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景转换到另一个时空。
一幢私人别墅处,正值春季,花园里花草树木繁多,古木参天,灌木丛中,一派繁花似锦的景象。
桃夭夭此刻就坐在一间宽敞明亮的卧室里,透过宽大的落地窗看出去,窗外是一望无际蔚蓝色的海水。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走出露台双手扶在栏杆上,世上竟有这样美丽的地方!
从露台往下看,遍地橙红,原来草坪的道路两旁种满了高大而又挺拔的木棉花,满枝的花朵开得那么炽热,那么尽情,那么富有生命力!
光秃秃的枝头兀地绽放鲜艳魅惑的花朵,有碗口那么大,花瓣纷纷随风飘落,一路旋转而下,然后“啪”的一声落在了地上,花不褪色、不萎靡。
一阵风吹过,刮起地上的花瓣,花瓣随风飘啊飘的,一直飘到蔚蓝的海面上,平静的海水突的泛起微微涟漪……
桃夭夭不禁看得有些失神,思绪往后倒退……
一幢老式的别墅内,正上演着一出美丽的赌注。
一个身穿白衬衫的年轻男子,面对着眼前这个四十来岁的男人,轻轻的叹息了一下。
“雪少爷,这么大的一笔钱,你叫我这么短的时间内上哪去凑数啊。”中年男人躬着个身体,小心翼翼地说着。
年轻男子转过脸来,显得很不耐烦,凝视着他,“上个星期你也是这般说法,今天就是最后的限期,不管你去偷去抢,都必须把这钱给我交上。”
“雪少爷,我想与你再赌上一局。”中年男人沉思了片刻,突然说道。
年轻男子立马出声拒绝,“郑先生,牌局胜负早已定局,上个礼拜你最后的那点资产都已被我收入囊中,你现在已经一无所有,拿什么来做赌注?”
然后男子用手去摸了摸屋内的墙壁,顿时就有粉尘掉落在他的鞋面上,他暗骂一声,说道:“这幢老房子,都已经破损到这种程度,你要是想拿它做为赌码,就算你把它重新装修一番,我也不打算接收。”
中年男人并不放手,“我还有个女儿。”
年轻男子一怔,似没有听清楚他的话,“什么?”
“我的女儿亦是赌注。”中年男人加重语气。
年轻男子不敢相信自己的双耳,居然有这等事,太可怕了,这类父亲简直可以说是卑鄙下流,毫无人性。
不过他还是缓声说着,“一介女儿身,并不值这个数目。”
“她长得很不错,雪少爷不妨先看看。”中年男人诱导着。
他朝着楼上大声喊去:“夭夭,下楼来一下。”
楼上过了很久都没有回声。
中年男人尴尬的轻咳一声,“雪少爷,我上去催她下来,你且等一等。”
“我看不必了。”他此刻不愿再看到这个讨厌的人,一转身,看到一个妙龄女子站在楼梯上,双眼迷茫地看向他。
他浑身一震,觉得这个女子有些熟悉感,可翻遍脑海也记不起有关这个女子的丝毫倩影。
只见这女子约莫十五六岁的样子,一张鹅蛋脸,双眉修长,肤光胜雪,竟是一个绝色佳人。
这个猥琐的男人竟然会有个相貌如此娇美的女儿,真是可惜了。
他犹疑一刻。
中年男人即时得意洋洋地笑道:“雪少爷,可是回心转意了。”
他随后点了点头,他决定要把这可人儿要到手,跟着这样的父亲也不知她以前的日子是怎样挨过来的。
中年男人坐在牌桌上,迫不及待不地从身上掏出一张金卡,又从裤袋口处掏出一把车钥匙,扔在桌面上,大声说道:“卡上还有三百万,一辆价值上百万的跑车。”用手指了指愣在一旁的可人儿,“连她一起在内,我们赌上一局,要是你赢了,这里的一切都是你的,要是我赢了,以前的一切一笔勾销,怎样?”
