训完狱卒,卓让这才转向凌峰,悠悠道:“你叫什么名字?”
凌峰被一个**反扣着双手,头却昂得高高,冷笑一声,“和狗说话,我这人名用不上。”
卓让不愠不恼,依然摆着副笑脸道:“你不说,我也知道。你叫凌峰,跟着你的狗腿子叫卓达,还有个狐朋狗友在北府学魔法,叫段冲,加上那个刁蛮的丫头段灵珊,都是一般乌合之众。”
凌峰一听到他说出三人的名字,心中不由咯噔一声,只怕他找不到自己,却拿三人出气。卓让看到凌峰脸上闪过一抹担忧,笑道:“你不用担心,他们三人确实在我手中,不过既然你已经就擒,我也不会留他们白吃饭。赶明儿心情好了,没准就把他们放了。”
凌峰骄傲的目光顿时软了下来,自己吃点苦倒不算什么,倘若连累其余三人,他心中实在愧疚。“你想怎样?”
“我要怎样你心中清楚。我相信你是聪明人,就算你把我的事情上告到朝廷,凭我的关系,也没有人会替你伸冤。”卓让放下二郎腿,端正地看着凌峰道:“不过我很欣赏你,区区三段斗气就能从我眼皮底下把人救走,现在居然毫无斗气也能冲出监狱,要是我的属下有你一半能耐就好了。”
“你要我跟着你,就不怕有一天我出头了,把你踩在脚下?”凌峰看出他有收买的意思,反问道。
“你是狼,我是狗,你若吃了我家的羊,我自然不会让你好看,不过你若帮我把对家的羊吃掉,我自然满心欢喜。”卓让奸猾狡诈地笑道。
“对家是谁?”凌峰总算明白了他的用心。
“尹蝶。”卓让的目光刹那间锋利得像把刀子,本来他爬到执教位置,又恰逢京城人手虚空,还想着一步步混个人样出来,谁知尹蝶突然出狱,横插一刀,把好处一个人抢了,卓让这老功臣反被遮掩了光辉,心中不满已久,早想除之而后快,这次若能假凌峰之手杀她,自然是称心如意。
“只怕以我的能力,动不了她。”凌峰暗笑,没想到卓让表面恭谦,背地里却阳奉阴违。
“这是后事,不过眼下,你可能还得吃点苦头。”卓让目光变得凶残起来,缩着眼睛看了被磕掉牙齿的狱卒一眼,“小姐吩咐的事,还不快去做?”
狱卒愣了半晌,想着小姐吩咐了什么事,看到旁边的狱卒拿来刑具,这才醒悟过来,心中大喜过望,终于逮到报仇的机会了。看着凌峰的目光,隐隐闪烁着欣喜。还未动手,他又犹豫起来,刚才卓让说了,有心让凌峰跟随,倘若日后凌峰真的出头,自己这看门的下人,还不被他整得死去活来?
迟疑着,在**们的催促下,还是给凌峰和大个子套上了刑具,这是一款带钉的铁夹,可以在人的背上刺十几个血洞,也可以卡住骨肉,生生把皮剥下来,手段残忍得无以复加。
凌峰二人被套住动弹不得,眼见狱卒开始用刑,都不由得咬紧了牙关,脸上却十足坚定,不肯露出半点惧色。大个子瞟了凌峰一眼,喝道:“哥们,你TM真有种。”
铁夹几百斤的力量夹下来,肌肉被生生扣出一道血痕,长长的铁钉慢慢嵌入肉里,在背上打出一排鲜红的血洞。狱卒一开始还有所忌惮,一看到鲜血,马上变得疯狂,将铁夹的力量全部释放出来。
哧,一根铁钉扎到了凌峰的脊梁骨上,疼痛撕心裂肺而来,伴随着刺耳的摩擦声,凌峰疼得真想昏过去,可是,他却异常地清醒着。深深的血洞往外飙着血,血淋淋的看得人心寒。
“好了,留个活口。”卓让满意地看着凌峰,后者面无表情地捏着拳头,默默地把痛苦和耻辱埋进了心里。卓让并不担心他会报复,只是向一旁的**瞄了一眼,**会意地拿出一颗药丸,硬生生塞到凌峰嘴里逼他吞了下去。凌峰恶狠狠地瞪着卓让,卓让无动于衷地躺在靠背椅上,无精打采地说:“不是毒药,是抗魔药丸,不过就算你恢复到三段斗气,重伤之下,只怕也逃不出这囚牢。”
示意**动手,卓让目光终于变得有神起来,紧紧盯着凌峰,想看看会有什么变化。**伸手一推,一股寒冰之气灌入凌峰体内,顿时牢房里的温度骤然下降,凌峰肤色白得有些吓人,体内毒草寒气感应而出,迅速出动,反将**全全冻结起来。他的寒冰之气,果然比普通种子的寒气要厉害许多。
凌峰暴喝一声,借着寒气外放,向卓让打来,可惜他重伤之下动作变得迟缓,被卓让起身两指一点,封住了斗气,抬膝一撞,又撞飞回去。
“把他们看好了,若是再跑出来,我看你们有几个脑袋可以掉。”卓让扫了狱卒几眼,带着**离开了监狱。
两人又被打回牢房,凌峰忍着剧痛运转真气疗伤,那角落里的人抛出两粒药丸道:“这药本是留着自己用的,现在看来也用不着了,送给你们吧。”
二人服下药丸,血是止住了,伤口却愈发地疼痛起来。大个子疼得呲牙咧嘴,大骂道:“你个龟孙子,给我吃的什么?”
同样剧痛无比的凌峰却拧着眉头笑道:“多谢兄台灵药,想必这是离海一带产的火淬丹,初时服下剧痛,旋即有一丝麻痹,逐渐变得清凉,是镇痛疗伤的极品。”
“看不出你小小年纪还有这般见识,倒不枉我这颗灵药。”那人不禁侧目看了凌峰一眼。
果真如凌峰所说,渐渐的疼痛止住,伤口之处传来阵阵清凉,只是触及骨肉,要想愈合,却至少两天以上了。大个子再看凌峰,眼中已截然不同,粗着嗓子道:“哥们,我万里天服你,这个大哥位置你来坐。我是杀了基山教十八只走狗进来的,还不知道大哥犯的什么事?”
“没想到我凌峰医人救人半辈子,倒和一个杀人犯关在了一起,也罢,既然你叫我一声大哥,我姑且当一回大,可惜这里没酒。”凌峰身处绝境,心中豪情也不自主地激发出来,仇恨和苦痛,都深深融入心底成了等待爆发的力量。
“等出去了,再与大哥痛饮三百杯不迟。”大个子哈哈笑道。
“要出去倒是不难……”凌峰心中盘算着望向角落里的那人,问道:“我们都光着手脚进来,为何兄台却被拴了九条铁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