他不觉支地难磬的事实。恍如隔空相望的飞火流星,来得太过于壮丽的登场……同时,却也不觉摔了个壮丽的粉碎。
闭上了那道失望至绝的双眼,低下头来摇了摇片刻。无尽的叹息,仿佛就像是仙山梦谷当中隐居的神灵,吞云吐雾一般,总殆不下一个时机应许的头来:
……
“这一次,默儿他失神,血染练武场。对吾洪门来说,几乎可谓是一大临近于灭门境地的重创……洪门所剩的弟子,大大小小总共二百余名,现在经由独孤心魔一劫而去,所剩……竟却已不过三十余名了。”
……
“什么?!!”天罡惊诧地不觉向后退了一步,显然……
他差点没有因此而跌倒在了地上……玄公说罢,这道甚是难从令人置信的事实,不觉之间,竟都好似无声的暗袭,一举击中了他们的要害,太过于剧痛、以至于没有一丝地踌躇之感,便就此倒地不支、失去生息。
“怎么会……这……”程宏摇了摇头,看着那些群生耸立的坟土堆,难以置信的悲痛事实,不由得迫使他发疯似地冲到了它们的跟前,一个趴摔,便就已然挥泣如雨、泪垂双颊……一切,显然太晚太晚,都已不复挽回。
“确实太惨重了……”华仲低下了头。灵族人的身份,迫使得他那道原本低矮的身影在因低头之后,而显得更加地矮小。他迷茫地看了看那一道道坟砌的简墓,迟犹惆怅的双眼不觉忽地间地一亮……那道坟包,不是方才几个时辰前,还在练武场间向自己请教功底的师兄的么。
“师兄们……全部都……这不是真的……怎么可以……”而不住地捂着自己的脸,仅都为了抑止住自己的哭声,搅扰了此刻宁寂的一切。作为这道名门当中鲜有的女弟子,金燕不得不强忍着脆弱的心境,防止自己显出女子优柔寡断的性格。坚强,此刻或许是为了能够经受住这样的打击,从而避免不再受溃于他事所欺侮、所打压、所屈服。
不禁摇了摇头,四位师兄竟都已不住地濒临在了崩溃的边缘……唉声叹气、怨天尤人。恍惚间,似乎所有的哀怨,尽都好似落魄下至的暴风骤雨,接连无情地捶砸在了他们的身上,麻木着无声无息的痛楚,沉默的心境,已然吞噬了这些哀怨的凄厉,变得一蹶不振。
而看着他们如此这番悲痛欲绝的情形,玄公更是深感忧伤。可却都孰不知此刻:
“哼哼哼哼……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你笑什么,诡诈佞徒?!!你……”见那此刻,不但心中未曾生恤半点悲伤、反倒仰声狂笑了起来的乾霸,程宏怒不可遏,当即便站起身来,一把揪住了他的衣领;可却还未待他揪着将对方提拉起身,对方却反倒轻易地只手推开了他的纠缠。而后一掌,便就推开他、迫使他不由得向着后方退却了几步开来。
块头自然不如乾霸那般高大甚许的程宏,顿时不由攥紧了拳头,可看着一旁的玄公甚至此番静谧、安宁的景象,却仍是所怒无所举。身旁的三位师兄,更是无奈至深、难从支配此刻的感受于左右。
然方才不由绽开了一番狂笑着的鄙夷嘴脸,忽然之间,倍感失望的心绪,似乎嘈杂了他的心境,他却不觉低下了头来摇了摇片刻道:
“天灭吾洪门、天灭吾洪门呐!!!”不禁是俯首连连叹道,他的目光之中似乎充斥着责备与怨恨,这个时候,竟又再一次地定落在了那位灵族老者的身上:“洪玄公,亏你还作为一代宗师,可想不到却因为那心魔上身的独孤默许,而差点害得自己家破人亡、名门覆灭。呵~真是咎由自取、自讨苦吃……”
“住口!!!”见他此番忤逆之态,甚是疯癫成性、盱眙皆非,天罡当即上前一步喝止道:“乾霸,你竟敢对师父不敬?!哼,你还好意思说出来哪……如果不是你心起怨恨、半夜去暗袭独孤师弟,师弟的心魔就不会被解放!归根究底,这还不都是你一手造成的?!!”
