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感知中那些隐形怪物的愈渐暴躁,游走在剑阵之中的牧白,压力也越来越大了起来。
可恨这些异兽也不知究竟属于几阶,自己聚拢的剑阵都只能让这些怪物的速度稍稍慢下来。牧白曾试过用魄剑对一个感知中的异兽穿体而过,可那异兽却仅仅是一僵,便恢复了过来。
而且这些异兽不知是什么做的,牧白的长剑猛划那僵住的异兽,却也只是将那只异兽劈飞了出去,无法直接斩杀。
若是那么一只两只,凭着魄剑对异兽的稍有克制,即使杀不死。牧白相信自己要跑路问题还是不大。
可如今,面对着这不计其数的隐形家伙,魄剑却必须要用来布置这三才剑阵,好让自己得以感知怪物的攻击路线,继而施展身法御敌。
恼火中的牧白除了将身法衍至极致,犹如逢水泼幕般护住剑阵中心的符箓少年,却是再无他法。
看了看阵中那划破手指,正紧皱眉头以鲜血在空中划着一些奇怪符纹的符箓少年。牧白咬了咬牙,手中银剑豁然射出,在剑阵之中,宛如一条银色游龙般,穿走开来。
而牧白自己却是又掏出了那把紫色软剑,灵力贯注之下,继续在阵中挥洒着那明显略有不畅的身法。
一时间,剑阵之中,银色,紫色,白衣相互交错成道道近乎绮丽的绝景。只是这绝世风华的背后却藏尽了生死时速的危机。
再看那符箓少年,似是也没想到牧白居然能支撑那么久,稍稍分神后,更是加快了双手挥划的速度。
只见那大量的鲜血,宛如红墨般,被此少年在空中泼洒开来。只是这些鲜血组成的符纹,却并未落向地面,反是一个个奇异的定在了空中,仿佛那少年的前方,有一块透明的碑墓一般,任其书写。
看着那一道道连笔而下的符纹,因失血过多,而脸色苍白的符箓少年,终于在猛的划下最后一笔后,兴奋的叫道:“搞定!”
听到身后的叫声,牧白惊喜之下回头看去。
却只见那连天的鲜血符纹,仿若受到了什么感应似地,一阵光华瞬间沿着少年刚刚划过的血墨笔迹游走起来。
随着光华的越衍越烈,那抹光华也终于游走到了血纹的最后一笔。只是就当那最后一笔即将染亮之时,漫天的血纹反而忽的一瞬尽皆暗了下来。
而那抹光华却是在收笔处,化为了一滴淡紫色的血珠,沿着最后的笔锋,透笔而出,“啪”的一声滴落于地面之上。
“恩?”牧白愣了愣,看向一脸虚弱的符箓少年。
还未等符箓少年回答,牧白只见整个地面,以那刚刚的血滴为圆心,忽然升起了一道璀璨夺目的光华,将两人猛然笼罩其间。
大惊之下的牧白,只来得及堪堪将自己的魄剑与两把飞剑收回,便在一阵剧烈的感应中,失去了意识。
十一天后,
随着各宗门一干长老的合力开启,仙雾谷的毒瘴,终于从外围被打开了一条足以通人的过道。
看着各宗的弟子,陆续着从那通道内闪跃而出,接着几家欢喜几家愁的,交上数量不等的灵草。
站在道口的云悦,却是满脸忧愁的盯着那丈人高的出口,咬紧了下唇。
早已出来的她,刚入到巨剑门弟子的坐息地,就发现牧白还未回来。心里一紧的她便也无心回复,反是两眼眨也不眨的盯向了那尚还陆续有弟子闪出的通道。
只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云悦的心也慢慢沉寂了下来。当那抹通道终于在不断的缩小消失后,云悦叹了口气,深深的闭上了双眸。
牧白的死去,在巨剑门引起了不大不小的震动。
毕竟是当年的天才弟子,而且在颓废四年后,刚刚重新崛起。一些闻得消息的弟子,感慨之余也不禁有些兔死狐悲的唏嘘之情。人死为大,众人倒是也少了些当年对他的嫉妒与嘲讽之心。只是随着时间的逝去也谈论的渐渐少了起来。
动静最大的可能就是牧白的那个挂名师父莫几道了。
无处发泄的他,甚至多次冲到了“破霄殿”,与掌门大放厥词,甚至大打出手。平常就有些乖戾的脾气更是暴躁了几分,让那一段时间与之相见的宗内各人,皆是小心翼翼,唯恐又触了霉头。
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当年的青洛峰,终究也渐渐回复了往日的平静。
唯有那云悦,在回宗大骂了牧白那个倒霉师父一顿以后,便日复一日的往返与牧白后山的小屋之间。
站在那牧白醉酒的茶树之下,望着青洛峰的古道,默默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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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刻的牧白却是与那个符箓少年,大字朝天的躺在一片荒漠之中,骂的正欢。
“我擦,你有两张那什么符之前还不知道给我一张,枉我之前帮你挡了那么久的攻击。”
“放屁,当时在那空间乱流之中,我连行动都困难,当然要先给自己一张,才有能力再帮你加持符箓。”
“狗屁,早就看出你小子不是玩意,要不是我抢了一张过来,估计你现在就可以给我的坟头撒符了!”
“哼,不信就算了,你现在不是也活的好好的。”
“你……”牧白一时气结,不禁回想起刚刚那万分凶险的一幕。
就当牧白被那璀璨的光耀带来的威能一冲,险些要失去意识后,耳边突然传来了黑鬼老头的惊叫:“空间乱流!”
当牧白睁开眼后才发现,自己正处于一个能量暴乱,空间极其不稳定的古怪地方。而此刻的荆老头已彻底的化出了一片黑幕,将自己紧紧的包裹在其中。
“恩?我在哪?你怎么能出来了?”牧白一时有些发愣。
“那小子不知道搞什么鬼,结果跟你一起被甩进了这空间乱流之中,现在已经不在那仙雾谷中了,我自然就能出来了。”荆莫仙的声音有些急喘。
牧白听得转头看去,在乱流的不远处,那符箓少年也被一层血纹所笼罩着,只是那犹如他之前所画的血纹,却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散着。
一怔之后,牧白才发现,包裹着自己的黑影,也在以极快的速度变淡着。
“小子,我的灵魂能力已经快耗尽了,再不快点想出办法,今天我们都得死在这里了!”愈显虚弱的黑影急急的叫道。
办法?连你元婴期的修士都没办法,我能有什么办法,牧白的嘴里一阵苦涩。
蓦的,牧白突然想起了之前从剑尘那里捡来的青铜钟形法宝。
在牧白的认知里,钟、鼎、碗一类的一般都是防御型物件,就是不知道这件法宝,抵不抵得住这乱流的威力了。转瞬间的牧白也来不及多想,右手便赶紧向怀中的那储物袋掏去。