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未亮我已早早起床,熬了些粥盛到食盒里易容换装跟巧秀交待两句就出去了。
备了十三叔要的早点直奔他的十三居,七拐八拐的找到了地方天也大亮了。就到门前的时候看见黑金刚手里拿着一个食盒一个包袱从远由近而来,看见我,极不乐意的一撇进去,我随后。
站在院里趁亮的仔细瞧了瞧,这个院子和苏姨娘那儿差不大,昨晚进院只觉得香馥扑鼻,原来这个院子里除了几棵九尺高的木芙蓉外皆种满了各式花花草草,虽然已至秋末仍然争奇斗艳,含芳吐蕊美不胜收,院子的一角还放着晾晒的草药。
我看到黑金刚大步走进一间房子里,有心想叫住他问问索茗的情况,看他对我的态度张了张嘴又把话咽回去。站在院中喊,“十三叔,我来了,早点放哪儿?”
“来了,来了。”一个灰衣老头从黑金刚刚进去的那间屋子里蹦蹦跳跳的出来,”好娃娃,来的真是时候,我刚给公子施完针,确实有些饿了。”
他接过盒子走进正屋我也跟进去,“十三叔,公子安好?”
他一手往出摆着羹汤,一边往嘴里塞着包子,含混不清的答着,“嗯,静养些日子,外加上,我的银针,咝,好烫。。。”
哎这老头,吃得也太没样了,“我熬了些粥品,不知道公子饮食上可有什么注意?若是没有,我给公子送去。”
“嗯,甚好,甚好。我就说让公子府上的丫头婆子做些,那木头怕离他主子时间久,却是不肯。要上街去买,这买的哪有自己做的精细?就说这,沁香斋的糯米羹吧,也就那么,回事。。。。。”那么回事?我看你吃得倒真不是那么回事。瞧他吃得不亦乐乎,我没再理他,直接拿上食盒来到索茗那屋。
进了屋里,索茗半靠在床塌,一头墨发如青瀑般垂着遮住一部分脸,眼睛半阖,蝶翅般羽睫微颤着,看上去精神不是很足,黑金刚胳膊上挎着带有血迹的衣服,端着一盆水正要往出走,见我进来把眼一瞪,“你这女子,如此不知礼仪,我家公子的房间也是你能随便进的?”
我没搭理他,提着食盒来到索茗床边问,“公子可好些?我熬了些养气润肺的粥品,还热着,公子吃一些吧。”
黑金刚端着水盆折了回来,“我家公子的吃食不用你操心,我都已经备好了,男女有别,你快快离去。”
索茗已然睁开眼,幽深的眸子对着我的眼睛,可我却看不到他的心里去,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他说:“多谢姑娘,我自有家仆张罗,不劳姑娘费心了。”许是经过昨晚之事,他的声音听上去虽然平淡却不那么清冷。
黑金刚得意的冲门外扬一扬下巴,我没理他仍对着索茗说,“十三叔也说了,外面的吃食不如自己做的精细,公子不用客气的。”
索茗皱皱眉,看样子不愿再说。我轻叹一下,“我将食盒放在这里,就不打扰公子休息了。”
站在院里深吸一口气,想想总是近了一步不是,起码现在的我对于他来说不再是说不上话的路人乙,有着救命之情关系定会一点点的熟络起来的。不要急于一时。给自己打打气,觉得花儿更美了,天更蓝了,冲着正屋大喊一声,“十三叔,我走了。”
话音刚落,他象坐在了弹簧上一样一下子弹在我的面前,“走?谁让你走的?”
我诧异地看着他,“您还有事?”
“当然了,要了解一个人是多方面的,不是那么简单的,来,来,看我这的草药没有,这是柴草,要去根留茎,这是莫滒药,得去茎留根,照我这样做就成。啊,还有你稍带着把中午的饭弄一弄,不用太复杂,也就四荦四素一汤既可。行了,你弄吧。”他拍拍手扔下二个蓖子走了。
我站了半刻钟,脑子里拐了八道弯,“我又不是你的小催巴,凭什么叫我干这干那的?不干是不是就不给解药了?干了就一定能给我解药吗?我还得做饭?还两荦两素?“我琢磨琢磨怎样发作更有气势一些。
等我坐在那里温顺的择着草药的时候,我明白了,为什么我的潜意识没让我发作。我就是在这干几天活而已嘛,这多好的机会,不是天天都能看见他了。
阳光洒在身上暖烘烘的,散发着温暖的味道,天蓝的通透,云丝丝片片薄薄地叠着,清澈高远。我靠在椅背上休息微酸的脖颈,看着天想起了他的笑颜。
忽然之间,天昏地暗,世界可以忽然什么都没有
我想起了你,再想到自己,
我为什么总在非常脆弱的时候,怀念你。
我明白,太放不开你的爱,太熟悉你的关怀,
分不开,想你算是安慰还是悲哀,
而现在,就算时针都停摆,就算生命像尘埃,
分不开,我们也许反而更相信爱
如果这天地,最终会消失
不想一路走来珍惜的回忆,没有你。
我明白,太放不开你的爱,太熟悉你的关怀,
分不开,想你算是安慰还是悲哀,
而现在,就算时针都停摆,就算生命像尘埃,
分不开,我们也许反而更相信爱
“哼!”从鼻腔部发出的不屑。这个声音我太熟悉了,被这个声音的主人哼了不是一次两次。
我转过头去,索茗披着一件外氅站在木芙蓉下静静的看着我,一头乌发用一根透澈的白玉簪子绾起,黑白分明。阳光透过树的缝隙跳跃在他的发顶,肩头,让他多了些生动。
黑金刚站在他的身侧一脸鄙视的看着我说道,“淫词浪调,不知所云。”
我轻蔑的白了他一眼,对着索茗甜甜一笑,“公子到太阳底下来坐坐吧,晒晒太阳很舒服的,还还补钙。”
索茗明显一愣,倒真的走出树影问:“盖,为何物?”
汗,“钙,是一种身体需要的东西,少了它,不长个儿,那个,会腿软脚软。”我尽量说的直白。
“哎,我还第一次听说呢,女娃娃你怎么知道的?”那个十三叔走路都是用蹦的吗?反正我也看不清他是怎么出来的,只看见嗵的一个人蹦到我眼前。
“那有什么奇怪的,你知道的我不知道,我知道的你不知道,很正常啊。”
“不对!我佛手十三学富五车、满腹经纶、才高八斗,名动四方,你一个小娃娃哪有我懂得多?”咦,把腰挺那么直干嘛,跟我比个儿吗?
“好,你懂,你来说说钙是怎么回事。”
“。。。。。”十三叔低头做思考状。
“啊!”他一声惊吼,辟天剁地的,吓我一跳,“我的药,我的药,这,这柴草的茎呢?这,莫滒药的根呢?”
我心里大叹不妙,定是我给择错了,不管,谁让这两样东西长得这么象呢。
在他冲着我身子抖啊抖嘴巴抖啊抖还没抖出一句象样的话来,我讨好的冲他一咧嘴,“十三叔,我去做饭啦。两荦两素哈,外带一汤,很快就好很快就好。”逃也似的跑了。
身后一阵悲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