“我一手造成?哼哼哼哼……现在,这跟是不是我一手造成的,又有什么关系呢?天罡师兄?!”哪知忽然之间,他那道即刻变得甚是可怕了些许的视线,竟又从玄公转移到了他的身上,他便难以消停、怨恨倍憎。仍旧未予缓息的余地……毕竟,只要一想到那独孤默许曾经在师门当中所做过的一切,这所有的罪责,自然都归咎于其身。即使,他还只是一个十岁不到的孩子……
他顿了顿片刻,却并未言罢这种种归根咎由于那位不凡师弟身上的一切:“哼~可别忘了,独孤默许是从来到此处之前,体内便就已经有了心魔的存在。就算我不去动独孤默许,谁知道他体内的心魔哪一天又会苏醒过来呢?世事难料,这可是谁都没办法想到的事情。今天你可以说是我干的,明天他自己走火入魔,却也还是会发生同样的事情。难道不是么?!”
“你……乾霸,我真是没有想到,你不但是犯胆做出这等忤逆师门的事情来,现在却又是满口胡言为己开脱……你觉得自己这样做,究竟有何意义?!有何道理所在了?!”天罡仍不住愤怒地连连指责他的罪行。
一旁思考着、认为当下实在不是严着性子指责时候的华仲,却是仍旧耐着软性子对他相劝道:“就算独孤师弟体内已经有了心魔,可如果不是因为你,事情也不会造成今天的这副局面……乾霸师兄,金燕她说的没错。你为何就不能好好地承担自己所犯下的错误呢?!大丈夫有所担当,更别提身为吾洪门子弟,更是应当心胸坦荡……”
可还未待他说完……
“有何意义、有何道理?大丈夫有所担当?心胸坦荡?呵~……”看着这帮甚是不解其缘由的同门师兄,他实在是觉得无可救药。无奈的一声苦笑,满含着对这虽残存着最后一丝希望、却早已充斥着绝望的洪门派,顿时间也化作了一抹浅显淡逝的踌躇、连同着那份俯首凄婉的遗憾,带着眼前——这群已然沉睡于尘土间的一众洪门师兄,一并消逝殆去、不曾将歇、回首仰望:
“是啊,现在事情已经变成了这个样子,就算再怎么软弱着性子,你们也还是那副冥顽不化的样子,即使过了十年、二十年、三十年四十年,估计也丝毫没有半点的变化,永远得不到教训。说得倒是一副挺有胆量的样子,心胸坦荡,就能够以至于让你们这帮家伙都把心给挖出来,这么年少气盛地就跟着一并去死么?!一群蠢蛋,究竟把人生在世的大好时光都当成了什么?!你们想死……我还不想呢!!!”
“放肆!!!如此大胆妄言定论,你究竟还要执迷不悟到什么时候?!!”天罡顿时勃然大怒,毕竟乾霸此番言役,不但与师门的教诲全然相反;且在他的眼中,实则苟活于别者的脚下、任其践踏蹂躏的真正的弱者之定义所在!
抛弃了尊严的生,相比于死亡,却还要更加地毫无意义。然而宣扬这样卑微的生之道,不但不引以为耻、反倒还引以为荣的人,竟然就出现在了自己的师兄当中。越想越是气愤难待,他真恨不得踏上前去对着他的脑门儿就是一掌,好就纠正他这番甚是诡怪的看法。可,还未待他真就打算此番举作……
“天罡……嗯!”身后的玄公,却还是先他一步踏上前来,挽住了他的拳头,摇了摇甚是无济于事的头。
“师父,您……”不解玄公之意,他顿时便陷入了难堪的疑惑当中。乾霸却是再一次地看向了那位似乎稍许力不从心的灵族老者,仍旧不住地摇了摇无奈甚许的头,笑道:
“呵~洪玄公呀洪玄公……事到如今,面对这早已无从挽回的惨状,你也终于耐不住性子开口说话了么?我看你今后,究竟还怎么往后走……这残存的洪门派……”
可哪知话音未落……
“天罡!你依我吩咐。”玄公却是转过了身去,看了看身旁的四位爱徒、又不禁看了看眼前——这一道道辛酸、着实令人痛恤的坟土堆,俯首叹言、连连吩咐道:“从今日起,吾洪门子弟,必当永结同心。相互之间,绝不可心存嫉恨,否则必当重蹈今日之祸乱。再者,下山之后,你们务必要对独孤默许严加看守,切勿再让他体内的心魔作乱,犯出什么事情来,另外……”
玄公方才说至一半,忽然之间,他竟支起了手中的拐杖,一个箭步冲到了乾霸的跟前。
预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