年轻男子看着他趾高气扬的那张脸,不禁觉得有些好笑。
他实在替这位女子感到惋惜,这样的父亲,没有更好。
同时他也在心底盘算着,这些加起来也就四百来万,不过加上一个长相不错的女子,这笔生意看起来就划算得多了。
中年男人从抽屉里取出一副新牌,摆放在牌桌上,顺手洗了好几次,“哗哗”的洗牌声响满整屋。
“不必浪费时间了,我一向喜欢速战速决,不如这样,一人抽一张牌,谁的牌大就算谁赢。”年轻男子笑着说道。
中年男人顿时愣着眼睛,傻笑着问:“这样岂不是没有任何技术可言?”
年轻的男子又笑了笑说:“赌博从来都没有任何技术可言,纯属碰运气,怎么不敢下注了。”
“好,谁先抽牌。”中年男人下定决心,非赌不可,碰运气么,就不信他一直都走霉运。
“客随主便,由你选择。”年轻男子摊开手,大方的说着。
“好,那……你先来。”中年男人语气略显犹豫。
年轻男子等他说完,站起身来,在牌面的中间抽出一张,翻开放下,一看是张红心九。
轮到中年男人了,他小心翼翼地从牌面上扫过去,最后手指停在最左边上的一张纸牌,抽出,放下,中年男人一脸死灰,呵只得一张方块五。
他脸色难看,跌落在地板上,丧气地说道:“又输了。”
年轻男子拿起牌桌上的车钥匙和金卡,看了一眼妙龄女子,走到中年男人的面前问着:“她可是你的亲生女儿?”
“是……干女儿。”中年男人一脸挫败地说道。
年轻男子呼出一口气,似乎放松不少,再也没看他一眼,拾起放在椅子上的外套,打开房门,大步走出大厅,拂袖而去。
“夭夭,愣在这干嘛,还不跟上雪少爷。”过了很久,跌落在地板上的中年男人大声对着她咆哮着。
回想着昨日发生的这一幕,那场面真是滑稽。
姥姥是怎么搞的,莫非流光之境带错了地方,让她一出场就来了这么一个难忘的回忆。还好那男人不是自己的亲父,要不她很有可能会完全失控,错杀了他。
至于后来的那些事,她完全是处于迷途状态下飘过去的,她是怎样跟那个年轻男子上了车,怎样迷迷糊糊睡过去,又是怎样醒来后发现自己的真身已经躺在这个宽敞美丽的房间里,对于这些她都不知该如何去说清楚了。
而且最为离奇的是,她脑袋里居然拥有这个时空的知识意识,比如像姥姥所说的葡萄酒啊,玻璃酒杯啊,她都一一认识,并能说出它们的来历。
可是对于那个中年男人,她可是一点记忆都没有,她怎么会有那样一个令人讨厌的养父呢,还好最终脱离了他的世界,真是不幸中的万幸啊。
朦胧之间她听到有人喊她的名字:“桃小姐,该吃早点了。”
回头看过去,原来是这里的女佣人,“张妈,早点搁在桌子上就好了,呆会我梳洗完毕后再吃。”
张妈神色有些不自然地看着这位年轻美丽的女子,心里想着,嘻,少爷又换了女伴,几时换的呢?怎以前从未见到过,难怪上个月看见那位紫烟小姐来的时候,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唉,少爷啊少爷,不知又要伤多少少女的芳心啊。
不过话说回来,眼前这位小姐比起少爷以前的那些女友,不知强上多少倍,人不光长得漂亮,性子又温顺,端庄有礼,从不对她指手划脚,想想以前少爷带回来的那些姑娘们,一个比一个嚣张,一个比一个难伺候。
明明还是二十出头的青春美少女,却个个都装得像是堕落风尘中的女子样,可惜性子又很不成熟,轻易撒娇,脾气收敛的不够得体。
少爷能与她们相处一个月,已算不易了,啧啧,这可人儿怎看都较令她满意,唉,希望她能令少爷快乐起来吧,想到少爷,张妈一个劲的叹气。
家里虽富有,可空荡荡这么大的一个家,却只得他们主仆三人共住,太太早逝,老爷又常年在外。这个家实在是太冷清了,虽说那些女子大都是冲着雪家的钱财地位来着,不过只要能叫少爷开心,花那几个钱也不算什么。
张妈放下手中的早点,退出门外,又念叨着,真希望这次少爷的心能定性下来,长久游戏下去,也不是件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